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眼前接撞而至赤紅耀眼的山石、枯藤,形狀詭異令人毛骨悚然,一座陰暗的高殿撥開云霧,赫然冒出殿峰。 云霧繚繞散去,雄偉壯觀的高殿仿佛一對神將的融合,對來人皆是睥睨無雙,其身上錯落有致,染上赤紅色光芒,仿佛花雕。 作者有話說: 九霄的主人并非越秋河,但情系于他。 第9章 地府 周遭籠罩在金紅光芒下,在他們與聳立的高殿之間,看似深不見底的死亡深淵,其實中間有一座連接對面高殿的吊橋,以及吊橋周圍虛空中站立規整的陰兵陰將。 除了怪異的高殿,能見到的事物都仿佛烙鐵一般被燒得金紅燦爛! 眼睛不好,赤紅光芒灼到越秋河的雙眼,他抬手遮擋,詫異道:“這里如何變成火焰地府?” 洛夜白側身替他擋了強烈的光芒,他身體上的傷口被灼到刺痛,他回他:“有些事物看似恒古不變,其實在歲月更迭中悄然變化,只是我們沒有目睹而已,要過橋了?!?/br> 越秋河不爭氣的身體已經被洛夜白扶著,眼睛還不太適應,眼前就是模糊陰森的懸崖峭壁,越秋河詫異道:“哪里有橋?我怎么沒看見?” 他們身旁有一株枯死不知多少年的小樹,被紅芒直射染成褐紅,樹桿只有三指寬,洛夜白背著越秋河咬破手指,血滴在枯樹上,一瞬間奇跡發生,仿佛枯木逢水,褐色的樹桿漸漸越長越壯,綠芽點點冒出長大,短暫時光就變成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 周遭仿佛盡數赤焰烈火,這株散著熒光生命旺盛的綠樹顯得格格不入,猶如紅沙中奇跡般的綠州,生機盎然,在詭異陰森的地府無處不透著死亡氣息,它像是點燃生命流動的唯一物體。 在朦朧中看到如此奇景,巡視著洛夜白究竟動了什么手腳,洛夜白抓住他的手腕,一本正經肅然道:“你看不見橋是因為你左右愛慕之人太多,亂了你的凡心,對我專一一點,橋面赫然就在你眼前?!?/br> 已經深有領教,越秋河不想被天下人徹夜點燈咒罵,從他掌心滑出手指,毫不客氣單刀直入殺過去:“死神大人這是在向我求愛?” 越秋河左右恍一圈,上前走到樹下,目光停在綠樹上,先前一切來得突然、異常,轉瞬消失!看到眼前綠樹方才想到桃妖樹上系的發絲、姓名居然忘記焚燒,心里暗暗道:這不是天意,定是被他算計。 定要找機會回去,將其毀滅! 他似乎為洛夜白懊惱,一聲輕嘆,“哎,即使我體內有你的血液又怎樣,我是取了妻的人?!?/br> 腳下不自覺跟隨越秋河,走近后,洛夜白驀地又抓回他的手腕,放在自己眼眸前,仿佛垂涎美味佳肴,若不是他自己控制到位,不咬一口也要舔舐幾下眼前白皙纖長的誘惑,洛夜白沒注意到越秋河手指微微瑟縮,神情微妙。 洛夜白嘴上滴水不漏:“無妨,我不介意?!?/br> 被洛夜白牢牢握住不放,又拉著他朝橋面走過去,這才聽他解釋:“在此你這身子頂多算凡人,靈力微不可查,不跟著我你如何也看不見這座吊橋?!?/br> 強行被他拽著走,渾身從未有過的不自在,被他握住以后,他微睜的雙眸赫然看見腳底的木橋,也聽到木橋發出的吱嘎聲,在他們行走時木橋開始左右晃動,好似在蕩著秋千,稍微分心就會被扔進懸崖,再抬眸望向橋對面,橋上居然人滿為患,身影交錯重疊,摩肩接踵。 不對! 這些不算是人,他們披散蓬亂長發,身著黑色素衣目無表情,越秋河此刻才想到這些應該是魂魄幻形,洛夜白拽著越秋河護他在身前,此刻,越秋河自己都沒有察覺因為置身在這變幻莫測的鬼界,因為緊張而反握住洛夜白暖和的手。 掌心浸出濕汗,依然緊握。 遠遠望去,一雙紅色身形的喜袍一高一低,行走在虛空上,那些兇神惡煞的陰兵聽到兩人的調侃,置若罔聞,任由通過。 洛夜白攬著越秋河來到橋對岸,那些鬼影過了橋仿佛入了輪回道,都消失不見,獨剩他倆人立在上面。 詭異的雕花神高殿早已經幻成威嚴的判官,眉目倒掛在白凈臉孔上,絡腮長須頭戴冠旒,兩側垂香袋護耳,眉心豎有一條偏長的紅色暗紋,猶如合上的第三只眼。他身穿深黑色荷葉邊翻領寬袖長袍,左手執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筆。 他那雙倒掛的眉眼,仿佛微微側眸看過來,便可至人于生死,他身上再是灼眼的紅配飾都在這張陰冷如鋒刃的面目下,黯然失色。 空中傳來的縹緲渾厚之聲,好似從天涯海角飄來:“你終是點樹成綠過了無妄橋,你不在輪回,卻心有所向?!?/br> 他睨了一眼越秋河,正好越秋河眼眸撞上他金黑色眸子里的兇光,如同一把利劍,能瞬間捅透越秋河的心窩。 “是你!” 越秋河心口一怔,正想問他生死簿,洛夜白抬手攔住他,他連劍柄都未曾壓過,直接道:“我要查看琉璃劍宗圣尊道無竟的生死簿?!?/br> 越秋河的眼眸穿梭在他們兩人身上,對方冷厲威嚴下,極不情愿在手掌中幻化,翻出不同年號的金色生死簿,唯獨沒有元圣年號,他面前虛空上擱置了一大堆生死簿,洛夜白頓感不妙,縱躍起身,洛夜白的身形大小在他面前如同生死簿。 突然,兩人都清晰聽他到重復念道:“無生無死,生命不止,無生無死,生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