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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雪域往事在線閱讀 - 第16章

第16章

    河西對我們是一片陌生的土地。雖然我們中的多數人都在這邊有親戚朋友,我自己也多次到過這邊,但這畢竟不是我們的家。都是天殺的漢人,逼的我們背井離鄉。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到了河西,當務之急是先安頓下來。河西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為了謹慎起見,我們還是在靠近渡河點的無人區邊緣先住了下來。

    幸運的是,我們在河邊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廢棄的土坯房,大概是原先管索道的人的住處。

    房子很小,只有兩間,弟兄們住不下,我們就在房子下面掏出了個大地窖,一半的弟兄住在下面,我們的戰利品沈醫生當然也給安頓在這里。

    有了地方安身,大家都松了口氣,但弟兄們都開始覺得有些茫然,不知下一步該這么辦。

    我和拉旺商量,首先要設法摸清河西的情況,找到圣教軍的弟兄再做打算。

    我們派了幾個弟兄出去,先用我們帶過來的銀元去買糧,同時也摸摸附近的情況。剩下的弟兄無所事事,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輪流cao那個可憐的沈醫生。

    事實證明我當初的決定確有先見之明。在這個荒無人煙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如果沒有這個光屁股女人給弟兄們解悶兒,我們這二十幾個大老爺們用不了幾天就會全部變瘋。

    不過這個倒霉的沈醫生也確實可憐,每天至少要被十幾、二十個yuhuo攻心的男人cao一遍。一天下來差不多就是兩個姿勢,要么跪爬在地上、岔開腿高高撅起屁股,要么仰躺在地上,兩腿高舉,大大地分開,連睡覺都不例外。

    幾天下來,那個本來已經給我們cao的變成暗紫色的rouxue就腫起了老高??刹还芪覀冊趺碿ao,這小妮子居然沒有任何反抗的表示,乖乖的給弟兄們擺弄來擺弄去。遇上我和拉旺,她還會扭著屁股迎合我們的抽chā,千方百計地讓我們滿意。

    看來渡河前那一幕把她徹底攝服了。

    有一次,為了測試她是否真的順服,拉旺在拉完屎后居然命令沈醫生給他舔干凈。我們當時在場的幾個弟兄都覺得拉旺實在有點過份,一個個伸著頭興致勃勃地看沈醫生究竟如何反應。

    她當時剛給一個弟兄cao過,下身濕的一塌糊涂。聽到拉旺的命令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居然什么也沒說,乖乖地爬到拉旺的胯下,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嫩紅的舌頭,仔細地把拉旺臟兮兮的溝子給舔了個干干凈凈。

    事后,拉旺悄悄對我說,你也試試,比cao那個sao屄還要舒服。

    第二天的晚上,我把赤條條的沈醫生拉到我的被窩里,把她的頭按在我的胯下,命令她老老實實地給我舔。沒想到她居然乖乖服從了,而且舔的那么賣力,不但把我的寶貝仔仔細細舔了一遍,而且舔遍了我溝子里每一寸的溝溝壑壑。尤其是當那溫潤濕滑的小rou片擠進我的屁眼的時候,我差點當場就xiele。

    沈醫生半條滑溜溜的舌頭插進我的屁眼,足足攪弄了小半個時辰,弄的我神魂顛倒,那種銷魂的感覺確實和在女人的rouxue里面抽chā大不一樣。

    從那以后,讓這個可愛的女醫生給我們料理后庭就成了我和拉旺的專利,我們對她的rouxue的興趣反而降低了。

    派出去的弟兄們紛紛帶著糧食和其他生活必需品回來了,甚至還帶回了幾匹馬,但他們帶來的消息卻讓人泄氣。很多藏人知道我們是從河東跑過來的后,對我們只是同情,但同時又敬而遠之。

    原來,拉薩派來的地方總管在當年的昌都一戰之后被漢人的魔教軍打怕了,又相信了漢人的花言巧語,下令他轄下的官員和軍隊與漢人和睦相處,不得支持康區反抗漢人的活動。

    更要命的是,漢人在河西并沒有搞什么民主改革,所以大大小小的頭人們還像以前一樣過他們的舒服日子,吃香喝辣、使奴喚婢,所以他們并不想和漢人作對。

    這些不斷傳來消息使我們小小的營地里開始彌漫起一種絕望的氣氛,弟兄們除了加倍下死力干那個女醫生之外,似乎已經不知道該干什么好了。

    沈醫生幾乎每天都給cao的連站起來的勁都沒有了,而弟兄們的情緒卻越來越煩躁、越來越頹廢。營地里爭吵打架的事時有發生,看來這個女人的作用越來越小了。

    拉旺找我商量,這樣下去不行,不管怎樣,我們得想想辦法。照現在這樣下去,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們這支小小的隊伍就要完蛋了。他告訴我打算到昌都去轉一圈,看看能否找到當初圣教軍的熟人,給弟兄們謀一條出路。

