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懸疑]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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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葵將手電筒放在墻角,光線打在兩人的側面,在對面的隧洞墻壁上投出兩個巨大的人影。 “學過一點?!鄙蚩卣f。在孤兒院的幾年,她學會了很多看似無用卻能取悅于他人的技能,這背后的原因細細想來令人心酸,因此她沒有解釋。 她將雙手搓熱,放在季尋的腰間,輕輕地上下按揉著。 季尋雖然看起來白凈秀氣,平時穿著打扮也是松松垮垮、吊兒郎當,但沈葵一上手就感覺到他寬松衣服下的肌rou緊實而流暢,不像是疏于鍛煉的樣子。 “你身材不錯?!鄙蚩b作無意地夸了一句。 季尋一聽,立馬來勁了:“是吧?!不枉我辛苦鍛煉了兩個月呢!要不是最近出的這檔子事忙得我沒時間去健身房,我都快有腹肌了!” “那你還能挖個坑就把腰閃了?” “害,剛才不是說了嘛,因為之前每天都在鍛煉,這一下子歇下來,可能肌rou放松過頭了吧,就……”季尋訕訕地摸摸鼻子,自己也覺得有點尷尬。 “也不是什么大事,養養就好了。平時注意動作幅度別太大?!鄙蚩麑捨克?。 “嗯嗯?!奔緦は衲O駱拥狞c頭,沈葵按摩的力道適中,手指靈活,令他十分放松。 人一放松,就難免東想西想,季尋漫無目的地看著前方,忽然,他的余光瞥到投射在對面墻上的影子,只見就在兩人的投影中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顆巨大、怪異的頭顱! 那頭顱十分古怪,前尖后圓,兩側還有些許伸出的毛發,被燈光投射到墻壁放大后顯得極為可怖,季尋看了一眼,就“啊”地一聲叫出來! 他顧不上腰疼,一邊叫一邊往后縮。沈葵趕忙伸手抵住他,再挪兩下都要撞到自己身上了:“你干嘛?” “那、那、那是什么?!”季尋指著墻上的投影顫聲道。 畫面中的頭顱似乎也被季尋的驚呼聲嚇了一跳,沈葵剛轉過頭,只來得及捕捉到一閃而逝的虛影,那頭顱便消失了。 她疑惑地看向電筒,又看了看前方隧洞深處,黑暗中似乎有窸窸窣窣的響聲傳來,她凝神聽了一會兒,說道:“應該是老鼠?!?/br> “老鼠?”季尋頓時大松口氣:“難怪呢,我說那玩意兒怎么長得這么奇怪?!?/br> “好了,休息得差不多了,咱們繼續往前走吧,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到了?!鄙蚩f著就站起身,將手電筒重新拿上。 季尋還不太想動,他看著沈葵手持著電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身后是隧洞隱約可見的弧形洞頂,他突然神色一動,莫名地說:“你這樣子,看起來和照片上好像啊……” 這話雖是隨口一說,但話音落地,在場的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一種莫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良久,沈葵低低地說:“像嗎?” “仔細看似乎也不像?!奔緦せ剡^神來,尷尬地找補道:“畢竟她臉上比你多一道疤呢?!?/br> 季尋拍拍屁股站起來,修整一番后,他看上去精神不少:“走走走,趕緊搞完回家?!?/br> 沈葵沒再說什么,但就在季尋轉身的一剎,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復雜的神色。 兩人重新上路,四周已經完全陷入了黑暗,手電筒的光亮成了隧道內目前唯一的光源,光圈范圍外一片漆黑,從剛才起就一直伴隨著他們的水聲始終不斷,滴滴答答地響著,與他們走動時發出的腳步聲竟有些詭異地合拍。 兩人一上路就恢復了沉默。 不知為何,這隧道中似乎有種肅穆的氣息在無形地感染著他們,只要一想到這條路的終點是那個奪走了他們至親性命的淮西河站臺,就連向來跳脫的季尋都沒了講話的心情。 洞中無歲月,沈葵每走一會兒,便要掏出手機看看時間,隧洞里信號微弱,導航早已失去了作用,好在前進的路只有一條,只要不停往前走,便能抵達目的地。 兩人又走了二十來分鐘,沈葵再一次確認時間。 距離他們進洞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五十分鐘,四公里的路程怎么著也應該走了一半。