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員火葬場 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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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酥應道:“嗯?!?/br> “meimei?!边@回帶了哭腔。 沈明酥的喉嚨也有了哽塞,“嗯?!?/br> 趙佐凌摸著他的頭,又想壓住喉嚨里的顫抖,沒壓住,“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br> 她知道。 她回來了。 “我找到你了?!壁w佐凌的淚落在她的發絲上,又道:“我才找到你?!?/br> 趙佐凌進去時,姚永守在了門外,片刻后聽到了里面傳來的隱隱的哭聲,忙退開,也沒讓任何人靠近。 作者有話說: 寶兒們來啦~今天還有二更。(正文寫完后,番外會有每個人的自傳。)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6章 ◎正文完(阿錦,帶我回去。)◎ 允州支援過來的物資早已運到了山腰上, 雪山的路一通,陸續都拉進了城。 昨兒一日的艷陽,積雪開始融化, 百姓終于推開了門,聽說陛下帶著物資到了青州, 激動地落淚,無論老少,能動的, 都去了街頭的米面鋪子前搶糧食。 到了才知道, 壓根兒不用搶,大米白面,一車一車地擺在了街頭, 不要一分錢, 每個百姓都能分到。 張家公子也來了。 昨日胡軍偷|渡到了北河, 雪山的幾百胡人,本也跟著凌墨塵一道下了山, 凌墨塵攔住了他們, “大鄴還沒有到需要百姓打仗的地步,想投軍, 先去軍營?!?/br> 余下的人繼續上了雪山, 看著底下那條北河, 被鮮血一點一點地染紅, 所有人站在雪地里,誰也沒有說話, 那時他們才知道, 一場戰亂, 最先遭殃的不是百姓, 而是這些捍衛著領土的兵將。 因自己的父親是胡人,導致他從小在外面也跟著低人一等,心里也曾埋怨過,恨父親怎么就是胡人百姓。 如今明白了,恨,起不了半點作用,要學會接受現實,并且去承受和補償。 去了四五日的雪山,他雙手雙腳被磨出了一個一個的凍瘡,心中卻格外的踏實。 見其他人排得差不多了,張家公子才上前,不知道哪里來的孩童忽然撞在了他身上,一時沒穩住,踩到前面大鄴百姓的后跟,慌忙道歉,“對,對不起?!?/br> 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若是往日,必然會遭一頓罵,這回對方卻沒吱聲,看了一眼他后,把手里剛領來的大米遞給了他,“給你?!?/br> 張家公子一愣,“不,不用!” 對方看向他有些瘸的腿,“你腿腳不方便,我家人數同你家一樣,待會兒我再用你的名去領一份便是,拿著吧?!?/br> 說完硬是把大米塞進張家公子懷里,繼續排隊去拿白面。 張家公子低頭看著那袋大米,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道了一聲,“多謝?!?/br> 那人雖沒回頭,但回了道:“不客氣?!?/br> 張家公子揚了揚唇,一縷陽光正好落在他唇角,寒冬里所有的陰霾,彷佛都隨著這一場久違的陽光,消散了一般。 抬起頭來,只覺日頭都是嶄新的。 到了跟前,張家公子仰起頭,面上再無自卑之色,同配發白面的官兵高聲道:“二村張家,家主張賽,十日前去世,如今只剩三口人?!?/br> 他話音一落,周圍安靜了一瞬。 緊接著,“二村劉家,家主劉明宴,家中五口人,雪災凍死一人,餓死一人,共去世兩人,余三人?!?/br> “一村梁家......” 一道一道的聲音,不斷從周圍傳來,所有人都忍不住紅了眼圈,有的眼淚含在眼眶內,有的則淚流滿面,雖悲傷卻不再絕望。 眼里的淚,是對失去親人的哀悼和劫后余生的慶幸,和被點燃希望后的激動。 吳文敬預定的那批物資,不早不晚,正好用上,除夕那日的夜晚,整個青州榮城,被絢爛熱鬧的煙花包圍。 青州人熬過來了。 福安和喬陽兩人,一左一右地立在門前,抬著頭,望向升在黑夜里的煙花,隔著院子都能聽到外面的歡聲笑語。 外面越是熱鬧,這一處便越顯得凄涼。 吳文敬倒是讓人過來掛了一排紅燈籠,貼上了對聯,但少了人聲,怎么也熱鬧不起來。 自那日之后,長公主再也沒有回來過,院子里的積雪化了不少,雪狼滾過的雪堆,也漸漸地成了一灘雪水。 封重彥已經醒了過來,愈發地沉默寡言,雙腿不能下地,今夜也沒陪著趙佐凌去參加晚宴。 趙佐凌到青州后,已過來探望了好幾回。 封重彥之前乃趙佐凌的先生,后又是他一手扶持著坐上了皇位,如今即便成了皇帝,在面對封重彥時,還是有一種敬畏。 