    我自告奮勇的去舅舅家打探消息,那里離渡口近,河東來往的人多,熟人也多,也許能有所收獲。

    拉旺沉吟了一下對我說,近來弟兄們情緒不大穩,我們兩個最好不要同時離開。他問我,去一趟舅舅家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我想了想說,四五天應該夠了。

    他掐指算算說:“好吧,就五天。五天后不管你能否趕回來,都要去昌都。

    這里的事不能再拖了,以免夜長夢多?!?/br>
    我點點頭,簡單收拾了一下,牽了匹馬,連夜出發了。

    一路快馬加鞭,不到兩天的時間我趕了幾百里路,來到汪達縣境。這里已經接近崗拖渡口,這一帶我的熟人很多,為避免麻煩,我等到了天黑才悄悄摸到舅舅家的大門口。

    我敲了半天,門里面才有了動靜。大門打開一條窄窄的縫,開門的是舅舅家的管家。

    他看見我先是一愣,然后飛速地打開門,把我拽了進去,隨后忙不迭地把門關上,頂上粗大的門閂,好像怕有鬼跟著我進來似的。

    管家把我帶到舅舅的房里,舅舅舅媽看見我都吃了一驚,趕緊讓管家去叫我老爹。

    不一會兒,老爹、老媽和大哥都急匆匆地跑來了。見面后爹媽悲喜交加,大家都是唏噓不已。他們把我帶到他們棲身的房子里,一家人坐在一起都不停地唉聲嘆氣。家里打仗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F在家已經毀了,他們只能在這里寄人籬下了。

    我試探著問他們為什么不想法報仇。爹媽唉聲嘆氣地說,漢人的勢力太大,所有的藏軍加起來,還有大江天險,還不是被他們打的落花流水。連大法王和二法王都順了漢人,昌都總管簡直就是他們的人了。我們小小老百姓還能怎么樣?

    再說,他們在衛藏與藏人相安無事,誰會舍出命來拿雞蛋碰石頭?,F在好像只有康巴藏人在不依不饒的鬧事了。

    大哥告訴我,漢人的通緝令里有我的名字,漢人也來過這里幾次,并沒有為難我的家人,并要他們轉告我去自首,說是可以從輕發落。

    我冷笑著說:“照我殺的漢人來算,就是從輕發落怕也要活埋幾次了?!崩系鶉@著氣拿出一袋子銀元交給我說:“還是遠走高飛吧,跑的越遠越好。

    你往天竺國跑吧,現在很多人都往那里去,跑到那里漢人就鞭長莫及了。聽說連大法王都在那里留了后路呢?!?/br>
    我接過了錢,但對今后的去向不置可否。就這樣逃之夭夭,我實在不甘心,再說還有幾十個弟兄在等我的消息,我怎么能扔下他們自己溜了呢。

    話不投機,我也沒了興致,又不咸不淡地扯了一會兒,草草互道珍重之后我就匆匆辭別了出來。

    從爹媽的屋里出來,我本要去向舅舅道別,卻見一個人匆匆走近。我一看,是我家的老管家加措。

    他看見我好像見了鬼,驚的嘴都合不上,眼睛里滿是驚慌的神色。我上前和他打招呼,他卻驚慌失措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整話。

    這可不是原先那個沉穩老成精明強干的加措。我問他出了什么事,他連連搖頭,語無倫次。

    我從他的閃爍其詞中發現有什么不對,就追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誰知他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少爺,我知道是你”我莫名其妙地問:“什么是我?”

    他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卓瑪還有桑瓊”

    我的心差點兒跳出胸膛,這是埋在我心底的迷,糾纏了我一年多,原來謎底在這里。

    我一把抓住加措,急切地問:“你見到卓瑪了?什么時候?”

