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員火葬場 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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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就是,“親一下?!?/br> 雖說在山頂上已經見識過他的無賴,但這些年他刻板的印象實在是根深蒂固,一時讓人無法糾正過來,沈明酥半晌才回過神,瞥開目光,“換一個?!?/br> 封重彥堅持,“就這個?!?/br> 上回在馬車內的那一個吻,已經與她曾經認識的封重彥不一樣了,而那股她無法掌控的陌生,又讓她心口不覺‘咚咚’跳了起來,“換個正經的,其他你想要的,什么都行?!?/br> 封重彥沒再說話,頓了片刻后,身子緩緩地往她身旁挪了一下。 沈明酥脊背不由僵硬,但沒動。 封重彥并沒挨到她,兩人的衣料隔了一指,輕聲去回答她剛才的話,“怎么不正經了?況且,殿下怎就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br> 他平日里的聲音便偏沉,一壓低,帶著一股磁啞,不遠不近地落在她朵兒里,再聽那句話里隱晦的意思,沈明酥又不是神仙,心尖終究是顫了顫,耳根一瞬起了紅暈。 封重彥倒是面不改色,“阿錦長大了,我也一樣,活到了二十七,男人該有的七情六欲,豈能還不懂?!?/br> 沈明酥有些坐立不安。 “阿錦若是覺得我陌生,往后可以慢慢了解我?!闭f完便轉過身面對著她,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沉腰低聲道:“如今還請殿下,先把賭約還了?!?/br> 沈明酥知道自己多半上了他的當,但棋確實是她輸了。 起初還欲去控制耳根的紅暈,如今便也不管了,任其燒紅了臉。 轉過身,目光胡亂飄了一眼他臉的位置,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抬頭,一湊,在他的臉側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又快又輕地印了一吻。 親完便起身,掀開了珠簾,匆匆走去院子,房門一打開,外面的丫鬟齊齊回過頭。 “殿下?!?/br> “少奶奶?!?/br> 冷風一吹,臉上的熱量終于消退,沈明酥不想再進去了,去院子里看梅花。 福安以為兩人又談崩了,急急忙忙闖了進去。 封重彥坐在蒲團上,正收拾棋盤上的殘局,沒抬頭,福安看不清他臉色,情急之下,口不擇言,“主子,你就張張嘴吧......”前前后后,這人都跑了多少回了,今兒臉都不要,才把人帶回來,又跑了,臉豈不是白丟了嗎。 封重彥一眼凝過去。 福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色驟變,當下抬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奴才多嘴?!?/br> 封重彥看了他一眼后,卻沒責備,道:“帶件披風給少夫人,把西暖閣的床撤了?!?/br> — 天氣立了春,梅枝上的積雪融化,徹底地露出了里面紅艷艷的花骨朵,像是破殼而出,終于熬過了漫長寒冬,以最嬌艷的姿態,出現在了人們眼底。 沈明酥過來也帶了兩個宮娥,怎么也擠不過福安,一回頭他總是站在恰到好處的位置,為她一路引薦?!叭缃襁@片是梅林,等冬季一過就不是了,底下留著的這些樁子是月季?!焙鋈惑@喜地道:“大奶奶瞧,都發芽了......” 沈明酥順著他的手瞧去。 幾片嫩芽從枯枝上冒了出來,嫩綠的顏色是新春,也是新生,不止這一處,放眼一望,不少都生了新芽。 福安腦子笨,嘴卻不笨,借機發揮,“枯木生了芽,乃新生,就像主子和少奶奶一樣?!?/br> 沈明酥沒應,但也沒有反駁。 賞完了花,見時辰尚早,想起佛蘭,知道她想同自己敘舊,又礙著身份不便過來,便主動找了過去。 三夫人怎么也沒料到她會過來,好生招待了一番,這頭正同佛蘭聊著,二夫人聞訊也趕了過來,向她問起了姜云冉的事,聊完后天色都黑了。 