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青梅/青梅夭夭 第1節
戲青梅/青梅夭夭 本書作者: 雪幽月冥 文案: 南鳴書院新來了一個氣質卓然,清冷華貴的少年,洛朝朝本想與之交個朋友,奈何人家眼高于頂看不上她。 洛朝朝:哼,才不稀罕和他做朋友呢。 后來,人家畫作得好,字寫得好,棋藝也精湛。夫子甚至拿她的鬼畫符和賀霖佑的畫作比,惹來同窗紛紛嘲笑。 洛朝朝:哦,更討厭了。 幾日后,有人和洛朝朝打賭,若是能和賀霖佑成為朋友,便許她看不完的話本子和一年的糖葫蘆。 洛朝朝:這有何難。 確實不難,也就陪他寫字寫到手快斷,陪他看書看到點頭搗蒜,陪他下棋下到三更夜半。 每當洛朝朝想要放棄,丟下賀霖佑出去玩的時候,少年總會道:“去吧,下個月的月試如若不合格,也就抄一百遍書的事情,問題不大?!?/br> 洛朝朝哭戚戚:我錯了…… * 再后來,書院人人都知賀霖佑向著洛朝朝,他只給洛朝朝一人溫習課業,只給洛朝朝一人帶糖葫蘆,他還會向夫子求情,幫洛朝朝拿回那些被繳的話本子。 夜夜陪洛朝朝溫書,也只是希望她年試順利通過,陪他一同升學。 可好景不長,洛朝朝因為打賭有意靠近賀霖佑的目的終是暴露了。 少年沒有生氣,神色平靜道:“恭喜洛**,賭贏了?!?/br> * 那日之后,賀霖佑不見了,洛朝朝連想和他說一聲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一晃,便是三年后。 曾經書院里郎艷獨絕的少年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太子,熙攘人流中,張揚桀驁高坐馬背上的他,一眼都未留意人群中偷偷打量他的洛朝朝。 洛朝朝既難過又慶幸,暗道:這狗屁道歉還是留著下輩子吧。 三日后,皇后為太子選妃大擺宴席,洛朝朝也在受邀之內,卻不小心遭人暗算推入湖中。 窒息瀕死之際,她迷糊睜開眼,看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然后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臉,道:“我是死了嗎?” 少年星眸微彎,薄唇輕啟:“把手砍了或做太子妃,選一個吧?!?/br> *前期自卑后期腹黑男主vs可可愛愛女主 *男主離開是迫不得已 *1v1 sc he 小甜文,純愛戰士可入 *私設頗多,文筆有限,考據黨勿入 *v前隨榜v后日更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歡喜冤家 破鏡重圓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洛朝朝、賀霖佑 ┃ 配角:其他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我的竹馬有些兇 立意:好事要從小做起 第1章 夏日茂盛的綠葉在日頭下泛著油亮的光,微風拂過,翻騰猶如綠浪,簌簌輕響伴隨著擾人的蟬鳴,此刻哪怕是心平性柔的圣人,也難免會被著熱氣烘烤出躁意。 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壓過青石板道,慢慢騰騰停在了南鳴書院門口。 南鳴書院乃是整個鸞州最著名的書院,前任宰相洛興堯便是出自南鳴書院,之后又為朝廷培養了三位狀元,進士幾十余名,這些人如今都在朝廷擔任要職。