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庶女的寵妃之路 第29節
如果?把朝堂比喻成一個班級,那么霍揚就是班里獨來獨往,孤高生僻的?單科戰神?,平時只聽班主任的?話,其?他人,就算是班主任的?兒子他也不放在眼里。 所?以像這樣一個眼里只有恭惠帝的?人,竟然私底下擅自將給端木硯清這個儲君傳信,實在不符合他的?風格。 這也是端木硯清與裴凌知道是他送來的?信會那么大吃一驚的?原因。 不過現在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怎么處理突然在邊境冒出來的?元陌寒才是重中之重。 端木硯清緊鎖眉頭,表情陰沉的?能滴出水。 裴凌看著他,心中也有不好的?預感。 這種情況很難不讓人誤會元陌寒在意圖通敵。 畢竟信里可寫的?清清楚楚。 當發現元陌寒一行人時,那批護衛可是誓死抵抗。 且這元世子被擒獲后,還大聲吩咐對前來意圖營救他的?護衛,讓他們把那名女子帶走。 心中如此想著,裴凌試探著詢問道:“殿下有什么想法?” 端木硯清仍然擰眉,卻嘆了口氣?,緩緩搖頭道:“我不確定。若是要弄清楚其?中緣由,必須先從元家下手,搞清楚元家為何要將元陌寒送到南郡兩年?不聞不問?!?/br> 他實在很擔心。 倘若元家真被坐實通敵之罪,元家一定要滿門抄斬,到時別說?娶蕙質了,能不能保住她的?命都是個問題。 “元公子的?身份實在特?殊,霍將軍不敢拿主意,殿下可是要如何處理?”裴凌問道。 該說?不說?,霍揚雖然孤高,卻并?不傻。 賜婚圣旨已經下發有半年?多有余,裴凌猜測霍揚大半是聽到這個消息,怕因此得罪太子殿下,才偷偷給殿下知會一聲,也算是賣未來儲君一個人情了。 而且吧,這事可大可小,畢竟沒有證據,目前來看也沒造成什么損失,要是殿下鐵了心想壓下去,也并?非沒有可能,就看殿下本人怎么想了。 端木硯清略一思索,吩咐道:“寫信給霍揚,此事有待調查,讓他派人悄悄將元陌寒送回京,具體的?情況,等元陌寒回京后再做處置?!?/br> 裴凌點?了點?頭,忽又想起什么,“依屬下看,這事還得跟鎮國公知會一聲。就屬下所?知,鎮國公已經派人去南郡接元公子,照這樣看,他本人很可能也不清楚元公子的?行徑。而且臣聽聞鎮國公本人好像與鎮國公夫人關系并?不和睦,或許其?中另有隱情也說?不定?!?/br> 裴凌是端木硯清心腹中的?心腹,對端木硯清是絕對的?忠心耿耿,端木硯清的?情報組織他也參與了管理,早在當初調查顧懷賀一事的?時候,這個情報組織就將元家查了個底朝天,所?以當然知道元振本人與寧氏夫妻琴瑟和鳴的?外面下,兩兩厭棄一事。 “你是說?,這件事很有可能是鎮國公夫人一意孤行,鎮國公本人其?實也被蒙在鼓里?” 裴凌沉吟道:“不排除這種可能。當然這也只是一種猜測,最終事實的?真相,還是要以殿下的?最終調查結果?為準?!?/br> 端木硯清斂了斂眉,沒有說?話,拿起方才放下的?信件,再一次翻看,目光停留在“元陌寒”三?個字上?,良久,才莞爾:“越來越有趣了,這寧夫人身上?的?秘密可真多呀……” 第39章 頤州篇1 讓我們將時間?線拉回到半年前, 通過“第1章頤州篇”觀看寧如風在頤州處置顧懷賀時牽扯出?的一系列事件?!?/br> 頤州城能?有如今的繁榮昌盛,與它絕佳的地理位置脫不開干系。 雖遠離京城偏安一隅,卻也正因如此?, 不用?太受皇權的約束,城市有比較大的彈性與活力,許多游走在違法亂紀邊緣卻有暴利的生意得以生存。 兼之其位于國內四通八達、縱橫交錯的水路交通系統的樞紐處,這在通行方式普遍簡陋耗時的古代簡直得天獨厚。 兩者綜合, 占盡了天時地利,經濟想不蓬勃發展都難, 但?這樣也不可避免帶來一個不好不壞的影響—— 域內江河湖泊這樣多, 空氣自然?濕潤,空中水汽一多,自然?免不了起霧。 一年四季,每到清晨時分, 濃霧便彌漫在頤州城的大街小巷, 整座城都被籠罩在一層銀灰色的輕紗中, 如夢如幻,恍如仙境。 即便東邊的地平線泛起一絲絲光亮, 黎明逐漸拉開?帷幕, 太陽光也很難沖過層層疊疊的薄霧到達大地。 旭日高升以前, 人們依然?處于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 只?有需要辛勤勞作過活的人才會在這種時分起身,開?始一天的奔波。 稍微有點資產的富貴人家,此?刻仍然?躺在溫柔鄉里沉睡。