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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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姜玉竹匆匆與二人拜別,快步朝蘅蕪院的方向走去。 余管事望著少年翩然離去的背影,心里納悶這個處處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怎么就偏偏得了殿下的青睞。 姜玉竹邁入書房的時候,太子剛換好出門的衣裳。 男子一襲絳紫色金龍云紋長袍,衣領和袖口具有和田玉鑲寶石鎏金扣,腰間環環相扣的白玉螭龍紋玉帶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姿,墨發金冠,劍眉星眸,氣質矜貴。 聽到姜玉竹的來意,詹灼鄴單手解開烏云披風交給一旁侍從,淡淡道:“拿過來給孤瞧瞧?!?/br> 見太子撩袍坐回太師椅上,還抬手給自己倒上一盞茶,大有與她促膝長談的架勢,姜玉竹眉心一跳,她提醒道: “殿下不是還要去京郊巡營,不如臣將撰寫好的折子先放在這里,待殿下有時間再過目?!?/br> 詹灼鄴將茶盞往前一推,掀眸看向面色踟躕的少年: “晚一些亦無妨,孤聽聞姜少傅為了撰寫文書,通宵達旦查閱古籍,三日未曾闔眼?!?/br> 姜玉竹展顏一笑:“先發制人,后發受制于人,臣擔心大皇子的人先將折子呈于陛下,不敢懈怠?!?/br> 言畢,她將折子放到桌案上,剛想退回至桌后,又聽見太子淡淡道:“少傅辛苦了,賜座?!?/br> 侍從搬來一張黃花梨透雕靠背玫瑰椅,放在太子的太師椅旁。 “殿下美意,臣不勝感激,只不過臣伏案三日,現下腰背酸疼,還是站著更舒服?!?/br> 姜玉竹心想太子還有公務在身,不會與她談上太久,于是隔著木椅答道。 詹灼鄴沒有多言,拿起厚厚的折子,翻開查閱。 男子的手修長有度,膚色冷白,青筋隱顯,單手執冊,目光低垂,神色清明。 隨著時光緩緩流逝,姜玉竹從一開始昂首挺立,到忍不住悄悄揉捏起酸軟的肩膀,最后不得不雙手撐椅背,借力穩住身形。 不知過了多久,太子緩緩開口道:“你提出重新改革司天監的法子不錯,但仍有幾處不妥?!?/br> “殿下覺得哪里不妥?” 姜玉竹繞過椅背坐下,她的注意力全放在折子上,順勢探身朝太子手指的方向看去。 玉體香肌近身,幽韻撩人。 詹灼鄴頓覺一股幽香涌入鼻腔,少年低垂著頭,月白色領口下露出一截子細膩白皙的玉頸,源源不斷的幽香由內飄逸而出,勾得人想俯下身,尋一尋這香氣的源頭。 他的眸色暗了暗,將目光從少年細白的玉頸上挪開,聲線平緩,指出改革內容上的不妥之處。 姜玉竹這幾日翻閱典籍,對比大燕歷代司天監的官銜變動,發現如今司天監有太多無用職位,其中諸多官吏對歷法,觀測之道一竅不懂,且這些坐吃朝廷俸祿的人幾乎都出身于簪纓世胄,這伙人拉幫結派,以權謀私,以日月讖言構陷朝中官員,排除異己。 她提出以整治這些不學無術的世家子弟入手,撤去虛職,破格錄取精通算術和歷法的學子進入司天監。 “少傅想要驅趕這些螞蝗,逐一去除難治根本,需以烈火灼之?!?/br> 男子手腕輕轉,筆下圈出幾人的名字,語氣平淡:“這幾人,交給刑將軍處理就好?!?/br> 姜玉竹抬眸看向身側之人,太子側顏輪廓深邃,劍眉挺鼻,鳳眸昳麗。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太子轉頭看向她:“少傅以為呢?” “殿下機深智遠,若是以考核為名罷免他們官職,是有些兒戲了?!?