甚至有人拿南鳴書院和京城的三大書院做比較,說南鳴若是設在了京城,還有挽書、清古、智斂三大學院什么事。 南鳴建在風岳山半山腰上,沿路至少有十里地的山路是無人出沒的地段,可以說是“與世隔絕”,平日里來這里的,都是書院里的人,平民百姓,無人踏足于此。 馬車在規整的青磚上落在一片陰影,趕馬的小廝急忙走到馬車后面,拿下木梯,放在了車沿,然后恭敬地站在了馬車邊沿,靜候馬車里的貴人下馬。 青藍色車簾被人掀開一角,一位身穿褐色云紋直綴的青年男子率先下了馬車,他拿袖子擦了一下自己額前的秘汗,然后才抬手,候在一邊等著車上的人下馬。 白玉般的手掀開了車簾,先是珠玉發冠映入眼簾,隨后半垂的烏睫,白皙稚嫩的側臉落入了驕陽之下,白袍裹身,發髻上兩根潔白的發帶隨著熱風拍打著少年的后頸。明明年紀不大,可是那輕抿的嘴角,還有幽暗的眸子,讓這少年身上透著一股深沉疏離的氣息,全然不像一個十多歲的人。 他站在馬車邊緣,那雙好看卻又裝著心事的眸子看向眼前氣勢恢宏的南鳴書院牌匾。 悠遠的目光似乎透過牌匾看其他東西。 “南鳴書院”這幾個字,是他父皇親賜的,氣勢恢宏,莊嚴逼人。 “殿……公、公子?” 立在馬車邊緣的青年男子忍不住開口。太陽刺眼,如此炎熱的天氣,在外頭待片刻都是要命的,更何況他的殿下本就身子矜貴,路途奔波已經讓人心力憔悴,這幾日已經是比之前瘦了一圈了,他再不出聲提醒,他家殿下曬暈了可怎么辦? 聞聲,賀霖佑收回目光,白皙的肌膚在烈日下近乎透明,垂落的眼睫蓋住了眼底的神色,他拉著衣袍一角,緩步而下。 此刻,看門的書童已經走到了馬車面前,謙和有禮地詢問道:“請問可是賀霖佑賀公子?” “是?!?/br> 清冷的音調低低有質,有幾分好聽。 “山長已經等候多時了,請二位隨我來?!?/br> 小書童說完以后就率先走在了前面,賀霖佑和蔣文杰緊隨其后。 內里的庭院小屋更是數不勝數,被用來給學子們靜習塑藝。 一行人走著,小書童一邊給賀霖佑介紹沿途的屋設。 棋舍、舞舍、樂舍他們都一一經過,之后,朗朗讀書聲悠揚傳來。 書童介紹:“前面是學堂院了?!?/br> 賀霖佑他們只是選了一條捷徑小道,夏日炎熱,講堂兩面并沒有設墻,而是用卷竹簾虛擋,此刻正值中午,并未有斜陽,所以簾子高高卷起,清風蕩起簾子上的束帶,飄飄蕩蕩。 半人高的沿臺正好讓室內的景致一覽無余,屋內都是穿著一樣白色衣袍的學子,正隨著夫子念書。 只是,坐在窗邊,距離賀霖佑最近的一個位置,一個梳著雙丫鬢的小腦袋正一點一點地搖著,像極了小雞啄米,小手撐著白皙的小臉,從賀霖佑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見那落下了濃密卷翹的眼睫,還有半邊粉嫩嫩的臉頰。 賀霖佑淡淡收回目光,問一邊領路的書童:“書院之中,男女同堂?” 問話之時,幾人已經走遠,被陌生的聲音驚醒的小女娃睜著迷離困意的大眼,向外面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三個陌生的背影,然后又收回目光,心里松了一口氣。 她以為是夫子走近的動靜呢,嚇死她了。 隨后目光怯生生地看向講臺的方向,看見夫子并未發現自己瞌睡,這才又拿起書本裝模作樣了起來。 此刻已經遠去的三人,書童回復著賀霖佑的話:“是的,公子方才看見的,是十歲以下的童院,童院里面,男女同堂,十歲至十三歲左右的會去中院,那里若是男女同堂便會隔簾子,十三往上的便是成院,成院之內男女不會同堂?!?