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荼之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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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徐荼問過他,祁蕓絨和他的關系。 他卻只說是認識的朋友,既不是女朋友也不是同一個圈子的發小。 還是后來她認識了祁安才知道,那年徐又焉攢了局說要去末寨,響應他的,就有祁蕓絨和她的男朋友。 只不過徐又焉的自負,明明上山之前已經有當地居民提醒過他們,通往末寨的山路崎嶇陡峭,隨時都會有各種事情發生,切不可貿然前往。 可他們還是出行了。 只因為聽說末寨會盛開一種花,極盡絢爛,終生難覓。 后來徐荼聽到祁安的這個說法,笑得冷漠又嘲諷。 那不過是文人墨客給那個山路不通的地方刻意營造的神秘色彩而已,所謂的極艷花朵,也不過是被當地人稱作枯鴉草的,一種生長在山盡頭的黑色植物罷了。 但卻絲毫不影響那些城里面閑來無事的愛好者們成群結伴的前往。 然而山里的路何止簡單的崎嶇陡峭,攀得越高,氣溫越低,徐又焉他們恰好趕上臺風來襲,山上是近乎瞬間的溫度驟降。 祁蕓絨一個女孩子已經爬不動,她的男友卻拿著行李蒼然逃竄。 留下徐又焉拉拽著她向前,卻因為山路和黑夜而不得不選擇原地停留,最后眼看著她在自己身邊沒了呼吸。 再多再深的故事,徐荼沒有心情去挖掘。 只是許是因為那時候她在山里救了他,這份或許與生命有關的肢體接觸會極大的緩解徐又焉的夢魘。 因而很多年間,他都是要靠著徐荼在身旁而度過一個又一個噩夢的夜晚。 當下聽到她這么說,徐又焉的眼眸一沉,依舊啞著聲音的問了句,“為什么?” “以前我年紀小,這樣做沒什么,但是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又不是親兄妹,不合適?!?/br> “哦,”徐又焉一副了然卻又不太信的模樣,“那你隨便和別人說愛他,隨便跟別的男人擁抱,看來是一件合適的事情?!?/br> 這話說的,徐荼皺著眉頭,再次抬眸看向他,“i love you就是最簡單的社交用語而已,沒有賦予別的含義的?!?/br> “你也跟我說一聲好了?!?/br> 徐又焉這話說的太過孩子氣,一度讓徐荼的心臟漏跳,產生了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可她抬眸看著他,這個把她帶大,養育她,利用她也曾經怒斥她的男人,那句明明她可以隨便跟任何人說的三個單詞,她卻卡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不動心的人才能不走心,假話真說,她做不出。 當下故意哼哼了兩聲來掩蓋心虛,“讓錢淼給你說,來找我干嘛?!?/br> “我跟錢淼沒有什么?!?/br> “那你把彭宇給她?!毙燧钡降资墙柚深^,把話問了出來。 徐又焉沒有回答,而是眼眸深邃的看著她,認真的問道:“你為什么答應爺爺給你安排的相親?” “為了讓爺爺快樂?!?/br> “你都認為我把彭宇安排過去是和錢淼在戀愛,你覺得爺爺又如何認為?” 徐荼一愣,“所以……掩人耳目?” “恩,還不算太笨?!彼焓智昧艘幌滦燧钡念^。 一下子就把在地毯上坐著的人撈了上來,頗有幾分無賴的拽過了徐荼的胳膊,“你過來,再讓我靠一下,剛剛好不容易有點困意,都讓你攪合沒了?!?/br> 倒打一耙這個詞,徐又焉認第二,當真是沒人敢認第一了。 可徐荼倒也真的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旁邊,任由徐又焉靠在她的胳膊上,不多時,就呼吸綿長,進入睡眠。 再之后,她熟練的抽出手臂,讓徐又焉平緩的躺到沙發上,蓋上毯子,安靜的走了出去。 就像過去幾年里,會發生的事情一樣。 只不過徐荼知道,這次是她打著醉酒的名義縱容自己心軟一次,以后就真的不會再有了。 她答應爺爺的,就會說到做到。 == 徐荼早上醒來,已經是八點之后的事情。 洗漱完畢后隨便吃了點早飯,就裹著羽絨服下了地庫。 海城這個溫度,別說羽絨服,就是大街上穿大衣的姑娘也還是少數。 大多都是leggings配衛衣,瀟灑又舒展。 蔣毅果然等在車旁,安靜筆直的像個木頭。 徐荼一言不發的上了車,又一言不發的下了車,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蔣毅,她的行程計劃。 接下來的半個月,徐荼每天都會按時到雁紫湖報到。 蔣毅是個木疙瘩,幾乎所有的時間,兩個人都像是在無聲的較量著什么。 