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趁江杳愣神的片刻,段逐弦托著他的屁股,一把扛起,放到幾米外的沙發上。 “明天是周日?!?/br> 段逐弦面對面把住江杳大腿,以膝窩折疊的狀態向江杳胸口推,松散的絲質睡袍衣擺紛紛受重力影響,滑落堆疊在腹部。 “所以呢?” 江杳受不了這個四腳朝天的傻逼姿勢,想要放下腿,卻被段逐弦桎梏住。 段逐弦埋下頭,在他露出的腿心處親了一下,啞著嗓子說:“所以時間還早,再來一次?!? 第31章 “每天讓你舒服?!?/br> 在沙發上不盡興,兩人又回到主臥的大床上。 夜半三更,歡愉落幕,天際的月亮像是偷窺夠了,悄然潛進一層薄薄的云里。 江杳困得要命,準備回自己臥室,剛坐起身,就被一條赤裸的手臂攔腰拖了回來,面對面塞回被窩。 “別回去了,直接搬到我這里來住?!?/br> 氣息和嗓音一起落向耳際,一只手堂而皇之摸到他身后。 他還以為段逐弦又想對他做什么,在被窩里踹了段逐弦兩腳,才意識到段逐弦是在給他揉腰松背。 還挺舒服。 江杳漸漸舒展四肢,瞇著眼享受了一會兒,故意調侃:“手法不錯啊,段總專門學過按摩呢?” “我還有更多手法,留下來,以后每天讓你舒服?!焙诎抵?,段逐弦的嗓音說不出得蠱惑。 江杳:“……” 他剛才故意打岔,結果還是沒逃開。 來自對面的鼻息隱約打在面頰上,沉穩,灼熱,耐心,像夜行動物狩獵。 明明夜視能力很弱,但在只有一盞小夜燈的黑暗中,江杳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段逐弦正直勾勾盯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這間主臥,江杳光顧過很多次,以往辦事都是在這里。 主要原因,床夠大。 而且他懶得收拾戰場,每回結束后,要么滿地狼藉,要么床單報廢,想想都頭疼,直接提褲子走人,別提多爽。 但段逐弦剛才那個提議,他竟然莫名有點心動。 糾結半晌,江杳給出一個折中的回應:“先試住?!?/br> 段逐弦問:“有考察期限么?” 江杳壓根沒考慮這個問題,隨口給了個數:“一周吧?!?/br> 段逐弦似乎低笑了一聲,呼吸湊近了一點:“看來我得抓緊讓你滿意了?!?/br> 江杳耳尖一熱,轟地翻了個身,順勢搶走一大半被子裹到身上,悶聲道:“睡了,別吵我?!?/br> 第二天大早,兩人一前一后醒來。 迷迷糊糊間,江杳動了動身體,感覺有什么東西正抵在自己后面,瞬間睜開眼,瞌睡全醒了。 “醒了?”身后的段逐弦開口,聲色略沙啞,“八點,不再睡個回籠覺?” 被人拿槍指著,這他媽還怎么睡回籠覺? 江杳掀開半邊被子,迅速跳下床,朝段逐弦下身瞥了一眼:“你自己慢慢睡吧?!?/br> 能睡著我跟你姓。 說完,轉身去了洗漱間。 * 段逐弦起床后,沒看見江杳,循著隔壁衣帽間的動靜走過去。 衣帽間里,江杳正背著手緩慢踱步,四下打量陳設,像只悠閑的狐貍巡視自己的新地盤一樣。 腦后那縷撮紅色挑染分明是扮酷用的,此時卻隨著他走路的頻率一翹一翹,看著可可愛愛。 在段逐弦印象里,江杳雖然不拘小節,但也不是個會輕易越界的人,尤其面對他的時候,通常會主動劃清界限。 能出現在如此私人化的地方,顯然是已經接受了他昨晚的同寢邀約。 段逐弦抬了抬唇角。 他愈發覺得,江杳的底線并非無可撼動,而是有放寬余地的。 一直以來,他的策略都是“保守”和“謹慎”,以不變應萬變,這種方案也的確保證了他們之間關系的穩定性,至少江杳再怎么敵視他,也從沒有將他徹底推出視線之外。 十年前,剛意識到自己對江杳產生特殊情感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刻意控制和江杳見面的次數,增加沉默的頻率,生怕下一句說出口的,會是“喜歡”。 因為江杳曾明確說過,戀愛會對學習造成影響。 為了保持理性,他查閱眾多資料,將感情解構成一個又一個冷冰冰的科學原理,試圖讓自己冷靜。 他當時想法很簡單——就連結婚都會有七年之癢,何況是青春期的萌動?等過了這一陣,應該就會慢慢淡下去。 后來他才明白,喜歡是全世界最不講道理的一件事,它讓克制的人打破原則,讓嚴謹的人失去邏輯。 根本沒有自動冷卻的那一刻,若是沒有外力影響,只會無止境地疊加,直到債臺高筑,再無抽身的可能。 在后來的歲月里,他只好繼續維持最初的狀態,從未讓江杳看出過破綻。 這樣長久且熟練的相處模式,是舒適區,亦是火海。 但此時此刻,他突然看到了新的可能性。 衣帽間里,江杳走到最里端,那里立著一個透明表柜,里面的手表按照用途分門別類,整齊陳列,原本沉肅無趣,和這間屋子的其他陳設別無二致,卻一下吸引了江杳的注意力—— 在表柜的正中央,擺放了一個水晶球,搖一搖里面會飄雪的那種,和段逐弦微信頭像里的那個水晶球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