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我知道的?!蹦谅犞坌牡酪呀浲砹? 但是他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最后一個問題,他們這么做的理由是因為鳳凰并不懼怕地火嗎?” 郁清名蹙眉想了想,道:“鳳凰誕生于烈炎之中,向死而生, 據說是只有經歷靈魂的燃燒后才能重生,整個三界能夠燒盡靈魂的火焰也只有地火了?!?/br> “不管如何,你都不可以將主意打到他們身上,聽見了沒有?” 牧聽舟連聲點頭, 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師父,我最聽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br> 郁清名:“……” 他還想說些什么,可少年卻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師父, 倘若沒有什么別的要事, 您會一直留在萬鹿山吧?” 郁清名卻并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他沉思片刻, 隨后無奈地道:“阿延, 我與阿淮都有天命在身,你知道的,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長久地滯留?!?/br> 就算以后你變得孑然一身,身邊空無一人, 也得學會向前看…… 但他并沒有將這句話明說出來,只是淡淡地揚眉:“但近期我都會待在萬鹿山, 為師都還沒有好好看看你這百年來的長進如何呢?!?/br> “那師父可得要好好看清楚了?!蹦谅犞坌Φ?,揮了揮手,“師兄還在徐宗主那里,若是我再遲些回去他就要生氣了?!?/br> 郁清名笑著搖了搖頭,道:“去吧,早些回來?!?/br> 待到他輕抿了一口已然涼掉的茶湯,望著牧聽舟離去的背影時才恍然察覺,方才的那一段對話之中,他自己的事情被牧聽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倒是先前牧聽舟說要解釋的事情只字未提。 記憶中那個倔強要強的孩子真的長大了…… 郁清名喟嘆一聲,抬頭仰望碧空,將杯中茶湯一飲而盡。 ------------- 牧聽舟步伐輕快地將木門帶上,直到走出了臨安峰的地境后,臉上的淡笑才倏地蕩然無存。 他將懷中的碎鏡拿了出來,輕聲開口:“都看見了嗎?” 那碎鏡沉默良久,才幽幽地道:“看見什么?看見堂堂幽冥尊主的變臉速度嗎?” 牧聽舟并不理會景良的吐槽,走在萬鹿山的林間小道上,晃晃悠悠地宛若放課后無憂無慮的少年。 “我有一個計劃,你想不想聽?” 景良心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我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你可別講給我聽?!?/br> 牧聽舟兀自道:“已知妖族境內興許有能夠壓制地火的東西,這都不能讓你心動嗎?” 過了好一會景良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何事,揚高音調,不可置信道:“你瘋了?!你想去妖族偷東西?偷的還相當于是他們的鎮族之寶?” 牧聽舟雙手負在腦后,懶懶散散的,有些不滿地道:“什么叫偷?你說的也太難聽了吧。地火沸騰可是整個三界的災禍,就連你家主子都無能為力,我人美心善聽聞妖族有一物什可以解三界患難,借來看一看怎么了?” 景良無言:“別把我扯進來就行了?!?/br> “誒,這怎么可以?!蹦谅犞鄣?,“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拴在一條繩上的朋友了?!?/br> “……你對朋友的定義還真可怕?!?/br> 牧聽舟不以為意,全當是對他的贊美了。 他心中早有定奪,在方才的交談之中他就發現,恐怕郁清名并未全盤托出,甚至還有可能隱瞞了一些最重要的部分。 ——比如說,他一介凡體rou身到底是如何在幽冥地脈之中埋藏百年的。 ——又比如說,裴應淮所謂的天命他能猜得到,那郁清名又有何天命在身呢?他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才讓裴應淮這般警惕呢? 很多謎團混雜在一起,但牧聽舟并不著急著去弄清楚,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這個秘密不會傷及到他身邊的人,那牧聽舟基本上都沒有興趣理會。 畢竟,就連他自己也有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在身。 景良見他心情還不錯,猶猶豫豫地探出頭來:“你當真要去妖族嗎?先說好我并不是關心你,但是那群人真的同你先前遇到的都不太一樣?!?/br> 牧聽舟饒有興趣地問:“怎么個不一樣的法?” 說到這里景良就來勁了,他循著記憶道:“在我印象中,這群人……不對,應該說是妖,張口閉口都是重振族群,是一群連家族親人都會算計在內的壞妖!” 聞言,牧聽舟若有所思:“是嗎?” 景良直點頭,第一次感覺到竟然他知道但幽冥尊主不知道的事情,登時昂起腦袋:“千真萬確!” 還真不見得。 牧聽舟忽地就想起了先前那串妖骨手串,他斂下眸中的思緒,并沒有將自己的所想告知,只是靜靜地聽著景良細數那些曾經妖族的“豐功偉績”。 估摸著景良也是一個人憋狠了,在鏡中連找個人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哪怕對象是牧聽舟,他也喋喋不休地說了好久。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大部分時間都是景良在說,牧聽舟隨口應道兩聲。 說到后面,景良想說什么,卻有些別扭,扭扭捏捏地開口:“倘若你真的要這么干,我也沒有辦法攔著你……反正你記得我的話就行,別到時候吃了個悶虧就得不償失了?!?/br> 臨近劍堂,牧聽舟本來垂著頭走路,本想漫不經心地回應景良一兩聲,倏然間像是感應到什么,抬起頭望向了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