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懸疑]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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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呂婷的死還可以理解成一個警告,那么出租車事故就顯然是沖著她來的——要不是沈葵中途下車,恐怕這會兒已經躺在停尸房了。 她剛才已經在考慮接下來要如何應對今后每晚凌晨三點的生死危機,現在卻突然告訴她,在她昏迷的兩天里無事發生? 為什么? 沈葵荒唐地想:難道這玩意兒也需要用戶反饋?看她昏迷就干脆消停兩天? “我和季尋也討論了這件事,我有這么一個假設,你聽聽看,也不一定對喔?!碧锟汕榫w平復許多,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沈葵的神色,試探地說:“先不管這個假設合不合理,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件事是你越去想、越關注,就會越來越嚴重?” “什么意思?”沈葵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想啊花花,你是從什么開始發現凌晨三點這個時間點有問題的?” “半個月前吧?具體日子記不清了,反正就是有天晚上我睡得好好的,樓下野貓一嗓子把我嚎醒,當時看時間正好是三點。從那之后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有一些突發意外把我吵醒,每次時間都是凌晨三點?!?/br> 田可肯定的說:“你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br> “對,那段時間我休假在家,可能人也比較放松吧,沒往別的地方去想,都以為是巧合?!?/br> “那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有問題的呢?” “就……收到皮衣之后?” 沈葵回想起收到皮衣的那個下午,她在連續半個月睡眠不足的情況下終于睡了一個飽覺,頭腦清晰之余回想起這過去半個月反常的種種,再結合論壇、皮衣這些無法解釋的問題,終于決定對“凌晨三點”的異常情況采取行動。 也正是在那一晚,呂婷從她家頂樓失足去世。 “你看啊,花花,這里其實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田可斟酌地說:“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休假那段時間睡眠不足,整個人精神很差,那么,既然每天晚上都會有一些意外因素影響你的睡眠,你為什么從來沒想過在白天補覺呢?” 沈葵下意識地反駁:“那樣晚上不就睡不著了嗎?” “可你不就是因為連續幾天晚上都沒睡好覺所以才精神差嗎?” “那是因為我作息一直都很規律……” “我知道你作息規律,每天晚上11點就會上床睡覺,早上7點準時起床。我還知道你從小就聰明,記憶力超強,念小學那會兒你就是我們班的‘小偵探’?!碧锟缮裆珣n傷:“花花,你一直是個敏銳、洞察力強的人,可為什么在收到皮衣之前,你卻連續半個月忽略了這么明顯的異常呢?” 沈葵一時無法反駁。 的確,這也是她之前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 “花花……”田可舔了舔嘴唇,放緩音調說:“你說,會不會是你的一些想象干擾了你的認知?” “不可能!” 沈葵立刻反駁:“呂婷的死和出租車的事故都是你陪我一起經歷的,這些難道是假的嗎?” 田可安撫道:“花花,你先別激動,這些事確實不是假的,但有些情況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 “是這樣,”季尋接過話頭:“呂婷的案子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是自殺。警察在她手機上找到了她留下的遺言?!?/br> “你昏迷這兩天也有同事聯系過你,呂婷的家屬決定在明天舉辦遺體告別儀式,我們本來打算如果你明天還沒醒來,就替你去走一趟?!?/br> “自殺?”沈葵不可置信地喃喃:“為什么?她沒有理由……” “她替網戀的男友借了高額貸款,到期還不上,男友也跑路了,她走投無路決定自殺?!奔緦o奈地一攤手:“她男友后面被證實是個pua慣犯,照我說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聽說受害女生好像還不止呂婷一個?!?/br> “哦對了?!奔緦ぱa充道:“最關鍵的是,男方租的房子就在你家樓上?!?/br> “所以她才會那么巧摔在我家窗外?!鄙蚩粲兴迹骸翱蔀槭裁词橇璩咳c呢?” “這個我們也問過了,原因挺離譜的,是因為呂婷跟這渣男第一次面基時約在一家名叫‘凌晨三點我與你’的酒吧,呂婷覺得凌晨三點是個很特殊的時間,她的遺書里也寫明了這一點?!?/br>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特意查了一下,這家酒吧的確是存在的?!?/br> 到此,呂婷這條線似乎已經徹底明朗。 雖然一切聽起來都有理有據,但沈葵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她按下心中的疑惑,又問:“那出租車呢?這難道也是巧合?” 聽到沈葵的問題,田可與季尋對視一眼,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古怪的神情。 第10章 “我先說好啊,我講的都是我們這兩天了解到的事實,雖然比較離譜,但也算經過多方求證吧,可信度也不低。所以你要有什么問題先別急著提,你聽我說完?!奔緦は冉o沈葵打了一劑預防針,然后掏出手機。 他找到一張照片,放大,遞給沈葵:“你看,這是不是你們坐的那輛車?” 那晚出門時又慌又亂,沈葵只記得出租車頂燈上有個巴掌大的豁口,車牌號是a850開頭,雖然信息不多,但的確和照片上的車輛基本一致。 “可能是吧?!彼淮_定地說。 “但其實你們坐的是這一輛?!?/br> 季尋將相冊往右滑,一輛被擠壓變形的出租車呈現在沈葵眼前。 嚴格來說,被撞擊損壞到這個程度,單從外形上已經很難辨認它到底是不是那天晚上沈葵和田可所乘坐的那輛車了,但沈葵還是配合地點點頭:“然后呢?” 季尋解釋說:“這場車禍并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但謀殺的對象并不是你們……” “……是出租車司機?!鄙蚩磻芸?。 “對,你倆只是不幸乘坐了這輛車的兩個倒霉蛋?!?