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橙黃橘綠時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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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好香……”蓉郡主小小聲道。 謝蘊微微笑,“蓉郡主喜歡,等會兒我讓人拿瓶花露送你?!?/br> “跟嫂嫂一樣香香的嗎?”蓉郡主眼睛亮晶晶問。 謝蘊笑著頷首。 “這席位,倒是委屈了二娘子?!绷呵喱幒龅拈_口,打破了席間吟吟低語交談聲。 謝蘊抬眼瞧去,與她目光相對,“青瑤郡主說的哪里話?母親說了是家宴,一家人何必計較許多?” “不是說,謝氏最重規矩?”梁青瑤說著笑了笑,面露疑惑,“在二娘子身上倒是沒瞧出?!?/br> 桌上霎時一靜。 眾人神色驚慌,面面相覷。 這話與說謝蘊沒家教又有何異? 莫說是謝氏,就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如若被人說一句沒教養,日后都難尋一門好親事。 梁青瑤這話屬實過了,饒是郡主身份,也不該這般說。 眼瞧著氣氛緊張,有人忍不住想要打圓場時,卻聽得淡淡一聲輕笑,嗓音如落棋。 “心中有佛,所見皆佛,反之,亦如是?!?/br> 第17章 床具 桌上眾人,瞬間臉色精彩紛呈。 饒是梁青瑤聽不大明白,但也知曉,謝蘊這話是在罵她! “你放肆!”梁青瑤壓著聲音低斥。 謝蘊臉色未變,唇角勾著的笑嘲諷至極。 “我謝氏一門重規矩,知禮儀,通教化,但沒有哪一條規矩寫了,被什么阿貓阿狗欺辱還要忍氣吞聲,郡主若是覺我之過,大可請母親來主持公道?!?/br> 梁青瑤一張臉紅白交織,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總算是體會了那日在玉江樓時程敬的感受。 她哪敢驚動屏風后的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對謝蘊多偏寵,今日眾人皆瞧得分明。 再者,若是她方才的那句傳入永嘉公主耳朵里,莫說是做主,只怕是她自個兒得挨罰。 梁青瑤聽出謝蘊言辭間的威脅,深吸口氣,咬牙道:“對不住,是我失言了?!?/br> “對不住誰?郡主規矩就是這般學的?”謝蘊低笑道。 這話算是回敬方才梁青瑤說的那句,‘在謝蘊身上沒瞧出規矩’。 桌上眾人裝聾作啞,互相對視一眼,垂眸吃茶。 梁青瑤也萬沒想到,自己道歉后,謝蘊還敢抓著不放,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垂在膝上的手握緊,霍然起身,微微屈膝道:“對不住二娘子,今日是我失言了,還望莫怪?!?/br> 謝蘊淡淡收回目光,“哪里敢受郡主的禮,起來吧?!?/br> 眾人:“……” 也沒瞧見你躲上一躲。 門外,一顆小腦袋心滿意足的縮了回去。 問月身姿規矩的站著,余光瞧見,低聲道:“便與你說,莫要cao心,娘子不會受欺負?!?/br> 聽雪腦袋晃晃,迎著太陽瞇瞇眼,十分高興,“姑娘真厲害,我也要多讀書!” 問月:“……” 宴席后兩刻,眾人相繼告辭,白珠兒讓人將禮送至各家馬車,親自將人送至府門前。 此事她一應妥當,倒是永嘉公主清閑不少,謝蘊伺候跟前,送她回了云七堂。 “今日宴席之事多虧你?!庇兰喂髋呐闹x蘊的手說。 “母親言重了”,謝蘊話音稍頓,又道:“我既已嫁給二爺,自當以家里榮辱為重,這場宴席,大嫂多cao勞,我添些周全,理所應當?!?/br> 永嘉公主滿意的點點頭,“二郎有福,得你為妻?!?/br> 謝蘊眼睫微垂,被她握著的手僵了片刻,道:“說起這事,兒媳倒是有一事想與母親說?!?/br> “你說?!?/br> “我出閣時,祖父將鄴都的幾間鋪子宅子給我添了嫁妝,這幾日我將人送來的賬冊瞧過一遍,眼瞧著要入冬落雪了,怕是不好走動,便想趁著這幾日天晴,去瞧瞧那些個鋪子宅子,也省的祖父常年居姑蘇,那些個掌柜管事的糊弄人?!