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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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這件清雪衣顏色艷麗,繡紋繁復,穿在其他男子身上只會顯得輕佻,俗艷。 可眼前少年冰肌玉骨,五官明艷,四肢纖長,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腰肢在緋色輕紗下若隱若現,猶若霧里看花,愈加勾起人心底不安分的遐想... 想來小少傅與那慕容清雪一樣都喜歡男色,才會對這件緋色衣裳格外喜愛。 只不過瞧見小少傅身著華裳,在眾人癡迷目光中嬉笑顏顏的那一瞬,詹灼鄴心底莫名生出一股不悅,只覺少年身上艷麗的衣裳如此刺眼。 詹灼鄴垂下雙眸,語氣淡淡:“尚可?!?/br> 見太子終于放過這件事,姜玉竹松了口氣。 今夜是她大意了,急于求成,險些被太子發現她的小心思,只不過自己都做到這一步了,太子居然還沒有罷免她少傅之職的意思,著實讓姜玉竹感到費解。 思忖之間,她的目光落在太子正在系玉扣的手上。 車內燭光明亮,照亮了盤龍紋玉扣上一滴殷紅血痕。 “殿下,你...你的手受傷了?” 姜玉竹急忙拉過太子的手,男子掌心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清晰映入眼簾。 又長又深的割裂傷痕,仿若掌心曾狠狠握住刀刃,刀鋒深入肌膚。 姜玉竹一看,心里頓時清明了幾分,她不禁覺得有些生氣,語氣連帶著幾分斥責: “殿下為求痛快,一箭燒了福王的藏寶閣,卻也傷了自己的身子,到頭來兩敗俱傷,又是何必呢!” 狼王弓本就是出了名的難以拉動,太子今夜不僅用此弓與蔣高吉比試,還一連射出十只箭羽,尤其是最后那力拔山河的一箭,竟越過湖面,神不知鬼不覺鉆進福王的藏寶閣。 姜玉竹嘴上斥責,手中也沒閑下來,她從車里的藥匣子中取出烈酒,金創藥和紗布。 小的時候,姜墨竹性情頑皮,沒少在外面惹事,每每挨過姜慎一頓爆炒竹板后,姜玉竹都會為兄長涂抹藥膏。 可姜慎下手再重,無非就是青紫幾塊皮rou,像眼前男子這樣深入白骨的傷痕,姜玉竹卻是從未處理過,以至于在用烈酒清理血痕時,她比對方都要緊張。 姜玉竹柔聲安撫道:“殿下若是覺得疼,可以喊出來?!?/br> 以前她給兄長涂抹藥膏時,只要一觸碰到傷口,姜墨竹便會撕心裂肺地大喊起來,用殷氏的話來講,比她當年生產時還叫得響亮。 詹灼鄴劍眉微蹙,淡淡道:“孤又不是垂髫小娃娃,皮rou之傷,少傅隨意處理便可?!?/br> 姜玉竹暗暗翻了個白眼。 太子睚眥必報的性子還不如垂髫小娃娃,垂髫小娃娃可不會動不動放火燒人家宅。 當然,這些以下犯上的話,姜玉竹只敢在內心悄悄腹誹一下。 “殿下,福王藏寶閣的大火熄滅后,五皇子遲早會發現引起火勢的源頭,若是五皇子拿著證據去陛下面前控訴,殿下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br> 既然太子還不打算與她斬斷師生之情,姜玉竹頭頂太子少傅的頭銜,便是和他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還是要用心為其謀劃。 詹灼鄴垂眸看向語重心長小少傅,眸光一點一點暗沉下來。 