/br> 季尋停頓了一下,露出一個十分無語的表情:“更離譜的是……兇手搞錯了對象?!?/br> “什么?!”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沈葵也吃了一驚。 “你們中途不是因為路障被迫改了道么?那其實是兇手提前準備的,但誰能想到他要等的車沒等來,你們的車反而先到了。半夜三更的,本來視野就不太好,都是出租車,兩輛車的車牌號又差不多,兇手緊張過頭,就……” “這……”這原因過于離譜,沈葵下意識就要反駁,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 “很離譜對吧?”季尋一臉“我了解你”的表情,他拍拍沈葵的肩:“我知道,剛開始我們也不信。我有個同學正好在事故處理中心,我專門打聽過了,人證物證齊全,雖然存在很多巧合,但這確實是實情?!?/br> 沈葵沉思不語。 這兩件事里存在有太多的巧合,雖然聽上去合情合理、無懈可擊,但她實在沒法接受這就是全盤事實。 一定還有什么…… “花花?!碧锟晌罩蚩氖?,圓圓的臉蛋上滿是真誠的擔憂,她輕聲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覺得這兩件事里有太多巧合,你覺得背后是有人推動的對不對?” “我在想……”沈葵思緒紛雜,她正嘗試著理出一點頭緒,田可突然坐直身子,快速和季尋交換一個眼神,柔聲打斷她: “花花,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br> “我和季尋在做完關于這兩件事的調查之后,還去了一趟你家?!?/br> 田可語氣輕柔,像是怕刺激到沈葵:“你還記得之前那半個月你每次半夜被吵醒都會給我發微信嗎?什么花瓶碎了,鏡子開裂之類的……” “記得?!鄙蚩[隱感覺到田可想要說什么,但她不敢深想。 “我把你之前告訴我的情況和你家里的東西一一作了比對……”田可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花瓶是好的,浴室的鏡子也是好的……所有你提到過讓你半夜驚醒的‘意外事故’……都不存在?!?/br> 像是電光豁然劃破長夜,沈葵的耳邊仿佛驚雷乍起。 她一時甚至無法理解田可所說的內容,腦中不斷閃回這半個月來所見所聞的一切…… 無法安睡的夜晚…… 越來越疲憊的軀體…… 逐漸混沌麻木的頭腦…… 難道真的如田可所說,前半個月凌晨三點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是因為她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不,不對?!?/br> 沈葵短暫地恍惚了片刻,但她很快回神:“就算前半個月驚醒的原因是我臆想的,但凌晨三點這個時間點是事實。我們的聊天記錄都可以證實,我的確是在這個時間醒來的?!?/br> “這應該只是你的生物鐘紊亂……”田可嘗試解釋。 “生物鐘紊亂……”沈葵深吸一口氣:“不管什么原因,但只要可以確定凌晨三點這個時間點,再對應呂婷和出租車事故發生的時間點,這難道不也能說明一些問題嗎?我很難說服自己相信這些都是巧合?!?/br> “可是……你昏迷的這兩天不就好好的嗎?為什么那兩件事不能是巧合呢?” “那什么,我插一句哈?!奔緦ふf:“其實我覺得咱們沒必要糾結這個,如果是巧合,以后這類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要不是巧合,后面還是該怎么辦怎么辦,雖說這事確實稀里糊涂的,但現在糾結也沒什么結果啊……” “可醫生說……” 季尋再次打斷她:“照我說你就是過度解讀,本來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不太清醒,她產生錯覺也很正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咱們現在事情一大堆呢,就別自找麻煩了?!?/br> 田可還想說什么,季尋眉毛一皺,雙手抱胸,毫不客氣地說:“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你干嘛非要把自己好姐妹往精神病上靠?!?/br> 田可一愣,訥訥地辯解:“我、我沒有啊……” “好了,都別說了,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鄙蚩矒岬溃骸凹热贿@兩天晚上都無事發生,我們姑且可以把這當作一個好的現象,這件事就先暫放,希望我后續都能睡個好覺??煽赡阋矂e去深究了,我心里有數,你放心?!?/br> “好吧……”田可看起來還不太情愿,她突然想起來:“對了,明天就是同學會了,你還去嗎?” “去?!鄙蚩贿咟c頭,一邊下意識摸兜,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還穿著病號服:“我手機呢?” “哦,這兒呢?!奔緦みf給她:“這兩天你同事找過你幾次,我們幫你接的,你老板還想來探望,被我們給攔下了?!?/br> “老板……”沈葵想起徐叔手腕上那枚銜尾蛇圖案的紋身,心里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你老板人挺好,每天都要關心你的情況,要不是他說自己五十多歲了,我還以為他對你有意思呢?!奔緦ふ{侃道。 “五十歲怎么了,我們花花老少通吃?!碧锟蛇@會兒回過味了,后知后覺地嗆道。 季尋隱晦地翻了個白眼,沒再說話。 沈葵把手機里的信息大致翻閱了一遍,保險起見她甚至還看了眼論壇。 當然,論壇里依然什么都沒有。 帖子被封后,論壇里始終沒再出現相關話題的討論,手機里除了同學群還在熱火朝天的聊著明天聚會的事宜外,也沒有任何信息。 在她失去意識的這兩天,那些古怪的事情仿佛都被按下了暫停鍵,之前明明片刻喘息都不給她,這會兒又仿佛約好了似的集體休戰。 有那么一瞬間,沈葵甚至真的懷疑是不是該從自己身上的找問題,但很快地她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她絕不是一個盲目自信的人,如果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她的想象,那她也可以坦然面對,但如此之多的實證擺在面前,顯然并不是單純的靠她臆想就能夠達成的局面。 沈葵把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在心里過了一遍,問道:“對了,呂婷的遺體告別儀式是明天上午?” “也不能算明天,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天都快亮了,我記得他們定的時間是早上九點,也就還四個小時,要我陪你去嗎?”季尋隨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