想到這里,她便回頭想要再給季尋打打氣,沒想到,她一轉頭就看到季尋慘白著一張臉,額頭上布滿冷汗,正驚恐地看著她! “你怎么了?”沈葵不明所以,季尋這副飽受驚嚇的模樣讓她有了不詳的預感。 “沒事,就是走得有點累?!?/br> 季尋嘴上這么說著,臉上卻是截然相反的表情,他不停地向沈葵打著眼色,見她似乎始終沒有明白自己的暗示,索性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作了一個“聽”的手勢。 聽? 聽什么? 沈葵下意識地側耳聆聽。方才走動的時候,她的心思都在琢磨別的事情,倒沒有太過注意隧洞內的聲音,只知道一直有水聲滴答地伴隨著他們的腳步。 隧洞空曠,一點小的動靜也能引發回音,她側耳聆聽,卻發現四周一片寂靜,不知何時,那始終伴隨著他們的水滴聲似乎也消失了。 兩人屏息對視,周圍靜得可怕,這種安靜中夾雜著一絲不確定的感覺令人細思極恐,沈葵聽了一會兒,確實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她疑惑地沖季尋搖了搖頭。 然而季尋的臉色卻絲毫不見好轉,他發現,從剛才起,那個聲音便消失了! 這發現令他更感駭然,他想了想,拖著沈葵往前走了兩步,同時示意她繼續注意聆聽周圍的動靜。 沈葵不解地跟上他的腳步,兩人繼續在洞內緩慢地走著。剛開始沈葵還沒有聽出什么異常,耳邊只有走動時發出的噠、噠、噠的腳步聲,聽起來似乎并無異樣。 然而走著走著,她突然意識到不對! 她知道季尋想讓她聽什么了! 原本規律有序的腳步聲中,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個人的聲音! 他們的身后……有人! 這個發現令沈葵霎時汗毛倒豎,她幾乎是本能地就要轉過頭去尋找那尾隨在身后的人,但理智死死地控制住了她的行動,她強忍著沒有轉身,佯裝鎮定地繼續向前走。 她單手拿著電筒,另一只手掏出手機,在手機上快速地打字。 她將打好的內容遞到季尋面前,季尋抖著手接過來,只見上面寫著: “我已發現身后有人,小心?!?/br> 季尋咽了口唾沫,正想打字回復,就在這時,卻聽沈葵突然痛呼了一聲,緊接著便蹲下身捂住了右腳。 “怎、怎么了?”季尋連忙上前查看,借著對方身體的遮擋,沈葵隱晦地向他使了個眼色,季尋頓時心領神會。 沈葵假裝自然地說道:“我的腳好像踩到什么東西,突然扭了一下?!?/br> 季尋也蹲下身,兩個人圍作一團。沈葵假裝隨意地將手電筒放下,她放置的位置很巧妙,電筒的光線剛好越過兩人身側,直直地照向他們來時的道路。 只見電筒光線打過去的瞬間,前方黑暗中似乎有一抹陰影快速地閃到了一旁! 那陰影閃過的位置,恰好是隧洞中一處水泥柱的位置,那樣的柱子他們每走一段路就會看見,沈葵記得那柱子后側的空間剛好能容下一人站立。 這下,沈葵徹底確定,他們的身后的確有一名尾隨者! 這個人是從什么時候跟過來的? ta想要做什么? 沈葵一時腦中閃過了許多念頭,但為免打草驚蛇,她并沒有和季尋交換意見。 季尋顯然也看出了沈葵的想法,他接過沈葵的話說道:“我看看,不行咱們就休息一會兒,反正也不急?!?/br> 沈葵埋著頭假裝在檢查受傷的右腳,季尋也彎下腰假意查看,兩個人都心不在焉,眼睛看著腳下,注意力卻全在身后。 沈葵悄悄地將手機調成攝像模式,借著季尋身體的遮擋,她將手機倒立藏在季尋的衣服下擺處,僅漏出攝像頭的部位。 放置好后,兩人就“崴腳”的事情東拉西扯了一會兒,見暗中躲藏的人始終沒有動靜,沈葵又偷偷地將手機收回來,靜音播放視頻。 她將手機放在腳邊,兩人假裝是在按摩腳踝,嘴里東拉西扯地聊著天,眼睛卻都死死地盯著手機上的屏幕。 只見屏幕上的畫面光線昏暗,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前方空洞的隧道,不遠處的水泥柱后隱約可見一小截漏出的衣角。 對方很有耐心地藏身在后,如果不是沈葵二人已經察覺身后有人,單憑那漏出的一小截衣角,乍看之下很難察覺異常。 視頻只錄了五分鐘,對方始終沒有現身。 沈葵想了想,隧洞內空間雖寬闊,但前后道路單一,如果對方來者不善,兩方驟然對峙,他們未必能討到好處。 前方不遠處應該就是淮西河站臺,那里空間大,地形復雜,更方便與對方周旋,不如等到了那里再采取行動。 這樣想著,她口中便說道:“好像這會兒好點兒了,沒那么疼了,我走走試試看?!?/br> 沈葵給季尋使了個眼色,但季尋顯然沒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好在他早已習慣沈葵的指揮,當即便將她扶起來,從善如流地說:“那你慢點走,不行就再歇會兒?!?