/br> “少傅的想法亦有可取之處,先剔除這幾個刺兒頭,再用少傅的計策,恩威并濟,會更順遂一些?!?/br> 太子語氣平緩,聽不出波瀾,施展的雷霆手段卻讓人膽戰心驚。 姜玉竹心里默默祈禱:希望有朝一日,太子恩威并濟的招數不會落在自己身上。 師生二人共執一冊,繼而討論奏折內改革的內容。 只不過師生二人的身份好似顛倒過來,身為師長的姜玉竹目光虔誠,姿態遜順,不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傾聽學子的教誨。 午后日光融融,透過窗欞灑落在二人,曬得人骨頭都要酥麻了。 姜玉竹秉燭伏案三夜,身心疲困不已,今日是強打著精神面見太子,本以為太子有公差在身,不會與她商討過久。 可太子好似忘了自己的公差,極有耐心地與她逐一商討著折子里的內容。 姜玉竹有一搭沒一搭應著,覺得灑落在身上的陽光好似一張溫暖的衾被,舒服得她睜不開眼,越來越沉重的眼皮一下下壓下來,直到她扛不住排山倒海般襲來的困意,小腦袋忽地一歪... 第13章 一場誤會 起初,詹灼鄴對于接手司天監之事興致泛泛。 那年他從北涼回到京城,在歌舞升平的宮宴上,他親手割去司天監主簿的舌頭,猩紅熱血噴迸濺在名貴的白玉瓷上。 當他抬起沾染鮮血的半張臉,看著金階上那一張張些充滿虛情假意的笑臉,終于如碎裂玉瓷般片片脫落,露出驚駭恐懼的神色。 那一刻,他笑了,封存于胸腔內十八年的恨意如流水宣泄。 他要讓這些人從此活在恐懼中,他要看著他們瞳仁里溢滿恐懼,在恐懼中走向滅亡。 天煞孤星的稱號讓世人厭棄,恐懼,避之若浼。 可他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他只要仇人的鮮血,去祭奠五萬北涼軍的冤魂。 區區一個司天監,不過他展開這場復仇之宴的帷幕,大皇子若想重啟司天監,便由他去罷。 可那日在議政堂里,少年貿然站出來,宛若一株堅韌不拔的翠竹,亭亭玉立,眸光閃爍,問他想不想將司天監收為己用。 些許是少年侃侃而談的模樣光芒四射,又或許是他閃爍的眸光璀璨明亮,即便猜中少年的小心思,詹灼鄴還是將差事交予了他。 小少傅倒是勤勉,朝乾夕惕,不到五日就完成差事。 詹灼鄴垂眸看著字跡工整的文書,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少年在燭光下筆輟不耕的專注模樣。 他合上折子,語氣淡淡:“少傅夜以繼晝撰寫折子,今日不妨早些回去...” 話未說完,肩側忽而感到一沉,一顆小腦袋順著他的肩頭緩緩滑落。 詹灼鄴抬手接住撲進他懷中的小少傅,手臂環在少年肩頭,垂眸看向懷中呼呼大睡的人。 窗外日頭正好,陽光透過樹椏傾瀉入窗,在少年細嫩如脂的臉上投下斑駁日光。 懷中之人睡得極沉,雙眸緊閉,呼吸綿長,濃長的睫毛在陽光下鍍上了一層暖金色。 詹灼鄴靜靜端詳了一會,另一只手臂探小少傅年膝下,將整個人橫抱起來。 他皺了皺眉,懷中少年身量纖纖,比他想的還要輕上許多,如一團綿軟的云,輕到不可思議。 踱步至美人榻前,詹灼鄴將小少傅放在榻上。 少年身子剛挨上床榻,口中輕輕嘟囔了一聲,便翻過身抱著被褥繼續睡去。 詹灼鄴抬眸看了眼窗外日晷,此時出發已晚,他這段時日在大理寺審問恒王余黨,同樣未得歇息,此時看著床榻上酣睡的小少傅,倒是覺得有些困乏了。 他平日里鮮少午睡,書房里只置有一張美人榻,不過床榻還算寬敞,見小少傅蜷縮在床榻一角,詹灼鄴遂躺下來,背對著少年閉上了眼。 姜玉竹這一覺睡得酣暢淋漓,以至于睜開眼時,腦中還有些發懵。 