兩位夫人都見了,總不能不去封夫人那,沈明酥又去看了一回封夫人,沒管她臉上的驚愕,說了幾句安撫的話,這才回了靜院。 天色都黑透了,一進屋,卻見封重彥還坐在她屋內。 他不睡覺?沈明酥有些詫異,還未開口,封重彥先道:“時辰不早了,夫人早些歇息?!?/br> 除了那句‘夫人’之外,沈明酥很快又察覺出了其他的不對勁,他散了發,衣裳也換了,明顯已沐浴過。 那為何不回去睡? 正疑惑,目光掃到了床榻前,那里不知何時放置了一張胡床,連褥子都鋪好了。 知道了他的意圖后,沈明酥并未出聲,因為就算她趕了,以他今日的這番反常,必然也會找出各種理由,賴著不走。 只要他夜里不吵,添一張床,與她沒什么影響。 沐浴完沈明酥特意披了一間披風,裹得嚴嚴實實才出來,走到床邊時,見封重彥已經躺下了,只留了床頭一盞昏暗的燈火。 光線朦朦朧朧,即便他睜開眼睛,此時也看不清她。 沈明酥松了一口氣。 暖閣內燒了地龍,外面又放置了一盆紅彤彤的銀骨炭,屋內暖和如春,頭發在凈房已經讓宮娥替她絞干了,沈明酥褪下披風,躺去了床上。 這些年她換的地方太多,從不認床,昨兒夜里只睡了一個時辰,一躺下,眼睛便生了澀,很快睡了過去。 睡得正沉,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來人!” 沈明酥被驚醒,不知是什么時辰,油燈的燈火已經燃燼,天色還沒亮,迷迷糊糊轉頭一看,身旁胡床上的人已坐了起來,身上的被褥被扔在了地上,似乎在尋找什么。 找了半天沒找到,又赤腳跳下了床,伸手在地上摸索。 沈明酥愣了愣,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喚了一聲,“封重彥?” 剛睡醒,喉嚨沙啞,聲音也小,封重彥似是沒聽到,又高聲喚道:“福安!”這回是又慌又急。 很快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宮娥和連勝忙提著燈闖了進來,見到封重彥披頭散發,跪在看地上,個個嚇了一跳,不知該如何是好 福安及時趕到,“主子,奴才來了......” 待扒開眾人,看到跪在地上的封重彥后,瞬間知道了他在尋什么,突然折身跑回了西暖閣,再進來,懷里便抱著一塊靈牌,輕輕地放在他手里,“在這兒呢,主子......在呢,都在,少奶奶也在,她還活著,她沒死,就在你身旁啊......” 少奶奶的靈位一直放在西暖閣內,每晚主子都能看到,適才定是被噩夢驚醒,睜開眼睛沒見到,才著急。 福安都快哭了。 他怎么還沒走出來。 適才外面的丫鬟提著燈進來,封重彥便已經醒了,不過一時半會兒還未從噩夢中緩過神,垂目看了一眼被福安塞在他手里的靈位,啞聲道:“都出去?!?/br> 見他沒事,幾人趕緊退下,福安余光掃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沈明酥,忙收回目光,也跟著退了出去。 屋內一下安靜下來,封重彥轉頭看向床上的人,聲音帶了幾分懊惱,“抱歉,吵到你了?!?/br> 沈明酥沒應。 封重彥人還在地上,一手拿著靈位,一手撐著胡床,想往上挪,沒成功,跌了下來。 沈明酥下床,走到他身邊,扶住他胳膊,封重彥卻不動了,他不動,沈明酥便也沒動,隨他一道跪坐在地上,沉默地看著他。 半晌后封重彥頭低下,抵住了她的額頭,肩膀一陣劇烈顫抖,“對不起?!?/br> 【??作者有話說】 寶兒們,二更來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2章 ◎共枕◎ 適才幾人退出去, 燈火也一并被帶走,見到封重彥這副模樣,誰也沒敢點燈, 此時夜色鋪在兩人身上, 那些哀痛的記憶如潮涌,再一次席卷而來,隨著他雙肩的顫抖,慢慢地擴大, 沉痛且無聲。 六年前那場恩怨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后, 他似乎對她說了好幾次對不起。 唯有這一回,沈明酥聽清楚了,也聽懂了。 過往的那些傳言,她也聽過, 說他抱著自己的靈位方才能安睡,她沒去懷疑過真假,是真是假又如何?她已經‘死’去一回, 舊人舊事如何, 一切都與她無關。 如今親眼見到, 方知,那些她以為過去的事情,正在折騰著他。 