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員火葬場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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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看了她一眼,點頭:“對?!?/br> “今日你再問一遍,我是誰?!?/br> 作者有話說: 寶兒們今天雙更哈~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8章 ◎務觀!◎ 她是誰? ‘天女’認識, 她是大鄴流民,五年前逃難到了青州,姓金, 人稱白金娘子,是一名獸醫, 家中有一位年邁的伯父,身邊養了三匹雪狼。 為人直爽,性格隨和, 喜歡湊熱鬧, 與鄰里的關系都不錯,包括前些日子,她收留了一位外地的姑娘, 她也知道。 不過這都是昨夜之前她得知的信息, 昨夜見過她的妝容和身手之后, ‘天女’知道,她此時的這張臉也未必是真的。 她既然來問她了, 定也不是當真的白金娘子, 至于她是誰,她不知道, 如實地回答:“天神沒給指使?!?/br> 此話一出, 還沒等沈明酥回應, 身后的秦智先是一聲嘲笑, 諷刺道:“瞧來,你們家那位天神也不靈啊?!?/br> ‘天女’并沒有因此覺得羞恥, 道:“天神的靈魂遺落在了青州, 失去了雙目與雙耳。但昨夜的歌聲, 已為他指引了回家的路, 天神很快就能回家?!?/br> 五年前,哈齊家族的第二位‘天神’,也就是她的阿耶,被趙家太子趙千浩殺死,并割下了他的頭顱,永遠緊固在了青州這片土地上,以至于他的亡魂無法歸天。 是以,她離開了自己的故土,從草原而來,要為他報仇,要用這些罪惡之人的鮮血,祭奠‘天神’。 雖不知道她是誰,但她昨夜阻礙了她的計劃,殺了天神的人,那她就是罪人,‘天女’道:“你是罪惡之人?!?/br> 沈明酥一笑,忽然道:“哈齊燕,哈齊單于的獨生之女,大草原唯一的公主?!?/br> ‘天女’看微微一愣,似乎對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 沈明酥沒功夫聽她的天神,緩緩道:“二十二年前,你的祖父被順景帝斬殺,死在了青州?!?/br> “五年前,你的兄長被彼時不到二十歲的封將軍踩死在了馬蹄下,也在青州?!?/br> “同樣是五年前,你的父親被固安帝擱下頭顱,連同他那把刻著‘天女’的佩劍一同掛在了營帳之外,也在青州?!?/br> ‘天女’的臉色終于起了變化,喃喃地念了一聲:“阿耶......” 沈明酥繼續道:“那把佩劍上的‘天女’圖騰,畫功稚嫩,好幾處都勾錯了筆,作畫之人想必年紀不大?!?/br> 沈明酥看著‘天女’眸子里逐漸浮出的一抹悲痛和震怒,平靜地道:“所以,天神沒有庇佑你們,你也將要死在這片土地上,靈魂永遠被禁錮?!?/br> “不過,我大鄴慈悲,愿意給鬼魂留一條生路?!鄙蛎魉只仡^看向秦智,“不必再審問,所有胡軍殘黨,還有他們的公主哈齊燕,午后城門前問斬?!?/br> 秦智正聽得得意,見沈明酥忽然丟出這么一句軍令,愣了愣,沒回過神。 正疑惑,便見她身旁的封重彥對她微微一額首,先應了一句:“是?!?/br> 地牢內一瞬安靜了下來。 不只是秦智,底下的一眾人都呆呆地立在那兒,一時摸不著頭腦。 封丞相對白金娘子行了禮? 見他遲遲不動,封重彥看了過來,“沒聽明白?” 秦智聽明白了又沒聽明白,但明不明白,他都得明白,應道:“屬下明白?!?/br> 且對這樣的處置方式非常滿意,立馬精神了起來,吩咐底下的人,“上斷頭飯,老子要看這幫畜生哭......” — 天色已經大亮,胡人百姓作亂,糧倉被燒,地牢外被重兵把守,一片森嚴。 地牢位于西側,出去后往右是府衙大門。 沈明酥跨出了門檻,封重彥跟在她身后,見她腳尖微微朝外,不由駐步,輕喚了她一聲,“阿錦?!?/br> 沈明酥她知道自己適才的那一句話后,意味著什么。 老頭子說得對,她終究還是逃不過。 逃不了,面對便是。 頓了片刻,轉過身,到底走向了左側。 州府內忙得人仰馬翻,頭頂的寒風飛雪卻并沒有因此而停下,還在不斷地往下飄,沒有人清理積雪,青色的石磚上覆了一層薄薄的輕白,靴子踩在上面,微微往下一沉,一聲一聲‘呲呲——”作響。 封重彥撐著傘,兩人并肩而行,剛走到院子前,便看到了對面的臺階下立著一人。 一身白衣,與他腳下的白雪相應,乍一眼瞧去,很容易讓人忽略。 但那張臉,此時出現在這兒,怎么也無法讓人忽視。 凌墨塵。 封重彥臉色一瞬烏黑,想出聲喚人,轉念一想,他能堵到這兒來,必然已經撂倒了一片。 沉默片刻,三人皆沒有出聲,沈明酥先邁了步,神色淡然,似乎并不認識他。 封重彥舉著傘跟上,壓住怒意,也當作看不見。 