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月亮是細細的一個鉤,在天邊懸著,莊清河看著他的眼睛。 因為你看起來渴極了。 雪花紛紛揚揚。 最終莊清河只是嘆了一口氣,那嘆息融進了一片銀白的雪光中。接著他低頭跺了跺腳:“好冷啊?!?/br> 說完,又靠近了商珉弦一點,誘惑他:“我很暖和的,你不想抱著我碎覺覺嗎?” 莊清河離得很近,商珉弦又聞到了安安的桃子香。能夠再次擁抱有溫度的安安,這對商珉弦來說誘惑力實在太大了。那是像在冰天雪地里,遇到一口溫泉的誘惑。 可他還是冷著一張臉,看了莊清河一會兒,甚至有些倨傲地問:“莊清河,你是不是很想和我上床?” “……” 莊清河張了張嘴,眼睛含笑地看著他,說:“是啊,我很想?!?/br> 天這么冷,莊清河裹得嚴嚴實實,眼里臉上,卻寫滿了邀請。 他說:“我想了好久了?!?/br> 莊清河的房間是提前就定好的,只要拿身份證去前臺登記拿房卡就好了。 登記完,前臺小姐遞出房卡,莊清河接過來看了一下,然后又推回去,微笑道:“能幫我換個樓層嗎?我不太喜歡十三這個數字?!?/br> 前臺小姐沒多想,換了個同樣規格別的樓層的房間給他。 換房卡的時候,商珉弦在一旁轉頭看了莊清河一眼,隱約記得聽趙言卿說過,莊清河以前是在教會學校上的學,于是猜測他可能是受宗教影響,所以對十三這個數字有忌諱。 拿好房卡,乘電梯上樓。兩人站在電梯里,都沒看對方,而是盯著電梯里的樓層數字??諝庵械膹埩σ挥|即發,甚至能聽到彼此焦灼的心跳聲。 出電梯,刷卡,開門,關門。 甚至沒來得及開燈,莊清河就被商珉弦扳過身摁到墻上,驚呼還沒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莊清河的舌頭很快就給出回應,像一條滑溜溜又沒腦子的小魚兒一樣,活潑且熱烈。 莊清河核心力很強,不用一直托著他,商珉弦的手就去忙別的了。 商珉弦收回手,剝掉他的大衣,然后是西裝外套,全都扔在地上。解襯衣扣子的時候實在耐心耗盡,想直接扯開。 他剛一用力,就被莊清河牢牢鉗住手腕,他驚訝地發現莊清河手勁兒挺大,自己居然動不了。 莊清河聲音微啞還帶著喘,語氣卻很溫柔:“別扯壞了,我只帶了一件換洗的襯衣?!?/br> 說完,湊上去一邊和商珉弦接吻安撫他,一邊抬手自己去解頸間的扣子。 扣子剛解完,就聽見,啪! 商珉弦抬手把燈拍開了,室內驟然一亮。 莊清河的好皮膚在燈光下白得晃眼,他的襯衣整個敞開著,因為有點沒適應突如其來的亮光,微瞇著眼。眨了兩下后,他才抬眼向商珉弦望去。 燈光下,商珉弦的五官更顯立體,幽深的眼眸帶著極強的侵略者和占有欲。 莊清河衣衫不整,和他對視,兩人的目光和呼吸如藤蔓般纏繞、交錯。莊清河這樣的注視下,眼皮顫了顫,剛才的.浪.勁.兒隨著燈一亮都消失了。 商珉弦看了他一會兒,然后一手攬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腦一壓,再次洶涌地吻了上去。把他口腔里里外外掃了個遍,連呼吸的時間都不舍得分出來,直至缺氧、暈眩、神志迷亂…… 一直壓抑著的東西,雪崩了。 他們這樣摟在一起,兩人打了個嚴絲合縫的死結,骨血都融在了一起。 莊清河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塊酥糖,一碰就會掉渣。 世界仿佛突然消失了。 大雪、路燈、道路、樓房、幾百萬人的寒冷城市,頃刻不見,只剩下他們兩個。 好不容易停下,兩人靜靜地喘氣。 這間房是一個套間,商珉弦終于想起要進屋,就這樣抱著莊清河來到臥室,走到床前一扔。 莊清河彈了兩下,然后又被壓住。 十指緊扣,莊清河的手被商珉弦推到頭頂。 莊清河感覺雞皮疙瘩沿著頭皮蔓延全身,眼眶也熱了,小聲哼哼了兩下。 真是,腦子跟著j.b走。 莊清河抽了個空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下,然后決定大方和欲.