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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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王依蘭出身瑯琊王氏,誰人不知瑯琊王氏乃是歷經數朝,三百余年冠冕不絕的簪纓世家,更是當今大晏最為顯赫的門閥士族,常以家風良好而備受贊譽。 那王依蘭是何等的嫻雅淑華,卻不想有這樣一個弟弟。 沈子梟對江柍說:“此事你不必煩心,由我教訓他?!?/br> 江柍只道,里頭涉及瑯琊王氏又涉及騫王,沈子梟不會為她大動干戈,自己只能吃個啞巴虧了,便無所謂一笑:“好?!?/br> 此話揭過,大家繼續吃飯飲酒。 豐樂樓的一應食物亦是極其精致的,每一道菜皆由白瓷盤盛來,細數之下,有群仙羹、沙魚兩熟、茸割rou、角炙腰子、入爐細項、蓮花鴨簽、渫蟹等幾十樣,還不算外來托賣的炙雞、姜蝦、西京筍等。但更讓江柍驚奇的是那些果子,有烏李、沙苑榅桲、西川乳糖、綿棖金橘、漉梨、林檎干…… 她吃不了還帶了一些走,坐馬車上,又掀開盒子繼續吃,邊吃邊問:“怎么這里連夏季的果子也有得賣?!?/br> 沈子梟便說:“想賺錢,自有妙宗?!?/br> 江柍點點頭,又撿了根林檎干喂到他嘴邊。 他拉她到腿上坐,說道:“離近點喂?!?/br> 她想起什么,忽地收回手:“誒?你許我的元宵之禮呢?” 他的喉嚨像被扼住似的,猛地想起這回事來,心都涼了半截。 但正如他對謝緒風所言,他的心志從未動搖過。 要做的事情,還是會做。 并不會愧疚。 只是多少心生惻隱。 他抱緊了她,眼眸含笑,語氣卻淡:“在我身上,你自己找?!?/br> 江柍狐疑地看他一眼。 又覺觀察也無用,他哪次做壞事之前不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便把手中吃食放下了,拿絲帕擦擦手,便往他懷里探。 她故意摩挲著,不像是在探索禮物,而是在探索他本人。 她把手伸進他的里衣,又伸進他的袖口,最后來到腰帶上,沈子梟終于制止了她:“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找到哪里去了?!?/br> 她嘻嘻一笑,車帷隨馬車前進而顛簸,蕩漾著露出一絲縫隙來,沿街花燈溢彩泛光都流了進來,淌了她滿身。 她是如此美麗,如此美麗。 偏生說的話更讓人發狂。 她明眸似點漆,目光輕輕流轉,撒嬌似地用虛音小聲說道:“夫君,我想要你?!?/br> “轟”地一聲,外頭不知誰家又放了煙火,沈子梟只覺自己的心窩里也轟轟隆隆炸了似的。 他用最后一絲理智,淡淡說道:“想要就自己努力?!?/br> 她莞爾一笑,很快便摟住他脖子,上前吻他。 他順勢抱住她,讓她與自己貼得更緊密。 吻得難舍難分,衣衫半解之時,他猛地想起東西還未給她。 他用極大地克制力忍了忍,從袖中掏出一個手釧來,摸索著戴到她的皓腕上,“啪嗒”一聲扣住。 她停了停,看一眼,問道:“這是什么手釧,怎么倒像是把我銬上了似的?!?/br> 他便又拿出一條項鏈,說道:“此物是在梁國所得?!?/br> 這手釧是珊瑚與瑪瑙相間串在金鎖鏈上而成,珊瑚粒粒飽滿、瑪瑙顆顆渾圓,乃是上乘極品,然而此物還另有妙處 那鑰匙又被人做成了項鏈,亦是珊瑚瑪瑙串兒,此刻也被沈子梟拿在手里。 世人不知,其實這手釧還有第三宗妙處,在第三顆珊瑚芯里,有小拇指甲般大小的暗格,可放一粒藥丸,他把淺碧給他的避子丸置于其中,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覺。 “手釧和項鏈是一對,我這是鑰匙,你那是鎖,你戴了我的東西沒有我同意便永不可拿下?!鄙蜃訔n說道。 江柍只道是他的情意,便笑:“你好生霸道?!?/br> 沈子梟心口一痛,只淡笑掩飾,說道:“你要試試么?!?/br> 他的手忽然像會施法一樣在她身上動起來,呢喃道:“讓別的男子嘗了你的胭脂,你該如何補償我?!?/br> 江柍癢得慌,躲了躲,忙說:“又不是我叫他吃的?!?/br> 沈子梟掐了把她的細腰:“那也不行?!?/br> 說罷又咬上她的櫻唇。 二人互相糾纏著,外頭的嘈雜叫賣聲xiele進來,車輪壓地的聲音跑了進來,煙火爆竹的綻放聲鉆了進來……都掩不住二人的呢喃。 