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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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經過了十幾年的發展,曾經那個貧窮落后的小村莊就成了遠超s市的國際型草藥種植輸出城市。 連當初留在村里的知青,也都家庭事業雙豐收。 劉小蘭的丈夫就是曾經留下的知青之一,兩人雙 雙考上師范大學,但在國外留學時才看對了眼,結婚后夫妻雙雙回到了三水村,為家鄉的建設添磚加瓦。 看著眼含淚光祝福自己的劉小蘭,郴易風再一次沉默了。 他忍不住自問,自己能不能做到這些。 答案是,不能。 他不愿意去做,也沒能力去做,就算是全力以赴,也做不到路琢的這種程度。 路琢卻一步一個腳印,真的靠自己的力量改變了他所在的村莊,改變了整個國家,也改變了這個世界。 也許在他種植第一顆藥草的時候,他就計劃好了后續的一切。 多么可怕的男人! 劉小蘭探病之后,村里陸陸續續又來了很多人,甚至還有曾經擠兌過郴易風的許青城。 他在s市生活不下去,終究還是回到了三水村,現在是種植基地開發部的總會計師。 看到郴易風,許青城不禁有些羞愧。 他簡單地聊了聊陳紹,陳紹沒錢在國外流浪了很多年,又被所謂老鄉騙走噶了腰子切了大半肝臟,徹底成為殘廢后才知道聯系大使館求救。 前不久陳紹被營救回國,得知s市成為國際通商港口,而三水村已經成為世界中藥種植基地,他當即就被刺激瘋了。 而后陳紹被他的家人安排送到了最便宜的精神病院,拖著徹底殘了的身體,看起來也是命不久矣。 許青城不由感慨世事無常,人還是得知足常樂。又說了幾句話,聽到上班的鬧鈴聲,就匆匆離開醫院去繼續工作。 而后來的也都是相熟的村里人。 記憶中面色憔悴的鄉親們都顯得很富態,受到村里往來的專業研究人員的熏陶,他們說話也文質彬彬的,不管是精神還是外貌都和十幾年前完全不同。 精氣神回來了,自信也有了,因為長期和全國乃至全世界各地人做生意打交道,見識談吐也完全不一樣了。 有那么一瞬間,郴易風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 可這切切實實就是真正的三水村,是路琢花了十幾年,從賣藥粉到建學校,一步一步引導建設成的神仙草之鄉。 村里人探完病一個個離去,天色逐漸晚了,郴易風在房間內做完所有的復健活動,等了一陣還沒等到陸云柯回來,就有些焦躁不悅。 陸云柯現在在新建成的大學指導任課的教授們,那些從全世界各地被他招攬來的業界精英纏人得不得了,學習興致一來,恨不得全體和路院士來個秉燭夜談。 偏生路琢講究“三人行必有我師”的那一套,忘了自己是有家室的男人,會留著和那些教授搞學術切磋。 前些日子郴易風倒是沒理睬他,畢竟還住著院呢,人來人往人多眼雜,他就沒發作。 但這都回家好多天了,他也休息好了,路琢還這么著,郴易風就打心眼里不爽利了。 他當即收拾好,驅車去了城鎮另一頭路琢的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對方卻不在,聽說是去診療室調試新運過來的儀器去了。 郴易風又帶著怒火殺到了診療室。 進門后,不知哪里傳來吵吵嚷嚷的吵架聲,一片喧鬧中,路琢就那么戴著黑框眼鏡,不受一絲干擾地在記錄數據。 他成熟了,氣質也更沉穩凝練,連面孔都被歲月暈染得越發英俊。 此時頭頂吊燈投下的燈光,又在他身周暈染出居家閑適的氣息。 郴易風停住腳步,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轟鳴發出的喧囂。 眼前的人那么熟悉,又那般陌生,他情不自禁走過去,閉著眼睛吻了一下陸云柯的唇瓣。 “我醒了這么久,你為什么沒有吻我?你不愛我了?” 陸云柯一僵,然后耳朵尖到面孔都染上了紅色。 郴易風圈住路琢的腰,再次吻住了他。 濃黑的眼睫顫唞著,像是竭力克制住羞澀,等舌尖觸碰,嘗到男人口中淡淡的草藥味,他才撤開,下巴下意識揚起。 “你沒騙我,這算是獎勵?!?/br> “診療室里有客人,很多?!?/br> 陸云柯尷尬道,用眼神示意郴易風儀器后方被遮住的幾個人。 從剛才起就在吵嚷的聲音一秒消失。 在幾步之處,儀器的遮光擋板后方,幾個穿著白大褂,看起來上了些年紀的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一行人什么發色都有,中文外語混合專業術語,全都爭論得不可開交,差一點就要打起來。 他們都將郴易風主動親吻陸云柯看得清清楚楚。 郴易風:“……” 他惱羞成怒,抬手一擰陸云柯的腰,湊過去陰森森道:“路二狗,這么多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路琢啞然:“當然不是?!?