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懸疑]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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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難說。不過你說得對,該來的跑不了?!?/br> “所以說心態要擺正,你看我,不也很快就接受了這些奇奇怪怪的事嗎?”季尋大言不慚地自夸。 “你?”沈葵笑了:“是誰今天早晨還被攝像頭嚇得哭著鬧著不回家的?” 季尋表情一僵:“咳,那不也是一時情急……” 看到他的慫樣,沈葵莫名覺得心情放松了不少。 “對了,412l還是沒有回復嗎?”沈葵換了個話題。 “沒有,我按你說的連續給ta發了兩天消息,一直沒有回復?!奔緦ぐ咽謾C掏出來遞給她:“ta這兩天壓根就沒上過線,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情況?!?/br> “話說回來,要是ta以后都不上線了怎么辦?咱們不就聯系不上了么?”季尋發愁地說。 “走一步看一步吧?!鄙蚩f:“你爸那邊呢?你去問了嗎?” “電話打不通,我問了阿姨,說是去國外出差了,得下月才回?!碧崞疬@個,季尋就一肚子的氣:“要不是這事緊急,我打死都不會聯系他?!?/br> “那看來還是得從遺物入手?!鄙蚩了计蹋骸斑@樣吧,明天咱們抽個時間再跑一趟博物館,爭取拿到遺失物品清單,拿到之后我們再分頭行動,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幸存者?!?/br> “行吧,那就這樣?!奔緦に斓攸c頭,隨后他想到什么,遲疑了一下:“還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br> “你昏迷之后,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一直聯系不上,后來是你閨蜜替你接的,我才知道你們差點出了事故。這兩天我跟她也跑了不少地方,我覺得吧……” 他小心地覷了沈葵一眼:“我覺得你閨蜜人還是不錯的,就是膽子太小,而且她跟咱們這些事也沒什么關聯,你就別讓她摻和了?!?/br> “我知道,今晚同學聚會過后,不管情況如何,我都不會再讓她參與到這些事件中了?!鄙蚩届o地說:“我也不希望連累她?!?/br> “哎,說連累也不至于,我只是覺得,這些倒霉事兒咱們攪進去也是身不由己,她既然有選擇,就沒必要來淌這渾水,你說對吧?” 沈葵沉默地點點頭。 季尋見沈葵情緒不佳,又東拉西扯地找話題閑聊了一會兒。 他性格開朗,嘴貧,話匣子一打開就叭叭地說個不停,什么話題都能沾上一點,而沈葵性格沉穩,往往一針見血,時常把季尋堵得啞口無言。 聊了一會兒,眼看著時間臨近飯點,沈葵打斷季尋的叨叨:“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找個地方簡單吃兩口,你也該回家休息了?!?/br> 季尋瞪眼:“對了,我還沒買監控呢!” “你真要買???” “那不然呢,只許他們監視我,不許我監視他們?”季尋氣呼呼地說:“不行,我這會兒就去,不買十幾個裝家里我都不敢回去?!闭f完扭頭就走。 沈葵還在手機上搜索附近的餐館,一抬頭人影都不見了。 她嘆口氣,也沒心思找吃的,索性隨便點了份外賣送到家里,自己也打車回去。 *** *** 回到家,沈葵還是習慣性地先洗了個澡。 照鏡子的時候,她注意到浴室的鏡子已經變回了最初搬進來時看到的樣子,餐桌上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莫名摔碎的花瓶也好端端地放在原地。 這一切似乎都在論證著田可所提出的“幻覺論”,但沈葵很清楚,過去半個月里凌晨三點所經歷的一切并不是幻覺。 她洗完澡坐回床邊,靜靜地思考了很久。 她反復回憶著這段時間以來的見聞,每一個細節,每一處線索,在腦海中不停地進行推演、思考。 良久,沈葵深吸口氣,站起身走到床邊的書架上,探手從最上方取下了一臺微型攝像機。 這臺攝像機是幾年前一位好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平時偶爾會用來拍攝一些自己感興趣的素材,因此電量時常都是滿格的。 時間退回到兩天前沈葵遭遇出租車事故的那個夜晚。 當她發現煙霧報警器中暗藏的針孔攝像頭后,她迅速作出了一個和季尋同樣的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晚,她將攝像機插上電源,藏在一大摞書本之后。隨后在她離開的這兩天里,這臺攝像機始終堅持運轉著,記錄著在這間房子里發生的一切。 盡管在田可和季尋面前,沈葵都表示過會將“凌晨三點”的事情暫時放下,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這件事將始終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如果不探清真相,在未來的每一個夜晚,她都將無法安睡。 只是出于對田可和季尋的保護,在他們面前沈葵并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堅持到底。 畢竟歸根結底,田可是與事件完全無關的人,她平靜的生活不應該因此被打破。而季尋雖與論壇的事件相關,但凌晨三點的異常至今只發生在沈葵自己身上,她無法要求季尋多承擔一份風險。 這一份未知的恐懼,理應由她獨自面對。 沈葵看著手中的錄像機,就像潘多拉凝視著即將被打開的魔盒。 她要親眼看看,餐桌上那個早已被摔碎的花瓶,到底是怎么原封不動地回到了這里。 第13章 視頻是從田可進門開始的。 兩天前的夜晚,沈葵剛布置好錄像機,田可就匆匆敲響了她家的大門,兩人當時進行了一番情真意切的談話,即使現在看著這段錄像沈葵仍然覺得心里暖暖的。 她身邊朋友不多,因為工作的原因有些朋友長居外地,久而久之聯系也少了,現在還常常往來的也只有田可一個。 大概是由于小時候的經歷,相較同齡人來說,沈葵的性格顯得過于冷淡。