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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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敗的棚屋里,唯一的光源便是墻上小小的窗戶,陽光穿過木窗縫隙,在臟兮兮的地面上投下狹長的光斑,積年的灰塵在空氣中若隱若現,處處透著一股腐敗的氣息。 韓溪云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她這是在哪? 她踉蹌著跑到窗口,雙手緊緊抓住封死的木欄,放聲吶喊起救命。 可她扯著嗓子喊了許久,蕭瑟的院落里沒有一個人回應她,就在她陷入絕望時,一道身影終于出現的窗口。 男子雙眸清澈,膚白俊逸,清貴若玉,不染纖塵。 韓溪云如看到了救星,她奮力從木窗縫隙伸出手臂,哭喊道:“表哥,救我...” 可男子卻是淡淡望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眸里盛滿淡漠。 韓溪云這才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掙扎著向外伸出的手臂僵直在半空中,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表哥,縱然我設計了姜家小女,可我全是為你好啊,我...我只是想幫你在大皇子面前謀得一個好前程....表哥你放我出來好不好,我保證出去后,會對姜少傅的身份緘口不言....我...我也再不會對你有癡心妄想了!” “表哥若是不信,我...我愿意發誓,我愿意發毒誓!” 蕭時晏目光平靜看向狼狽不堪的女子,淡淡道:“你可知你與她有什么不同?” 韓溪云的哭喊聲漸漸小了下來。 蕭時晏唇角浮起嘲諷的笑意:“她的狀元之位是憑真才實學所得,她在朝中謹慎行事,甚至比普通男子還要努力,她始終會為家人著想,為太子著想,甚至是為...我著想?!?/br> “而表妹你,從始至終只會為自己思慮。你為了滿足私欲謀害平樂公主,設計陷害姜少傅,將蕭韓兩大世家置于太子的對立面。我已經同韓伯父商議過了,以后就將你關押在此地,每日會有人來給送飯菜,置于韓家那邊,韓伯父會對外宣稱你在為祖母上香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從此下落不明...” 韓溪云驚恐地睜大了眼,她顫聲道:“表哥,你是要將我一輩子都關在這里嗎?” 蕭時晏語氣無波:“蕭伯父的意思,是要永絕后患,我念你曾對祖母有過孝心,懇求伯父饒你一命?!?/br> 韓溪云呆呆怔住,她的父親,從小將她視作掌上明珠的父親,竟然要殺了她? 姜玉竹那個天煞孤星的父親都不曾要了她的命??! 這一刻,韓溪云感到萬念俱灰,她冷笑了一聲,笑聲越來越大,神情亦愈加癲狂。 “表哥,你與那女子有了肌膚之親,你以為太子日后會放過你嗎?” “你睡了太子的女人,太子日后會對你報復,對整個蕭家進行慘無人道的報復...哈哈哈,你和那個賤人的下場,會比我還慘,哈哈哈...” 韓溪云清楚鴛鴦醉的威力,姜家小女在那種藥效下,定會媚態橫生,匍匐在蕭時晏腳下乞求垂憐。 面對投懷送抱的姜家小女,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更何況表哥對那個女子愛得如此深沉。 蕭時晏眉眼平靜,他輕輕按住肩膀上的傷口,琥珀色的眸子光亮黯淡,輕聲道:“我沒有碰她...” 韓溪云的笑聲戛然而止,她似是不敢相信蕭時晏說的話,將沾滿泥濘的臉緊緊貼在欄桿上,目光癲狂,嘲諷道: “不可能...你怎會忍得住,我不信...我才不信,你們定是怕太子知曉真相,才故意隱瞞下來,放我出去,我要見太子,我要在天子面前揭發你二人的茍.且之事,讓太子千刀萬剮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蕭時晏,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沒碰他,你為何不碰她?你不是愛她愛得要死,連我這個表妹的死活都不顧,連蕭家未來的榮華也不要了?” “蕭時晏,你個懦夫,你個傻子,你現在心里定然后悔死了吧,哈哈哈,悔死了,你會后悔一輩子!啊哈哈哈...” 蕭時晏沒有再聽韓溪云的瘋言瘋語,他神色淡漠的轉過身,對身邊的親衛冷聲道:“喂她喝下一碗啞藥,讓院里的嬤嬤好生看管,吃喝上不必虧待她?!?