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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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戲臺上還鋪了一層綠色的波斯地毯, 地毯中央有一巨型蓮花, 隨著空中朵朵花瓣飄蕩而下,蓮花緩緩打開,露出一個妙齡天姿的女子來。 那女子身著白.粉相間廣袖流仙袍, 發間別幾朵絹花, 又插一枝珍珠步搖, 梳飛天髻,發髻上亦纏白.粉色絲羅綢帶, 風吹過, 綢帶與衣袂同時飄然而起, 隨著朵朵花瓣傾天而瀉,更襯她絕色容光,恍若仙子。 豐樂樓各個角落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叫好聲,堪比在宣德門下朝拜陛下。 不一會兒, 樂聲緩緩奏起。 花魁開始起舞。 一曲《驚鴻舞》,其舞姿恍若鴻雁在空中翱翔, 輕盈飄逸、柔美自如。 江柍不由笑了, 拍手稱贊道:“果真是極美的,不愧是花魁?!?/br> 話音剛落,只聽隔壁包廂的人說道:“嘖嘖, 這聶婉婉之美, 只應天上有??!” 另一人便說:“嘁, 比當今太子妃可差得遠呢!” 江柍微愣,不由豎著耳朵聽起來。 “你不就是今日在城樓下遙遙看了太子妃一眼么,連正臉都未瞧仔細,萬一她臉上有個麻子,那……” “誒,此言差矣!太子妃娘娘之天姿,饒是生了麻子,也比花魁美上十倍!” 江柍聞言,不由笑了起來。 回神,只見滿屋子人都在看她,不由斂了笑,問道:“你們看我做甚?” 沈子梟說道:“只是想比較比較,你與花魁孰美?!?/br> 江柍便問:“孰美?” 沈子梟笑而不語,儼然吊她胃口。 越是這樣她越想得到一個答案,轉而問謝緒風:“你說?!?/br> 謝緒風看她一眼,神色恭謹說道:“她比娘娘差遠了?!?/br> 這話自是真心的,無關其他,只以他的審美來論。 他甚至覺得,江柍若真長了麻子,也是天然俏皮,更添嫵媚。 江柍得到肯定,便挑眉看了沈子梟一眼。 挑釁似的。 沈子梟微不可見地沉了沉眸。 見江柍又問葉思淵:“小孩,你說?!?/br> 葉思淵“嘁”了一聲:“我和你差不多大,怎的就成小孩了?!彼粷M江柍的稱呼,便氣哼哼道,“你現在渾身都是醬肘子和酒味,換了衣服再來和花魁比美吧!” 江柍一怔,這才想到自己身上還滿是“污糟”呢。 氣得直拍桌子,對高樹說:“你去給我買身新衣裳過來!” 沈子梟說道:“何必麻煩,我叫人給你尋一身,你去換便可?!?/br> 他搖了搖鈴,掌柜便親自進來聽候。 沈子梟讓他尋一身花魁的衣服給江柍換上。 看掌柜的如此畢恭畢敬,江柍豁然明白過來,他是知道他們身份的。 她放心地隨他出門換衣。 剛要離開,口脂盒不小心從袖中掉了出來。 江柍剛要彎腰去撿,葉思淵卻先一步奪了去,問道:“誒,這是什么?” 說罷,未等江柍回答,便打開了口脂盒,湊近一聞:“竟是櫻桃香?!?/br> 江柍見他未經同意就動她的東西,只想耍他一下,便故意裝出急切狀:“別吃!不是蜜膏!” 葉思淵果然中計,眼珠一轉,笑道:“哼,你說不是,說明它就是!” 他用一根食指蘸了口脂。 沈子梟和謝緒風急呼:“思淵!” 可他早已一口含住,抽出指頭,只見那口脂悉數被他吮進了嘴里。 他品咂有聲,只覺翕翕然暢美不可言:“好好吃的櫻桃蜜膏?!?/br> 江柍沒忍住笑了出來,其余人,連同霧燈他們也都笑了起來。 葉思淵恍然未覺,眼睛彎彎笑著,滿足極了。 眼見他伸手還要吃上一口,沈子梟起身一把奪過那口脂盒,笑罵道:“糊涂東西,你吃的是她用來飾唇的胭脂!” 話落,眾人都憋不住高聲笑起來。 連葉思淵也是愣了愣后,摸著腦袋傻笑起來。 江柍出去換衣服了,一時間小閤子里便只剩下沈子梟幾人。 葉思淵咂了咂嘴巴,還在回味剛才的胭脂香,瞥向沈子梟手里的小銀盒問道:“殿下,這真不是蜜膏么,為何吃起來甜滋滋的?!?/br> 沈子梟扶額:“自然不是,女子的口脂或是用花汁所制,或是用果汁所制,自然會香甜些?!?