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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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太子的盛情邀約,姜玉竹想都沒想就回絕了。 “殿下的美意,臣心領了,只不過臣剛吃過晚膳,不易泡湯泉...就先去廳堂恭候殿下?!?/br> 姜玉竹不等太子答話就要閃身走人,可腳下濕漉漉的青苔極為打滑,慌忙間一個不留神,撲通一下雙膝跪地,竟朝著太子行了一個大禮。 摔得眼冒金星之際,她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還未容她緩過神時,已經被太子橫身抱起。 姜玉竹下意識攀住對方修頸,入手是guntang的肌膚。 第48章 迎面一擊 “少傅就算心中感激, 亦不至對孤行此大禮?!?/br> 太子的聲音向來是清冷的,不知是不是泡過湯泉的原因,低沉的嗓音宛若恰到好處的淳酒, 溫醉了人的神志。 姜玉竹抬起眼眸, 隔著白蒙蒙的霧氣,撞上男子一對瀲滟長眸。 太子鳳眸微揚,眸底笑意如潺潺流水,濃密的睫毛沾上薄薄霧水,在夕陽下搖曳著光暈。 她這才發現自己被太子抱起, 對方僅著一件白綾褲,打濕的褲腿緊貼在肌膚上,若隱若現出男子矯健結實的體魄。 “少傅剛剛傷到何處?” “臣無礙,還請殿下放下臣...” 姜玉竹一時間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好似都被蒸成了一池漿糊。 太子常年習武, 身量頎長, 寬肩窄腰, 雙臂肌rou結實, 只不過平日穿著玄色錦袍, 斂去一身蘊藏著無限力量的體魄, 倒是讓人把目光放在他俊美無雙的容貌上。 殊不知這一身皮囊, 皆是鬼斧神工所雕刻。 當下二人濕身相擁,她的掌心毫無阻擋落在男子紋理結實的胸膛上, 如同觸到一團冒著熱氣的烙鐵,燙得她迅速收回了手。 偏偏太子此時升起爭強好勝之心,瞧見姜玉竹閃躲的模樣, 索性將她放在平滑的青石臺上,一手掰正她的下巴, 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鳳眸含笑,問道: “少傅認為孤同金烏小王子相比,誰更強壯?” 姜玉竹感受著掌心下傳來男子穩健有力心跳,雙頰微微漲紅,卻不敢露怯。 畢竟在太子面前,她是男兒郎,兩個男子光著膀子共泡溫池,無論在大燕和金烏都是尋常不過,她若扭扭捏捏,反倒顯得心虛。 “咳咳...依臣所見,當然是殿下的體魄尤勝一籌?!?/br> 可太子顯然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男子好看的鳳眸微瞇起,冒著熱氣的身子沉沉壓下來。 “只是略勝一籌嗎?” 姜玉竹的衣裳被對方身上滴落的水珠打濕,濕漉漉粘在肌膚上,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擔心太子為了同金烏小王子一爭高下,會逼著她品鑒完整體的體魄,忙揚起笑臉道: “臣那夜在宴席上摸得不太真切,當下仔細一回憶,倒是覺得殿下的體魄更健碩,簡直叫臣不忍釋手,臣決定日后強身健體,爭取早日練成殿下這樣健碩的體魄...” 說完后,為表真切,姜玉竹還鼓起勇氣拍了拍太子肌理結實的胸膛。 詹灼鄴垂眸看向信口開河的小少傅。 少年仰起一張瓷白小臉,雙頰透出淡淡粉暈,輕啟的紅唇如同花瓣般嬌艷欲滴,烏眸清潤,眸底霧氣橫生。 一身干練修身的素色胡服,更顯其身姿裊裊婷婷。 好似池中結出的一株芙蕖修行成了精魅,撩人卻不自知。 他漆色眸底倒映出水中芙蕖,揚唇淺笑:“不必了,少傅如今的樣子就很好?!?