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溫熱的指腹壓在唇間,淵主怔愣當場。 “尊上……”嵇靈輕聲,如情人耳語般的呢喃:“這便是我的誠意?!?/br> 說罷,他不待淵主反應,對著那對冰冷的薄唇,直直地吻了下去! 沒念完的箴言被徹底封在了唇舌中。 四周的煞氣一頓,纏住腳腕的幾條紛紛滑落,如喝醉了酒一般,完全陷入了停滯的狀態。 男人的瞳孔放大,狹長的眼眸變圓,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嵇靈的樣子,清貴的神靈正垂著一雙漂亮的眉眼,雙手輕捧著他的臉,吻的繾綣又溫柔,如同在親吻什么珍貴的寶物。 在生死存亡的壓迫下,嵇靈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親吻。 他看似吻得纏綿又悱惻,忘情又投入,心中卻一直默數:“十,九,八……” 倒計時還沒數完,一股大力襲來,淵主硬生生震開了他與嵇靈的距離,他的雙手被束縛,便cao縱陰氣惡狠狠地擦了擦嘴唇,將那一段蒼白的嘴唇擦得充血。 他的表情在無措,怔愣,驚異中屢次轉變,最后變成了憤怒:“扶桑,你……!你找死嗎!” 嵇靈同樣抬手,抹了把艷紅的唇瓣,他看著淵主的眼睛,默念道:“一?!?/br> 身后一聲斷喝:“嵇靈!” 結界已經解開了! 嵇靈足尖在水面重重一踏,倒飛出去三米。 白澤抄起水邊的縛仙鎖,猛地往池中一拋,準確地束上了嵇靈的腰,他往后狠狠一拽,嵇靈在空中劃過圓弧,翻身落在了岸上,電光火石間,他們片刻不敢耽誤,幾個起落便急略出去數百米,不過兩息,幾人就消失在了洞xue中,徹底離開了男人能籠罩的范圍。 數秒之間,地底只剩下了暗河流動的潺潺聲。 樹上人抬起眼,視線凝在洞口,面色沉得可怕。 片刻后,他一字一頓,冷笑出聲:“嵇靈 ?” * 嵇靈等人片刻不停,急急掠回劉仁景的墓中,傅楊和王程軒見他們出來,連忙站起來:“怎么樣了?!?/br> 白澤一言不發,拉著嵇靈走出洞口。 他避開王程軒等人,將嵇靈懟在游客中心的墻壁上,然后從上衣口袋掏出紙巾,狠狠擦起嵇靈的嘴來,動作直接粗暴,像是在擦車玻璃。 嵇靈閃躲:“誒,誒,誒,干嘛?!?/br> 白澤將那紙往地上一丟,卡住嵇靈的肩膀,怒道:“嵇靈,你他媽是不是傻,我叫你拖時間,我叫你親他了嗎?” 嵇靈沒說話,伸手往旁邊一指。 旁邊是塊立牌,上面寫著:“景區禁止亂丟垃圾?!?/br> 白澤沉默著將紙撿起來,團了團丟進垃圾桶,接著卡住嵇靈的肩膀:“嵇靈你他媽是不是傻!” 嵇靈道:“那個情況,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br> 淵主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時間還有三十秒,除了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白澤雙手插入頭皮,支起頭發,表情痛苦:“淵主!嵇靈,那可是淵主!” 嵇靈道:“我知道他是淵主?!?/br> 白澤怒道:“你知道他是淵主,那你知不知道淵主是什么人?” “那是全天下最暴戾的邪神!” 他絮絮叨叨:“傳聞淵主最厭惡其他人的觸碰,誰要碰他一下,就會被他丟到九淵去喂蛇,最后被巨蛇勒住,直到骨骼寸寸斷裂,尸骨無存?!?/br> 嵇靈不敢說話。 “淵主的追蹤之術天下無雙,但凡被他種下標記,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他找出來?!?/br> “淵主……” “等等白澤?!憋`打斷:“你剛剛說的追蹤印記,不會是這個吧?” 他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墨色痕跡,只見一方硬幣大小的墨跡規規整整地印在素白的皮rou上,仿若宣紙上蓋的印章。 嵇靈抬手看,是一個古體的“淵”。 白澤:“……” 他按住額頭暴跳的青筋,伸手捏住嵇靈的手腕仔細查看,確頂那印記是虞淵印無疑。 白澤捏著那二兩皮rou翻來覆去,眉頭緊鎖:“是不是很疼?” 嵇靈一愣:“不疼?” “不疼?”白澤比他還要愣:“怎么會不疼?” 要在別人身上烙下印記,需要用靈氣侵蝕對沖,被烙印者被迫接收不屬于自己的靈力,當然是很疼的,但這枚虞淵印淺淺地烙在皮rou上,像個人畜無害的紋身,嵇靈甚至沒能覺察。 就仿佛……淵主舍不得用力一樣。 第11章 同人 白澤捏著嵇靈的手腕,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烙印的時候,你不覺得痛呢?” “不應該???” 他絮絮叨叨:“這種烙印,都是很痛的?!?/br> 嵇靈無端有點別扭,他抽回手腕:“或許是淵主還被封印著,實力大不如前,沒法烙得更深了吧?!?/br> 白澤很不贊同:“你這個印深入皮rou,烙印靈魂,怎么不夠深?” 嵇靈將手腕藏進袖子里,理了理袖口:“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br> 他強行岔開話題:“淵主復蘇不是小事,我們得上報扶桑君?!?/br> 扶桑君統御天下,司掌一切鬼神,封印破敗這件事也歸他管。 嵇靈說著,手指結印,火焰在面前交會,勾畫出文書的樣式。 他無聲默念,方方正正的小字羅列排布,浮現在文書之中,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一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