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員火葬場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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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倒是明白了這份寄人籬下的滋味,抬頭笑臉相陪,“姑姑們抱歉?!?/br> “沈娘子說笑了,奴婢們只是個奴才,哪里擔得起姑娘的賠罪?!?/br> 她們是奴才,但她不見得就是她們的主子。 封家人不喜歡她,也不是一天兩天,從國公夫人到下面的丫鬟,多少都對她有些成見。 因為像封重彥那樣的逸群之才,若非早與她有婚約,當配皇室的公主和郡主,而非她這等沒爹沒娘的孤女。 奈何沈家于他有救命之恩,封家人盡管心頭不愿,也不能明言,該伺候的還是得伺候。 連勝進屋去取干凈的襦裙,婉月留下替她換鞋,語氣不冷不熱,“省主一個時辰前派人來傳娘子,娘子不在府上,奴婢已經稟報,娘子是出去置辦胭脂?!?/br> 沈明酥愣住。 能讓婉月喚一聲省主的,只有封重彥。 兩年前,封重彥用木頭制作出一群飛鳥,并設置好機關在胡軍的頭頂上投下迷藥,成功將皇上解救出重圍,后被皇上召回京城,賜封老爺為國公,封封重彥為尚書省左仆射,一舉成為百官之首,是朝中人人敬畏的宰相。 權力大,責任也大,就算住在一個府上,她也很少見到人,上回見面還是在一月前封老爺壽宴上。 怎會突然見自己。 莫不是自己在府外之事被察覺了?心口一緊,“可有說何事?” “奴婢不知?!?/br> 她緊張,連勝和婉月同樣緊張,沈明酥進封府已有一年,省主找她的次數,屈指可數。 兩人此時也有些心虛,多半怕被她連累,替她收拾好妝容,臨出門了又交代,“娘子在省主面前,莫要失了規矩?!?/br> ‘規矩’二字,這一年內她耳朵都聽出了繭。 初進封家,國公夫人便與她說過,美人在骨,不在皮相,再美的皮相看久了,也沒得嚼頭,為了全封家的顏面,她得學規矩。 站不倚門,行不搖頭,笑不露齒,多聽少言...... 她生在沈家,父親是一位被貶的太醫,同母親過著閑散的日子,對她姐妹二人百般縱容,只教了她在這世上生存的本領,從不知規矩為何,突然要學,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猶如打斷骨頭,重新續上。 艱難是艱難,可成心想要糾正一樣東西,并非沒有成就,一年的時間她雖沒掌握到精髓,也學到了皮毛。 婉月將她送到靜院的門口,靜院的小廝領著她接著往里走,一路上頭上的那根步搖穩穩當當。 到了正門前,小廝回頭彎腰道:“請沈娘子先候一陣,奴才進去通傳?!?/br> 高門里這些規矩她最初并不懂,頭一回聽到覺得稀奇,為何自己見他還要通傳。 在沈家時她想什么時候見他去推他的門就好,于是不顧人阻攔擅闖進去,還沒等她說一句,便見他不耐煩地抬頭,冷眼相瞥,“往后有事,先讓下人通傳?!?/br> 事后又被國公夫人一頓苛責,罰了她幾日的晚食。 體罰最容易讓人長記性,她到底是學會了等人通傳,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就算她通傳了,也不一定能見到人。 拒絕的次數多了,也就放棄了,沒再上過門。 今日是他找自己,不一樣。 小廝隔簾稟報了一聲:“沈娘子來了?!焙芸煳堇飩鞒鲆坏狼遒穆曇簦骸斑M來?!?/br> 沈明酥謹記兩位姑姑的交代,進去后視線只落在腳下的方寸之間,沒抬頭去看屋里的人,鼻尖倒是聞到了一股寒梅香。 香氣她熟悉,是取梅花花心里的雪水炮制而成,再做成香丸,名叫雪中春信。她曾親眼見他泡制,如今再聞到,竟有了一種時隔三秋的錯覺。 小廝引她坐在軟榻的另一邊,奉上茶水后退到珠簾外候著。 屋內只剩下兩人,沈明酥坐得規規矩矩,目光盯著對面香爐里縷縷升起的青煙,半天沒聽到他出聲,心頭漸漸地打起了鼓。 若府外之事暴露,不知他當如何。 良久后,終于聽他問道:“出去了?” 沈明酥點頭,“屋里胭脂沒了,姑姑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就自己走了一趟?!?/br> “嗯?!睕]有多問。 沈明酥松了一口氣,既不是這事,又是何事,猜不出來她只能安靜地等著他開口。 封重彥則側目探向她,前段日子聽母親談起,說她比初來府邸的那會兒安靜了許多,如今一看,倒是真的。掃了一眼她落在她膝前交疊的雙手,緩聲道:“不必拘謹?!?/br> “好?!睉?,沈明酥繃直的腰身并沒有松懈半分。 封重彥沒再勉強。 今日進宮太子同他提了一句,“沈家娘子在貴府也住了一年了,可別讓人家姑娘久等,封大人打算何事辦喜事?!?/br> 確實是有些日子了,封重彥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膝,趁今日落雨天偷來的清閑,打算同她聊聊,轉頭問她:“怎不說話?” 沈明酥一時詫異,忘了規矩,轉頭朝他瞧去。 目光碰到那張臉的瞬間,還是愣了愣。 此時下朝他沒穿官服,一身墨色圓領衫袍繡金線,銀冠墨發,膚色白凈無暇,眉眼冷冽清雋。