望擁抱,融化在商珉弦懷里。 不多時,商珉弦起身跪坐在床上脫上衣。 莊清河則轉頭,眼睛往床頭柜瞟去。一般來說,酒店房間都會某些收費用品,結果他只看到女.用.潤.滑.液。 他蹙眉思考了一秒,……好像也不是不行,這種玩意兒應該都差不多。 莊清河手腳并用爬過去,拿起那瓶子起身往洗手間去。 “你干什么去?”商珉弦拽著他的腳踝問。 “我去準備一下?!边@種事,當著對方的面弄還是有點尷尬的。他說著抽了抽自己的腳,沒抽出來。 商珉弦不知道在想什么,攥住他腳踝的手一收力把他拖了回來。 第40章 他又騙人 …… “等等?!鼻f清河再次打斷他。 商珉弦不滿地抬起頭,看著他。 莊清河又手腳并用爬到床頭,拿了一個紙盒子遞給他:“戴上?!?/br> 商珉弦接過來,低頭看了一會兒,轉頭扔進了垃圾桶。 “……”莊清河張了張嘴。 算了,他不想dai…… 那就不dai吧。 …… 商珉弦很快。 莊清河趴在他肩膀上喘了一會兒:“兩年不見,你快了好多啊?!?/br> …… 兩年不見…… 這人居然裝死騙了他兩年。 你快了好多啊…… 嫌我快? 莊清河輕飄飄一句話,讓商珉弦殺紅了眼,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性蕩然無存,信息處理系統完全癱瘓。 等他反應過來,發現莊清河被自己掐著后頸,上半身都被摁在被子里,整個人跟要扭斷似的撅著。而且他一直在哭,但是因為悶在被子里,那聲音也是沉悶的。 商珉弦摁住他的背,問:“我快嗎?” “???”莊清河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發什么瘋,忙狡辯道:“我沒說你快,我說你可愛。ke~ai快,你自己聽錯了?!?/br> 騙子。 商珉弦蹙眉,真以為自己耳朵不好嗎?到了這會兒還滿口謊話,拼音都不對。 欠教訓。 商珉弦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莊清河也扭過臉看他,閃亮的眼淚和汗水讓發絲凌亂地貼在臉上,紅紅的鼻子不停翕合,嘴唇微張。 然后莊清河眼睛猝然睜大,他看到商珉弦拎起一旁的褲子,把上面的皮帶抽了下來。他身上的皮一下就緊了,掙扎著顫聲問:“你要干什么?” 兩年而已,商珉弦不會這么變態吧? 然而商珉弦只是把皮帶弄成一個環,把莊清河的手腕放進去捆了起來。 嗐!原來只是想捆他,莊清河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商珉弦想拿皮帶抽他。 不就是捆一下嗎,既然他想捆…… 那就捆吧。 …… 沉迷.情.欲的人表情自然和平時不同,但是在商珉弦身上,這種反差尤其大。 平時總是冰冷淡漠的眼神,此時充滿了鮮活的欲望,還有和他完全不匹配的野性。就是那種享受玩弄獵物的獸性,看起來很殘忍。 莊清河看了他一會兒,吐了口氣,把臉又轉回來埋進枕頭里,自我放棄一般,跟著商珉弦的節奏無力地哼叫。 商珉弦看著那張淚水橫流的臉,與記憶中的何安重疊,倒是找不到一點莊清河的影子了。 他想起從旁人嘴里聽到的對莊清河的評價。 瘋狗、狠人、惡鬼、狐貍。 可此時莊清河的臉上沒有這些詞,只有不堪承受的無助。 瘋狗在嗚咽、狠人在呻.吟、惡鬼在抽泣、狐貍在求饒。 莊清河在床上顯露出一種與他外在極不相符的脆弱和柔軟。 看他在白玉京的作風,誰也想不到莊清河躺在別人身下的時候會是這樣。 商珉弦心想,演技真好。 他問:“哭什么?” 莊清河睜開被眼淚淹沒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不肯說話。 商珉弦鉗住他的腰,又問:“為什么你每次都要哭?” 明明是你勾引我,是你想要毀了我,你又哭什么呢? 莊清河被撐開到了極致,覺得自己像一個充滿了氣的氣球,隨時都會爆炸。每一下撞擊都像是帶了電流一樣,從中擴散到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