/br> 賀霖佑點點頭,表示明了。 那個小書童,領著賀霖佑他們走了約莫有兩刻鐘,才到了山長的書房。 幽靜的小院內種著兩棵香樟樹,高度堪堪蓋過屋頂,書房的窗前還培育了兩棵桂花樹,只是此刻不是桂花盛開的寂靜,唯見綠葉不見黃星簇。 山長的書房門大開著,小書童行至門口,微微頷首,做了請的姿勢。 賀霖佑邁步走了進去,蔣文杰本想緊隨其后,可是卻被書童攔住。 “山長想與賀公子單獨說話?!?/br> 如此,蔣文杰自然沒了繼續跟進去的道理。 屋內窗戶大敞,明亮安靜,青山云墨座屏后隱隱透出一個人影,那人挽袖提筆,俯案埋首,正投入地寫著什么東西。 賀霖佑淡淡收回目光,俯首作揖:“見過太傅?!?/br> 屏風后的人停手,擱下了手里的筆,方才他就沒有坐下,所以此刻也只是挺直了脊背,視線透過屏風,看向了賀霖佑。 “老朽如今已經不是太傅,殿下如此稱呼,老朽受不起?!?/br> 蒼老的聲音宛若空谷的溪泉,別樣地讓人心靜。 此人名為古致,乃是當今圣上的太傅,只是圣上御極以后,他便致仕,如今在這南鳴已經待了十幾年,從最初的教書先生,變為了如今的南鳴書院山長。 賀霖佑眼簾半垂,改了稱呼:“見過古山長?!?/br> 屏風后的老者輕笑了一下,道:“殿下進來說話吧?!?/br> 賀霖佑邁步走了進去,入眼的古山長,是位頭發半白,蓄著山羊須的老者,慈眉善目,一襲墨青色絲質長袍隨風微動,像極了不染世俗的仙風道骨避世仙人。 他走到古致的對面,依著古致的指示,坐在了案桌對面。 古致這時候也坐下,隨后拿起桌上自己方才作的畫,遞到了賀霖佑眼前:“聽聞殿下畫技精湛,今日老朽恰好作了一副山水畫,殿下可否評點一二?” 如此一說,賀霖佑受寵若驚,急忙站了起來:“山長德高才厚,霖佑賜墻及肩,不敢妄加評論?!?/br> 古致笑著招招手,示意賀霖佑再次坐下。 此時的賀霖佑,還不到他一個老骨頭的肩膀高,可是他看著卻是極為欣慰,在宮中禮教規矩的熏陶之下,他身上有著普通孩子沒有的禮數和涵養,甚至連舉止投足之間也比普通孩子賞心悅目些。 只是,卻失了這個年紀最美好的天真爛漫。 古致道:“你先看了再說?!?/br> 賀霖佑這才低眉看向了那幅畫。 畫中,是一座依著山水的小草屋,門前桃花盛放,小院之中站著一個衣服樸素的年輕女子,她正舉著手,似乎在揮手致別,而屋外,一位留著羊須的老者手里牽著一個男童,雙方也在揮手道別。 看到畫的一瞬間,賀霖佑喉頭一哽。 聽聞凌云寺門前有一片桃林,而他的母妃,如今被勒令禁足在了凌云寺,他的父皇說,往后都不許他們再見面了。幼子無勢,他只能任人擺布,不能為母妃證明清白,更沒有能力將母后帶出來,甚至,就因為當今太子身體不適,欽天監測出雙龍奪珠,必有一傷,所以他就被送來了鸞州。 看賀霖佑看著畫久久沒有出聲,古致低聲道:“京城距離此處足有千里,兒行千里母擔憂,貴妃娘娘早就派人來過,囑咐老朽,好生照顧殿下,只要殿下快樂無憂,她便沒什么可思慮的了?!?/br> 賀霖佑抬起眸,動容的眸子沾了一絲水汽且微微泛紅,并沒有過多的哀傷,他嘴角微勾:“多謝先生?!?/br> 小小年紀,隱忍之力倒是非同尋常。古致內心喟嘆。 后又拿起一邊的狼毫,點上墨以后,遞給賀霖佑:“畫上的題字便交給殿下了,娘娘見字如面,想必就會放心了?!?/br> 賀霖佑稚嫩的手接過筆,猶豫片刻,俯首提筆: 隔山愿同托明月,安身平心勿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