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員火葬場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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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請凌國師捂好你的死xue?!狈庵貜]再看他,轉身出了巷子。 等凌墨塵進去,沈明酥已經畫完了人物,就差最后的點睛,見她提起筆來遲遲不落,凌墨塵出聲道:“你說關羽是怎么死的?” 沈明酥并沒意外他的出現,“馬忠?” “是自負?!?/br> 沈明酥愣了愣,父親說關羽重情重義,十全也說關云長忠心耿耿,卻沒人說他是怎么死的。 “眼睛里不能缺了傲氣?!绷枘珘m指點她道:“你要是不知道怎么畫,剛才封重彥的眼神總瞧見了?就是那樣的?!?/br> 沈明酥:...... 凌墨塵掀袍坐在了她對面的木墩上,等了她好一陣,見她還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主動問道:“不是說要嫁給我嗎?怎么不開口?!?/br> 沈明酥沒去質問他聽墻根,反問:“我敢嫁,國師敢娶嗎?!?/br> 凌墨塵搖頭,“不敢,怕封省主的玉石俱焚?!?/br> “也說不定,咱們是不是玉石還不知道呢,等哪天說不定沈娘子當真愛上我了,就把你給娶了,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換個身份?!?/br> 凌墨塵從胸前拿出一塊腰牌,放在了她面前,“你這兒已經暴露,不能再待下去,從此刻開始,你便是我的藥童,不知道沈娘子對這個身份滿不滿意?” 一國國師的藥童不簡單,意味著她可以進宮。 凌墨塵排除了她的后顧之憂,“那瘋子只說了不退婚,沒說要限制和干涉你的生活?!?/br> “成?!鄙蛎魉纸恿诉^來,問他:“凌國師找到治病的法子了?” “太子尋回來了一株活血草,暫時能減緩他的毒性,咱趁著這段時間,先辦一件事?!?/br> “何事?” “找十七年前從太醫院消失的那批太醫?!?/br> 封重彥說得對,殺了他那是便宜了他。 身、名、利,少一樣都不行。 — 天色一黑,那位藍衣婦人又到了柳巷茶葉鋪子,當夜卻沒等到人。 連續來了三日,一直沒見到,只好上前去鋪子里打聽。 這幾天打聽的人不少,張叔嘴巴都說干了,“十錦公子已經不在這兒了?!?/br> 藍衣婦人一愣,“你知道去哪兒了嗎?!?/br> “家里給他說了一門媳婦,說是回老家成親去了,鋪面都退了,以后多半不會再來唱戲?!?/br> 作者有話說: 寶兒們來啦~(女兒要進宮了,以后大號小號來回切換。)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查凌墨塵身世◎ 夜深已久, 梁家別院還掌著燈。 遠近幾處商行的賬房都被叫了回來,梁馀在屋里踱步,梁清恒一個一個地盤問, “賬本何時不見的?” 何時不見的,還真說不出具體的時間, 要不是前幾日早朝康王的人回來要軍糧,戶部梁清恒主動站出來應了二百兩萬的數,再回來從幾個商行里調取銀錢, 底下的人還不知道暗處藏著的賬本已經不翼而飛。 一個商行也就罷了, 可布樁,百貨樁的賬本都不見了。 更要命的是鹽樁。 在周家坐擁天下之時,梁家便靠著祖傳的鑿井手法, 掌控了昌都所有的井鹽資源, 若非趙家近水樓臺先得月, 順景帝死后,哪里輪得到他趙家坐上皇位。 可還是晚了一步, 趙良岳背信棄義, 仗著太傅之便,絞殺了周家的小天子, 自己登上皇位。 原本他梁家也不怕, 但壞就壞在封家站了隊, 站了他趙家, 從此讓局勢偏向了趙家,趙良岳那一坐, 江山還真就坐穩了。 趙家一當權, 梁家便開始夾著尾巴做人, 但畢竟是當年最大的世家, 一時無法撼動,趙良岳便想了慢刀子割rou的法子。 十幾年過去,梁馀從門下省省主,錦衣衛指揮使,變成了京兆府尹,而梁家的大公子梁清恒歸在了封家封重彥手下,以供他們隨時從梁家的錢袋子里拿錢。 手中權勢被剝奪,只能任由人宰割。 本不想與封重彥有何過節,但先是在京兆府梁耳刑審了沈娘子,梁馀因此破了一只手,之后他封重彥再殺了梁耳。 即便如此,梁馀也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奈何梁清恒沉不住氣,在大殿上公然對封重彥使袢子。 事后不僅沒能傷到封重彥半分毫毛,反而惹了一身sao,連著內侍省高安也一道得罪了。 每年梁家的鹽田納給朝堂的稅額,數以千萬兩為記,即便如此,也只是高山一角。 除了應付朝廷之外,每個商行都有一本絕對保密的賬本。 此賬本鎖在了庫房里,以五把鑰匙上鎖,梁家老太太一把,梁馀一把,梁家大公子一把,梁家家臣陸凜方一把,另一把則是各商行的掌柜拿著。 五把鑰匙鎖著的東西,竟然不見了。 梁馀深知此事的嚴重,怕落到封重彥手里,連夜去找了高安,高安卻連見都不見他。 梁馀一臉焦灼,聽著梁清恒審問了半天也沒有結果,回頭煩躁問道:“陸凜方這么久還沒來嗎?” 話音剛落,適才去請人的仆從一人回來了,匆匆稟報道:“大人,陸掌柜不見了?!?/br> 梁馀一愣。 什么叫不見了。 梁清恒神色也僵住。 