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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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柍的心慌得厲害,她看宋瑯笑得輕松,可自己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皇兄把話說清楚些?!?/br> 宋瑯笑得更深了,彎起來的眼睛竟漾著一絲甜,更顯得邪氣。 他道:“朕決定讓你和綾羅的身份調換?!?/br> “嘭”的一聲,矮凳倒了,江柍霍然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看著宋瑯。 宋瑯收起了笑,神情變得認真:“你放心,一年之約仍舊算數,我只是娶你,并不會碰你?!?/br> 江柍還是一臉的難以接受。 宋瑯伸出手,試探地放在她的肩膀,見她沒躲避,又拍了兩下,柔聲道:“你代替綾羅嫁給朕,朕保證會讓你當上皇后,也會給江家更多的賞賜,為了咱們的余生,朕還會比現在更勵精圖治,把國家治理好?!?/br> “皇兄!”江柍低聲吼道。 她想說“這太過荒謬”,想問問他“你是不是瘋了”,可這一嗓子吼出來,她的理智亦迅速回到腦海中。 她不能惹怒他。 至少現在,還得裝下去。 她粗喘了幾聲。 在宋瑯緊盯著她的目光里,她終是妥協,說道:“這件事太突然,我雖然知道不能違抗,也不想做徒勞無功的違抗,卻還是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番?!?/br> 宋瑯松了一口氣。 剛才他差點以為她會和以前一樣,同他爭吵,反抗于他。 還好她沒有。 江柍想到什么,又問:“所以,綾羅成為‘我’之后,皇兄會給她怎樣的安排?!?/br> “她自然不配成為‘你’?!彼维樥Z氣輕佻,“朕會在冊封之后安排一場大火,到時候所謂的迎熹公主,會和這升平殿一起化為灰燼?!?/br> 江柍感到一陣眩暈,后退一步,扶住了妝臺,這才沒有摔倒。 宋瑯趕忙扶住她。 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宋瑯嘆道:“她不過一個奴婢,能得到朕的恩寵,也不過是因為你的緣故,她既然搶了你的機緣,自然要償還回來?!?/br> 江柍說不出話,喉頭發緊,哽得難受。 她已經在一場大火中死過一次,現在又要在另一場大火中再死一次!已經和另一個人調換人生,如今又要再和另外一個人調換人生! 為何要如此擺布她! 他們究竟有沒有把她當人! 曾經的交換,已經毀了兩個女子的人生,如今的交換,竟還要扼殺一個女子的性命! 她好恨,好恨! 如此不仁,怎配被天下人跪拜供養! 江柍這次忍不下來,只問他:“能不能不殺她?” 宋瑯躲開她質問的目光:“你知道的,你問的這句話,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的違抗?!?/br> 是了。 綾羅當然要死。 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何況“迎熹公主”死去,也會讓沈子梟傷心欲絕。 江柍憤怒,也無助,更感到空空蕩蕩的絕望。 可是一開口,聲音仍是溫軟的:“那么皇兄可否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見一見綾羅姑娘,畢竟她是替我而死,若我不在她生前為她做些什么,我會永世不安?!?/br> 宋瑯見她不忍,知道她小女兒心性,難免婦人之仁。 也就松了口:“答應你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別說漏了嘴,這件事她也不知道?!?/br> 江柍頓了頓,忙對宋瑯綻開粲然明媚地一笑:“嗯!愛愛遵命!” 太后教她的手段,對付在宋瑯身上,不過是信手拈來。 宋瑯雖有猶豫,可見她這樣溫軟可人,毫無攻擊性,便知道順著她來才能哄她開心,否則她脾氣上來,之前的努力又白費了。 對她一笑:“愛愛高興,朕也高興?!?/br> 當日午膳時分,曲瑛被祁世帶到升平殿。 這是曲瑛第二次見到這位美麗的公主,平日里江柍只在升平殿里活動,大有關起門來過日子,不管不問瑣碎事的意思,連長樂宮也很少踏足。 她一進升平殿,就聞到一股飯菜香。 與第一次見到江柍的場景很像 江柍從珠簾后走了出來,問道:“你們來了?!?/br> 她這次穿了茜草色的宮裝,梨花木雕鷓鴣的窗欞,斜射過來幾縷淡薄的微光,屋外的紫薇花早已敗落,一片蕭條的枯枝,而江柍的衣裙顏色卻帶著盎然的春意溫暖。 