第111章
這幾天,段逐弦看他的眼神簡直溺死人不償命,不懟他了,也不和他針鋒相對了,他都快忘了段逐弦以前是什么樣的。 在段逐弦看不到的地方,江杳饒有興致地觀賞了一會兒段逐弦刻薄理性的樣子,借此回憶曾經那個永遠游離在他世界之外,不愿多靠近他半點的段逐弦,憶苦思甜般,竟然還有點兒感慨。 由于視線被最惹眼的人奪走,許久之后,他才發現段飛逸也在,但沒坐會議桌上,而是和一些人坐在角落的板凳里,比起與會,更像旁聽。 段逐弦講話的時候,段飛逸一雙狹長的眼睛死死盯著對方,目光夾雜著不甘,和下意識的畏懼。 當年他仗著自己有媽,霸凌段逐弦的時候,恐怕沒想到會有如今的身份調轉。 江杳冷笑一聲,掏出手機,找了個信得過的熟人:「幫我查查段飛逸這個人?!?/br> 在段逐弦走出會議室之前,江杳先回了段逐弦的辦公室。 十幾分鐘后,段逐弦推門而入,松著領帶掃了眼沙發上躺著刷手機的江杳。 “聽說你是我老公?” “你占我便宜那么多次,我就不能占回來?”江杳一骨碌坐起身,臉上掛著挑釁的表情。 段逐弦走到辦公桌前,不以為意道:“老公老婆都無所謂,反正都是只能有一個的意思?!?/br> 江杳忍不住白眼沖動。 你就裝吧! 婚宴那天,也不知道是誰因為一句稱呼,臉黑成那樣。 他堅信段逐弦在宴席上突然面色不虞,是因為被人叫了“嫂子”。 江杳走到段逐弦身邊,面對面把人抵在辦公桌前,壞笑道:“既然無所謂,要不床上咱倆換換?” 段逐弦道:“這個不行?!?/br> 說完扣住江杳的腰,猛然往前一推,把人抵到墻角,一條腿卡在江杳兩腿之間。 江杳哼哼兩聲,他也就是說說而已,在和段逐弦搞上之前,他還是處男,雖然自認為是1,但沒實際cao作過,后來被段逐弦上了幾次,食髓知味,慢慢地也就戒不掉那種感覺了。 段逐弦又道:“但我可以滿足你想在上面的愿望?!?/br> 說著,他撈起一旁的遙控,四周的窗簾悉數放下,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昏暗,只有辦公桌上亮著臺燈。 江杳頓時一陣暈眩,略微軟下去的腰被段逐弦托住,他瞪著眼問:“什么鬼愿望?我什么時候說過?” “上次在我辦公室,你說要自己動?!倍沃鹣衣曇魤旱脴O低,伴著調笑,“小江總應該不是這么不守信用的人吧?!?/br> 從晚霞漫天,到天際最后一縷殘陽落幕,江杳氣沖沖離開華延副總裁辦公室,兩條腿都在發抖。 下次再也不心血來潮探望禽獸了! * 周六晚上,魏知寒約江杳見面。 想到對方前陣子在建筑行業方面幫了自己不少忙,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江杳便應了約,地點是商業街的一個酒吧。 魏知寒依舊到得更早,江杳已經習慣了,估計這人就是個急性子。 落座后,兩人先喝了一陣酒,看了場樂隊表演,喧囂音樂暫時停歇的間隙,江杳舉杯道:“前段時間麻煩你了,人情我記下了,有機會一定還你?!?/br> 魏知寒和他碰了一杯,道:“不用還,都是我自愿做的?!?/br> 魏知寒總是一副甘于奉獻的模樣,明明他倆過去就是普通同學的關系。 江杳忍不住調侃:“你對誰都這么熱心腸嗎?” 魏知寒苦笑:“看來你是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我其實喜歡你挺多年了?!?/br> 江杳原本還在笑,這下一口酒直接噴出來一半,咳嗽時看到魏知寒要幫他擦嘴,他立馬伸手擋開,自己抽了張紙巾。 魏知寒看了眼自己被打開的手,道:“當年你是學校的風云人物,而我身無長物,怕你看不上我,便想著先努力提升自己,等到終于混出點名堂回國,沒想到第一件事是參加你的婚禮?!?/br> 江杳震驚不已,努力回憶上學時與魏知寒來往的記憶,實在找不到半點對方暗戀他的苗頭,甚至他對魏知寒這個人記得都不是很清楚。他們根本就不熟,他和魏知寒的交集,大多通過段逐弦。 于是轉念,他突然想起什么,問:“段逐弦知道么?你倆以前關系還不錯?!?/br> 魏知寒點頭:“他知道?!?/br> 江杳聞言,瞇了瞇眼,轉而撩起眼皮看向魏知寒:“今天的酒就喝到這里,之前你幫我的事情,算我欠你的人情,等人情還完之后,我們就只是普通的老同學?!?/br> 魏知寒喝光杯底的酒,盯著面前的男人。 明明是面若桃花的長相,臉上永遠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好像從來不會叫人難堪,沒想到說起拒絕的話來,竟這么冷酷。 魏知寒問:“我有司機,載你一程?” “我叫段逐弦來接我?!苯脭[擺手,“你先走吧,我怕他看見你會生氣?!?/br> 魏知寒深呼吸一口氣,站起身。 他今天跟江杳說這些,大部分原因是給自己這場感情一個交代,但也夾雜了一點僥幸心理,萬一江杳和段逐弦關系太差,婚姻不穩定,哪天離婚了呢? 但從眼下江杳的態度來看,是他想太多了。 段逐弦大半個月前在婚宴上對他放的那句狠話,似乎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