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嵇靈躊躇一下,上樓去找淵主。 比起宴會上舉止奇怪的扶桑君,淵主這個邪神反而更可信一些。而且,聯系到望舒君的事情,很難不讓人懷疑扶桑君封印另外兩人的目的,嵇靈覺得,有必要將事情告知與他。 他走到門前,抬手敲門:“尊上?” 以往他每次敲門,淵主都不理會,久而久之,嵇靈習慣敲上好幾次了,他真打算抬手接著敲,門內忽然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嵇靈:“尊上?” “別進來!”淵主厲聲道:“稍等一下!” 嵇靈:“……?” 他好聲好氣的解釋:“尊上,您用靈力抵住門的話,我是打不開的?!?/br> 屋內陷入了沉默。 在一片叮叮當當,以及紙箱摩擦過地面的聲響過后,紅木把手吱嘎一聲,淵主大步從屋內走了出來,也不請嵇靈進去,側身攏上了房門。 嵇靈:“?” 他看向淵主,才發現淵主視線飄忽,完全不與他對視,再細看之下,耳朵似乎也紅了。 嵇靈略感好笑,隱晦地往屋內看了一眼。 ——在藏什么東西嗎? 淵主上前一步,啪嗒將門徹底合攏,這才恢復了往日古井無波的模樣,一板一眼道:“有什么事?” 我這個手速果然five嗚嗚嗚,短了點將就著看吧orz 第46章 初見 嵇靈看了眼淵主背后緊閉的房門,問:“我們能進去說嗎?” 他們現在在過道,旁邊是二樓的公共衛生間,別墅按王程軒的審美裝修,細節處略顯浮夸,嵇靈稍一偏頭,就能看見馬桶上方sao包的橘紅花磚。 事情涉及扶桑君和淵主,是一等一的大事,就在這么個奇怪的地方商議,嵇靈覺得別扭。 淵主用背抵住了房門。 他搖頭:“不?!?/br> 嵇靈實在不知道有什么好藏的,心中好奇,但是扶桑君的事情顯然更為重要,他于是扭開了自己的房門:“那尊上來我房間吧?!?/br> 淵主手指微動。 他矜持頷首,剛要邁腿,前方嵇靈忽然頓住了,他的視線落在某處,僵硬了兩秒,而后居然也嘭地一下,將門關了。 淵主被擋在了門外邊。 “尊上,抱歉抱歉!”嵇靈的聲音從門板背后傳來:“我也得收拾收拾,您等兩分鐘,馬上就好!” 淵主:“……可?!?/br> 門內的嵇靈抬手,看著床上的那床被子,按住了額角。 這床被子還是淵主的。 嵇靈不是個挑剔的個性,之前在人間游離,給張草席他也能睡,那天從淵主床上換了被子,更深露重的,什么商店都關門了,他將被子破損的地方縫好,打算將就一晚上。 后來事情多,嵇靈直接把這事兒忘了,被子一直在這里,沒換過。 按理說他和淵主都是男人,沒什么大不了的,可嵇靈就是莫名其妙的心虛,他將被子整個抱起來,一把塞進衣柜,死死扣上柜門,這才清了清嗓子:“尊上,進來吧?!?/br> 淵主推開了門。 漂亮的神靈脊背抵著衣柜,耳朵也是紅的。 他們兩只紅耳朵對望了片刻,嵇靈咳嗽一聲,拉開臥室里唯一一張椅子:“尊上,請坐吧?!?/br> 淵主問:“你坐哪?” 既然是談事,總不能一人站著。 嵇靈已經坐在了床上。 他本來在垂眸想事情,又像被燙到了一樣彈起來,為了掩飾這個動作,他從桌上扒拉開一袋小零食,硬是塞進了淵主的手里。 “碧根果,尊上試一試?!?/br> 淵主不明所以,還是攏住手指,收下了小零食。 “見鬼?!憋`重新坐回床榻,心道:“我到底在心虛什么?” 有朋友來家里玩,位置不夠了,在床沿坐個邊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嵇靈莫名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受:淵主玄衣袞服、衣衫整齊的坐在椅子上,而他短袖t恤的坐在床上,衣柜里還有剛剛收好的淵主的被子,似乎馬上要發生點什么,才對得起這個場面。 嵇靈扯過一個抱枕,整理了一下思路,而后才道:“尊上,我要說的事情,和扶桑君有關?!?/br> 碎裂聲響起,那袋碧根果被捏扁了兩個。 嵇靈抬眼,淵主的面上沒什么表情,手中的動作卻泄露了情緒。 似乎每次說起扶桑君,他的反應都特別大。 嵇靈將假望舒君和加固封印的事情和盤托出,末了,嘆氣道:“扶桑君光風霽月,我從未想過,他……” 淵主掀起眼簾,冷冷道:“我倒是絲毫不意外?!?/br> 他嗤笑一聲:“扶桑本就是這樣背信棄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br> 嵇靈問:“尊上,能和我說說扶桑君嗎?” 他略一遲疑:“比如,您為什么會被封印在淵里?” 說來奇怪,明明淵主才是邪神,可是在他身邊,嵇靈一點也不緊張,甚至直接刺探起他的幸秘,但在正神扶桑身邊,嵇靈卻如履薄冰,不敢多說一句。 淵主轉頭看他,并沒有說話。 嵇靈又問:“可以嗎?” 他滿臉懇切地看著淵主。 淵主停頓片刻,移開視線,斟酌道:“曾經,我很向往扶桑君?!?/br> 嵇靈吃了一驚。 日主淵主勢同水火,但現在,淵主說他很向往扶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