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員火葬場 第24節
書迷正在閱讀:萬人迷,上綜藝,竹馬貼貼甜蜜蜜、美貌小少爺被瘋批男主教做人了、如何與丞相和離、瘋批世子的掌中嬌、黑蓮花反派被迫和宿敵HE了、吸血鬼的星際生存指南、我養活了一地球人、救救這個可憐的小狐貍吧、我靠信仰續命、星際第一武指
梁耳生前雖是錦衣衛指揮使, 但并非真正的錦衣衛頭兒,他頭上還有一人, 便是國師凌墨塵。 早在一年前沈家滅門之后, 皇帝便把錦衣衛交給了他, 如今的錦衣衛便是皇帝尋找煉丹藥材的親衛。 昨夜嚴先生的話, 再次落在耳邊,“省主, 沈娘子怕是藏不住了, 這口子被梁耳一破, 堵不上了, 只會越來越大,不管她手上有沒有雲骨,最好的辦法,便是盡快送她走......” 喬陽看出了他臉色不好,但接下來還有更不好的消息,“幾日前凌墨塵已經找上了沈姑娘,且......” 且什么? 喬陽沒敢看他的眼睛,偏頭道:“住在了沈姑娘院子?!?/br> 喬陽投靠封重彥之前,是江湖人士,脾氣沒有衛常風和福安好,直言直語道:“上回康王的事,他凌墨塵插一腳,把封家二公子的功勞搶了,回頭又來撬主子的墻腳,他到底要干什么?”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在火上澆油,“他這是又想拿封家開刀啊,五年前,國公爺就在他手里栽了個跟頭,主子險些喪命,忍辱負重三年殺回來,這口氣還沒出,又讓他再來坑一回?主子您也太能忍了......” “我去替主子宰了他?!比诉€沒走出去,后腦勺突然挨了一記劍柄。 喬陽摸著頭轉身,不敢吭聲。 封重彥什么都沒說,被雨水染紅的眼睛,暗流涌動過后,歸復為平靜,如同一頭潛伏在深淵黑暗里的兇獸,冷靜卻能致命。 半晌后喬陽才聽他道:“讓封二把青州的軍權全部交給康王,再助他殺幾次敵,好好伺候著,一月后我要結果?!?/br> — 小院內,雨后涼風刮過墻頭,茅草房簌簌作響,三人盯著跟前的一盆水,氣氛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滿臉臟污的兩人遲遲不動。 十全臉上的面具實則成了擺設,要不是有泥水,樣貌早已暴露。 他戴上面具,是怕被人認出,父王母妃知道后他再也出不了宮,可除了宮中的人,誰又見過他呢?十錦和務觀不過是尋常百姓,怎可能見過他。 沒什么好遮掩的。 十全剛起身,身旁務觀突然開口道,“外面的人應該都走了,十全公子還是回去洗吧......” 十全知道他心里對自己不滿,更想拿出誠心,“今日得十錦公子和務觀公子相救,我十全感激不盡,從今往后,你們便是我十全的朋友,我豈能再以面具示人?!辈淮齽沼^再說,一把扯了臉上的面具,臉埋進盆里,嘩啦啦的水花澆在臉上,很快洗出了一盆泥水。 沈明酥體貼地遞上布巾。 十全接過,擦干了臉上的水珠才抬起頭,許是頭一回以真容見兩人,神色有些不自在,笑得靦腆,“多謝十錦公子?!?/br> 沈明酥沒應,似是失了神,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水洗后的膚色瑩白,還掛了些水珠,鼻尖筆挺微勾,薄唇,往日面具雖小,卻遮住了他的眉眼,此時眉眼完全露了出來,那雙眼睛不大,但清亮冷艷,眼底滲出一股與生俱來的孤傲和矜貴。 可沈明酥怔住的不是他的絕色容顏,而是自己對這張臉的熟悉。 那股熟悉感,仿佛跟隨了她十幾年。 耳邊的風吹得她縷縷發絲飛揚,背心一陣涼意竄上來,片刻后她終于明白了那份熟悉從何而來。 跟前的這張臉,和自己竟有八分像。 云霧暗沉,壓得極低,籠罩在三人頭上,務觀默默地看著她的反應,眼底劃過一絲涼意。 那涼意來得快去得也快,轉而一笑,“十全公子到底是何容顏,竟讓我們十錦瞧迷了眼?!?