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過這么點皮外傷對修士而言沒什么吧? 長老干笑幾聲:哈,哈,沒什么,小傷小傷。 朝鑒乖順道:那就好,不然我該擔心了。我這人本來想學好,你也知道,我天分差,這么多年沒學出個人樣。剛才嚇到你了,真對不住你了。 ......學好是件好事,掌門,您......努力。 朝鑒順著坡爬,嗯嗯,所以你說心境和修為還是互為左右嗎? 長老欲哭無淚,但他不得不說:其實有時候吧,咱修士說話也不能太絕對了。 對啊對啊,修仙的不就得靈活點嘛。朝鑒拍了拍長老的肩,所以我覺得咱能靈活點,讓縱頤去闖闖。焉極幻境而已,能怎樣呢?再不行還有我呢。 這個長老記吃不記打,竟在恐懼中生出好奇,問道:掌門你不是早就說過不參加問靈大會嘛? 朝鑒笑容愈盛,寬和無比地解釋:你都說了早前了,我現在改主意了。 既然要魁首進入幻境護著,上一屆的和這一屆的又有何區別呢,總之都是第一。 若是旁人說這話,只會被嘲笑是狂妄自負。 但換了朝鑒輕飄飄說出要在大能無數的問靈大會里奪得魁首的話,還真無可反駁。 金烏州有個說法,叫陸渾出劍尊,鄔升后朝升。 鄔道升之所以是前劍尊,只因當今劍尊已換了人坐。 便是陸渾山掌門,朝鑒。 沈縱頤未曾料到朝鑒亦參加問靈大會。 到了他這種境界,已不需要任何幻境比試來證明實力了。 是為了她? ......不可能是。 沈縱頤起眼掠過前方朝鑒的側臉。 他不著調地在笑,滿不在乎的模樣。 沈縱頤斂眸,朝鑒不會是單為她而改變性子的人。 他甚而厭惡她的孱弱。 那么參加問靈大會只是為他自己罷,是游樂或是看她笑話,又或是看所有人的笑話。 一切不過是強者閑暇時的興手由之罷了。 為此動搖而感動付出才是她這個弱者的萬劫不復。 在朝鑒的努力下,冷硬派的幾個長老終是表達了最終立場:可以是可以。但這都咱自家人關起門同意的,到時候四方八宗都來問靈大會,你讓人縱頤到人前任受旁人嘲笑嗎? 沈縱頤對修真界以修為為尊的規則已諳熟于心,故而并不氣餒。 她淡淡道:若弟子能叫金烏州眾人不因修為,而為其他對弟子心悅誠服呢?可行? 可是,靠什么呢? 看著她那張臉,長老沉默,咽下一句:總不能真是靠臉蛋吧? 沈縱頤猜得出他們的心思,微微一笑,不驕不躁:自當不是靠虛有其表。 這個所謂的其他暫且保密,但好在是有了法子。 長老們陸續離開,主殿變得空蕩蕩起來。 江春與離開前欲言又止,目露憂色,看著沈縱頤柔和的笑,亦是下意識地相信她有方法,終于離開。 殿內只剩下沈縱頤和朝鑒。 二人默默無言,立了片刻。 沈縱頤背對著朝鑒,因他望不見神情,故而臉色冷肅,音調清和:師叔方才是在幫我說話嗎? 朝鑒輕巧回道:縱頤覺著呢? 她覺著不是。 沈縱頤輕笑:多謝師叔。 她提步欲走。 身后朝鑒突然抱臂閃到她面前,眨著眼道:你不問為什么嘛? 沈縱頤微怔,抬眼專注地望著他:為什么呢,師叔? 說至最后,那師叔二字宛若從舌尖溜過,輕柔至極,牽引著千絲萬縷的深情。 其實是最平常不過的口吻,沈縱頤心情不佳時,語氣便愈發柔情蜜意。 朝鑒不知道,他的視線如同因沈縱頤清甜的嗓音所黏,落在她認真的面孔上許久不回神。 師叔? 朝鑒醒神,揉著耳朵根,半落眼皮,混不吝地彎起唇角:你師叔我不要臉唄。 不過你不同,你是陸渾山大師姐,不要臉的事情得叫別人干。 沈縱頤要永遠在高山上。 第20章 醉意 是嗎?沈縱頤輕輕淺淺地笑著,一副師叔在說笑的表情。 朝鑒聳肩,若非如此...... 不。沈縱頤打斷他的話,防止他繼續證明自己不要臉之言出自何處。 實則是她嫌煩了,一雙笑眼卻又黑又亮地望著他,溫柔托賴的口吻透出她的鄭重:弟子覺著師叔極好。 ......朝鑒端麗的眉眼慢吞吞地攢出個笑,他疏懶地說:是嗎? 沈縱頤肯定地頷首,師尊說過,您是陸渾山中一等的好人。 說完,她抬眼瞧了瞧天色,忽小聲地驚呼道:時辰竟過去這樣快了,鄔彌定在等我呢。師叔,弟子便先行離開了。 她掐訣行禮,便匆匆離去。 好像讓個死物傀儡等待是多么天大的事情。 沈縱頤的衣衫隨著疾行所起的微風而往后飄漾,一寸帶著柔軟纖長的雪白腰帶不經意間拂過朝鑒藏藍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