/br> 葉思淵便來了興致,眼巴巴小狗似的伸著頭,問道:“那殿下吃過沒有,花汁子的口脂是什么味道?” 沈子梟一怔,旋即與謝緒風對視一眼。 謝緒風露出一抹“非禮勿聽”的笑,回避了沈子梟的眼神,對葉思淵說道:“你若想吃,待會叫你的小廝去街上給你買點來?!?/br> 沈子梟卻忽然轉了話頭,問道:“你當真覺得花魁比迎熹差遠了么?!?/br> 謝緒風是怎樣的七竅玲瓏心,只這一句試探,他便謹慎起來,不答反問道:“難道殿下不覺得?” 沈子梟悠悠看他一眼:“不瞞你說,迎熹有時竟叫我不知如何是好?!?/br> 葉思淵聽他們似乎聊起正事,便識趣地安靜了下來。 只見謝緒風勾唇,笑意如清風拂山崗:“殿下無需多想,她已嫁你,她的美只能歸殿下享有?!?/br> 沈子梟默了一默。 他知道,在她的魅力中,美只是拋磚引玉,真正吸引人的是她的心性與舉止。 他莫名想起除夕宮中夜宴,他在濯雪樓上見謝緒風為江柍指路。 不自覺便接著謝緒風的話,說道:“可是有些感情是不求回報的,不求擁有,只求存在,我雖擁有她,卻阻止不了有人愿默默守護她?!?/br> 謝緒風渾身一僵。 又聽他道:“緒風,若有一日,我與她對立,但愿你不會對她心生惻隱?!?/br> 他沒有問,你是否對她有情。 但這已是心照不宣之事。 謝緒風變得正色:“殿下,起碼此時此刻,我會對你保證,我不會?!?/br> 沈子梟看著他。 謝緒風迎上他的目光,問道:“倒是殿下,你與太子妃朝夕相處,真的對她毫無感情嗎?” 沈子梟斂眸笑道:“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有或沒有都不妨礙我要做的事?!?/br> 謝緒風懂了。 在沈子梟心中,感情隨時可算計,女人隨時可舍棄,唯有他的權力是不可被動搖的。 兒女情長哪比得上家國天下? “她有什么好?”葉思淵插話道。 他聽懂了面前二人所論何事,便道:“她既不會馬術,又不會武功,也就好看了一點而已?!?/br> “而已?”沈子梟笑了。 謝緒風接著說道:“你可知這天下再難找出比她貌美的女子?!?/br> “貌美又不能當飯吃?!比~思淵隨手抓了把花生米丟進嘴里。 腦中卻不由回想江柍的一顰一笑,奇怪,不知何時,竟不覺得她討厭了。 樓下忽然嘈雜起來。 原來是那花魁一舞而畢,眾人正鼓掌歡呼,戲臺旁邊的簸箕里接二連三丟進打賞的銀錢。 銀錢銅板的碰撞聲,叮咚清脆如鈴響。 又有些有頭有臉的客人,直接賞了金條,仆從捧著金絲撒花鋪底的托盤從戲臺前邊繞過來,走到花魁娘子的丫鬟身邊,遞于丫鬟之手。 謝緒風一笑:“你說貌美能當飯吃嗎?!?/br> 葉思淵便悶悶吃了口憋氣,說道:“反正我不會花這銀子,她若在臺上耍一套槍,沒準我還能考慮考慮?!?/br> “……”沈子梟和葉思淵都是搖頭。 江柍很快便換裝出來了。 她一襲湘妃色蝴蝶穿花曳地裙,胳膊上搭一條茜草色的披帛,冠兒已摘,發髻上仍只戴一樣裝飾 一進門便氣沖沖往沈子梟跟前去,念道:“可真是氣煞人了!方才我換衣出來,走至廊廡上,竟有一醉鬼把我當成花魁娘子,妄圖輕薄于我?!?/br> 那醉鬼一身肥膘,面容猥瑣,從黑暗處竄出來就要抱江柍,江柍掙扎,他竟還要扯江柍的衣裳,霧燈見四下沒人不得已動用武功給了那人一掌,高樹緊隨其后而來,那人見有男子來了便跑走了。 沈子梟皺了眉,問道:“你可知是何人?” 江柍氣得都眼泛淚花,咬唇說道:“我只知他往對面的‘弄清間’去了?!彼较朐綒?,“就算我是花魁,他又怎可對我不敬,饒是妓子,不給銀子也不肯讓人拉拉扯扯的?!?/br> 沈子梟喚道:“輕紅,你去探一探?!?/br> 輕紅聞言便下去了。 不過片時,輕紅回屋,用眼神詢問沈子梟是否要直言。 沈子梟只道:“沒有旁人,你但說無妨?!?/br> 輕紅便說:“那人是禮部的王弢王大人?!?/br> “哦?”沈子梟挑眉,“竟是騫王的小舅子?” 江柍聞言便怔了一怔,那等猥瑣之人竟是王依蘭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