/br> 說完起來同對面的沈明酥站在了一起,看了一眼耳尖已有了些許紅暈的十全,點頭道:“確實一表人才?!眰阮^看向沈明酥,問她:“是不是長得好看的人,都差不多?” 他一語雙關,沈明酥沒搭理,“我去換一盆水來,務觀也洗洗?!?/br> “我自己來吧,長相不如人,就不拿出來獻丑了?!眲沼^先一步端走了水盆。 十全從未被人這么看過,宮中的人見了他都是垂著頭,偶爾瞟來一眼,也是驚恐地瞥開,頭一回被人不眨眼地盯了半晌,耳根不覺火辣。 沈明酥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笑著賠禮:“十全太好看,一時沒忍住,你別介意?!?/br> 十全雙手搓了一下膝蓋,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她的話,便道:“十錦兄也好看?!?/br> 沈明酥被他逗得笑出了聲,她這張蠟黃臉哪里好看了。 見她看破了自己的敷衍,十全窘迫了一瞬,辯解道:“我說的是真的,十錦的眼睛好看?!?/br> 沈明酥意外地抬目。 兩人目光再次相碰,許是適才被看了那么一回,十全竟覺得心口“砰砰——”跳了起來,正打算移開視線,沈明酥忽然湊上前,十全一慌,身子往后仰去,“十......” “別動?!鄙蛎魉挚粗~頭,確實是蹭破了皮,“破了,我給你擦點茶油?!?/br> 宮中伺候他的都是太監,十全并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可此時一個男子離他如此近,他卻覺得極為不自在,甚至有些不敢喘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息不暢而生出來的錯覺,竟從十錦身上聞到了一抹淡淡的清香。 那香氣入鼻,一股腦兒地鉆入肺腑,腦子都亂了,眼睛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里落,偏向一側的眼珠子忙個不停,轉啊轉,都快抽搐了。 務觀收拾完出來,便見到了十全一張豬肝臉,再看向湊在人跟前的沈明酥,眉頭微微一皺。 走上前,沈明酥也擦完了,不僅替十全擦了茶油,還把自己珍藏的草藥膏抹在了他額頭,細聲交代,“這幾日別碰水?!?/br> “好,多謝十錦?!?/br> 務觀掃了一眼十全的豬肝臉,極為不耐,還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了個添亂的,心里煩躁得很,屁股往沈明酥身旁一坐,手指敲了一下空蕩蕩的銅釜,打斷二人,問她:“吃什么?!?/br> 還能吃什么。 羊rou沒了,魚也沒了,銀子也沒了,只剩下了冷鍋冷碗。 也不是完全沒有,沈明酥淡定地從兜里摸出了幾顆雞蛋,放在桌上,對務觀一笑,“要不,再將就一下?” 務觀:...... 十全終于醒悟了過來,忙道:“今日是我連累了十錦和務觀公子,自然是我來做東?!碧ь^輕聲問沈明酥:“十錦想吃什么?” 沈明酥看了一眼務觀,確實是自己食了言,沒再同十全客氣,“那就魚羊一鍋鮮吧?!?/br> “好,再配上桃花醉,咱們三人今日痛快飲一場?!?/br> — 從街頭打斗打斗后,姚永便一直跟在十全身后,幾次想上前,都被他以眼神逼退,一直到天色黑了,才見到十全露面,忙上前請罪,“殿下,奴才該死,殿下可有哪里傷著了?” “我沒事?!笔_頭,沒讓他看到額頭傷痕,飲了些酒,這會全身發熱面色紅潤,興致也高,“我今日過得很痛快?!?/br> 姚永見他沒事,便放心了。 十全一頭鉆進馬車,又掀起簾子同姚永吩咐道:“明日你幫我備一些食材,酒菜rou都挑最好的?!?/br> 姚永疑惑道:“殿下想吃什么同奴才吩咐一聲,要這些作甚?!?