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也越來越難以去發展一些交心的朋友關系,因此她十分珍視和田可的友誼,更加不希望她卷入自己的麻煩事中。 短暫的感慨后,沈葵按下快進鍵,跳過了這段視頻。 很快,隨著她們關門離去,畫面陷入長久的黑暗中。 右上角屏幕顯示的時間逐漸逼近凌晨三點,沈葵不自覺地睜屏住呼吸,死死盯著屏幕。 就在時間從2:59跳到3:00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屏幕中的影像突然莫名地扭曲了一瞬。 那短暫扭曲的畫面仿佛是沈葵的錯覺,她呼吸急促起來,迅速調回去反復看了幾遍。 但不管她重復播放多少次,每當時間跳到凌晨三點整時,畫面中那短短一刻的扭曲始終存在。 她不停地按下快進,想要看看第二天晚上的凌晨三點是否也是同樣的情況。 然而,畫面中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影讓沈葵停止了動作。 ……是她? 田可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在這里? 右上角的時間顯示這是7月17日的上午九點,沈葵是在7月17日凌晨三點暈倒的,按理說這個時間段田可應該還在醫院,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是替她來拿什么東西嗎? 很快,畫面中田可的行為解釋了她的來由。 因為房間很小,客廳、臥室、休息區都集中在一個空間,除了入戶和廁所的位置無法拍攝,錄像機的鏡頭幾乎可以將整個房間都囊括,因此沈葵能夠清楚地看到田可的一系列行為。 她先是在屋子里轉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東西。隨后,她掏出手機,一邊核對手機上的內容,一邊對應尋找著屋內的物品。 起初,沈葵以為田可是在替她準備住院需要的物品,可漸漸地她意識到不對。 一個念頭浮現在她的腦海,又立刻被她強行抹去,她下意識地不愿意接受這種可能性。 但很快,田可的行為證實了她最壞的猜想。 田可走到餐桌前,在空蕩蕩的桌面上無意識地敲了兩下,像是在思考什么,隨后,她從隨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只小巧精致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擺了上去。 這一幕令沈葵如遭雷劈,她渾身僵硬,簡直不敢相信。 為什么是田可?! 怎么可能是田可?! 她放下錄像機,站起身在屋子里轉來轉去。 她的腦中一片亂麻,震驚、困惑、迷?!N種在她心頭左沖右突,她急需一個出口來宣泄心中洶涌的情緒。 她走到窗邊想要開窗透氣。自從呂婷死后,她至今沒再靠近過這扇窗戶,但此刻她已經顧不上這么多了,她一把推開窗戶,涌入的新鮮空氣讓她呼吸都順暢起來。 拂面的清風令她躁動的心緒得以緩和。沈葵漸漸平靜下來,她回想起在醫院里田可竭力勸慰的模樣,自我安慰般地想著:田可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或許這件事并不是看上去的樣子。 還是改天和田可聊聊吧?田可是不會害她的,如果真有什么隱情,總要說開了才好一起面對。 她這么想著,一邊伸手關窗。 就在這時,她不小心碰到了窗臺邊一盆小小的多rou,“砰”地一聲,花盆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沈葵還沉浸在思緒中,并沒有在意這小小的事故,她順手撿起幾塊殘片想放進垃圾桶。 然而,就在她指尖觸及殘片的一剎,仿佛一道電光閃過,她忽然意識到一個被自己忽略的盲點! 這盆多rou……為什么會在這里? 沈葵向來不喜歡種花,基本是養什么死什么,僅有的這盆多rou還是不久前公司抽獎活動抽中的。聽同事說只要有陽光就能活,她便一直放在窗臺邊,偶爾澆澆水,長勢還算不錯。 她清楚地記得,在她第一次看到論壇帖子的那個晚上,暴雨吹落了這盆小小的植物,也驚醒了睡夢中的自己。 因為醒來后的注意力第一時間被帖子所吸引,因此以往半夜醒來都會慣例向閨蜜吐槽的沈葵,那一次便忘記了告訴對方。 也就是說,田可并不知道這盆多rou在那晚已經被摔碎并丟掉了。 那為什么此時此刻,這里還會擺著一盆一模一樣的植物? 如果說鏡子、花瓶等物件的復原,可以解釋為之前沈葵曾經向田可描述過這些異樣,這才令田可有所準備,可花盆的事情沈葵明明只字未提,為什么田可也能知道?!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疑點從剛才起就一直盤桓在沈葵的心頭,但出于對田可的情感濾鏡,她始終不愿意深想。 即使田可的行為的確存在某種她所不了解的苦衷,但事件發生的先后順序是騙不了人的。 這件事情里,最令人無法理解的地方,不是田可的行為動機,而是時間差! 沈葵是在凌晨三點的車禍現場昏迷的,田可來到她的家中是在上午九點。 短短六個小時內,田可需要完成送沈葵入院、辦理相關手續、找齊沈葵曾提到過的家中損壞的物品,并匆匆趕來將它們全部歸位…… 就算田可行動力驚人,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成這一系列的事情,可餐桌上的這只花瓶是沈葵多年前在舊貨市場淘來的老物件,市面上早已尋不到同款,田可又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一件一模一樣的替代品? 這些疑點一個接一個地涌入沈葵腦海,越是細想越覺得漏洞百出。 她嘗試著替田可找了很多理由,但都無法完全解釋她的行為。 除非…… 除非田可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切。 沈葵慢慢地坐回床邊。她渾身無力、頭腦昏沉,這件事所帶來的沖擊超越了之前她所經歷的所有。 她無法接受自己最親近的閨蜜能提前預知這一切的事實。 她甚至不自覺地想,那一晚田可半夜來敲響她的家門,真的僅僅是出于對她安全的擔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