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看他們對燕熾敬重而感慨的神情,想來燕熾與他們的關系應該還是很不錯的。 誰道燕熾見了他們只是冷淡地點點頭,惜字如金:“諸位師弟,許久不見?!?/br> 段延亭偏過頭看他,因為他這樣不茍言笑的疏離態度有些吃驚,這模樣竟和段延亭第一次見他那時別無二致。 只是還沒等他說些什么,那三人便上前擁著燕熾道:“師兄游歷三年,又閉關十四年,想必一定有了新的見識和領悟……” 段延亭聽了這話覺得古怪,微微蹙眉,心道:“不是關心大師兄嗎?怎么上來就扯到了見識和領悟?” 下一秒,他們揭曉了答案。 “我也有了新的領悟,希望能得大師兄賜教指導?!?/br> “聽聞大師兄的異火天生可驅逐妖邪,若有幸可否讓師弟見識一番?” ……… 翻譯一下就是——大師兄我們來打一架吧? 再一看燕熾的表情,哪里是故意疏遠的偽裝,分明是生無可戀的煩躁和絕望。 段延亭:“……” 劍修戰斗狂之名果然名副其實。 “真是凄慘啊?!?/br> 文鶴從段延亭身后走來,顯然不是第一次見識過這種情形,抬手掩住嘴,無比同情地說:“燕熾年少時就總被圍追堵截。別人都是被嬌俏靈動的女修士追求,只有他是被一群男修士追著打架?!?/br> “別說是他的師弟們了,就是其他門派的弟子也總要去祁凜山向他討教一番,連他游歷俗世的那三年也整日被人挑戰,不怪他至今找不到道侶?!?/br> 說到這里,文鶴肩頭抖了抖,裝模作樣地長嘆了一口氣:“可惜了燕熾這張臉,怕他這一輩子只能攬鏡自賞了?!?/br> “……” 文鶴,我看見你在笑了。 可能是看不慣文鶴幸災樂禍的樣子,段延亭幽幽道:“敢問你既然未曾被男修士圍追堵截,為何至今還在攬鏡自賞?” 言下之意,暫且不說追燕熾的人是男是女,又出于什么目的,你文鶴還沒人追呢。 文鶴:“……” 他捂著額頭哼笑了一下,羨慕地看了眼燕熾:“燕熾倒是走運,有你這么一個護短的小師弟?!?/br> 段延亭沒否認文鶴這話,見燕熾被那三人圍著實在為難,打算以燕熾受傷和宗門大比為借口,讓他擺脫那三個戰斗狂的糾纏。 可他還沒走近,就見燕熾突然用看到救星的眼神盯著他,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讓段延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只聽燕熾真摯道:“各位師弟,這次與我同行的小師弟也是實力不俗,甚至其天賦不亞于我?!?/br> “與其和我比試,我更希望各位能與我師弟交手——這樣我師弟既能得到更多鍛煉,諸位也能有新的感悟?!?/br> “……” 段延亭大腦空白,死死地瞪著燕熾,心中殺意暴漲。 那三人面面相覷,在段延亭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達成一致,笑道:“大師兄說的不錯,我們之前不曾和小師弟交過手,實在是我們的過錯?!?/br> “那比試開始的前幾日就叨擾小師弟了,希望小師弟別嫌棄我們?!?/br> 他們語氣謙虛有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不是來打架的,只是上門拜訪。 ………… 燕熾松了口氣,卻感覺渾身一冷,像是被什么極恐怖的東西盯上了,一抬眼就看到段延亭笑意晏晏地望著他。 段延亭眼中毫無笑意,故作恭敬地牙縫里擠出一句:“大師兄說得很對,多謝師兄體諒我!” 燕熾喉結動了動,抖了一下衣袍,故作高人姿態地轉過身,不敢去看段延亭的表情。 “嚯?!?/br> 文鶴挑眉,無比同情地看向段延亭,嘖嘖道:“你可真是好福氣,在這頭掛念著你師兄,為他說情,他那頭居然也念到你了?!?/br> 段延亭笑容愈深,腦中只剩下一句話: ——我欲降下天雷,助在場諸位飛升,可否? 【作者有話說】 簡單概括就是—— 段延亭:我想劈死你們這群老六! 聽說有人說大師兄寵小師弟,瞧瞧這不也是大師兄寵他的一種方式嗎?∠( 」∠)_ 《大師兄日常隨筆》 【我參加宗門大比是來放假,不是來加班的!能不能讓我安生一點?】 【我真是服了這群戰斗狂了,能不能別老找我打架?!縱情山水不行嗎?真的是適度修煉吸引女修,過度修煉吸引男修了(嘆氣)】 【師弟,雖然作為師兄要處處愛護你,但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今日就麻煩你代師兄受過了!你的恩情師兄自當沒齒難忘!】 【等等師弟的眼神怎么好像充滿殺意?】 第21章 心上與眼中 “這里是你們的住處?!?/br> 三位戰斗狂將燕熾和段延亭領到一處屋子前,語帶歉意地說:“覃天門的住處有限,我們提前到也只得了這么一個地方,所以只能讓你們暫時住在一起了?!?/br> “你們可介意?” 燕熾與段延亭對視一眼,坦然道:“無礙?!?/br> 雖然他們三人說“只”得了這么一個地方,但這處的風景布置雖不是頂好的,卻也細致安靜,總體來說還是一處好地方的。 房內準備了兩張床,倒也不用擔心擠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