她沒料到他內心的譴責竟然沉重到了如此地步。 自己比誰都清楚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死去的人之所以永遠緬懷在心中, 日夜難忘,不是因為有多懷念,而是愧疚。 愧疚沒來得及說一聲對不起, 愧疚沒有好好陪伴, 甚至會認為是自己害死了他們。 那份愧疚和自責, 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你,一旦想起來,哪怕是在睡夢中也會被驚醒,心如百蟲啃噬著心,無法安寧。 額頭被他抵住,她低頭借著外屋昏暗朦朧的光線,看向他懷里的那塊靈位,靈牌漆黑,上面的字跡乃黃色,隱約看到了‘愛妻’二字。 她伸手輕輕地從他手里拿過了靈牌,放在了一邊,手抬起來,五指曲了曲,到底還是落下去,扶住了他顫抖的肩膀。 感受到了肩頭的觸碰,像是負重步行已久之人,終于得到了解脫,心理的防線也在這一刻徹底地崩塌,封重彥頭更低了,埋在了她懷里,啞聲道:“我以為我是丞相,權力滔天,無所不能,不信連你都護不住.......” 沈明酥眸子動了動。 他將頭枕在了她的腿上,言語里沒有懺悔,平靜地敘說道:“師父當年告訴我秘密時,我也曾一度恐慌迷茫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怎么做,才能將你保護好,離開沈家,我便開始籌謀,回到昌都壯大封家,想以手中的權利,牽住住趙帝,讓他對你無從下手,只要等到他毒發駕崩,太子登基,便能將你接回宮中,所有的仇恨恩怨,也將會隨之消散,我以為一切都掌控在我手里......”他頓了頓,聲音含在了喉嚨,自嘲道:“我是有多自負?!?/br> 他萬般籌謀,她卻‘死’了。 她說的對,他那所謂的保護簡直可笑,不僅沒有保護到她,還要了她的命。 倘若他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她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那一步了。 可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沒有倘若,也沒有重新讓他選一次的機會,就連做夢,夢境都沒有給他任何反悔的機會,他看著她反復的‘死’在自己跟前,那目光里的哀怨,能剜心斷腸。 許是噩夢做夢做的太久了,即便她還活著,那夢還是會出現。 在夢里,他并不知道一切都過去了,不知道她還活著,繼續承受著夢境的折磨。 過不去,那就永遠都不要過去。 但他對她的愛,與愧疚無關。 青州出發那日,他看著她從自己跟前慢慢地消失而去,他便清楚了,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離開她。 死都不怕,還有何可害怕的,他道:“阿錦,我愛你?!睙o論她怎么想自己,諷刺還是反感,他都能接受。 封重彥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對面朦朧的面孔,頭一次正視著那份因愧疚而橫在他面前的懦弱,低聲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夠好,我們的過去有太多的遺憾,我也試過,放你自由......”他咽了咽喉嚨,搖頭道:“可我做不到?!?/br> 即便愧疚壓得他喘不過氣,即便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他還是控制不住想和她在一起。 他抬起頭,望向那雙因夜色看不清神色的眼睛,道:“阿錦,我想贖罪?!?/br> “鏡子摔碎了,我來拼,我會一塊一塊的,慢慢地把它們拼好?!彼蛔忠痪?,聲線暗啞,小心翼翼地詢問她:“殿下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嗎?!?/br> 夜色安靜,心口懸起來,‘咚咚——’一陣跳,等待著她的宣判,竟比被百官彈劾,上陣殺敵,還要緊張。 她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