    加措被我抓的疼的只咧嘴,驚魂未定地看看我,無可奈何地對我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br>
    他把我帶到他住的小屋,斟上一壺酒,先喝了兩盅壓了壓驚,才心有余悸地向我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那年春天,在我們發動暴動的時候,河西的氣氛也很緊張,謠言四起。

    爹媽對我不放心,派管家到河東去探虛實。

    加措從渡口渡過河,發現從白玉到德格到處烽煙四起,似乎到處都在響槍,我家溪卡方向的槍聲更是一陣緊似一陣。但漢人封鎖了所有的道路,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從漢人兵站方向來了一隊人馬,還有一輛汽車。隊伍在渡口停了下來,出來一個當官模樣的漢人,對聚集在那里的人群說要征集二十個民夫,并問誰會說漢話。

    大家問他們往哪里去,他說是去松卡鄉。大家看看這支全副武裝的隊伍,又聽聽遠處傳來的槍聲,個個面面相覷,躊躇不前。加措卻靈機一動,自告奮勇給漢人出民夫。

    他的漢話說的不錯,就這樣,跟著漢人的隊伍來到了然巴莊園的外面。這就是我們看到的那支漢人增援的隊伍。

    他們到的時候我們已經準備撤離了。加措并不知道碉樓里面的情形,還替我好擔心了一陣子,無可奈何的看著漢人架起大炮,猛轟了一陣后沖進了碉樓。

    由于會漢話,他是緊跟著漢人的首領第一撥沖進碉樓去的。雖然事隔一年有余,加措說起他沖進二樓那個房間時看到的慘烈血腥的場面時,仍然心有余悸。

    旺堆的那個機關做的非常巧妙也非常靈敏。漢人沖進碉樓后挨屋搜索,當搜到二樓我的那個房間時,前面的兩個士兵端著大槍同時踹門沖進去。加措他們幾個人當時就緊跟在后面。

    門開的一剎那,屋里傳出幾聲沉悶的爆響,一股強大的腥風血雨把搶在頭里的兩個士兵都沖的東倒西歪,手里的大槍都差點撒了手。后面的加措等幾個人也給沖了個趔趄。

    當他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起初還慶幸自己毫發無損,但馬上就被屋里的血腥場面嚇傻了。

    面對他們的墻上,兩個精赤條條的年輕女人平伸雙臂掛在墻上、面形可怕的扭曲著,還殘留著極度的痛苦和恐懼。她們一絲不掛的上半身幾乎完好無損,只是四只奶子都沒有了奶頭,鮮紅的熱血染紅了半個白花花的身子。

    最可怕的是,兩個女人都沒有了屁股,四條大腿和手掛在一起,只有一些血淋淋的筋rou直接和腰連著。

    兩個人的肚子都從胸腹以下完全豁開了,炕上血流成河,五顏六色的腸子肚子和其他內臟呈放射狀噴了半個屋子,流了滿炕。門兩邊的墻上濺滿了熱乎乎的筋rou、內臟和濕乎乎的血跡。

    這時候兩個士兵才發現自己臉上、身上也熱乎乎濕漉漉的。用手一抓,滿把血腥。他倆對望了一眼,嗷的一聲,兩人都見鬼一樣扔掉大槍狂叫了起來。

    原來兩人的臉上濺的花花綠綠,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纏了半條腥臭的腸子,另一個人的胸前掛著幾塊血糊糊的rou塊,其中竟然還有半個炸爛了的胎兒。

    兩個士兵當時就瘋了。加措和看到那個血腥場面的其他人當時也都嚇傻了。

    好半天,那個當官的才回過神兒來,想起讓人封鎖現場。后來,加措親眼看見漢人從那個屋子里抬出兩大木桶rou。他后來趕緊找了個理由溜掉了。

    離開然巴莊園的時候,他還在漢人的醫療隊看見了被人們抬著送去的渾身血淋淋的桑瓊。她瞪著兩個血糊糊空洞洞的眼窩,張著嘴含混不清的哭訴著,誰都聽不懂她究竟要說什么。

    回到河西后,他沒敢把看到的這一切都告訴我的爹媽,只是說那里仗打的很厲害,沒見到少爺,估計已經脫身了。

    他當時敢和我爹媽說我已經脫身了,就是因為他從骨子里覺得我房間里那血腥的場面和被割舌剜眼的桑瓊都肯定與我有關。

    ----

    那天怎么和加措分的手,怎么告別舅舅舅媽離開他們家,我已經記不清了。

    當時我腦子里全是加措講給我的那個可怕的血腥場面。他帶給我的消息曾讓我心里不舒服了好幾天,大概那時候我的心腸還不夠硬吧。

    不管怎樣,卓瑪和那個小譚姑娘當時都還是不到二十歲的女娃,畢竟都和我有過肌膚之親,是最早讓我知道女人的身體是如何快活銷魂的人。卓瑪肚子里還有那么大一個孩子。

    不知她們被綁成那么屈辱的樣子掛在冰冷的墻上,等待有人進來拉響插在她們屁股里的雷管,送她們上西天,結束短短的生命的時候,心中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從舅舅家里出來,我心里像一團亂麻,卻又感到無比空虛。我再也沒有心思去聯絡熟人,下意識地快馬加鞭,急急地趕回了我們的臨時營地。