作者有話說: 雖是玻璃糖,但感情其實是更進一步。 再見2023!祝大家2024心想事成~ 第33章 替身 ◎“愛愛呀愛愛,終歸還是要靠你?!薄?/br> 江柍和沈子梟很晚才回府, 馬車兜圈來來回回地繞路,直至車上傳來一聲:“回府吧?!?/br> 這才敢真的往東宮駛去。 沈子梟抱江柍下了馬車,進到寢室里, 江柍才發現他不知何時竟命人為她裝上珠簾。 是以孔雀綠松石穿成的珠簾, 珠子上面天然生長著金黃色石紋肌理, 煞是好看。 撥動一下, 叮當作響,耀目精致。 她不由抱他更緊。 他笑笑,又抱她入了凈室, 在里面待了許久, 二人才上床歇下了。 第二日江柍比沈子梟起得要早。 她走到東暖閣, 月涌呈上一碗苦藥來,自從除夕之日收到太后的書信, 她便開始日日服用坐胎藥。 其實自從決定由她和親之后, 太后便對她保養身體之事格外上心, 她早已在日日月月的調養中養成了適合孕育之身。 然初入東宮,為鞏固寵愛,她本打算避孕三個月,因而此前一直服用避子之藥, 前不久才停了下來。 無論是避子藥還是坐胎藥,都是她自己寫的方子, 她的醫術是和四書五經一起學的, 性命攸關之事,終究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是她不知,那淺碧乃是苗疆用毒圣手的徒弟, 后又隨師出海游歷, 見識不淺, 十二歲時來到沈子梟身邊,更是遍讀大內醫書,醫術無人能及,連在她眼皮子底下用毒,她都發現不了。 “公主?!焙韧暌煌胨?,星垂進來了。 江柍見她手里握著一柄兔兒燈,便問:“這是?” 星垂把兔兒燈奉上:“陛下的元宵節之禮?!?/br> 江柍眼睫似是被風扯了一下,顫了顫。 她拿起那柄兔兒燈,細細端詳。 燈兒的做工不是很細膩,猶能看出竹條相接的部分扎的有些亂,裱糊之處也顯得粗糙,可兔子還是極其可愛的。 若非滿懷歡喜制作,定然做不出這般可愛的萌物。 星垂嘆道:“昨晚送來時,公主不在家,后來又隨殿下歇息了,奴婢不敢叨擾,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兔兒燈滅了?!?/br> 江柍卻不覺得可惜:“它在我心中自是明亮的?!彼π?,又說一句,“永遠明亮?!?/br> 說著,她又往寢室那兒覷了一眼,把兔兒燈遞給星垂:“替我放南邊窗下吧,別人問起來,就說是你給我扎的?!?/br> 星垂說:“是?!?/br> 江柍遞燈時,袖子滑了一節兒下去,露出腕上的手釧。 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收了這樣的禮。 昨晚都沒好好看它。 這會子高舉手臂,借著窗外流瀉進來的朦朦朧朧的晨光瞧,且不管它有多貴重,只看這珠子如此鮮艷飽滿,果真是極美的東西,她頓時愛不釋手。 * 紀敏騫和宋瑯于御花園里的滄浪池旁投壺玩,宋瑯身旁的小內侍祁世從一旁的石子路走來,低聲向宋瑯說道:“回稟陛下,東西昨夜已到星垂手中?!?/br> 宋瑯擲了一支箭矢,恰好中了,他笑:“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br> 祁世無聲退下。 紀敏騫望著祁世離開的方向,會意一笑:“陛下送的什么?” 宋瑯的注意力似乎全在投壺上,手拿一支雕翎箭矢瞇起眼睛瞄壺,考量著距離是否合適,隨口道:“不過是一個花燈?!?/br> 紀敏騫卻只覺心頭一蕩。 恰好煙羅又走上前來,回道:“陛下,榮妃娘娘求見,說是感念昨日您賜予的元宵之禮,想要當面謝恩?!?/br> “啪”一聲,這次箭偏了,落于壺外。 宋瑯搖頭嘆了聲:“可惜?!?/br> 他轉過身來,走到石桌前端起茶盞,邊喝邊道:“說朕忙著,有空自會去看她?!?/br> 煙羅便道“是”,也下去了。 卻在走到一叢梅樹旁時,心念一動,躲于樹后。 紀敏騫又問:“不知陛下賞給榮妃的是何物?” “一斛螺子黛?!彼维樢琅f閑散口氣。 紀敏騫笑道:“螺子黛極珍貴,怪不得榮妃娘娘想親自謝恩?!?/br> 宋瑯掃他一眼,只笑,沒說話。 紀敏騫又說:“不過哪里比得上陛下親手做的花燈,若是臣能得陛下親手所做之物,那可是感激涕零,必定供在家中祠堂里?!?/br> 宋瑯聞言便笑罵:“小心朕把你轟出宮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