/br> 姚永從小伺候他到大,是他信得過的人,十全沒瞞著他,“我交了一個朋友,我要送點禮?!?/br> 姚永一愣。 小主子同康王府的兩位主子不同,第一位啟蒙先生是陛下五顧靈山請出來的白閣老,可惜白閣老去得早,教會了他如何行善,與他講了天下英雄的事跡,沒來得及教他如何防人,辨人,怎么才能讓自己千古留名,便已仙去。 后來太子殿下為他請了好幾位先生,均不長久,要么被他以各種理論駁回,氣得主動請辭,要么被他刁難,盡問一些對方回答不了的問題。 譬如,為何陛下已廣興學府,而朝中內閣卻沒幾個是寒門學子出身。大鄴自稱強國,為何至今還沒趕走胡人等等...... 久而久之,朝中便沒哪個先生愿意踏進東宮。 直到兩年前封重彥歸朝,太子親自上門將其請入東宮,把小殿下托付給了他。 但封大人平日事務忙碌,不能時時都盯著他,小主子落得個輕松,這般日日往外跑,姚永擔心他心思單純,被人欺騙,又不能打擊他,便道:“能配得上殿下一聲朋友的人,想必家世品行一定不差,來日殿下瞧瞧宮中有沒有適合的位置,許與那位公子,日后殿下也能光明正大與其相交?!?/br> 十全搖頭,“不行,他還不知道我身份?!毕肓似饋?,正色囑咐道:“你可千萬不能暴露?!?/br> 適才三人對飲,他從未這般暢快過,拋去身份無所顧忌的相處才是最好。 “奴才明白?!?/br> 隔日太子妃過來巡查時,十全正在練字,怕打擾到他,太子妃沒進去,只問了守在門口的姚永,“殿下最近可還規矩?” 這話多半也是知道他喜歡往外跑。 姚永垂目答:“太子妃放心,殿下每日都在讀書?!?/br> 太子妃松了一口氣,抬頭望去,屋內的少年伏在案前,神色專注安靜。 倒是難得。 轉身正打算往回走,屋內的少年卻抬起了頭,看到是她,面色一喜,高興地喚了一聲,“母妃?!?/br> 太子妃駐步。 十全提了下袍擺,匆匆出來,站在太子妃身前,個頭已比她高了一顆頭,“母妃今兒怎么來了?!?/br> 太子妃笑笑,“不能來?”突然察覺到他額頭的傷口,神色一緊,“怎么了?!?/br> “夜里睡覺不小心磕了下,無礙,母妃不必憂心?!笔聪蛩砗蟮膸孜绘九?,溫聲囑咐道:“最近天氣反復,你們要仔細替母妃添減衣物?!?/br> 幾位婢女齊齊屈膝,“是?!?/br> 為人母圖的就是這份孝心,太子妃甜到了心坎,年輕時曾是名動一時的美人,一笑起來,唇角下方有兩道淺淺的梨渦,即便如今年過三十,這副容顏放在宮中,也是冠絕群芳。 “睡覺還能磕到?”太子妃喚姚永來,“瞧瞧怎么碰著的,不行就給他換張床?!?/br> 姚永跪地請罪,“是奴才疏忽了?!?/br> “起來吧?!碧渝f話溫柔,待底下的奴才也很和善,點到為止,沒再去追究,繼續問十全,“封大人上回給你留的功課,可別忘了?!?/br> 十全點頭,“母妃放心,孩兒心里有數?!?/br> 太子妃滿意地離去。 見沒下雨了,太子妃想去看看御花園里的幾株牡丹,這頭還沒走到御花園,半途上便遇到了凌墨塵。 凌墨塵弓腰行禮,“臣見過太子妃?!?/br> “國師免禮?!币娝麖幕实鄣膶媽m出來,太子妃問道:“國師cao勞,陛下身子如何了?” “一切都好?!绷枘珘m說完忽然從袖筒內掏出一個荷包,上前遞到了太子妃跟前,“昨夜臣在外,無意撿到了一個荷包?!?/br> 太子妃疑惑地接過,一瞧,荷包底下繡著個‘凌’字。 此‘凌’自然不是凌墨塵的凌。 太子妃眼皮一跳,到底是穩住了神色,“多謝國師?!?/br> 凌墨塵點頭,退后兩步,朝著宮外走去。 人走遠了太子妃才變了臉色,“這兔崽子,竟誆騙起我來了?!?/br> 當夜姚永照著十全的吩咐,備好了酒、菜、rou,滿滿一籮筐,時辰一到,一行人熟門熟路地摸黑翻了墻。 半年來他走的都是后廚送菜的路線,馬車停在宮外接應,還沒東窗事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