/br> 言罷,詹灼鄴脫去小少傅的鞋襪,挽起褲腿查看對方傷勢。 還好此處巖石平滑,少年的膝蓋只是堪堪蹭破了點皮。 “這里的泉水能夠止血化淤,你既然不愿下水,就坐在池邊泡一泡?!?/br> 詹灼鄴捧起一池水,緩緩澆在小少傅紅腫的膝頭,少年倒抽了一口氣,抖動的小腿無意間滑過他的腰腹,肌膚相觸的地方好似點下了一把火,迅速朝下燒去... 小少傅的一雙小腿很好看,細長又筆直,雪肌白皙無瑕,猶如兩截子白藕浸在池水中。 他突然很想握住那截纖細的白藕,狠狠扯進池中,然后一片片摘下芙蕖精魅蔽體的花瓣,好與少年共同沉淪于骯臟的泥塘。 姜玉竹火辣辣的傷口被池水一澆,倒是覺得舒服上不少,正等著太子澆上第二捧,可太子卻猛地沉入池中。 過了半響,太子才從池中冒出頭,晶瑩水珠滑過他好看的下顎線,頸間浮起的喉結上下滾動。 太子睜開眼看向她,聲音略有沙?。骸肮驴柿??!?/br> 姜玉竹隱約覺得太子的眼角有些赤紅,轉念一想,太子可能是泡了太久溫泉水。 青石臺上置有金烏當地的鮮果和茶水,姜玉竹倒上一盞茶水,又往杯中放入幾顆金煌煌的沙棘果。 詹灼鄴背靠青石壁,他接過小少傅遞來的水果茶水飲下,提起他近日與金烏王的周旋。 “單將軍得到孤送去的御馬裝備后,率領騎兵突襲匈奴境內的一處牧場,首戰告捷,金烏王聽說后十分歡喜,主動提出要在兩國邊境設下馬市,用他們的鐵蹄馬與大燕換取御馬裝備?!?/br> “哦,這豈不是好事,殿下最初的計劃就是要金烏王主動提起設下馬市?!?/br> 兩國之間的談判與打仗恰恰相反,先聲奪人往往謀不好處,坐等對方開口,見招拆招才是上上策。 見太子沉默不語,姜玉竹挑起劍眉,詢問道:“莫非這其中出了差池?” 詹灼鄴淡淡頷首,解釋道:“金烏境內有兩所草場馴養戰馬,一處是大皇子負責管轄的九黎草原,另一處是小王子管轄的赤壁草原。孤已和金烏王談妥,準備用一萬套御馬裝備換取五萬匹鐵蹄馬,可兩位王子互相推脫,都說自己草場上的鐵蹄馬數量不足?!?/br> 姜玉竹順著太子的話,很快就想清楚這其中的緣由:“看來大王子和小王子都不想動用自己草場的鐵騎馬?!?/br> 對于金烏人,戰馬是比金子還貴重的東西,既是他們保家護國的城墻,又是他們威懾鄰國的利刃。 誰擁有的戰馬越多,誰的拳頭就越硬。 雖然金烏王同意用戰馬和大燕交換御馬裝備,可兩位王子都不愿削弱自己的實力,讓對方白白占了便宜。 而金烏王默認下兩個兒子的做法,顯然是為了在戰馬數量上壓制大燕,否則驍勇善戰的玄月軍忽然間擁有數量不菲的戰馬,對接壤北涼的金烏來說,亦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小王子感念孤的恩情,愿意提供一萬匹戰馬,至于大王子那邊,只愿提供兩千匹?!?/br> 姜玉竹蹙起眉心,她搖了搖頭道:“攏共一萬兩千匹戰馬,這數量實在太少了,靖西侯的隴西馬場上可有二十萬匹戰馬??!殿下不如再同小王子商議一二?” 詹灼鄴沒有應聲,他垂眼看向茶水上漂浮的沙棘果。 金烏本地的茶葉有一股霉味,滋味不佳,大燕官員初到金烏時,都覺得這種茶水苦澀難以下咽。 不過小少傅卻從一本游記中讀到,以金烏當地的沙棘果入茶,便能沖散這股霉味,佐白蜜調入茶水,入口微酸,回甘甜潤。 少年總是能苦中作樂,化腐朽為神奇,就好似冬日的陽光,溫暖且珍貴。 而他,想要獨占這束陽光。 詹灼鄴放下茶盞,語氣平淡:“孤今日與小王子出城狩獵,便是為了商議此事,不過孤還沒開口,金烏王忽而改變了心意,愿意奉上五萬匹戰馬和大燕交易?!?/br> 姜玉竹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好奇問追問:“哦,這是為何?” 詹灼鄴側頭看向一臉迷茫的小少傅,眸光深幽:“你可知今日在市集上,布下殘棋的女子是誰?” 