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一位身穿紅色衙役官服的青年男子,縱馬在云霧繚繞的大街上狂奔,一聲高過一聲的喝駕聲在萬籟俱寂的街道洪亮清脆。 頤州城最宏偉煊赫的一座府宅處, 門外站崗的小廝們聽?到一陣急促的嘶鳴聲和響亮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紛紛尋聲張望。 紅色在白天總是第一顯眼。小廝們雖瞧不清來人的面容, 卻老遠就看清男子身上穿的火紅色官服,連忙招呼哥幾個上去迎接。 初春的時節,空氣中仍然?帶著不少的寒意,男子在府門口翻身下馬后,一張臉紅了一片,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滾落。 為他?牽住馬匹的小廝認出?他?是衙門里的蔡捕頭,笑道:“喲,蔡爺,大清早的,走得這樣急,有何?貴干?” 蔡畊一嘆,道:“快別說了,有要事。還請速速帶我進去拜見邢管家?!?/br> 小廝一聽?有要事,不敢耽誤,忙引他?進府。 天光熹微,旭日初升。 薄霧總算消散不少,太陽光從天上傾瀉而下,透過茂密的枝葉照在樹蔭下交談的兩人身上。 一處雅致幽芳的院落,門口不遠處的一棵柳樹下,一名中年男子正與一妙齡的麗服女子交談。 “老爺還沒有起床么??”邢管家說著,蹙眉瞥了眼緊閉的院門。 女子搖頭,嘆道:“昨兒老爺又喝醉了,折騰了一宿,天亮時才睡下,估摸著沒個日上三竿起不來?!?/br> “這可如何?是好?衙門那邊來了人,有十分要緊的事與老爺商量,倘若耽誤時間?,后果不堪設想!”邢管家憂心?忡忡嘆了口氣,十分無奈。 女子給邢管家出?主意,“要不然?,你去找夫人?”抬眸瞥了眼天上,太陽正當空,嘀咕道:“這個時分,夫人也該起床了,倘若事情果真緊急,夫人定不會坐視不管?!?/br> 邢管家嗟嘆:“這件事就是夫人起的頭,我去找她?豈非‘知了落在粘竿上,自投羅網’!”又是一嘆,對那女子抱拳告求:“姑奶奶,您今天可得幫我這個忙,還請進去替我告知蘭夫人一聲,說邢忠義有事關全?府上下生死存亡的事要告知老爺,望她老人家行行好,替我回稟一聲,我邢某代替全?府上下幾百人口銘記她的大恩大德?!?/br> 女子一聽?是“事關全?府上下生死存亡”的事,嚇了一跳,忙追問究竟是什么?事。 邢管家卻只?是搖著頭嘆息:“不能?說,不能?說。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總之此?事必須盡快請老爺拿主意,晚一步就回天無力?!?/br> 女子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只?得先進去稟告。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院門再次打開?,這回走出?來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 男子雖看得出?上了些許年紀,可那挺拔的身姿還有俊雅的面容卻絲毫不受歲月的侵蝕,依然?風度迷人。 只?是氣質雖儒雅,眼下卻一片烏青,臉上顯著稍許饜足之色,眼神含著淡淡的陰鷙與疲倦。 邢管家一見洛之槿出?來,忙上前拱手說道:“老爺,老奴有要事稟告!” 洛之槿睨了他?一眼,淡淡問了一句“何?事”。 邢管家哀聲一嘆,忙不迭回稟:“今早天不亮,衙門里的蔡畊蔡捕頭,就奉謝知府的命令來報?!?/br> “說十天前,寧世子回京前夕,夫人給他?送來信件,信中要求他?務必把寧世子留在頤州。謝大人見夫人寫給他?的信上有您的刻印,以為是您不方便出?面,所以才讓夫人寫信,沒有作疑,便按夫人的要求辦?!?/br> “可昨兒晚上,謝大人與錢莊的李管事在一起喝酒,意外從他?嘴里得知,老爺您這些天一直將自己關在蘭苑閉門不出?,對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他?這才發覺不對,于是連夜派人來府里稟告?!?/br> 洛之槿聽?到這,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難看,陰沉著一張臉,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邢管家,幾乎是咬牙切齒般一字字問:“你可聽?仔細了,的確只?有十天?的確是夫人寫的信?” 邢管家被這陰冷的目光看的脊背陣陣發涼,咽了咽口水,顫著聲肯定說道:“老奴確信沒有聽?