/br> “奴才領命?!?/br> 耳畔傳來車軸轆轆的聲音,姜玉竹感到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被顛散架,她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躺在車廂里,身上裹著太子的玄色蟒紋大氅。 迷迷糊糊中,太子清雋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他小心托起她渾身酸軟的身子,將溫度剛好的熱茶送到唇畔。 可姜玉竹實在是太累了,雖然嗓子火辣辣的疼,可她連張開嘴的力氣都沒有。 她看到太子皺了皺劍眉,仰頭飲下青柚杯盞里的茶水,那形狀較好的薄唇壓了下來。 唇齒相渡間,溫熱的茶水撫平了喉嚨間痛意,姜玉竹微微扭轉身子,想撐著雙臂坐起來,包裹在肩頭的玄色大氅簌簌滑落,露出的雪膚上布滿了朵朵開至濃艷的紅梅。 她眼皮子顫了顫,一時間眼神都不知道該落在何處。 “殿下....臣的衣裳呢?”一開口,才發現她的聲音啞得可怕。 她聽到太子輕輕笑了下,饜足的語氣透著繾綣笑意:“少傅的衣裳用來綁住孤的手腕,后來孤在掙脫時扯壞了?!?/br> 姜玉竹:“.....” 不可能,定是太子又在哄騙她。 一陣nongnong的困意襲來,姜玉竹倚靠在太子結實的臂彎里,鼻尖滿是熟悉的雪松香氣,她忽而覺得很踏實,又或許是不想面對,亦不想去回憶剛剛發生的事,干脆放縱困意蔓延,又沉沉地昏睡過去。 再度蘇醒來時,她已是在太子府的寢室里。 清晨陽光透過軒窗灑落進來,這道暖洋洋的日光正好將窗邊的一把紫檀木搖椅籠罩其中。 這把搖椅是供太子在午后批閱完文書小憩所用。 平日里,太子會身著便裝,一襲皎白暗紋錦緞長袍,手握書冊,側坐在古樸的紫檀木搖椅上,男子長腿交疊,姿態慵懶而優雅,偶爾會抬起那雙昳麗鳳眸,抓到她偷偷打量的目光,太子眼角眉梢會勾起彎彎的弧度。 “少傅覺得好看嗎?” 凝視這把搖椅,姜玉竹腦中混混沌沌的記憶好似被劈開了一道縫隙,逐漸浮現出那夜的場景。 同樣是古樸的木質搖椅,坐在上面的男子卻未著衣袍,修頸上的汗珠隨著喉結起伏浮動,頑皮地滑過男子結實的胸膛,肌rou糾結的小腹... 男子的眸色是那樣的深沉,又是那樣的黑亮,原本冷冽的眼眸在皎潔的月光下,散發出溫潤的光彩,瞳色深邃如夜空般幽黑,癡癡凝望著她,伸手拂過她潮濕的烏發,啞聲道: “孤的小玉兒,甚美?!?/br> 被男子略帶薄繭指腹拂過的肌膚,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姜玉竹干脆將搭在肩頭的雅青色外衫一把扯下來,將男子不安分的雙受綁在木椅扶手上。 搖椅吱吱呀呀搖擺的聲音不絕于耳,男子鳳眸含笑的臉龐在一陣陣浪潮襲來時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姜玉竹坐在床榻上,雙手捧著紅彤彤的臉頰,腦中回想起她那夜的胡作非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扯起被子將自己蒙頭埋了起來。 澎湃的歡愉過后,是接踵而來的羞恥感。 她怎么能,她怎么會,她怎么可以....是上位者的姿態來主導這場殢雨尤云。 錦褥被人由外掀起,回憶中太子那張俊美的臉出現在眼前時,男子眉宇間少了幾分瀲滟笑意,透出幾分緊張關切。 詹灼鄴抬手按在小少傅額頭上,發現女子身上的燒已經退下了,只不過女子雙頰還是紅艷艷的,宛若成熟的水蜜桃般誘人。 可他卻不敢輕易下嘴品嘗。 自從那夜他將小少傅帶回太子府后,昏睡中的姜玉竹就發起了高燒,足足燒了三日。 詹灼鄴找來府邸里的慕容神醫問診,神醫隔著紗幔搭過脈后,面色透出幾分古怪,最后直言道: “啟稟殿下,姜小姐的身子打娘胎里就帶著病癥,體質較為虛弱,這催...情的藥物雖然有助床幃之樂,可女子第一次用藥就如此兇猛,導致元陰虧虛,才會突然間發起熱來。臣開些補氣滋陰的藥膳調理上幾個月,姜小姐的身子就無礙了,只是在服藥期間....切莫再行房事?!?/br> 聽過慕容神醫的囑咐,詹灼鄴不免后悔他那夜太孟浪,小少傅這株嬌花弱不經風,初承雨露,澆灌得密集點便要受不住。 擁著女子嬌嬌柔柔的身子,他垂眸關切問詢:“少傅覺得如何?” 姜玉竹并不知自己燒了三天三夜,腦中仍懊悔她辦下的荒唐事,忽然聽到太子這句話,還當是問她在那事之后的體驗感。 太子這位學子,未免也太勤勉好學,拾遺補缺,力求上進了些。 