兩人的腳步緩緩靠近,沈明酥的位置恰好靠在了凌墨塵那邊,錯身的剎那,凌墨塵轉過頭來,看著那張陌生的半邊側臉,張了張唇,終于開了口,聲音低啞,問道:“丹十,是你嗎?!?/br> 封重彥眉心跳了跳,握著傘的手緊緊一捏,正欲發作,卻見沈明酥腳步并沒有停留,繼續往前。 沈明酥沒有去應他。 她可以是沈明酥,也可以是趙十錦,但唯獨不會再是江丹十。 雪粒子落下來,又密又疾,撲在人臉上,一陣陣的生疼,從皮rou涼到了骨頭。凌墨塵立在臺階上,豎著耳朵,等那一聲答案。 半晌過去,只聽著兩道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門扇即將關上的瞬間,凌墨塵忽然轉身撲來,胸口被封重彥一掌擊中,也沒去躲,生生地受了,一只手手死死地拽住門扇不松,抬頭看著左側長廊下的那道身影,再一次問道:“沈明酥,是你對不對......” 沈明酥的腳步終是一頓。 一旁的紅柱擋住了她大半個身子,凌墨塵只看著了她被風雪吹動的裙擺,喉嚨似刀一般,顫聲道:“我找了你五年,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不是還活著......” 他只要一句答案。 求她給他一個解脫。 這些年,凌墨塵到處找她的傳聞,沈明酥不是沒有聽過,但她一直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如此執著。 此時同樣不理解。她活著與否,與他而言,又有什么關系? “我再說一遍,出去?!狈庵貜┑娜棠鸵呀浀搅藰O限,手摸向了腰間的彎刀。 沒等他出手,三只雪狼忽然竄了出來,院子里的那顆青松,瞬間被濺起了一團雪花,沈明酥眼皮一跳,出聲制止,“伯鷹!” 可這段日子的喂養,并非白費,養育之恩是娘,給rou吃的是爹,似乎感覺到了封重彥此時怒意,為首的那批雪狼頭一回沒聽沈明酥的。 它不聽,其余兩匹雪狼也沒聽。 一瞬將凌墨塵團團圍住。 眼見要撲上去了,以凌墨塵昨夜的身手,只會兩敗俱傷,叫了一個不聽,沈明酥只能叫第二個,“務觀!” 作者有話說: 寶兒們加更來了,雖然有點短小?! 》浅8兄x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9章 ◎喜歡過的人也不只是他一個◎ 雪地里一靜。 不知何時鵝毛大雪已成了雪粒子, 落在瓦片上簌簌輕響,被喚住的那匹雪狼停了下來,許是聽出了她語氣里的不滿, 余下兩只動作跟著減緩,但收勢不及, 還是撲了過去。 凌墨塵立在那,神色木訥,忘了躲閃, 被雪狼直直地撲在了地上, 還是沒回過神,頭枕在門檻上的青石板上,任由雪珠打在臉上, 半晌都沒起來, 與世無爭的一雙清淡瞳仁, 褪去了孤寂高傲,紅意快速蔓延, 嘴角卻慢慢地揚了起來, 一時分不清是高興還是悲痛,只覺得心口彷佛被一把柔軟的刀子在攪動, 一陣翻江倒海, 又疼又酸。 她還活著。 五年了。 他終于找到了。 凌墨塵躺在那, 一張臉欲哭還笑, 胸膛一陣一陣發顫,當真如同瘋癲了一般。 一匹雪狼的腿還壓在他身上, 隔得太遠, 沈明酥只看到凌墨塵被撲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他有沒有被傷到, 又喚了一遍,“伯鷹,過來!” 這回三匹雪狼都乖乖地到了她身旁。 沈明酥沒去看對面兩人是什么樣的神色,怪只怪自己當初圖了個便利,這會兒改名是來不及了。 到了如今,她也沒想過再繼續隱藏自己的身份。 但即便她是沈明酥,與他凌墨塵之間也沒有什么事可以敘說,趙家奪了他周家的江山,同時也遭到了報應,賠給了他幾條人命。 是江山重要,還是人命重要,趙家是不是已經償還清了周家的債,這一筆賬沒人能算得清,也沒有資格替任何一方去衡量。 畢竟他們都各自失去了家人。 她也失去了雙親,與她而言,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替代。 成王敗寇,他若是還想要奪回江山,那便堂堂正正地來,她能理解也會奉陪到底。若只是過來問她是否還活著,她剛才的那一句‘務觀’已經給了他答案。 昨夜一夜沒睡,午后還得問斬胡軍,眼皮有些疲倦,她得先去躺一會兒。 怕再惹事,帶走了三匹雪狼,轉過身先進了院子。 一時耳畔又只余下了風雪聲。 福安適才聽人傳信說,喬陽有事找他,過去后卻沒見到人,趕緊折了回來,一進來便見到坐在門檻上,半帶瘋癲的凌墨塵。 心頭一怔,如臨大敵一般驚呼了一聲,“來人!” 抬頭又看到了立在廊下的封重彥,腳邊的油紙傘被風雪吹翻,簌簌搖晃,臉上的顏色與旁邊的雪地沒有什么差別。神色頹敗,像是被一盆涼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徹徹底底地輸了一場。 這番神態福安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