每回過來,也就翻來覆去那幾句話,讓他安心養傷,等過幾日好一些了,便一道回昌都。 封重彥頭幾回沒應,傍晚時趙佐凌再說起,封重彥便道:“國君不可離開宮中太久,除夕一過,陛下明日便走吧,盡早回去,臣留在青州?!?/br> 趙佐凌愣了愣,以為他是擔心封國公的靈柩,道:“先生放心,朕已經讓人去德州迎接國公,一切都會置辦妥當?!?/br> 封重彥沒有多說,只道:“好好照顧她?!?/br> 趙佐凌明白過來,那個‘她’是誰后,不再多言,一個是他的恩師,恩重如山,一個是自己的meimei,他唯一的親人。 心下他自然是盼著兩人都好,可其他任何事情他都能辦,唯獨感情的事,他無法做主。 這兩日他過來,不見meimei跟來,趙佐凌心頭便知道兩人之間出了問題,聞言也只能道:“好,朕在昌都等著先生?!?/br> — 除夕過完,皇帝和長公主便該走了,青州的災情控制了下來,百姓也都過回了正常日子,沒有再留下來的道理。 王老太醫這幾日睡了個好覺,早上起得早,剛穿好衣裳出來,便見沈明酥立在了屋內等著他。 王老太醫知道她是來接他的,起初并不愿意回去,住久了,對這間茅草屋有了感情,“我人老了,不想折騰了,就呆在這兒吧,殿下回去?!?/br> 沈明酥什么也沒說,“你老人家覺得我會丟下你一人在這兒?” 不會。 對王老太醫來說,親人都走了,去哪兒都是一樣,但沈明酥不一樣,無論是救命之恩,還是陪伴之恩,都不可能讓他一人生活,“回到昌都,我送你去太醫院?!?/br> 王老太醫臉上的神色終于動了動。 “走吧?!鄙蛎魉忠恍?,見他要進屋,又道:“沒什么好收拾的?!?/br> 王老太醫無奈一笑,“是啊,昌都什么沒有?!?/br> 等了五年多,總算是回去了。 路上的殘雪,化得化,融得融,早被侍衛和百姓清理干凈,兩人帶著三匹雪狼,從茅草屋里出來,一打開院門,外面全是百姓。 從村口送到了城門,跟來的百姓越來越多。 一直護送到了城門口,眾人才停了腳步,陸續地跪了下來,“恭送長公主殿下......” “恭送長公主殿下?!?/br> 雪災之時,大多數人都從門縫中瞧見了她的身影。他們沒有打開門,一是不知道該同她說些什么,二是愧疚。 經歷過這樣一場災難,再也沒有人去提她的命格,無需再提,就算她是陰年陰月出生,在所有人的心里,她已經是他們的保護神。 是大鄴最可敬,最高貴的長公主。 — 封重彥的雙腿沒有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地,總不能一直躺在屋內,喬陽問吳文敬要來了木材,做了一把輪椅,今日太陽不錯,福安推著人去了院子里曬太陽。 見封重彥捧著書看了半天,一頁都沒翻開,福安實在沒忍住,道:“適才聽說人,百姓一路把長公主送到了城門?!?/br> 封重彥眸子動了動。 福安一嘆,說了又如何,找了五年好不容易追到了青州,看到了人,卻被人丟在了這兒。 正嘆息,一抬頭,忽然看到了一道人影,福安自嘲一笑,看來真是cao碎了心,竟出現了幻覺,連眼睛都舍不得抹了,直勾勾地看著。 人影越來越近,不僅沒有消失,還越來越清楚,福安狠狠地眨了一下眼,再睜開,還在,不由喃聲道:“主子,奴才好像看到了長公主?!?/br> 封重彥沒出聲,目光也在看著那道走過來的人影,書頁上的手指不覺捏得泛白。 看到她停到了自己跟前,呼吸都輕了。 福安眨了幾回眼睛,又揉了幾回,確定不是幻覺后,愣了愣,興奮地道:“殿下,奴才就知道,您不會丟下主子的?!?/br> 沈明酥沒去看封重彥,她找的就是他,“有樣東西本宮還沒拿?!?/br> 福安聞言臉色一變,目光左飄右飄,不斷地躲閃,結巴道:“不,不知道殿下說的是何物,奴才去替您找找?” 沈明酥同他伸出手。 什么樣的主子養什么樣的奴才,那匣子內除了沈家父親的那封絕筆書之外,壓根兒沒有旁的東西。 封重彥乃一朝丞相,不可能騙人,唯一出差的,便是他福安。他是篤定了自己不會看。 一陣詭異般的沉默,椅子上的封重彥也看向了福安。 眼見被戳破,福安只能硬著頭皮進屋,把那封封重彥交給他的和離書拿了出來,走到沈明酥跟前,遞了過去。 沈明酥伸手,誰知邊上的一只手比她更快。 福安扭頭看著封重彥夾在指尖的紙張,愣了愣,沈明酥也看向了他,正欲去拿,手還沒探過去,便見封重彥將那紙張揉成一團,淡然地塞進了嘴里。 沈明酥:...... 福安:...... 福安驚愕得張著嘴,柱子后的喬陽也是一臉震驚。 沈明酥看著跟前的人,他眉眼垂下,虛虛地落在書頁上,許是太心虛,眼瞼不斷地顫動,更不敢抬頭。 沈明酥偏開目光,“那就勞煩封大人再寫一份?!?/br> “病著,動不了筆?!狈庵貜﹩÷暤?。 耳邊再次安靜。 這理由連福安都聽不下去,他斷的是腿,又不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