/br> 郴易風怕是忘了,他剛得了農業方面的諾獎,還是下一屆諾獎醫學項目的候選人,國內外教授早就想和他見面交流,他們約定的時間就是今天。 陸云柯在帶眾人參觀,試圖將這些牛人留下,好為三水村新建的大學增加幾位優秀的教授。 方才一群國內外的腦科專家還在爭論,郴易風沉睡這么久蘇醒后會不會有后遺癥。 擅長開顱手術的專家覺得不開顱無法確診病變,其他外國專家也不相信中醫真的能完全喚醒區域功能喪失的大腦。國內專家與之爭論,一群平均年齡超過60的老頭老太太就因為各自的醫學理論爭得臉紅脖子粗。 到底藥物作用在大腦的哪些組織上,遏制了什么病變,又產生了什么反應,同一領域內主張不同的各位都覺得自己的理論才是準確的,當場引經據典就要駁倒其他人。 然后就演變成一群大佬恨不得挽起袖子打一架。 都是些老頭老太太,真要動起手來,怕是醫院里又得多一些病號床。 陸云柯剛要阻止,但想想這也是大佬們日常學術交流的一環,根本沒必要,于是就騰出空間讓各位前輩熱烈交流,一邊聽著他們的爭吵做些記錄。 郴易風的出現徹底打斷了眾人的爭吵。 看起來,他的確沒一點后遺癥,狀態恢復得非常完美。 一群業內專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有志一同地退出了病房。 “天色晚了,我們也該回賓館休息了,唉,人老了,精神頭兒也開始不足嘍?!?/br> “路院士,工作結束了,就回去休息吧?!?/br> 和陸云柯交流有的是時間,但打攪了小情侶互訴衷腸,可是要被嫌棄的。 即使人都走了,郴易風還是面紅耳赤:“你怎么不提前說一聲?!?/br> 陸云柯捏了捏他的手指:“想我了?” “沒!”郴易風下意識反駁,但說完瞥了一眼含笑的陸云柯,他又回握住陸云柯的手,“你這不是明知故問?!?/br> 是想他了,想他對自己怎么突然冷淡了好多,明明他昏迷前,這人還說要和他結婚的。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是一對兒,沒一個人有異議,就是因為路琢十幾年如一日的照顧他,還為了喚醒自己做到了這個份上。 路琢的深情打動了無數人,甚至國家都在群眾的祝福和抗議聲中修改了婚姻法,早幾年就允許相愛的同性能登記結婚。 他們早就是合法夫夫了。 在郴易風也以為這人非他不可的時候,路琢卻沒有絲毫表示。 他不該求婚嗎? 正式地求婚,真心實意地求一次婚。 迎著郴易風別扭又期待的眼神,陸云柯微微有些僵硬,但很快,他就握住了郴易風的手,溫和道:“回去吧?!? 郴易風看了他一眼,又湊過去吻了他的唇瓣一下:“好,我們一起回家?!?/br> 回到住所,兩人一起吃了飯后洗了澡,就和前些日子一樣,安靜地躺在了臥室里的雙人床上。 郴易風在浴室做好了準備,當陸云柯將手臂圈在他的腰上后,他越發僵硬,但等了許久沒等來下一步動作,還聽到身邊人逐漸舒緩的呼吸后,他就繃不住了。 直接翻身躍起,餓狼一樣撕開男人的睡衣,郴易風一臉兇橫道:“二狗,起來,和我再試試?!?/br> 剛有些睡意的陸云柯捏了捏眉心:“現在,和你,不好吧?!?/br> “和我怎么就不好了,難不成你背著我有了新情人?ta是誰!” 郴易風聽完,神色一瞬就變得猙獰駭人。 他是昏迷了九年,又不是死了九年,這人要是敢背著他偷吃,他這就帶他去永夜的深淵,讓他嘗嘗背叛的代價! 看到面色猙獰的郴易風,陸云柯嘆口氣,抬手輕輕撫摸他光裸的脊背:“你想哪里去了,我是個很守男德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br> 他要試試,他就試試吧。 手掌貼著腰在線移,熾熱的溫度刺穿皮膚,像是要灼燒血管一般。 因為長期臥床,還被各種靈藥養著,郴易風清醒后皮膚就變得很敏[gǎn],只是這么輕輕地觸碰,他身上就漾起一層緋色,整個人也開始微微打顫。 陸云柯握住他的腰,一用力,兩人的位置互換。 郴易風枕著柔軟的枕頭,腰下是團成一團的被褥,修長白皙的小腿被摁著貼到臉側,他抖得也更厲害了。 這些日子一直做復健,郴易風的柔韌性變得比之前好了不少。 隨著溫柔地侵入。 短促地哽咽傳來,郴易風咬住手腕,眼角沁出了淚水。 隨即,披散在枕巾上的長發就以固定的頻率,開始不停窸窣地拂過臉頰。 不知過了多久,郴易風終于重新適應了這樣的親近,身軀帶來的感知幾乎要沖散他原本的意識。 仿佛連靈魂都要潰散開了般。 陸云柯低下頭,在白熾燈的照耀下下顯得朦朧冷酷的眉眼俯視著下方的郴易風,吻去他眼角的淚水后,肌rou微微隆起的腰部和手臂同時用力。 在帶著泣音的呻[yin]聲中,他幽幽道:“阿萊蒂斯閣下,現在能告訴我,您究竟在哪里見過永夜之星么?” 阿萊蒂斯的神色痛苦又迷亂,將指甲嵌入陸云柯的肩膀里,幾乎要掐出血來。 他竭力前傾,惡狠狠咬住男人的喉結,眼神帶著隱隱的嗜血煞氣:“辛仁……你特么,快一點!讓我快活夠了……我才會……獎勵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