她盯著呼吸之間太子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心中默默念著: “是夢,是夢,再睡一覺就好了?!?/br> 她閉上眼,過了會又悠悠睜開,發現夢境中的俊容非但沒有消失,反倒變得愈發清晰起來。 男子閉著雙眸,眉如遠山,薄唇紅潤,呼吸清淺,即便在睡夢中,入鬢劍眉仍微蹙著。 姜玉竹不由屏住了呼吸,大腦有一瞬間陷入空白,不明白她怎么就和太子睡在了一張床榻上。 垂眸看向自己平整的衣襟口,慌亂的心神稍稍安穩。 看來是她剛剛在和太子商議奏折時睡著了,太子體恤下屬,好心將她放在床榻上...又屈尊紆貴陪她著睡了一覺。 姜玉竹顧不及去深究這里面的原因,心想一會若是太子醒了,二人面面相覷,難免徒生尷尬,于是想要趁太子還未醒時,悄無聲息從床榻上溜走。 她小心翼翼支起手臂,先探出一只腿邁過男子腰,又伸出另一只手臂越過男子肩頭,隨后屏聲息氣,想要一鼓作氣從對方身上翻過去。 眼見著即要大功告成,姜玉竹驟然覺得領口一緊,垂眸看去,驚得她險些叫出來。 只見她胸口佩戴的白玉葫蘆壓襟與太子翻領上的鑲寶石鎏金扣勾纏在一起,隨著她翻越的動作,太子的絳紫色翻領正被她高高扯起。 姜玉竹急忙壓低身子,才沒將太子的衣領扯破。 可這個姿勢,便是她整個人虛趴在太子身上,雙臂支撐在男子耳畔,兩腿跨過他平躺的身子,膝蓋抵在男子腰間兩側。 姜玉竹不敢抬起頭,太子清淺的呼吸拂在她眉間,灼得她面頰緋紅。 心跳如雷,咚咚咚鑿擊在她的胸腔,好似要從她的嘴巴里跳出來。 姜玉竹此刻多么希望太子能夠醒來,她便可解釋自己鬧出的烏龍。 可身下的男子鳳眸緊閉,好似睡得極沉。 遲疑片刻,姜玉竹小心翼翼抬起一只手臂,試著解開她與太子勾纏在一起的白玉葫蘆壓襟。 慌亂中,壓襟上的流蘇穗帶越纏越亂,姜玉竹急得額上都出了一層薄汗,寂然無聲的書房里,回蕩著她紊亂的嬌細喘息聲。 甚至有幾次,她的指尖還不小心滑過太子棱角分明的下顎。 不過她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勾纏的穗帶上,沒有注意到男子浮起的喉結微不可查地輕輕滑動了一下,握在床圍上的手背隱有青筋繃起。 嘗試了許久,姜玉竹逐漸喪失了耐心,她索性俯下頭,張開唇瓣,想要用牙齒咬斷打結的穗帶。 “從孤身上下去!” 男子隱含怒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宛若在腦頂上炸開一道焦雷,驚得姜玉竹手腳一軟,直接趴在男子胸口上。 “孤適才說的話,姜少傅沒聽到嗎?” 詹灼鄴擰起劍眉,他一向淺眠,在小少傅身子一僵時就醒了。 即便閉著眼,他仍能感受到少年肆無忌憚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雖然不喜,可想起是他主動將小少傅放到床榻上安歇,便隱忍著不發。 窸窸窣窣衣料摩擦響起,一股淡淡的幽香拂過鼻尖,詹灼鄴知道是小少傅準備越過他下榻。 倏忽間,他的衣襟口好似被對方狠狠扯了一下。 鼻尖涌入更多的幽香,少年紊亂的呼吸拂過,如片片沾染著花香的花瓣從枝頭掉落在面頰上,酥麻微癢。 詹灼鄴不清楚小少傅又在同他搞什么鬼把戲,正欲睜開眼,一只軟弱無骨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胸口。 緊接著,不安分地扯動了起來。 一下比一下重,透著股急不可耐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