她雙頰紅暈更甚,低垂著頭輕聲說:“嗯....臣記不太真切了,不過想來...殿下還是挺辛苦的...” 姜玉竹記得苓英曾說過,男人在房事上最好面子,事后大抵要夸贊上一句,什么夫君威武,長久不衰,后勁十足啊。 太過露骨的話,姜玉竹夸不出口,只漲紅著臉干巴巴說了句殿下辛苦,事后她睡得很香。 詹灼鄴劍眉微挑,他盯著少女透著粉暈的耳垂,鳳眸輕彎,唇角浮起意味深長的笑意,壓低了聲音道:“那夜,少傅要比孤要辛苦...” 見女子羞憤到又要扎進被窩里,他一把將人撈起來: “少傅睡了三日,先將這碗藥喝了?!?/br> 姜玉竹這才知道她原來發燒昏睡三日,難怪醒來時覺得頭昏腦脹。 喝下一碗苦澀的湯藥,姜玉竹眉心剛擰起來,太子便將早備好的蜜餞放入她口中。 含著酸酸甜甜的蜜餞,姜玉竹忽而想起了一件事,她擔憂道:“殿下,平樂公主已經知曉臣是女兒身....她現在如何了?” 詹灼鄴長指攪著碗里熱騰騰的米粥,眼睫低垂,語氣淡然: “嘉樂比你早醒一日,孤答應幫她退掉和舞陽侯世子的婚事,她不久后會離開京城,前往嘉州清風觀,帶發修行三年?!?/br> 歷代以來,大燕有不少公主為了躲避與異族和親,通常會選擇投身修行之道,平樂公主在太子的安排下暫時離開京城,既能守住她女兒身的秘密,又能讓平樂公主躲過她不想要的婚約,確是一舉兩得。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像平樂公主這種毫無城府的人,還是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更好。 置于韓溪云的下場,姜玉竹大抵也能猜到,她設下這個歹毒的圈套,無非就是想利用她女兒身的真相在朝中攪起風波,好讓群臣對袒護自己的太子口誅筆伐,繼而丟掉儲君之位。 “對了,殿下那日為何會出現在寶華寺后山? “孤去寶華寺拜訪一位高僧?!?/br> 詹灼鄴在小少傅衣襟下墊好棉帕,舀起一勺溫熱的粥喂她。 粥里也添加了補氣滋陰的藥膳,為了讓小少傅多吃上幾口,他講得格外詳細: “四年前,孤領兵歸京,在京郊外的紅葉山下休整半日。當時有一位小僧童下山找到孤,說他受師尊所托,要將信物和信箋轉交給孤,其中的信物是一枚紫玉扳指,這枚扳指是能夠調動卓家軍的虎符,曾歸屬于孤的外祖父所有。至于信箋上只有一行字,便是叮囑孤入宮后,萬不可住進東宮?!?/br> “在孤入宮的第三日,東宮就燃起大火,因有這位神秘人的警示,孤那夜并未住在東宮。此后,孤幾次遇到險境,每次事發前都會有這位神秘人傳來口信,提醒孤要小心提防?!?/br> 姜玉竹記得太子提到的那一場大火。 說來也巧,那年姜慎受命調回京城,姜玉竹隨父母來到京城安頓好的第二日夜里,她就被一陣激烈的銅鑼聲驚醒,院墻外噠噠噠的腳步聲一夜都沒停止。 翌日,她從父母口中聽說東宮燃起一場大火,城內千余名火兵丁忙了一宿,還是未能將火熄滅。 就當宮里的人都以為太子命喪火海之時,太子卻神色平靜,衣冠整潔的出現了,太子說他幾日前夢到先皇后,于是獨自一人前往皇陵祭拜,從而僥幸躲過這場災禍。 姜玉竹看向太子手上常年佩戴的紫玉扳指,她眸光微凝,若有所思道:“那位小僧童的師傅,想必就是寶華寺里的高僧,可此人和卓大將軍又有什么淵源呢?” 詹灼鄴解釋道:“此人法號凈妄,是寶華寺的一位高僧,凈妄大師數前離開寺廟云游四方,歸期不定,直到幾日前,孤安插在寶華寺的暗侍傳來口信,說凈妄大師云游歸來?!?/br> 那日,凈妄大師見到前來拜訪的太子,倒是并未覺得驚訝,只淺笑著給他斟上一盞茶,娓娓道明他與卓大將軍的關系。 原來,凈妄大師曾與卓大將軍師出同門,二人一文一武,共同效忠于先帝,曾是先帝最為信任的左膀右臂。 后來,先帝身體抱恙,因遲遲未立下太子,引得九子奪嫡,朝中臣子紛紛站隊,圍繞著皇權爭斗多年,最終以卓大將軍的女婿九皇子繼承皇位。 耀靈帝繼位以后,他像歷代經執掌生殺大權的皇帝一樣,并未給他那些皇兄弟們善終,就連那些支持其他皇子的臣子,同樣受到株連。 凈妄大師曾效力于三皇子,自然也遭到耀靈帝清算,卓大將軍念著二人師出同門,于是全力保下凈妄大師和他族人的性命。 京中局勢歸于平定后,榮華盡失的凈妄大師感到大徹大悟,于是遁入空門,一心向佛。 詹灼鄴提起四年前那枚扳指虎符和警示他的信箋,凈妄大師笑了笑,說自己是受宮中一位故人所托,要他在太子入京前,務必將這兩樣東西轉交給太子。 姜玉竹用香茶凈過口,一碗溫乎乎的藥膳粥下肚后,她身上恢復了不少體力,腦中的思緒也清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