少年身披彩霞,為了他給包扎傷口,此刻半倚在他膝側,眉眼柔和,神色專注,低垂的脖頸兒宛若一株弱不經風的玉蘭花,纖細又純潔,由內而外散溢著淡淡的馨香。 好似在勾著人采擇一樣。 詹灼鄴鬼使神差伸出手,按在少年白皙的脖頸兒上。 姜玉竹正在為太子包扎傷口,驀然感覺后頸一熱,男子布滿薄繭的指尖已經落在肌膚上,激得她炸起一身雞皮疙瘩。 “少傅放心,五皇子找不到證據?!?/br> 太子語氣篤定,顯然胸有成竹。 姜玉竹豁然省悟,太子在京中三年不是白待的,必定早已在福王府安插耳目,這些人自然會幫著太子善后。 找不到證據,五皇子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日后亦不敢在陛下面前上演兄友弟恭那套,邀請太子入府做客。 實乃一舉兩得! 姜玉竹正想夸贊一句:太子殿下真乃孔明轉世,好算計??! 按在她后頸的指尖微微用力,師生二人的臉又離得進了些,男子挺拔的鼻梁隱約擦面頰,灼熱鼻息燒得她耳垂發燙。 太子低沉的聲音在姜玉竹耳畔響起: “少傅記住,從今以后,你便是孤的人。只要有孤在,沒有人可以輕慢你!” 雖然看不見太子此時的神色,可男子聲若醇酒,許下承諾。 姜玉竹的心好似漏了半拍,又猛烈地跳動起來,單薄的胸脯隨呼吸輕微起伏。 第23章 虎嗅薔薇 姜玉竹一致認為自己從小過得遂心如意,她有爹娘疼愛,兄長關懷,一家人甚至為了支持她的喜好,配合她瞞天過海,協助她游走在書院和家宅兩點。 不過,姜慎和殷氏還是會反復叮囑她是女兒身,切莫在書院展露頭角,遇事能忍則忍,莫要與他人起爭執。 姜玉竹畢竟是女子,即便日日用寬大的衣袍遮掩身軀,頭戴巾冠遮蓋烏發,可她在充滿雄性氣息的書院中,仍舊顯得格格不入。 為此,她沒少遭受過同窗恥笑捉弄,為了不讓父母憂心,姜玉竹會默默承擔下這份辛酸。 在福王府的宴席上,蔣世子偷偷調換籌簽,逼迫她換上清倌的艷色衣裳,換做他人是奇恥大辱,姜玉竹卻早已習以為常了。 所以當太子在她耳畔鄭重其事道: “從今以后,你是孤的人,只要有孤在,沒有人可以輕慢你!” 姜玉竹心口一暖,這種感覺,好似一只弱小無助的小狐貍突然遇到山中虎王,威風凜凜的虎王拍了拍小狐貍,告訴它從此有了靠山,不必再忍受其他豺狼虎豹欺負。 這種狐假虎威的感覺,充滿了誘惑。 可姜玉竹卻十分清楚,她只是個披著狐貍外皮的兔子,待有朝一日,太子這頭虎王發現她隱藏在狐皮下的真實身份,定會怒不可遏地揮起虎掌一拍!送她早登極樂。 “啟稟太子殿下,姜宅到了!” 車外響起馬夫的通報聲,姜玉竹順勢閃躲開近在咫尺的太子,她脫下清雪衣,微微一笑道: “雖然臣很喜歡這件衣裳,可臣的父母遵循守舊,怕是見不了臣穿得太花,勞煩殿下將這清雪衣歸還給福王?!?/br> 言畢,姜玉竹又行了一禮,退出車外。 車夫掉轉馬頭,青帷馬車平穩行駛在寂靜的朱雀大街上。 車內仍殘存著小少傅身上獨有的清甜馨香,宛若雨后藤蘿肆意生長,充斥在每一寸角落。 詹灼鄴斂起眉心,他伸手欲要推開車窗,好吹散滿車擾人心緒的馨香。 男子纏裹紗布的手掌在窗框上頓歇,須臾后,最終還是緩緩垂落下來,修長手指輕輕挑起靜置在茶案上的緋色華麗紗衣,過了片刻,忍不住放在鼻下輕嗅... _____ 姜玉竹邁入內院,抬頭看向燭火明亮的正廳,便知父母還在等她。 此刻已是丑時,萬籟俱寂。 她腳下的步伐不由加快幾許。 推開雕花門扇,姜玉竹收斂好臉上的疲憊,眉開眼笑道:“爹娘,我回來了!” 不出意料,殷氏幾乎是腳不沾地,飛快跑來一把緊抱女兒,口中念著阿彌陀佛,先祖保佑。 