/br> 沈葵假意走了兩步,便說道:“應該沒事了,走吧?!?/br> 兩人繼續上路,這一次,他們的注意力都不約而同地放到了身后的響動上。 果然,他們走出去不遠,便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又一次跟了上來。 那聲音很輕,混在他們自身的腳步里,如果不注意去聽很容易便會被忽略過去。 沈葵故意走走停停,每走一小段,便說腳疼,要停下來休息兩分鐘。她反復這么試了幾次,每一次身后的人都能準時停下腳步,絕不發出任何多余的聲音,單從這一點來看,對方顯然是個極為謹慎小心的人,甚至極有可能具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沈葵在心中默默將對方的危險級別又提高了一個等級,他們必須小心應對。 又走了十來分鐘,沈葵掏出手機看時間,距離他們進洞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了,按理說也該走到了,可怎么好像還是看不到頭的樣子? 她打開手機自帶的計步軟件,這個軟件不受信號影響,從入洞起沈葵便將它打開,想用來配合行走時間計算他們所走的距離。 此時計步軟件上顯示著他們所走的步數是八千兩百多步,他們的行進速度不快,按照每步0.5米的距離來算,大約也已經走了將近四公里的路程。 就算前方還有一段路,但多少應該也能看出些變化,畢竟每個站臺到隧道口的一段距離內隧洞兩側的柱體會明顯增多,但到目前為止,四周的一切與之前一路走來的景象別無二致,要不是步數一直在增長,恐怕沈葵還會以為他們始終在原地踏步。 她想了想,又把相冊打開。 為了防止隧洞內沒有信號無法打開地圖軟件,沈葵提前將隧道內的地圖截圖保存了一份在相冊里。她將淮西河這一段的路線放大去看,想要確認一下總長,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站點名字。 北門橋站! 像是一道電光突然劈下,沈葵瞬間愣在當場,她猛然意識到了什么,一股寒意霎時席卷了全身。 她一把抓住季尋的胳膊猛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拽,那力道極大,拽得季尋生疼,第一反應便是身后的人有什么變化,季尋當即嚇得蹦了起來,目光不自覺地往后瞟:“怎、怎么了?!” 沈葵努力平復著自己洶涌的情緒,她深吸了幾口氣,盡可能地平穩地說:“沒事,腳剛才又疼了一下,咱們休息一會兒吧?!?/br> 季尋不明所以,但他也看出沈葵此時狀態極差,他小心翼翼地扶著沈葵坐下,沈葵一只手搭在季尋的胳膊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季尋立刻明白她這是有話要說,心領神會地擋在沈葵前方,這樣跟在后方的人即使想要窺視,也只能看見季尋的背影,而無法觀察到沈葵的行動。 兩人一坐下,沈葵立馬在手機上打字,嘴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著:“等出去了我還是得找醫生看看,要是留下后遺癥就麻煩了?!?/br> 季尋也配合地應道:“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骨科醫生,回頭我帶你去看看?!?/br> 沈葵一邊同季尋閑聊,一邊分心打字,她把自己的想法輸在了手機上,遞給季尋。 季尋接過來一看,只見屏幕上寫著: “我們已經走了四公里,為什么還沒有到北門橋?” 這句話如同黑夜中惡鬼的呢喃,季尋幾乎是在看清的瞬間就嚇得差點將手機扔了出去。 他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好像都忘了,在入口到淮西河站之間,明明還有個北門橋站! 都已經走了四公里的路程,就算淮西河站還沒到,北門橋站也早該到了,可為什么他們一路走來,卻什么也沒看見?! 季尋死死地握著沈葵的胳膊,用盡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沒有發出驚呼,沈葵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嘴上卻說著:“我們都走了這么久了,肚子也餓了,我包里準備了點干糧,要不咱們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再走?!?/br>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