敝x蘊徐徐道。 謝蘊的嫁妝單子,成親時,永嘉公主瞧過,除卻十余車的或孤本、或抄寫的藏書外,宅子鋪子良田莊子皆有,有那位謝公添的,也有謝氏家主夫婦添的,另外便是謝家旁支的添妝,甚是豐厚。 “去吧,若是人幫襯,便與我說”,永嘉公主話音一頓,又道:“或是將二郎拖去,皆可?!?/br> “此事我可自行料理,不敢勞煩二爺?!敝x蘊微微垂首道。 話音落下,室內靜了片刻。 謝蘊垂著眼沒再出聲,端坐著。 半晌后,聽得永嘉公主微微嘆息。 “阿蘊,我知你嫁與戚鈺委屈了,今日有幾句推心置腹的話與你說一二,我與你公爹不會插手你們院兒里的事,你大哥公正,你大嫂雖是蠢笨心眼小了些,但也不是那等挑事的,戚鈺混賬,但是心性澄凈,待你真誠。女子成親,一看夫家,二看郎君,你的郎君差些,文不成武不就,身無官職,但若有心,可按照自個兒心意調.教,他日未嘗不會成為你屬意良人。關起門來,日子是你們二人在過,你想他如何,需得用些心思?!?/br> “你聰慧,別與自個兒擰著,傷人亦傷己?!?/br> 謝蘊垂著的眼睫顫了顫,一股苦澀泛上心頭。 上世,她與戚鈺不就是這般擰著嗎? 在旁人眼中,謝蘊規矩極好,也能耐的緊,將鄴都小魔王調.教成了君子,科考入仕。 但有誰瞧見,清風堂里他們針鋒相對,挖苦譏諷,那雙眼睛瞧來時,半分愛意也無,便連床榻之上,親密之事干澀。 主院那張床榻,戚鈺睡過多年,謝蘊也睡過多年,但是他們不曾一同安睡。 戚鈺混賬,行事之后,僅著里衣便大搖大擺的出去睡書房,那屋里行了何事,昭然若揭,但他渾不在乎。 府中傳言不斷,饒是有聽雪問月在外堵著,謝蘊也聽過些,她面上裝作不在意,可在夜里時也會哭過。 “姑娘在瞧什么?”聽雪奉茶,順著她的視線瞧去,隨即了然的‘哦’了聲,“奴婢這就將那青色帳子換了?!?/br> 謝蘊接過熱茶,冰涼的掌心熱了些,淡聲道:“不必換?!?/br> “???”聽雪驚訝,“當真?” “讓人將那床具都搬去二爺書房?!敝x蘊道。 聽雪:“……” . 黃昏時,戚鈺拎著兩捆什么東西回來時,便見書房里的床具都換了。 “欸?誰弄得?”戚鈺喚來小廝問。 “稟二爺,是二娘子身邊的聽雪帶著人換的?!?/br> 冬瓜剛說完,便瞧見他家二爺樂了。 “?” “我娘子還是心疼我的?!逼葩暶雷套痰牡?。 他前兒剛說睡得不好,謝蘊便將他睡了十幾年的床具送來了~ 她就是在意他的! “二爺,這是什么?”冬瓜聽不明白,瞅著他手里包著的東西問。 “去去去,一邊兒玩兒去,大人的事少打聽?!逼葩暟阉抢_,又吩咐:“去拿鐵鍬來?!?/br> 冬瓜:“……” 戚鈺在院子里繞了兩圈,最后停在了與主院隔著的墻根兒下。 眼瞧著他家二爺撅著屁股哼哧挖坑,冬瓜連忙過去道:“二爺,讓小的來吧?!?/br> “不用,邊兒待著去?!逼葩暠荛_他的手說。 他得親力親為,方顯誠意。 冬瓜撓了撓腦袋,又抬頭看了眼落下的太陽,嘀咕道:“可是,哪有夜里種樹的,怕是活不了……” 話一出口,腦袋就被敲了一下。 戚鈺瞪眼罵:“再多嘴,仔細二爺揍你!” 冬瓜摸摸腦袋,頓時閉緊了嘴巴。 三個坑挖好時,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辰了。 戚鈺來不及換衣,拍拍土便往云七堂去。 永嘉公主瞧見他便是一陣頭疼,“又去哪里撒歡兒了?竟是滾得一身土?!?/br> 戚國公都下值回來了,桌上只等戚鈺了。 戚鈺絲毫不覺什么,大喇喇的坐下,呲著牙笑的開懷,“暫時保密?!?/br> 永嘉公主斜他一眼,到底是沒問許多,只是目光收回時,眼角余光掃過一旁的謝蘊。 戚鈺湊近謝蘊,低聲道:“明兒給你看個東西!” 謝蘊淡淡掃了眼他面上的歡喜,微微頷首。 翌日,天剛亮,戚鈺便從床上爬起來了。 日頭初升時,墻邊兒整整齊齊的立了三棵小樹苗。 戚鈺抬手抹了把額前的汗,扭身吩咐:“抬水來,我要沐??!” 靴子一提,換上熏過香的衣袍,顛顛兒的往隔壁院子跑,卻是不想撞見了白氏。 “大嫂?”戚鈺堪堪停下,表情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