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鶴(重生)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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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雙眸子亮如明珠,說出的話語卻是幽暗極了。 話音剛落,便有幾位小公子笑著贊同。 “jiejie,還是算了吧……” 在江渺然身后,一個衣衫暗淡的小姑娘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支支吾吾地勸道。 “你怎么跟來了?走遠些?!?/br> 江渺然用力一甩,小姑娘便一個趔趄,差點向旁邊栽去。 她嘴唇微動,想要再爭辯幾句,卻被江渺然不耐的神情嚇到,只得默默退至一旁。 這個被甩開的姑娘有些眼熟? 梅長君還未來得及回憶,便發現江渺然從腰間箭囊中拔出一枚白羽箭,搭上了小弓。 一聲輕“嗖”,白羽箭凌空而去。 江渺然的箭法竟然絕佳。 眼見貓兒完全沒有意識到突然而來的危險,梅長君急忙拾起一粒碎石,不動聲色地打在箭尾。 白羽箭擦著小貓身側落了地。 因響聲而受驚的貓兒往草叢一縱,躲在了茂密的草下。 江渺然失望地念叨了一句,一邊張弓搭箭,一邊往貓兒藏身之處走去。幾位公子同樣舉起弓箭,跟在江渺然身后,輕笑著向草叢挪步。 梅長君聽在耳里,心中驟然升起一絲憤怒。 她快步沖到草叢旁。 “小貓何其無辜?你們背地里論他人是非已是不對,如今更以殘害生靈為樂,先生前些日子教的書,都被你們念到哪去了?” 梅長君擋在小貓面前,冷冷地望著數位面甜心狠的公子小姐們。 “是你?” 江渺然一眼便認出了梅長君,捂唇笑道。 “顧綺有你這個jiejie,可真是晦氣?!?/br> 其他人也認出了這個一直坐在裴夕舟身旁的紅衣姑娘。 “怪不得過來護著呢,原來是她?!?/br> “日日坐在裴夕舟身邊,想來性子是一樣的古怪?!?/br> “長得這么好看,怎么腦子不太好使?傻傻地為人出頭,上次裴夕舟可是發了狂……” 除了那位衣衫暗淡的小姑娘,其他幾位公子小姐們相視而笑,話語里滿是譏諷。 “但他沒有傷到任何人,不是嗎?” 眾人不為所動,一位小公子更是悻悻道:“那是武課的師傅來得及時?!?/br> “可不是嘛,之后幾次課,他連來都不敢來了?!?/br> 梅長君聽著,眉心微蹙。 前世的裴夕舟從未提過這一段過往,知曉之人想必也不敢以舊事詆毀國師。 梅長君不清楚光風霽月的裴夕舟那日為何會是這等摸樣,但也不想深究。 畢竟只是為了解藥才有的交集。 思及此,梅長君立在江渺然等人身前,冷冷地勾起嘴角,輕笑。 “無論如何,今日這貓,本小姐護定了?!?/br> 她前世本是冷淡周全的性子,但來到顧府后,被顧憲和顧珩嬌養著,終是養出了幾分世家貴女的無畏與肆意。 “你一人打得過我們?” “演武場中切磋本是常事,但若是這般多對一,我們都有些過意不去呢?!?/br> 是了,演武場一向鼓勵學生們互相切磋,各府身份相當,只要不打出重傷,大人們也不會事后說些什么。 得克制一下,別打重了,以后相見的時日也多,大不了見一次打一次…… 梅長君側頭想著,收在身側的手掌微曲,指間已有真氣匯聚。 “貓是我裴夕舟救下的,與她無關?!?/br> 一個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瘦削卻挺拔如竹的白衣身影出現在梅長君身旁。 他俯身向小貓伸出手。 雪白的貓兒似是認出了來人,喵嗚叫了一聲,跳到裴夕舟的懷中。 “江家自詡清流,教出來的子女便是這般小人做派?” 裴夕舟冷玉般的眸子無波無瀾,仿若蓄著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 江渺然被這清冷幽深的目光一掃,回憶起他上次微紅的冷眸,有些被嚇到。 “你——你們自己為臣不忠,你與你父親一樣,都,都——” “我父如何自有陛下評判,爾等污蔑王府,妄議君非,若是傳到都察院那里,又跑得了幾個?” 江渺然后退一步,扯了扯身旁一位小公子的袖子。 被江渺然拉出,那小公子只得強撐著回道:“我們先前胡亂言語,做不得數……你怎么今日來上武課了,不怕犯了眾怒再被趕——” “裴哥哥來見我,誰敢趕他?” 是清朗的少年聲音。 梅翊景之前沉醉在自己的劍法中,舞了一段時辰,停下來時才發現梅長君不見了。 這邊人聲嘈雜,他抱著問問的心態走了過來,驚喜地看見梅長君和裴夕舟都在,跑來時恰好聽見了最后一句。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一襲太子蟒袍晃了對面眾人一臉。 “參見太子殿下?!?/br> 梅翊景扶起梅長君和裴夕舟,高興地道:“本宮還讓侍衛去各處找你們呢,沒想到先遇上了?!?/br> 他轉向裴夕舟,問道:“這邊的事解決完,裴哥哥隨我去樓中?” 裴夕舟淡淡點了點頭。 看著梅翊景的態度,江渺然等人有些戰戰兢兢,擔憂太子殿下到底聽去了多少。 “殿下……我們先告退了?” 維持著行禮姿勢的江渺然鼓起勇氣問了一聲。 梅翊景望向裴夕舟。 裴夕舟詢問地望向梅長君。 嗯……在弟弟面前,不能打架。 梅長君想了想,轉身對江渺然等人道:“演武場中切磋本是常事——” 那位說出此言的小公子立刻賠禮道:“是我做錯了,還望顧大小姐莫要放在心上?!?/br> ……我想說的是,咱們來日方長,總有機會遇上。 不過放狠話也不好,不要教壞小孩子。 梅長君搖搖頭,將沒說出的話咽了下去。 眾人退去。 空曠的草場只剩下梅長君三人。 “裴哥哥把貓送了回來?哦,裴叔一向不讓你養寵物的……” 裴夕舟沉默片刻,輕輕撥了撥小貓的耳朵。 “我初來演武場那天,見它受傷,便瞞著救了回去,如今養好了,本打算放回草場,沒想到……” 梅長君聽出了他話語中的黯然,有些微詫。 裴王爺這么嚴苛? 前世裴夕舟從未提過他的父親,甚至連王府之事也只說過幾次。在世人眼中,裴夕舟是國師,是駙馬,之后是首輔,異姓廢王世子的身份,早就不知丟到何處去了。 但不提不代表不存在,少年國師疏風朗月似的高潔外表下,也有些難言的過往藏在了飽受歲月侵染的光陰深處。 今生,她反而可以窺一窺少年在成為國師之前,究竟經歷了什么。 不,不要多想……兩人本不該再有交集,其余的情緒,她也負擔不起了。 梅長君將眼簾垂得很低,恰好掩住了眸底的蒼茫色。 “母后也不讓我養……”梅翊景失望地說了幾句,眨巴著眼望向梅長君,“長君jiejie可以養嗎?” “我?”梅長君看著梅翊景期待的目光,又望了望團成一團的雪白貓兒,想了想,道,“我自然是可以的……若將它留在演武場,日后少不了被那群人遇上,還是帶回去養著安心點?!?/br> 梅翊景高興地一拍手?!斑@便好了!等日后我與裴哥哥有空,便去你府上看他!” 梅長君對他笑著點點頭。 “裴世子?把貓兒給我吧?!?/br> “今日種種,多謝顧大小姐了?!?/br> 裴夕舟神色微松,遞了過去,無意中碰到梅長君的指尖。 “都是救過同一只貓的交情了,怎么叫得這般生分?” 梅翊景的聲音在兩人耳畔響起。 梅長君在心中無奈嘆息一聲。 還是這么愛管閑事……但關系有進展,便意味著解藥離自己更近了一步。 梅長君順著梅翊景的意,對著裴夕舟試探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