徐荼不在意,她的事情多的很。 陪爺爺說說話,給他按按摩,太陽好的時候,還會給他里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推著輪椅出去曬太陽。 申叔攔了幾次,說老爺的身體經不得這么折騰,可徐延國開心,徐荼又打了保證,申叔也就不得不允了。 只不過旁邊總也跟著個小護士,生怕有什么意外。 徐荼看著一汪碧波和湖內的天鵝,靠在爺爺的胳膊上,感嘆道:“老頭子,你也夠倒霉的,一輩子這么厲害,臨了到了這種時刻,反而要信我這么個外來的人?!?/br> “可不,”徐延國摸了摸徐荼的頭發,“我這人啊,算計了旁人一輩子,老了病了,也活該被孩子們算計?!?/br> 這話說的,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心酸似的。 只不過徐荼知道,那間病房里的床底下,全都是竊聽器。 徐又焉查了幾次,想要全部拔掉,但被徐延國拒絕了,清了大半,只留了靠床的小桌上的那個花瓶里的一顆小小的。 平日里和徐荼說些無傷大雅的話,有時候說的故意了,還會看看那個竊聽器,笑得像個老小孩。 倒是借著徐荼每天推著他出來曬太陽的機會,讓她做了不少的事情。 徐荼隨手撿了顆石子,用大力的往湖里面扔,企圖想要去調戲一下那群高傲的天鵝。 只可惜她力氣小,石頭進入水中,只有零星的水花,沒什么太大的作用。 “爺爺,你明明都知道他們的想法,為什么不點明?” 徐荼問著,再次拿了塊石頭,可還是徒勞。 倒是徐老爺子,饒是在病里,力氣和準頭仍舊遠勝于徐荼,往天鵝扎堆的地方從下向上“飄”過去,瞬時激的他們撲棱著翅膀向前游。 圈養著的天鵝,已經飛不動了。 “我也是個俗人,我也想在生命的盡頭享受一點親情的關懷,哪怕他們是別有所圖的,若是我說了,他們還會再來看我嗎?” 徐荼沒有再說話。 天鵝轉了個圈,又回到了原地。 就像她,四年前自以為拼盡全力的逃離,最后爺爺勾了勾手,仍舊輕而易舉的撼動了她心內的波瀾,而后轉了個圈,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模樣。 那四年,像是未曾發生似的。 “小五,如果有一天,我讓你做的,和又焉讓你做的沖突了,你會選什么?” 徐荼沒有考慮,聲音清冷的合著北風,“都不選?!?/br> “哈哈,不愧是我的小孫女啊?!毙煅訃粗?,又偏頭看著徐荼,像是撫摸她手背似的,把掌心里的優盤塞進了她的掌心里。 徐荼不動聲色的斂進衣服的內口袋。 看著湖面,用旁人也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爺爺,我要準備回赫爾辛基了,你要好好的等我回來?!?/br> “好?!?/br> 第十四章 從海城回赫爾辛基,是徐又焉給她買的票。 照例是包了整個頭等艙。 她來的時候只拎了個小行李箱,回去拿的東西更少,背了個雙肩包,只放了最基本的用品。 徐先生難得得了空,親自送她到機場。 相比于上次她被扔出國時候的不歡而散,這次顯然溫情許多。 “什么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毙燧闭f的一本正經。 徐又焉點了點頭,“好,等爺爺病逝后,我通知你?!?/br> “呸呸呸,”不愧是老jian巨猾的男人,當真知道說什么能戳透徐荼的心窩子,“一個月吧,回去處理一些事情,把申博計劃延期一下,還想再去滑兩次雪?!?/br> 其實她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做,只是沒有必要告訴徐又焉。 他們之間,還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 “卡里的錢記得花,雖然你那地方看起來也沒什么可花錢的,記得幫我給你的小男朋友帶個好?!?/br> 徐又焉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帶著幾分笑意,難得話多了些,倒是當真有幾分哥哥的派頭。 “成,”徐荼樂呵呵的點了點頭,對pare這個假男友的身份,兩個人都玩的樂此不疲。 像青春期談戀愛的幼稚小情侶似的。 最后臨登機前,徐又焉站在候機室里,沖徐荼揮了揮手。 她只要轉身就能看到他還站在原地。 黑色長衣及踝,卻把他襯得更加高大筆挺,袖口滑落向下,恰好可以看到那截木頭。 當年她把他從山上救下來,怕他迷了路,折了山里面的一根木枝,一人拉著一節,足足走了兩天兩夜。 mama說,女孩子的手不可以被陌生的異性牽。 在末寨,發生了這種事情,是要被許下婚約送入洞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