聽到太子提及那個神秘的紅衣女子,姜玉竹若有所思,她緩緩道: “臣聽聞金烏國的七公主癡迷棋道,她曾多次前往大燕拜師學藝,今日市集上的那位女子衣著華貴,出手闊綽,身邊還有不少武功高強的金烏勇士守護。故而臣猜測,此女應就是金烏的七公主?!?/br> “不錯,這女子正是七公主,今日孤與小王子在草原上狩獵,收到你送來的傳訊,小王子聽聞此事,當即猜測到在市集布下殘棋的女子就是他的七妹,我們策馬趕回城后又收到消息,說你已經破了七公主的殘棋?!?/br> 小少傅是棋仙的傳人,詹灼鄴毫不意外他能夠解破七公主設下的殘棋。 不過小王子喬黎鷹卻大感意外,止不住稱贊姜少傅不僅在容貌上是人中翹楚,學識上更是驚為天人,就好像一塊會發光的金子,走到哪里都熠熠生輝。 碰巧金烏人對金子的熱愛更狂烈一些。 七公主回到王庭后,便將姜玉竹如何破了她殘棋之事告訴給金烏王。 金烏王得知此事,當即把詹灼鄴和小王子召入王庭,三個人從正午一直商議至申時。 原來,金烏國東面有一邦國,名曰北沃,北沃國一直受中原文化影響,民間盛行棋道,百余年間出過不少聞名遐邇的棋手。 兩年前,北沃國主造訪金烏,金烏王自然是盛情相迎,兩位國主把酒言歡,聊至盡興時,提議讓兩國杰出的棋手來一場對弈。 北沃國主仗著本國人才輩出,大方表示金烏國的棋手在三場棋局中只勝一局就算贏,若是金烏贏了,北沃國主愿割讓出三處城池。 金烏王頭腦一熱,當場就應下了賭約,不僅如此,同樣還壓上了金烏的一處風水寶地。 等到酒醒后,金烏王這才發現自己中了北沃國主設下的圈套,不由懊悔不已,無奈賭約已成定局。 再后來,金烏與匈奴兩國戰事頻發,這場約定好的對弈一拖再拖,如今金烏大勝匈奴,北沃國主派來使臣送來祝賀,同時提醒金烏王履行當年的約定。 金烏王為此心急如焚,食不下咽,寢不安眠。 七公主為幫父王解憂,想起她曾在大燕得到過一套殘局棋譜,其中有一道“九劫陣”極為復雜,多年間從未有人參透其中奧妙。 于是七公主在人來人往的市集上設下殘棋,又以金銀珠寶相誘,想吸引精通棋道的棋手。 不過“九劫陣”太難了,一連過了三個月,竟沒有一人能夠破局,就當七公主感到心灰意冷之際,誤打誤撞遇上了姜玉竹。 “殿下的意思,金烏王想要讓臣參賽,同北沃國的棋手對弈?” “正是,如若少傅贏了北沃國的棋手,金烏王會讓兩位王子各出兩萬五千匹戰馬與大燕交易?!?/br> 得知始末緣由的姜玉竹倍感壓力,她蹙起眉頭,憂心忡忡問道: “那...臣若是輸了呢?” 詹灼鄴抬起手,手指撫平少年眉間的愁緒,淡然道:“輸便輸了,輸得又不是孤的府邸?!?/br> 姜玉竹被太子的話逗笑了,是啊,反正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完全不吃虧,贏了能順利交易戰馬,輸了無非就是回到談判的起點。 心中憂慮一掃而空,姜玉竹察覺到她的衣裳被水汽打濕,胸口漸漸收緊的束胸勒得她隱隱作痛。 姜玉竹猛然想起苓英今早的那句叮囑: 公子切記,香羅緞最忌諱水,沾水就會收縮變緊,甚至是破裂... 姜玉竹心中一凜,忙道:“殿下的交代臣已悉知,臣定會盡力而為,時辰不早,臣要回去用膳了?!?/br> 說完,她從池水中收回雙腿,準備穿上鞋襪溜之大吉,卻被太子擒住足腕。 “少傅方才不是說已用過晚膳?” 太子手上力氣極大,險些給姜玉竹扯進池水中,他微微瞇起狹長鳳眸,打量起急于離去的小少傅。 “啊...臣來之前確是吃過,只不過吃的不多,當下陪殿下說了會話,便又覺得餓了?!?/br> 姜玉竹一邊胡亂解釋,一邊彎身推開太子的手,腰間蹀帶環上扣著的玉墜掉了下來,冰涼的玉墜落在男子肌膚上,激起一片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