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橙黃橘綠時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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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公主輕哼一聲,心里爽快了。 就說他怎的突然聰慧了。 一個被窩里睡了多少年了,誰不知道誰啊。 永嘉公主心滿意足:“睡覺?!?/br> 翌日。 戚國公剛到衛所,便讓人將戚鈺喚了來。 小兔崽子身上穿著件薄中衣,瞧著汗打濕了,顯出幾分壯碩來。 他闊步進來,一屁股坐下,滿臉不耐道:“喊我干啥?” 屋里沒外人,戚鈺連聲爹也不喊,半點兒規矩都不講。 不過,戚國公也無心與他計較那些,他本也是粗人一個,只這些年被永嘉公主調.教許多,想起早上被窩里被迷迷糊糊叮囑的話,直接問:“你娘聽人說,前些日子阿蘊進宮見了官家,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不知道啊?!逼葩暬氐锰谷挥掷硭鶓?,“我這段時日可是乖著呢,半夜都沒跑出去的?!?/br> 爬人家墻還這般理直氣壯,戚國公瞪他一眼,道:“你今兒回家一趟,你娘想你了,你……順便去問問?!?/br> 戚鈺嘁了聲,“問什么啊,她若是愿意說,我不問她都會告訴我,她若不愿意說,我便是問了,她就能說嗎?” 戚國公被他噎了一句,還未多說什么。 戚鈺便站了起來,“就這事兒?那我走了?!?/br> 說罷,也不等他爹開口,揣了桌案上的一串葡萄揚長而去。 剛晨練罷,一個個渾身臭汗,戚鈺揪著葡萄,一口一顆,晃過去,一個個眼巴巴的瞅著他。 嘴里的葡萄突然咽不下去了,他嘖了聲,遞出去,“一人揪兩顆來?!?/br> 這些時日,一群人混熟了,此刻也不客氣,嬉笑著蜂擁而上。 “慢點兒……” 戚鈺被擠得話音未落,手中便只剩一根青藤了。 他咬牙罵,“狗啊,沒吃過?” 一群人笑嘻嘻散開,“真甜!” 別看小將軍在老爹跟前拒絕得義正詞嚴,下午cao練結束,將事情交代給長隨,便一人一馬出了衛所,比他老爹走得還早。 戚鈺算得好,這個時辰回去,還能趕上跟謝蘊吃晚飯。 駕馬入了糖水巷,門房瞧見他,眼神稍愣。 “怎么,見我倒像是見了鬼了?!逼葩曔呎f,邊翻身下馬。 門房將人迎進來,低聲稟報道:“爺,今日午后,我家姑娘被皇后娘娘宣進宮了,還沒回來呢?!?/br> 戚鈺眉眼稍顯詫異,“入宮了?” 門房點點頭,憂心道:“申時來人的,到現在還沒回來呢,聽雪姑娘剛才出門去尋王觀王大人了?!?/br> 戚鈺嗤了聲,“尋他有何用?” 說罷,門也沒進,直接又翻身上馬,剛行至巷口,便迎面遇見了謝蘊的馬車。 “謝蘊?”戚鈺勒馬停下,喊了聲。 “停車?!币坏缆曇糇择R車內傳出。 緊接著,車簾被掀起,問月先跳了下來,轉身欲要去扶她家姑娘,卻是被某人搶了先。 戚鈺下了馬,也沒讓車夫去放腳凳,單手勾著腰將人從車轅抱下來。 到底是顧忌在外面,甫一站穩,謝蘊便將他的手推開了,問:“可要一起用飯?” 戚鈺‘嗯’了聲,與她一同往宅子里去。 回了后院,院子里的丫鬟各自去做事了,兩人進了屋子,戚鈺熟門熟路的將燭火點了,這才問:“皇后宣你入宮?” 謝蘊站在旁邊將帕子打濕,擦了擦臉,又凈了手,淡聲道:“見著的是官家?!?/br> 戚鈺一顆心倏地吊起,雙眸緊盯著她。 謝蘊將濕帕子搭在架子上,這才朝他走過來,剛一靠近,就被摟進了懷里,坐在他腿上。 戚鈺雙手很是自然的圈著她,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都不好聞了?!?/br> 謝蘊嗔他一眼,貪暖似的往他懷里蹭了蹭,雙手抱著他緊實的手臂,熟悉的懷抱,氣味,甚至是熱度,僵硬的身子漸漸松快,依在他胸口。 “宰相相公臨終前,托我將一封信呈給官家,前些時日,我以玉牌入宮,便是為了此事,今日,皇后忽的派人來宣,那小太監將我帶去了水榭,官家與皇后在對弈,候了約莫一刻鐘,皇后借故先行離去,而后官家讓我與他對弈?!?/br> 她說得風輕云淡,好似無關尋常的閑話一般。 戚鈺在她后背輕撫,能感覺到輕薄衣衫下的潮熱與僵硬。 他沒問她那次進宮為何事,也沒問宰相為何偏挑了她去,唇舌在她肩頸一下下的輕啄。 “你別親了”,謝蘊縮著肩膀躲,伸手去推他的臉,“癢……” 腰上箍著她的鐵臂緊了緊,似是故意惹她玩兒,濕漉漉的親吻往下去。 謝蘊被他弄得面泛潮紅,柔軟處被隔著衣衫輕舔了下,頓時后背都麻了,“你……” 她的兩只手抱著他腦袋,不知是想推遠些,還是親近些。 戚鈺卻是停下動作,臉蹭著她的心口,聽著那處跳動,啞聲道:“過幾日家里要辦三朝酒,你也來吧?!?/br> 他大嫂前些日子生了,兩個小郎君。 生瑩姐兒時,他大哥大嫂還在江陵,那時瑩姐兒滿月,家里才收到信,也沒辦三朝酒,是以,這次得了兩個孫子,永嘉公主早早就準備大辦宴席了。 謝蘊低低‘嗯’了聲,后腰被頂著,半分不敢動,臉紅紅的推他腦袋,“你起來些……” 戚鈺哪里不知道她想什么,哼了聲,故意將她抱得更緊了些,手里捏著她的手把玩,忍不住道:“要不,我們先定親吧?!?/br> 謝蘊感受著手指上擦過的粗糙繭子,想起什么,低聲道:“我前幾日,寄了家書,將你我之事,稟報了祖父與叔父叔母?!?/br> 戚鈺心頭一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哦’了聲,淡淡問:“然后呢?” 到底是姑娘家,那家書寫得羞臊,如今與他交代,更是羞澀,謝蘊睨他一眼,也故意道:“你我能否定親,得看我祖父可同意?!?/br> 說罷,尤嫌不夠似的,謝蘊又補一句:“他老人家對你,可是很不喜歡?!?/br> 戚鈺頓時急了,小手也顧不得揉了,“別啊,怎就不喜歡啦?” 謝蘊無意與他翻舊賬,但話說至此,也不禁掰著手指數他做過的荒唐事,“新婚夜不體貼,新婚第二日便整整一日不見人,回門時更甚,我叔母親自下廚做菜,你竟還跑了……” 戚鈺大喊一聲冤枉,把她豎起的手指一根根壓回去,“回門酒那日,馬場來人稟,說是好像有疫病,我自不敢耽擱,新婚那日,也是在馬場,有兩匹馬正是那時生小馬,那可是汗血寶馬,能賣不少銀子呢,那晚我也回來了,還將你抱上了床呢,結果轉頭就被你在大哥跟前告了一狀,挨了好疼的一頓家法,我不是怪你啊,就新婚夜,那、那我也不知道你能那么疼啊……” 眼瞅著謝蘊又扭頭瞪他,戚鈺在她臉上啵兒了一口,與她保證道:“日后我定會體貼!” 話一出口,血氣方剛處便跳了下,頂得愈發緊了。 謝蘊頓時臉紅得滴血,不禁腰輕顫了下,挪著臀想要離開些。 戚鈺不松手,在她后頸舔咬。 絲絲縷縷的疼意,牽扯了骨髓里的癢,謝蘊氣息亂了,受不住的想躲,“你別親了……” 戚鈺跟狗似的在她背上蹭,哼哼唧唧道:“媳婦兒,我難受?!?/br> 謝蘊羞得頭發絲都在冒煙,氣息不穩道:“你自己去……收拾一下,我先出去……” 話未說完,稍站起,便被扯著跌坐回去。 小將軍得寸進尺,在她鎖骨處細細密密的親吻,“你幫幫我?!?/br> 一刻鐘后,謝蘊臉通紅的站在銀盆前凈手。 guntang紅成一片的掌心浸在涼水中,稍緩了些異樣與不適。 饜足的人靠在榻上,拖腔帶調道:“當真不要我幫你?” 謝蘊沒他那樣的厚臉皮,稍降溫的臉被問了這一句,又隱隱發燙,面色平靜道:“閉嘴?!?/br> 戚鈺勾唇笑,卻是道:“食色性也,羞什么?!?/br> 他說得坦然,好似并非什么大事,但方才羞答答的人是他,激動得繃起青筋的是他,悶哼著顫抖的也是他。 第79章 三朝酒 戚鈺今夜難得的沒賴在謝蘊這兒, 用過飯,陪著她賞了會兒月,便騎馬走了。 剛回府, 下人便稟道:“二爺, 殿下讓您回來便去云七堂?!?/br> 戚鈺‘嗯’了聲,“去將我的馬牽去喂飽?!?/br> 云七堂, 燈火通明。 戚國公回來的晚, 是以晚膳也用得晚些。 戚鈺到時,碗盞剛撤下。 “去看過阿蘊了?”永嘉公主讓堂中伺候的人都退下, 如是問。 “啊”, 戚鈺應著,坐下拿了個蘋果吃,知她想問什么,如實道:“宰相去前, 托她一事,沒什么大事, 不必惦記?!?/br> “那今日呢?”永嘉公主又問。 “皇后賞了她一只鐲子, 吃了兩盞茶?!逼葩暤?。 他說著起身, “收拾收拾睡吧, 別cao心?!?/br> 戚鈺說完就走, 絲毫不給旁人留余地。 永嘉公主喊他也沒停, 還懶懶散散抬手揮了揮。 瞧著那道背影消失, 永嘉公主滿懷惆悵, 嘆息道:“不知阿蘊是如何說的,這混賬是當真不忘心里去?!?/br> 戚國公喝了口茶, 道:“許是真的你想多了呢?!?/br> 永嘉公主瞪他。 戚國公默默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