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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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不然殿下來嘗一嘗?” 姜玉竹殷勤捧起玉盤,可太子只是瞥了眼盤中的櫻桃,淡淡道:“不必了?!?/br> 姜玉竹想了想,覺得太子可能沒凈手,于是放下盤子,先用銀刀將櫻桃切成兩瓣,又細心剔除櫻桃核,再用銀叉插在剝好的櫻桃rou上,主動踮起腳,送到了太子唇邊。 “殿下放心,臣剛剛用凈過手了?!?/br> 少年聲音低啞軟糯,隨著手臂高高舉起,寬大袖口從腕間垂落,露出一截子玉臂,在日光下纖細瑩白得過分了。 詹灼鄴眸光暗了暗,他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緩緩俯下身,張口咬住少年送上的櫻桃。 汁水迸濺,清甜香氣溢滿齒間。 甜得又何止是櫻桃。 詹灼鄴從少年藕白的手臂上收回目光,拿出帕子擦拭唇角。 見太子貴人多忘事,居然用剛剛給她擦拭過櫻桃汁的手帕擦嘴,姜玉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敢開口提醒,繼續埋頭剔起了櫻桃rou。 “孤今夜要去福王府赴宴,少傅可愿同孤一起去?” 姜玉竹正在專心剔除櫻桃核,聽到太子的話,手上一個哆嗦,險些割到了自己的手指頭。 “這個...福王并未邀臣赴宴,臣貿然前去,恐怕不妥吧...” 許是小少傅不情不愿的語氣太過明顯,詹灼鄴原本只是順嘴一提,可見少年眼底流露出警惕的目光,他忽然升起頑劣之心,竟然有些不想放過這個偷jian?;纳倌?。 “周鵬今日告假,孤身邊少一個侍奉左右的人,少傅心思細膩,方才侍奉的就很好?!?/br> 姜玉竹當即耷拉下眉眼。 嘿,叫她多此一舉,早知如此,她剛剛就該把那一盤子櫻桃直接塞進太子懷里。 姜玉竹猶不死心,還欲再掙扎一下。 “殿下,臣明日休沐,臣這段時日在太子府睡得不安穩,今晚想回家宅安歇?!?/br> “宴會結束后,孤會順道送少傅回府?!?/br> 矜貴徒兒盛情至此,若是再一味拒絕,倒顯得她這個便宜師傅不識好歹。 姜玉竹只好進屋換上一件外出的衣裳,與太子一起乘坐馬車前往福王府。 在路上時,姜玉竹向太子詢問起今夜福王宴請的貴客都有何方神圣? 據她所知,太子雖是儲君,可淑文先皇后生子晚,足到三十歲才誕下太子,故而太子在一眾皇子里面,年紀算是小的,排行第九。 今日做東的五皇子就比太子年長四歲,姜玉竹在京城的三年里,曾聽說過不少關于五皇子的風流韻事。 這位五皇子可能在當年降生時,把畢生的才學都轉化為了祥瑞之兆,簡而言之就是腦袋空空,胸無點墨,在文華殿上學的六年間氣走七位皇師。平日里除了吃喝玩樂,花天酒地,其余一竅不通,故而只在戶部掛了個虛職。 不過在后宮中,宸妃與皇貴妃交好,因此五皇子和大皇子的關系十分親密,倒是一對手足情深的好兄弟。 看來今夜這場宴席,保不齊是兩位皇子兄長給太子小弟準備的一場鴻門宴。 琢磨半晌后,姜玉竹愈發覺得太子今夜不該帶她赴宴,吟詩作畫她尚且過得去,可五皇子鐘愛的投壺斗蟋那套,她可是半竅不通??! 詹灼鄴看向愁眉不展的小少傅,淡淡道: “大皇子與五皇子一向交好,今日他會去赴宴,除此之外,還有七皇子和幾位侯爵府的世子,這其中包括榮國公的蕭世子?!?