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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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柍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末了又對李嬙道:“王妃,這里只有你生產過,接下來你是關鍵?!?/br> “此話怎講?”李嬙問道。 江柍說道:“事已至此,我們要做好這孩子等不到穩婆便降生的準備?!?/br> “……”李嬙突然接此重擔,不由嚇得一怔。 沈妙儀插話進來:“怎可如此冒險?” 晁東湲也說:“臣女也覺得還是等穩婆比較安妥?!?/br> 江柍壓住心頭的躁意,向她們解釋道:“饒是謝緒風腿腳再快,尋到穩婆前來,也有兩個時辰,王妃等得起,孩子不見得能等得起?!?/br> 話落,在場眾人皆是沉默。 沈妙儀思忖了須臾,卻還是搖頭:“不行,這太冒險了?!?/br> 星垂已找了布來,江柍不去管沈妙儀,徑直走上前去接過那些布,安排道:“你們兩個,把這些小布條塞到窗縫里,切記不可漏風!”又拿出幾匹中等大小的棉布來,吩咐道:“先拿兩塊替王妃墊著,其余留用,剩下的長布,你們兩個把它們當帳幔掛起來,等會兒方便王妃在帳中生產……” 沈妙儀聽江柍在這念咒似的說個沒完,只覺忍無可忍,大喝一聲打斷了她:“夠了!” 她走到江柍面前,揚手就要摑過來。 霧燈眼疾手快,擋在了江柍前面,生生挨了這一巴掌。 見狀,連李嬙這個不信佛的人也道一聲“阿彌陀佛”,念叨說:“小祖宗,你聽聽依蘭叫聲都小了許多,你就別鬧了,先按太子妃的意思辦嘛?!?/br> 沈妙儀一揚臉:“她的意思?她的意思就是逞英雄把人命當兒戲!” 她一把推開了霧燈,又想打江柍。 江柍二話不說,用左手嵌住沈妙儀的手,緊接著用右手狠狠往她臉上摑下去。 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沈妙儀臉都被打得歪到一旁,久久沒有轉過臉,只盯著地板,難以置信。 江柍喊道:“高樹何在?” 高樹就在門口候著,聞聲走到門口,問道:“公主有何吩咐?” 江柍掃了沈妙儀一眼:“把她拖出去,沒本宮的吩咐,不許靠近這間禪房?!?/br> 沈妙儀這才回過神,大喊大叫要和江柍拼了。 無奈高樹就像提溜小雞仔般,便把她提溜出去了。 晁東湲見狀,忙說:“太子妃又何必如此,公主只是關心則亂?!?/br> “你也知道,她的關心只是添亂?!苯瓥侈D臉淡淡望向晁東湲。 晁東湲微怔,卻沒有氣短,只道:“撫養妙儀的淑妃便是難產而死,她親眼看著淑妃咽氣的?!?/br> “……”江柍微怔。 沈妙儀還在禪房外大喊大叫。 晁東湲向江柍和李嬙福了福身子,說道:“臣女留在房內也幫不上忙,不如去勸勸妙儀吧?!?/br> 江柍無心再考慮她們的情緒,轉身走到王依蘭床畔。 “王妃莫怕,本宮雖沒有生產過,卻讀過一些話本,恰好有一本書上曾講到一女子與情郎私奔,二人被女子的父親追殺,只好一路逃亡,連生產都是在野外完成,想來那女子生產事項也可套用在你身上?!?/br> 江柍不愿暴露自己的醫術,亦不愿能救人時卻不施以援手,只好找此借口,說著謊言,后背已冒了一層心虛的汗。 李嬙聞言便道:“妾身正納悶兒呢,怎么太子妃對婦人生產之事如此熟悉,原來是看了話本?!?/br> 江柍一笑:“還望二位王妃幫本宮掩蓋,否則若是被人知曉本宮私下看此等雜書,怕是不好?!?/br> 李嬙只道:“放心吧,誰還沒有淘氣過,妾身兒時也是看過許多這種書的?!?/br> “……”江柍聞言便做出羞臊的樣子,掩面一笑。 很快便有侍女端了熱水來,江柍同李嬙稀里糊涂的接起生來。 王依蘭聲嘶力竭地痛呼,“啊”字落在耳中,不再像是人的喊叫,而讓江柍想起野獸的嘶嚎。 這一刻的王依蘭不再是一個女子,也不再是一個貴婦。 她猶如一頭分娩的母獸,用血淋淋的生命力在保護自己的胎兒。 江柍和李嬙不斷鼓勵她,“使勁兒啊,使勁兒”。 生孩子,倒像是拔河比賽似的。 接生的人一邊加油助威,一邊還要從死神之手搶奪這母子的性命。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送,又有一盆接一盆的清水送進來。 金烏由南邊兒慢慢往西邊兒挪,陽光傾瀉,好似天穹泣血。 