姜慎為了安撫妻子,表面上不敢露出憂色,可在等待女兒歸來的兩個時辰里接連喝了三壺茶水,光是茅廁就去了五趟。 見姜玉竹全須全尾回來,夫妻二人終于放下高高懸起多半個月的心。 “玉兒,你身上怎么有酒氣,你...你陪太子飲酒了?” 殷氏臉上的笑意還未全綻開,她聞到女兒身上的酒氣后又開始驚慌起來。 “娘,我不是讓苓英提前回來告知你們,今晚我會隨太子去福王府上做客,晚一些回來,叫你們早些安歇,不必等我?!?/br> “不親眼瞧見你回來,雯雯來企鵝裙以污二二期無耳把以我和你父親怎能安心入睡,那福王的口碑在京城糟透了,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與太子不相上下。你隨太子去福王府做客,就是跟著黑白無常進閻王殿??!” 姜玉竹蹙起眉心,鄭聲道:“娘,福王怎么和太子相比,太子剛正不阿,他懲治貪官污吏的手段雖嚴厲,卻從干過未傷天害理之事?!?/br> 放在以前,姜玉竹聽到他人譴責太子殘暴不仁的那些話,從未放在心上??僧斔牭侥赣H居然把太子和福王相提并論,忍不住為其鳴不平。 “夫人莫要說了,妄議皇子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姜慎見殷氏語出驚人,一句話連帶罵上兩位皇子,急忙捂住妻子的嘴,規勸道:“如今玉兒平安歸來,時辰也不早了,你就先讓玉兒回房安歇,有什么話明日再說?!?/br> 姜玉竹今夜的確是累極了,她忙順著父親的話打起了哈欠,說自己在太子府小心謹慎,平日里連覺都睡不安穩,如今回到家中,只想好好睡一覺。 殷氏心疼女兒,縱然肚子里還有許多疑問,只好先按壓下來。 這一夜,姜玉竹睡得十分香甜,可幾街之隔的福王府卻是人仰馬翻,直到天幕泛起了魚肚白,藏寶閣的沖天大火才被熄滅。 只不過五皇子精心搜刮來的稀世珍寶全被烈火付之一炬,心疼得他心口都在滴血。 “啟稟王爺,屬下在廢墟中并未找到起火源,興許是天干物燥,才致使...” “一派胡言,將他拖下去丟進火坑里燒成黑炭!一群廢物!本王養著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 五皇子額頭青筋暴起,他猛然揮掌拍打桌案,嚇得廳內的侍仆們寒蟬若噤。 過了半晌,面色陰沉的五皇子又陰測測道:“昨夜太子放出的那支箭,可有人找到?” “啟..啟稟王爺,那只箭在湖對面的草坡上發現了,只是此箭距離藏寶閣還有數十丈的距離...” “居然找到了...難道真不是他?” 五皇子揉著火辣辣的掌心,眸光陰冷。 他本想與大皇子聯手,一起參奏太子故意燒毀他的府邸,可大皇子似是對太子心生畏懼,還規勸他不要開罪太子,說什么太子是儲君,有朝一日他登上皇位,他們兄弟二人還要仰仗著他的鼻息過活。 呸! 一個天煞孤星也配當儲君,太子不過是仗著手底下有群蝦兵蟹將,碰巧在北涼打了幾場勝仗,就想回京城耍他的儲君威風。 這個喪門星,遲早要為他的目中無人付出代價。 這時,有下人進廳傳報:“啟稟王爺,太子府的余管事送來一張銀票,余管事說...說..” “再啰嗦一句,本王就割了你的舌頭?!?/br> 那人哆嗦了一下,忙道:“余管事說姜少傅很喜歡那件清雪衣,太子出了五倍的銀子購置下衣裳,派余管事送來銀票?!?/br> “啪!” 茶盞落地,碎瓷碰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