    我回到營地的時候,發現拉旺已經走了。留守的弟兄告訴我說,拉旺前兩天得到一個老朋友的消息,就急急地去了昌都,并沒有按約定等我到五天。他留下話,讓我們哪兒也不要去,耐心等他回來。

    弟兄們問我這一趟有什么消息,我實在不知道該和他們說什么,就含含糊糊的告訴他們,外面風聲很緊,大家要小心,一切等拉旺回來定奪。

    雖然在弟兄們面前我沒有露出任何口風,但我心里卻是越來越被一種絕望的情緒所控制。前面看不到希望,后路也都斷掉了,按老爹說的跑到天竺國去好像是唯一的出路了。

    我不甘心,我無論如何不能放過毀了我的家的漢人。我不停的想,等拉旺回來,不管他做什么決定,我都要留在這里,就是單槍匹馬,也要和漢人拼個你死我活,至少再禍害他們幾個娘們,攪他們個天翻地覆。就算把小命丟了,也算這一輩子沒白活。

    那幾天我滿肚子是火,憋的難受,唯一的發泄對象就是那個倒霉的沈醫生。

    可當我把她赤條條的騎在胯下,把暴漲的大roubang捅進她的rouxue的時候,又覺得索然無味。

    那個原本溫濕緊窄無比銷魂的roudong早不見了,已經被弟兄們cao的松松垮垮,連拳頭都塞的進去了。

    難得這個小妮子善解人意,看到我yuhuo難熬無比失望的樣子,居然主動鉆到我的胯下,把我脹的發燙的大roubang含在嘴里,吃力的吮吸,幫我把里面的精水都放出來,一滴不剩的吞到肚子里。然后再用她那溫潤滑膩的香舌捅進我的屁眼,讓我在銷魂的享受中回復暫時的平靜。

    看來河邊小羅老師喂鷹那一幕真把她嚇壞了,其實她哪里知道,這是我們處罰敢于反抗的窮骨頭常用的辦法。

    就這樣,我們在焦慮中等了十天,就在弟兄們的耐心差不多要耗盡、可憐的沈醫生的saoxue幾乎被他們cao爛了的時候,拉旺回來了,還帶了一個我們不認識的大胡子陌生人。

    拉旺滿面春風,把大家都叫到地窖里,興奮地告訴我們,他已經和圣教軍的朋友們聯系上了。

    原來他在昌都找到了當初組織圣教軍起事的理塘的恩珠司令。恩珠司令已經聯絡了不少因康巴起事失敗流落到衛藏的圣教軍弟兄,還通過給大法王獻黃金寶座跟噶廈接上了線,得到了他們的暗中支持。他準備在衛藏重整隊伍,與漢人周旋到底,打回康巴去。

    原先圣教軍的弟兄們和衛藏地區一些對漢人不滿的大小頭人們已經通過串聯建立了一個秘密組織,名字叫做四水六崗,代表我們藏人的土地?,F在恩珠司令正在組織四水六崗衛教軍,把弟兄們重新攏起來,打回老家去。

    弟兄們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就炸了鍋,原先籠罩在弟兄們心里的愁云慘霧立刻云消霧散。弟兄們紛紛沖到江邊,情不自禁地朝著轟鳴的江水“哦嗬嗬哦嗬嗬”地歡呼起來,大呼小叫著要去參加衛教軍,那聲音簡直要把小小的地窖震塌了。

    赤身裸體反剪雙臂蜷縮在墻角的沈醫生不知發生了什么。她被這狂躁的喊叫嚇的面色慘白,頭深深埋在亂蓬蓬的頭發里,不敢抬頭看人。

    拉旺擺擺手讓大家安靜,他告訴我們,他當時就向恩珠司令表了態,我們這二十多個弟兄都要參加衛教軍。恩珠司令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并給了我們一個馬吉的番號。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面鬼頭旗,告訴我們,這就是四水六崗衛教軍軍旗。

    弟兄們看著這面旗子簡直都樂瘋了,當場就要整理行裝,要拉旺帶我們到昌都去匯合恩珠司令。

    拉旺搖搖頭說,恩珠司令已經離開昌都了。見大家一片失望疑惑的神色,他安撫大家說,恩珠司令說了,昌都的地方官已經被漢人赤化,吃里扒外,與大法王和噶廈兩條心。衛教軍暫時在這里還難以立足。在衛藏所有的地區里,山南總管是對大法王和噶廈最忠心耿耿的。噶廈已經許諾恩珠司令把衛教軍的大本營建在山南。