五年前她就知道他長得好看,更何況如今錦玉加身,致高的權力替他鑲了一層凜冽的冰霜,連那雙眸子也不知不覺染上了一股旁人勿近的貴氣,猶如一把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利劍。 視線相碰,心口驀然一股刺痛,她忙轉過頭,倒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給她說話的機會。 這樣的時機千載難逢,是她夢寐以求,到封家后似乎還是頭一回,她應該高興,但上回是什么時候同他說過話,又說了什么,已經想不起來,一時半會兒竟找不出話題來,猶豫片刻,不得不放棄,問道:“省主尋我何事?” 國公夫人告訴過她,從今往后不能再叫封哥哥,得叫省主或是大人。 她都記住了。 封重彥沒有回答,過了幾息才問:“魯班鎖你做的?” “嗯?!毙念^的緊繃不由再次提了起來。 母親的母族蘇家,祖先曾是魯班的徒弟,可惜到了母親這一代,已經凋零荒廢,蘇家無一人能繼承衣缽,沈家也沒有那樣的天分。 畢竟像封重彥那樣只需看幾本絕學,就能制作出木鳶的天才本就不多。 她頂多會做幾樣小玩意兒,曾羨慕他做出了能上天的木鳶,纏著要他教,他同她道:“等你做出一把我解不開的鎖再說?!?/br> 怕自己班門弄斧,那塊魯班鎖她花了不少功夫,在最里層的暗閣內,放了他給她的那枚定情玉佩。 如今應該是封家人最想要的東西,不過得先解開外面的鎖才能瞧見。 不知他有沒有解開。 交疊在膝上的手指不覺捏緊,忐忑地等著他的下文,封重彥卻低頭從袖筒內取出一個漆木匣子,輕推給她,“給你的?!?/br> 沈明酥愣了愣,不明白是何意。 “佛蘭她說喜歡那鎖,拿走了?!?/br> 佛蘭是封家三爺跟前的姑娘,封家三娘子,封重彥的堂妹。 見她神色微滯,半天沒出聲,封重彥又推了推兩人之間的胭脂匣子,掀眸看她,輕聲問:“不喜歡?” 沈明酥及時回神,沒再推辭,拿了胭脂匣子握在手里,對面香爐里的那縷裊裊青煙依舊筆直,仿佛永遠都燃不盡一般,可爐里的那粒香丸卻比她適才進來時小了許多,她牽唇笑了笑,“一塊木頭,能換省主這一盒名貴的胭脂,是我賺了?!边^來已有一陣了,她不能誤了他的公務,忘了他不發話她不能走的規矩,從軟榻上起身辭別,“省主有事要忙,我不打擾了?!?/br> 屋外的小廝扶起珠簾,她正要彎身。 “阿錦?!?/br> 聽到熟悉的稱呼,她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嗯?!币艄潊s在喉嚨里變了調,意識過來,眼眶瞬間生澀,她沒轉過身。 ...... “封哥哥,你不要叫我沈姑娘,聽著一點都不親近?!?/br> “那叫你什么?” “阿錦,錦上添花的錦?!?/br> “好?!?/br> 她以為他早就忘了。 “明日申時安福去接你,一起去橋市走走?!鄙砗蠓庵貜┑穆曇粼俅蝹鱽?,“明日是你生辰?!?/br> 作者有話說: 寶兒們來啦,躍躍又開新文了!重cao火葬場舊業,希望寶兒們會喜歡,鞠躬~(每章選六十個走心書評送紅包哈?。?/br> 第2章 ◎委屈了◎ 封府上下皆知,五年前封家老爺在關邊用兵失誤,皇上一怒之下將其貶為庶人,大公子封重彥欲為其正名,前去幽州取證,途中遭山匪襲擊,被沈家所救。 此后大公子在沈家將養了三年,三年后靠著自己的本事,打了一場翻身仗。 沈家于大公子有救命之恩和收留之情,公子飛黃騰達之日以婚約相報,也是當然。 但大公子的這一場翻身仗實在是翻得太高,一舉成為當朝宰相,世人回頭再看這門婚約,便有了幾分門不當戶不對,沈家占了便宜的味道。 云泥之別的門第之差讓封家如鯁在喉,倒也沒想過要反悔,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而這份不痛快,只能沈明酥來承受。 國公府給了她世上最安全的庇佑,卻沒有在她身上傾注半點感情,無論是國公夫人還是省主,除了該給她的體面外,鮮少過問她的起居。 周圍的人也能瞧出來,與沈娘子的這場婚約,省主僅是在報那一段救命之恩,與她并無男女情誼。 正因為如此,國公夫人才能把她最初那股不知天高地厚的火焰滅下來。 連勝和婉月至今還記得,沈娘子初到府上那日便當著眾人的面喚住了省主,揚聲問他:“封哥哥,你可有掛記過我?” 省主乃一國宰相,平日里召見的皆是朝廷重臣,因手段雷霆,待人嚴苛,人人都對他心生畏懼,半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頭一回被身邊的臣子壯膽取笑,“看來連省主這樣的神仙人物,也逃不出世俗的艷福啊?!?/br> 事后國公夫人苛責她不懂規矩,讓她回屋子閉門思過,她拍著門板質問他們:“封哥哥是真心喜歡我的,你們為何不信?” 沒人去回答她信與不信,接下來省主待她的態度,已經給了眾人答案。 她自己應該也知道,之后再也沒問過。 一年了,今日省主突然想起了她,還要親自給她過生辰。 連勝和婉月兩人埋頭立在珠簾下,目光偷偷打探了她幾回,不知道她是太過意外還是太過歡喜了,安安靜靜地坐在軟塌上一聲不吭。 再瞧過去時,她突然抬起頭,與婉月的目光對上,一雙眼睛明亮清透,含著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