錯,的確只?有十天,的確是夫人寫的信。老爺若不相信,蔡捕頭如今還在前廳等候,老爺盡可前去再問究竟?!?/br> 洛之槿冷哼一聲,“不必。給蔡捕頭一點賞銀,將他?送走?!?/br> 邢管家忙點頭稱“是”,正要往前廳走,忽想起什么?,小心?翼翼詢問:“那夫人那邊……” 洛之槿深吸一口氣,竭力壓制內心?翻騰的怒氣,淡淡道:“夫人那我自有處理。你送蔡捕頭走的時候,請他?為我帶句話,后天我會在鳴翠樓擺宴,請謝知府和寧世子光臨,我洛某親自代妻向?寧世子謝罪?!?/br> 與方才那所雅致幽深院落不同,此?間?院落十分大氣輝煌,不僅面積是方才院落的幾倍,就連裝修亦富麗堂皇遠超于它。 清晨,空氣清新,風清氣爽,鳥兒在枝頭宛轉歌唱。 梳妝臺前,一名粉面含春、光彩照人的婦人正對鏡梳妝。 婦人心?情正好,眉眼都含著春色,卻并非因著男女之情的緣故,而是單純地打心?底里得意。 “夫人,您心?里有什么?高興事,接連幾天都眉眼俱笑?!苯o她上妝的雪琴笑道。 顧慧娘哼笑:“我算是想開?了,人生在世幾十年,與其盯著別人過活,倒不如多顧著自身,既然?我不痛快,那大家都不要痛快,看見他?們不痛快,我反倒痛快!” 雪琴一邊給顧慧娘整理妝容,一邊笑著說道:“雖然?奴婢聽?不懂夫人話里的機鋒,可奴婢在夫人身邊服侍多年,如今能?瞧見夫人身心?順暢,也是高興的。只?盼夫人別只?這幾天高興才是,以后每天也要像今天這樣……” “嘭”地一聲巨響,門從外面被一腳踹開?,巨大的響聲嚇了主仆二人一跳,兩人紛紛回頭張望—— 門外,丫鬟婆子跪倒一大片,正中央站著的,赫然?正是洛之槿, 洛之槿站在門口,陰寒的目光緊鎖住里面的顧慧娘。 雪琴見洛之槿來勢洶洶,雖然?心?底也很懼怕,可護主周全?的心?思到底占了上風,強忍著懼意,擋在顧慧娘身前,替她擋住洛之槿吃人的目光。 顧慧娘深深一嘆,起身將雪琴撥開?,吩咐雪琴出?去。 雪琴是個十足的忠仆,哪里肯走?愣是定在原地不挪步。 “出?去!”顧慧娘惡狠狠瞪著雪琴,呵斥道:“有多遠滾多遠,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闭f罷,將門口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叫進來,讓她們把不肯走的雪琴架走。 送走雪琴后,顧慧娘略略整理好情緒,對門口站著的洛之槿施施然?笑道:“老爺,無事不登三寶殿,都到了妾身這里,怎的這般客氣不進門呢?” 洛之槿冷著臉甩袖進門,徑直走進屋,來到一側的太師椅坐下。 顧慧娘見狀,吩咐門口跪著的其余丫鬟將門帶上,自個兒則坐到洛之槿對面。 房間?里只?剩下夫妻兩個,夫妻兩人面對面坐著,大眼瞪著小眼。 洛之槿瞇眼瞧著自己的發妻,率先開?口:“十天前,你是不是假借我的名義給謝覃寫信,讓他?把寧世子扣在頤州?” 顧慧娘坦然?承認,點了點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錯。信就是我寫的,信上的刻印也是我拿你的印章親手蓋的?!?/br> 第40章 頤州篇2 這坦誠的態度倒真讓洛之槿意外, 不過?仍是氣?得不輕,猛地?一拍扶手,厲聲?呵斥:“你為何要這么做?你難道不知道寧世子什么身份?你敢把他扣在頤州, 你是嫌命長,要拉我們全?府上下一起死么!” 顧慧娘反唇相譏:“我當然知道他什么身份。顧懷賀的事如今傳的沸沸揚揚,他寧世子能親來頤州督斬,難說不是有那位的意思。不過呀, ”話鋒一轉,眼里?忽然出現一絲癲狂之色, 冷笑著說道:“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我忍你忍了?十幾年, 你既然不讓我好過?,那大家就都不要過!” “你們還想為了那個yin1婦守住秘密?癡人說夢!我就是要明知故犯,就是要把寧世子扣在這里?,就是要引起京中那位的注意?!?/br> “聽說京中那位可是一連娶了姐妹倆呢, 又是個神?機妙斷的有為之君, 自己心愛的女人蒙受這樣大的委屈, 我就不信他會無動于衷!等著吧,我奈何不了?你們, 總有人能收了你們這伙子男盜女娼的惡心東西!” 洛之槿一聽自己心愛的女人當著他的面被辱罵, 勃然大怒, 指著顧慧娘的鼻子大罵:“閉嘴!我不準你這樣說她!你這個瘋婦,你再敢詆毀她一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