/br> 他注意到,小少傅在聽到蕭世子這三個字時,微蹙的劍眉先是舒展開來,復又皺得更緊。 姜玉竹從太子口中得知蕭時晏會出現在今夜的宴席上,她心中的確是有片刻歡喜。 可很快就被心底涌起的愧意打消。 她幫太子撰寫整頓司天監的奏文得到皇帝嘉獎,卻也搶走了蕭時晏展嶄露頭角的機會。 她明明希望蕭時晏仕途順遂,可在陰差陽錯下搶走太多屬于他的東西,會元之位,狀元之位,甚至連這次重啟司天監的想法也是他的主意,卻又一次被她搶走了功勞。 就在姜玉竹心中溢滿愧疚之時,她聽到太子漫不經心道: “孤昨日在下朝后已對蕭侍郎解釋清楚,奏文中對司天監的改革方案全是出自姜少傅之手?!?/br> “你為何要同他說這些!” 姜玉竹猛然抬起頭,氣鼓鼓瞪向面色淡然的太子,憤怒之下,她甚至忘記了君臣之間的尊呼。 詹灼鄴倒是沒在意小少傅的一時放肆。 他見過少年曲意逢迎的虛偽笑臉,亦見過他侃侃而談時的神采飛揚。 眼下劍眉高挑,烏眸橫瞪,仿若要亮出利爪狠狠撓他一下解氣的小少傅,倒是頭一次瞧見。 是因為蕭時晏嗎? 詹灼鄴背靠車欄,姿態好整以暇,反問道:“孤無意搶奪少傅挑燈伏案的功勞,少傅這是在責怪孤嗎?” 太子簡直是在倒打一耙! 蕭時晏在太子眼中是什么人,那是被刑將軍說斷雙手就斷雙手,無足掛齒的小人物,何須勞動他這尊大佛親自去解釋。 太子分明是故意挑撥蕭時晏與她的關系,好讓她眾叛親離,從此只得乖乖依附,效忠于他。 當真是個只克親近之人的天煞孤星。 姜玉竹按下心中怒氣,扭過臉去,冷冷道:“殿下多想了,臣感激殿下還來不及呢?!?/br> 窗外燈火璀璨,映照在少年精致的側顏上。 小少傅陰奉陽違的語調過于明顯,足見少年對蕭家小世子用情至深。 詹灼鄴記得蕭家嫡長孫品行端正,好似沒有斷袖之癖,看來多半是小少傅的單相思。 師生二人共乘一車,腦中想法卻是南轅北轍,一路靜默不語。 第17章 酒池rou林 不多久,馬車在福王府門口??肯聛?。 姜玉竹跟在太子身后下車,她剛剛站穩腳跟,便聽到一個男子高聲疾呼: “喲,今個兒真是稀客臨門,小王居然有臉面請動太子大駕光臨!” 抬頭一看,只見一位體型微胖,身著朱紅綾緞團花繡金紋,頭戴蟒雕金冠的男子拾階而下,此人快步走來,笑呵呵道: “老七他們說你今夜定不會來,我還就不信了,我說就算太子平日里房頂上開門,他五哥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說到最后,五皇子擠眉弄眼,壓低了聲音又道:“況且我今夜花重金請來一群西域舞姬,這些舞姬正值豆蔻年華,一個個青蔥輕俏,肌膚嫩得能掐出水來,就那婀娜小蠻腰啊,還不足琉璃花樽寬,握在手里,真當是...” 姜玉竹安靜立在太子身后,佯裝沒聽見五皇子的滿口諢話,垂首不語。 太子顯然與這位行事荒誕的五皇子話不相投,只語氣寡淡問候上幾句。 當五皇子轉過臉瞧清楚跟在太子身后的姜玉竹,音調又拔高了幾分:“喲,這位如花似玉的小郎君是哪家府上的?本王怎么瞧著這般眼生???” 剛剛邁進王府的賓客們紛紛回首張望,好奇讓五皇子驚嘆的小郎君是何模樣? 姜玉竹頓時領會到當年那七位皇師主動辭退的緣由了。 還好走在前面的太子及時為她解圍,側過身淡淡道:“五哥,他是父皇賜給孤的姜少傅?!?/br> 五皇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瞇起眼上下打量姜玉竹,語氣玩味:“原來你就是那位將恒王罵到吐血的狀元郎?!?