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怎么說得你像是送了我一件定情信物?!甭逡拱滓娫角锖游⒆?,這么一說他更是嗆得轉身咳嗽。 須臾,他轉回,桃花眼眸泛紅,他抬手遮掩,不自然表述:“你又不喜歡男人,何況我也有妻?!?/br> “說的也是?!甭逡拱纂S即迎合他。 “咳咳咳!”越秋河聽得接連爆出咳嗽轉身,又聽洛夜白關心問他:“沒事吧?” “無礙!”越秋河倔強回道,清了清嗓子,迎著洛夜白注視的目光,抿了抿唇,“自從寒山數日以后,我覺得你變了?!?/br> “是嗎?”洛夜白喝了一口酒,神情無關痛癢。 “我曾經疑惑你到底是人是神,又或者是妖魔,現在你在我面前,我感覺有人的味道?!痹角锖幼⒁曀麕еσ猓骸扒沂轻j釀濃烈的那種?!?/br> 洛夜白握著酒壺晃了晃,輕笑一聲,“辛夷君,是你自己變了吧,洛夜白永遠都是洛夜白,他骨子里的一切尚存?!?/br> 越秋河咬唇,默默點頭,在他輕笑聲中,自己心里似乎丟失什么,他也不明白,也許真如他說。 辛辣的酒刺激著咽喉,一口接一口。 屋梁后枝葉婆娑搖擺,光影交錯,遠處深暗的山巒沉默不語,角落下零星的燈光猶如螢火星星點點。 一壺酒下去,洛夜白見他醉臥橫梁,坐他身側喊他:“辛夷君,你醉了?” 越秋河手中酒壺輕晃,豪言:“千杯不醉?!?/br> 洛夜白勾起他垂落的手指,骨節分明,長指修潤,纏在上面的分身,仿佛隨著主人醉意,含羞帶笑,洛夜白笑出了聲,問:“我是誰?” 越秋河眼神迷離,片刻回他:“.......夜白?!?/br> 第47章 醉貓 那顆朱砂被月色照亮, 宛如跳動的心臟無聲誘人,洛夜白指尖點上,像是愛撫,又像是帶著恨意, 問他:“那你為何要騙他墜入深淵?” 聽到此問, 越秋河沒有立即回話,手指在洛夜白掌心舒展, 低聲回他:“他要吃我, 不得已為之?!?/br> “雨夜山道, 千人圍剿,你有想過回頭嗎?”洛夜白問得沉緩, 神色凝重。 越秋河凝眉,委屈得像個小孩,“有的、動不了?!?/br> 這樣的越秋河洛夜白從未見過,母指摩挲著他的臉頰, 就像掌握了他的一切, “洛夜白他恨你,他會毫不猶豫咬斷你脖子吃下你?!?/br> 越秋河瞇眼, 沉吟片刻, 低語:“休想.....好痛的......” 那一次被洛夜白咬了脖頸,雖然事后很快恢復, 他心里卻懼怕許久。 洛夜白聽得有一些痛快,聲線低沉:“你不打算控制他或者殺了他?” 酒意熏得越秋河泛紅的眼眸微睜, 誠實地搖搖頭, “不、不殺?!?/br> 洛夜白撫著他鬢角:“但他日后定會控制你, 縱使你生得一副讓人垂涎的模樣, 他也不會因你住口從良, 棄惡從善?!?/br> 越秋河很認真,一字一句回著:“我陪他,善惡不棄?!?/br> 洛夜白赫然退繭,月光下的藍銀色瞬間變成黑色,紅發帶裹著黑發張揚,黑紗袍被撞出光亮,迎風鼓動。 他偏頭凝視深睡的越秋河,眼神冷厲,紛沓而至的仇恨糾葛,全流淌在這張撩人的姿色上。 他與他,靜靜地,他的目光像是穿越漫長的風月,乘著高漲的浪潮,時光回溯,重新看到屬于他倆糾纏的往昔。 皎潔柔和的月光在洛夜白脖頸喉結上流淌,露出好看誘人的弧度,他半抱起越秋河枕在自己膝上,越秋河被他陰影籠罩,像喝醉的貓,舒適的陷入沉酣。 洛夜白眼眸沉浸在過往,面無表情念出:“你陪不起,九霄你就不該還給我,你說我們這筆賬,該如何清算?” 亂葬崗聽說過很多次,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亂葬崗都是一個模樣,太湖的亂葬崗位于太湖北面。 峻嶺環山霧霾漂浮,人煙無跡,孤鴉枝頭展翅哀鳴。那塌陷的凹坑里,堆山積海的爛rou惡臭,腐蝕在白骨,蒼蠅蚊蟲飛舞嗡嗡作響。 坑上突兀的出現一根結實的長竹竿,掛著銳利的鐵鉤,時不時往上提,彎鉤掛起爛rou,又掛起零碎爛布片,驚動周遭蒼蠅蚊蟲飛散。 往日運氣好能鉤起死尸上的精致手鐲、腰帶配飾什么的,差一點也能是些小物件,今日運背,半日不見收獲。 躲在暗處的人戴著斗笠,身裹蓑衣,見沒有鉤起有用之物,沮喪嘆息,天氣陰暗就想收鉤走人,鉤子突然被沉物壓制,竹竿拉彎,沉重難收。 心想莫不是鉤住死人骨頭,他左右晃動依舊擺脫不了,最后舍不得他的鉤子,準備起身,突然發現鉤子處,緩緩抬起頂著臟亂黑發的腦袋,圓乎乎漆黑一團。 “媽呀!鬼??!”他嚇得撒腿就跑,期間斗笠險些被風刮翻掉,跑出沒多遠,發現身后寂靜無聲,大白天的,他得壯膽撈回自己的竹竿啊。 膽戰心驚,輕手輕腳走回去,他一把抓住竹竿就拼命奔跑,竹竿鉤子被他拽出,掛著殷紅,在奔跑的飛舞中滑下幾滴血液。 耳邊裹著風聲傳來微弱求救聲:“救.......命........” 斗笠人雖掙死人錢財茍活,尚且沒遇見過詐尸情形,心中方寸大亂漸漸跑遠。 “咕嚕咕嚕?!?/br> 山頭陰云籠罩,零星微雨飄散。越秋河被山鳥鳴啼驚醒,頭昏腦漲令他扶額,一陣輕風拂面,醒神不少,方才左右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