這節骨眼上人不見了,還能去了哪兒,兩人齊齊變了臉色,上月各大商行才查過賬,陸凜方也在,那可是跟了梁家幾十年的老人啊...... 梁馀腦袋一陣發黑,忽然抓住大公子的胳膊,“快去找凌國師,這回無論如何也要救咱們一回?!?/br> 大公子人還沒走出去,門房急急忙忙闖進來,臉色慌張地道,“大人,御史臺周大人帶著人馬圍了院子,手里拿著賬本,說,說要緝拿大公子......” — 賬本丟了后,梁清恒提心吊膽,極為煎熬,進了地牢后,心反倒平靜了。 那些賬本,大不了讓梁家再折他一個進去,但梁家的商業根基擺在了那,沒人能動得了。 尤其是鑿鹽的本事。 看到封重彥進來時,梁清恒甚至還能笑得出來,“不愧是省主,屬下佩服?!?/br> 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陸凜方乃我梁家幾十年的老家臣,不知道省主給了他什么樣的條件,才會說服他背叛?!?/br> 封重彥一身青衣坐在牢房外的木椅上,面上一如既往的帶著笑,“你猜猜?!?/br> 梁清恒甘拜下風,“屬下猜不出,我梁家的錢不應該滿足不了他,不知省主給了他多大的數目?!?/br> “這有何難猜?!狈庵貜┑溃骸安灰X便是要命,一年前陸凜方生了一場大病,后來是不是突然就好了?” 梁清恒眉頭一皺,倒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有人救了他命?!狈庵貜]同他賣關子,拿起手里的賬本道,“這本賬目并非我從陸凜方那兒得來,也并非從你們商業偷取,而是從咱們那位凌國師那順手牽來?!?/br> 梁清恒一怔,腦子里翁然一聲,不敢置信,立馬反應了過來,“我梁家與凌國師的交情本就不多,省主不必在此挑撥?!?/br> 封重彥一笑,又問他:“你們梁家可有想過,梁耳當初為何會忽然刑審我的未婚妻?” 梁清恒心頭一緊。 “一年前梁耳帶人滅了沈家,高安傳的原話乃‘請’,但梁耳卻殺了沈家十幾條人命,若是旁人便也罷了,沈家好巧不巧與我封重彥關系匪淺,五年前,前太醫沈壑巖于我封重彥有救命扶持之恩,并與我封家定下了親事,此事一出,你們知道無法善后,派高安來找我,讓我把沈家的十幾條人命算到了前朝人頭上,這事原本已經平息,我沒找你們梁家清算,你們梁家也將此事隱瞞得很好,一年以來,沒有半點泄露,為何突然就沉不住氣了?” 梁清恒慢慢變了臉色。 重彥繼續道:“梁耳不缺膽識,但他缺的是腦子,這點你們比我更清楚,若沒有人替他出主意,他不會想到用動我未婚妻的法子,來逼我出手,破壞咱們之間的平衡。你父親和你自然也沒那么蠢自掘墳墓,那到底是誰指使的梁耳,我想梁公子稍微想想,便應該明白?!?/br> 梁清恒面色如蠟一般,癱在地上。 見他遲遲不說話,封重彥又問他:“如今,梁公子還想找他求救嗎?” 梁家與凌墨塵的關系隱藏得很好,平日里很少走動,只有梁耳同他最親近,梁清恒不是沒懷疑過,但他覺得不可能。 凌墨塵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地位,梁家比誰都清楚,且他已經站了康王爺,他怎么可能害梁家,他圖什么? 他沒想明白,封重彥替他回答了,“他出身卑微,窮怕了,窺覬梁家的萬貫家財?!边@話沒有參假,凌墨塵親口告訴了他。 梁清恒神情呆愣。 封重彥又道:“他要戶部?!?/br> 他想要戶部...... 若是以前那是他異想天開,可如今他手里已經握有了梁家的賬本,梁家的大掌柜陸凜方,再拿走戶部尚書的位置,梁家遲早要完...... 梁清恒后背一陣生涼,果然被祖母說中了,狼是永遠喂不飽的,狼崽子長大了,要反噬了。 梁清恒再無先前的冷靜,越想心越涼,只可惜自己在牢里,無法知會父親。 若是父親這時候找上門,凌墨塵會怎么做? 臉色終于有了恐慌,抬頭看向外面那位笑面閻王,祈求道:“省主今夜既然煞費苦心來這兒與我對峙,想必還是給我梁家留了一個后路?!?/br> 封重彥沒否認,“我還得看看值不值?!?/br> “省主想要什么,我梁家定會雙手奉上?!?/br> “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br> “省主請問,若我知道,必然為您解答?!?/br> 封重彥雙手搭在椅環上,微微俯身,問道:“凌墨塵出身卑微,不過是一介流民之子,窮困潦倒,進宮前他連一日三餐都成問題,他是如何有資格進去的蹴鞠社,又那么巧合被陛下看中?” 梁清恒的神色一僵,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并沒有回答他。 封重彥卻從他的神色中大抵猜出來了,“是你們梁家?” 梁清恒沒反駁,封重彥便接著說,“陛下登基后重用我封家,不斷打壓你梁家,你們不服氣,既然梁家人在朝中無法與封家抗衡,那便找了一個外姓人,是以,你們知道陛下喜歡蹴鞠,投其所好,在民間找來了一個擅長蹴鞠的窮困小子,送到了陛下身邊?!?/br> “你們確實成功了,那位窮困小子天賦了得,不僅是會蹴鞠還有一身醫術,會煉丹,博得了陛下的重用和歡心,于是五年前,你們聯合起來,誣陷我父親私養兵馬,成功搬倒了封家,父親被貶為庶人,而我在幽州被你們的人馬追殺,斷了一雙腿,險些喪命?!?/br> 梁清恒癱坐在地上,背后沒有墻,半彎的脊梁,已是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