    恩珠司令這次來昌都就是清點這一帶已經歸隊的弟兄,布置在這一帶繼續收攏原圣教軍的人馬,現在他已經趕回山南籌備衛教軍起事之事了。恩珠司令走之前留下話,衛教軍將在春天祭旗起事。他不但給拉旺留了一個馬吉的番號,而且給了他任務。

    恩珠司令要拉旺以我們這只小隊伍為基礎,收攏流落在這一帶的原圣教軍弟兄,屆時與山南一起起事,然后把隊伍拉到山南與大隊匯合。

    說到這,拉旺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拉過那個和他一起來的大胡子陌生人對我們說:“這位是桑吉兄弟,恩珠司令派給我們的聯絡官?!闭f完他神秘地壓低聲音說:“衛教軍不但有噶廈的支持,還有海外大施主的援助,這位桑吉兄弟就在大施主那里專門受過訓?!彼囊环捯鹆说苄謧兊暮闷?,紛紛問他大施主長的什么樣,住在哪里。

    桑吉神秘地笑笑說:“大施主住在很遠的地方,我去他們那里受訓是飛過去的,飛了好幾天呢!”

    他的話讓大家聽的目瞪口呆。桑吉接著說:“大施主本事通天,可以天上來天上去。漢人根本不是對手?!闭f著他打開隨身攜帶的一個皮箱,里面是一堆黑黝黝的鐵家伙。

    他指著皮箱里的東西告訴我們說:“有這個東西,我們隨時可以和山南的恩珠司令聯系,聽他的命令?!?/br>
    這個東西我見過,那是電臺,漢人就用這個東西聯絡,可以在百里之外說上話,讓我們吃過不少苦頭,這可是個非常有用的東西。桑吉的出現讓弟兄們的情緒達到了高潮,原先的絕望茫然頓時一掃而光。

    拉旺見弟兄們都興奮的像馬上要抄起刀出去殺人,忙招呼大家坐下說:“弟兄們都不要急,我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br>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按恩珠司令的布置的任務,盡量收攏圣教軍的弟兄。沿河一帶靠近當初德格起事的地區,很多原圣教軍的弟兄流落在這一帶,我們要把他們都招呼回來。

    拉旺一一安排一些在河西有熟人的弟兄們到他們熟悉的親戚、朋友那里去,把河東跑過來的弟兄們盡量都收攏過來。同時安排剩下的弟兄擴建營地。他計劃要在起事前把我們這支隊伍擴大三到四倍。

    這時有個弟兄忽發奇想,他說,恩珠司令春天要在山南祭旗起事,我們在昌都也是四水六崗衛教軍,我們也要與他們遙相呼應,在昌都也來個祭旗起事。

    他的提議立刻得到了全體弟兄的贊成??烧f起拿什么祭旗,大家卻吵翻了。

    有人說用六畜祭旗,馬上招來了多數人的反對。大家吵吵說,我們是起事反抗漢人,當然要用漢人祭旗。

    這樣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轉向了赤條條捆在墻角瑟瑟發抖的沈醫生。

    拉旺把沈醫生拉起來,摸摸她慘白的臉點點頭說:“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他的話音沒落,沈醫生就顫抖著嘴唇,低聲哭道:“求求你們先一刀殺了我吧”

    拉旺冷笑一聲,把她扔到地上道:“沒那么便宜!”弟兄們也紛紛附和著吵吵起來,說弄個死鬼祭的什么旗?一定要活的,剖腹挖心,取腸祭旗,才夠意思。

    我對他們這個主意卻不以為然。我站出來對他們說:“既然是祭旗,就要用仇人的血。這個小妮子雖然是個漢人,也算和我們有仇,但畢竟不是冤頭債主。

    再說她好歹也伺候了弟兄們這么些日子,拿她祭旗實在不夠意思?!钡苄謧兞⒖虈蟻韱栁?,拿誰祭旗才夠意思。我微微一笑道,我要回老家去一趟,弄一個夠意思的祭牲來祭旗。

    這時我心里已經想到了一個人。我掐指算算,離起事還有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我有把握地對拉旺和弟兄們說:“冤有頭,債有主。給我一個月,我去弄個真正的仇人來祭旗,一定讓弟兄們痛痛快快地出一口氣,包大家滿意?!崩娢疫@么說,也就點頭答應了。

    不過,他還是吩咐弟兄們對沈醫生嚴加看管,萬一我弄不到別的冤主,她就將是我們的刀下鬼。

    商量停當后,我帶上旺堆和另外一個精干的弟兄,當天就攀索道過了河東,奔我的傷心之地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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