約莫一個多時辰,門口乍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穩婆來了!” 江柍聞言和李嬙對視一眼,都是大喜。 李嬙說:“你快出去瞧瞧?!?/br> 江柍忙出了門,問道:“穩婆何在?” 霧燈為難地指了指墻角一棵銀杏樹,只見那穩婆正扶樹“哇哇”嘔吐,看樣子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一并吐出來,連給江柍行禮都顧不上了。 謝緒風風塵仆仆,說道:“我怕誤了時辰,騎馬將她帶來的,她第一次騎馬,半路就已吐過一回了?!?/br> 江柍又問:“其他穩婆呢?” “另外三個穩婆都乘馬車來的,只她一個敢上馬?!敝x緒風說道。 “王妃!”忽聽房中一聲慘叫。 江柍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依蘭忽然喘不上氣了!快讓穩婆進來!”李嬙叫道。 江柍嚇得腿都軟了,往后跌了一步,扶住門框,喊道:“不管了,把穩婆扶進去!” “可她還在吐呢!” 江柍目光堅定:“那就讓她邊吐邊接生!” “……” 穩婆被人推著進了禪房。 江柍卻是沒有勇氣再進去了。 第40章 爭辯 ◎晁家女的質問,江柍的回答?!?/br> “都怪你都怪你!若你不自作聰明提前接生, 我嫂嫂便不會血崩!” 王依蘭的情況不容樂觀,江柍本就憂心如焚,沈妙儀偏生還在一旁喊叫。 江柍只覺再不能忍, 拉起架勢氣勢洶洶走到沈妙儀面前, 絲毫不掩飾怒氣, 問道:“你存心與本宮過不去是嗎?” 沈妙儀不懼她的氣勢, 叉腰仰頭怒視她:“那又如何?” 江柍氣極反笑,干脆把話說透了:“為了一個男人你三番五次鬧脾氣,你有什么出息?你可是公主, 金枝玉葉, 天之驕女!做了公主還要去爭搶男人, 那做公主又有什么趣兒?公主不需要討好任何人!” “那你呢?”沈妙儀瞪著江柍,她似乎也只會瞪著別人, “你就沒有討好過我皇兄嗎?” 江柍只覺心口被蜇了一下, 心里苦笑, 你以為我愿意討好他嗎? 卻不表露,只說:“本宮討好太子,那是因為太子是本宮的夫君,可魏國公不是你的!” 沈妙儀被她罵得一愣, 半天沒眨眼。 江柍只覺得,和蠢貨說話真是累極了。 她只道:“人貴自愛。這個道理, 怕是本宮身邊的霧燈也明白?!?/br> 她把話頭丟給霧燈。 霧燈意會, 垂首恭順接話道:“公主常常教導奴婢,生而為人,得不到誰的情都不要緊, 關鍵要自愛。若是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真對誰生了情, 而對方卻對奴婢無意,奴婢寧愿把單相思永遠放在心里,也算是給了自己一份體面?!?/br> 霧燈的話讓在場幾人都為之側目,尤其是晁東湲,眼眸中不免染上幾分欣賞之情。 沈妙儀只覺江柍在折辱她,推個奴婢出來說嘴,想讓旁人覺得她連個賤婢都不如嗎? 再看謝緒風,卻像個局外之人般,默然聽著這一切。 落在沈妙儀眼中,這默然便是漠然。 她雖咋咋呼呼,卻不怎么愛讀書,人又不算聰明,故而總是吵不贏江柍,每次都被說得啞口無聲,這回連江柍身邊最丑陋可鄙的奴婢也敢把她嘲笑一番了。 她想,她可真沒面子。 人在無知的時候總喜歡指點江山,以為自己什么都懂,旁人都應按自己的意愿來辦事;在無能的時候,總是吵吵鬧鬧,以為誰嗓門大便是誰有道理有氣勢。 可若意識到自己是那無知無能之人時,就又不愿意瞎指揮也不愿意叫嚷了。 因為人人都有羞恥心。 沈妙儀沉默下來,倒讓江柍覺得沒勁,索性也就不再教訓她了。 謝緒風見江柍和沈妙儀都熄了火,才終于把自己的情緒放出來,對院中的奴才們說道:“今日之語我沒有聽到,你們也沒有,若是誰敢出去胡言亂語,壞了公主的清譽,別怪我手下無情?!?/br> 這句話說得風輕云淡,語氣像在念賦作詩。 可卻字字警告,讓人不由渾身一凜。 滿院子的奴才跪了一地,紛紛說道:“奴才(婢)明白,請大人放心?!?/br> 江柍這才看了一眼謝緒風。 謝緒風亦坦蕩回望過來,二人眸中都是有淡淡光芒。 謝緒風自然是欣賞江柍方才那一番話,而江柍是念他處事周到,方才她一時心急,沒管身旁是否有人便對沈妙儀發作起來,一是壞了自己賢德的名兒,二來亦損害沈妙儀的清譽,真是不該。 沈妙儀也聽出謝緒風的好意來,這才懂,剛才他沉默不語才是對的,否則參與進來,豈不讓別人看更多的笑話?再有那喜歡畫蛇添足的,不知會怎樣訛傳此事呢。 幾人在院中鬧過一番。 那禪房里也是混亂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