曲瑛雖為江柍的美麗入迷,卻沒有忘記行禮,只道:“奴婢綾羅,參見公主?!?/br> 江柍給星垂丟了個眼色。 星垂扶起曲瑛,眼角眉梢藏不住地輕視。 曲瑛望見了,心沉了沉,暗想道,連公主身邊的人都開始瞧不起她了。轉念又想,這些人看著清高,若得了機會,巴不得排著隊上龍床,所謂蔑視,不過是嫉妒的一種。 “本宮今日見你,原是聽聞你與我長得相像,又知道你馬上要當我的嫂嫂,特來請你吃飯?!?/br> 忽聽江柍這樣說,曲瑛冷不丁有點受寵若驚。 誠惶誠恐說道:“奴婢怎敢當公主一句‘嫂嫂’,奴婢惶恐,不如伺候公主用飯吧?!?/br> 江柍聞言,只覺這是個謹慎妥帖的姑娘。 心里對她很是憐惜,只一笑,邀她入座。 又使了個眼色,星垂意會,朝宮人們揮揮手。 宮人們悉數退出,唯有祁世還在身邊,想來是得了宋瑯的吩咐。 江柍心里了然,看都不看祁世,只把他當空氣。 待門關上之后,江柍忽然變了臉色,也不顧祁世就在身側,直截了當道:“綾羅,我不想廢話,你以為的封妃,不過是一個陷阱,今日我找你來只為救你性命,我可以助你離開皇宮?!?/br> 祁世大驚失色,看了看江柍,又看了看曲瑛,最后“撲通”跪地:“公主!您這是在說什么話??!您這不是要奴才的命嘛!” 短短兩句話,他額頭上已冒出豆大的汗珠。 江柍只冷淡掃了祁世一眼:“我知道公公是個高明的人,想必也知道我在陛下心里的分量,今日的話你就當沒有聽到,我自會保住你,否則日后我必定容不下你?!?/br> 祁世的臉拉得老長,幾乎快要哭出來。 江柍敢這樣直言,看似是不按常理出牌,實則卻是在情理之中。 因為她知道,祁世這樣的人精,不可能愿意得罪她,也得罪不起。唯有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有一線生機。 “怎會呢……陛下已經說過了,會給我貴人之位?!鼻y以置信,因緊張而有些結巴。 江柍笑道:“我怎么會編這種謊話騙你,又為何要騙你?陛下真正要娶的人是我,倒是你我身份對調,你會替我而死,然后……” 江柍將此事細細解釋一番。 曲瑛瞪大了眼睛,久久沒有眨眼。 她怎敢相信這種話,只笑:“公主莫不是說笑了?!?/br> 這樣問出來,莫名注意到江柍那句“陛下真正要娶的人是我”,好像有些想不通的事情,頓時都想通了。 難不成陛下真正喜歡的人是公主? 之前是礙于三綱五常,不能在一起,想趁此機會,娶了公主? 可這念頭一出,她又覺得不對。 這么多人都見過她,也見過公主,怎么可能說交換身份就交換? 難不成是公主戀慕陛下,吃了飛醋,怕陛下納她之后,就不再喜歡她了,才編出這樣的話騙她? 想到這,曲瑛看向江柍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江柍不懂她這眼神是什么意思,又道:“你若不傻,仔細想想,宋瑯是真的喜歡你嗎,還是把你當成我的影子罷了?!?/br> 祁世哭也哭不出來,焦急說:“哎喲姑奶奶,求求您可別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了?!?/br> 曲瑛一聽,更覺得自己想得沒錯。 想到近在咫尺的貴人之位,想到她的孩子很可能會是一位皇子,生下來便是天子的兒子,多么風光無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她就再也聽不進江柍的提醒。 何況,看著江柍這一臉焦急的樣子。 她隱隱有點得意。 或許一開始她真的只是公主的替身吧。 可那又如何? 如果陛下寵幸她并非為了緩解對公主的思念,而是為了忘記公主,結束這種有悖人倫的關系呢? 是了,一定是這樣。 公主再是金枝玉葉又有何用?她還不是得到了連公主都得不到的東西。 想想竟有些不可思議。 曲瑛笑道:“公主切莫再說這樣的話了,瞧把祁公公嚇得……”她捂嘴一笑,又道,“奴婢知道公主好意,今日的話就當沒有聽到,定不會告訴陛下,還望公主日后慎言?!?/br> 江柍怎會知道,為了這個貴人的位份,曲瑛已經等了兩年,整整兩年受盡其他宮娥的嫉妒和白眼,現在終于要飛上枝頭變鳳凰,怎能不被沖昏頭腦? 江柍還想再勸:“我……” 曲瑛卻打斷了她,笑道:“奴婢日后定會好好當這個貴人,運氣好些,許能成為貴妃,到時還愿與公主共坐一張桌前閑話家常?!?/br> 江柍一愣。 這才明白,此人原是貪戀富貴,蠢不可耐。 祁世聽到這些話,心里也什么都明鏡似的,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對江柍說道:“公主不要白費力氣了,奴才今日什么都沒聽見,來日二位都是奴才的主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