/br> 姜玉竹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向五皇子見過禮。 五皇子好像專門在府邸門口守著太子到來,生怕對方跑了,熱情招呼二人步入府內。 相比于古樸雅致的太子府,福王府的裝飾奢華到讓人咂舌。 金絲楠木作梁,東海珍珠為簾,琉璃璧玉制成燈罩,地鋪白玉方磚,鑿地為蓮,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當下天氣漸暖,五皇子干脆將宴席設在庭院里,皓月當空,絲竹悠揚,園內繁花似錦,風動花落,別有一番意境。 行走在美輪美奐的游廊下,姜玉竹遠遠便聽到賓客們推杯換盞的歡聲笑語。 不過當太子出現時,滿庭院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就連絲竹聲都驟然崩斷,取而代之的是讓人窒息的靜謐。 仿若一汪死氣沉沉的潭水,透著nongnong的恐懼,絕望和...厭惡。 只不過眾人將這些情緒收斂的很好,一雙雙眼睛盯著步履沉穩,面色從容的男子,仿若在看一個——怪物。 姜玉竹緊緊隨在太子身后,同樣承擔下這些意味不明的目光,她不由覺得十分壓抑,就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只想瑟縮在墻角,好躲避這些如芒在背的目光。 她抬眸看向太子挺拔寬闊的肩背,男子巍峨如玉山,仿若未受到一絲干擾,堅不可摧。 又或許...是他歷經過太多次這種靜謐的場景,內心早已變得麻木。 姜玉竹忽而有一瞬間憐憫起這個男人。 是啊,她憐憫這位讓大燕外敵聞風喪膽,讓朝中群臣寒顫若噤,身份尊貴無比,卻又無比孤寂的太子殿下。 “臣參見太子?!?/br> 一道清越的聲音打破沉寂,宛若朝陽沖破云霄,勁風吹散烏云,姜玉竹看向出聲之人,眸光微閃。 煌煌燈火中,蕭時晏一襲青衣而立,在人群中顯眼奪目,只見他主動俯下身,對太子行拜見禮。 宴席中的世家子弟們恍然醒悟,趕忙跟著起身,紛紛行禮。 詹灼鄴撩開衣擺,他端坐于上首后,目光沉沉掃過庭院中的眾人。 男子玉帶玄袍,氣質沉斂,玉容俊美,通身散漫著逼人的泠冽氣場,讓被他目光碾壓過的人不由屏息。 饒是幾位年紀比太子大上不少,妄圖端一端兄長架子的皇子們,亦被太子身上強大的氣場死死壓制,不情不愿低垂下頭見禮。 “諸位免禮,孤平日鮮少參加宴會,今日受五哥之邀來福王府做客,你們不必拘謹?!?/br> 恰如姜玉竹所說,太子這幅皮囊生得絕色,氣質出塵,倘若他愿意收起滿身煞氣,和顏悅色說上幾句話,還頗有一代儲君的儒雅風姿。 況且五皇子私宴上邀請的賓客多是些官宦世家的紈绔子弟,他們只聽說過太子的惡煞名號,卻并未切身體會過男子的鐵血手腕。今夜見到太子真容,發現男子面容俊美,談吐文雅,并非像傳聞中那般兇神惡煞,遂放下心里的惶恐不安。 一來一往間,宴席上很快恢復了熱絡的氣氛。 姜玉竹在太子身旁落座,他暫時擯棄賢師的身份,悶頭給太子添茶布菜。 “少傅多吃一些?!?/br> 見太子并未動玉箸,而是將剝干凈的蝦rou放入她碗中,姜玉竹臉上有些難以置信。要知她適才在馬車里可是給太子甩了好久的臉色,太子居然不計前嫌,還親手剝蝦給她吃? 莫非....太子是擔心福王府的菜肴有問題,想讓她以身試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