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九十二
九十一 這條小路走進去后,我發覺到兩邊也有開著店的,但真是不多,也都是小鋪子。這里的生意沒外頭的好,不過也是有人的。 茂密的樹柳穿插在這些小店舖之間,風吹過的時候,垂長的柳枝跟著沙沙擺動,但聽來一點兒也覺得不吵。 雖然天有點兒陰,風也濕濕涼涼的,可走在這里的人,每個步伐都慢下來了,沒誰在著急趕路,還邊走邊間聊。 我怔怔的打量,不禁往傅寧抒瞧去。 他步伐也不快,不過,我怎么還是快不了他,雖然也不會比他慢就是了。 我低下視線,瞅著他垂在身側的衣袖。 他穿得不是平時在書院的常服,而是另一種樣式的,衣袖稍寬,質料好像更軟,讓風一吹,就微微的蕩開。 之前天冷,總要穿得多,每個人樣子難免要有點兒笨重,但好像不管什么衣裳,只要穿到了傅寧抒身上,就顯得…那叫什么… 唔,靈動。 能這么形容么?我歪了歪頭。 不管能不能,反正就是好看,不一樣。 上回王朔來信,里頭夸了他師父在京城的朋友,說是樣子有多好看,我沒有不信,但讀信那會兒,就忍不住要想,那個人肯定不會有傅寧抒好看。 現在又想起來這個事兒,我還是這么覺得,而且就忍不住陶陶然的。 「…別顧著開心,看路?!?/br> 傅寧抒出聲。 我喔了一聲,趕緊走好了,才察覺已經走到了個上坡。我仰起目光,遠處在樹柳之中,半隱半現了幾座房簷。 我開口:「先生,這是要往山里么?難怪一路有點兒冷清,」 傅寧抒嗯了一聲,開口:「算是吧,不過,渭平縣城依山傍水,時有坡路也不稀罕,只是這兒的路窄,加上店鋪開得少,所以才顯冷清?!?/br> 我恍然點頭,不禁又說:「冷清點兒也不錯呀,外頭人太多啦?!?/br> 傅寧抒看來一眼,笑了一笑。 「方才那家茶樓,你覺得如何?」他忽問。 我咦了一聲,不明白他為何問,但還是想了一下,才道:「唔,點心很好吃,氣氛很特別,就是…唔,有些貴?!?/br> 說到后面那句,我忍不住小了點兒聲音。 傅寧抒瞧來一眼,目光溫和。 我有些困窘,不禁撓了撓臉,但又脫口問:「先生,那家茶樓,是不是平時不好進去的?」 后面來的幾個客人,感覺好像都很有學問,聊得好像都是一些…就像柳先生說得風雅。 傅寧抒聽著,像是笑了一下,然后忽地停了下來。 我覺得困惑,但也跟著停下,往旁一看,才發覺我們停在一幢樓房前。 這一整幢樓房靠在半山坡邊,雖然只兩層樓,但它周旁都沒有別的屋子,所以顯得很高。 它的右側是崖壁,我怔了怔,往前眺望,見著一大片城景。 我轉頭,見著傅寧抒已朝樓房邁步,連忙跟上。 樓房的左側有一株枝葉茂盛的樹柳,把樓房的門面擋了一小半,不過一眼看去,倒不覺得陰森。 不過,門上落了鎖。 我不禁奇怪,但還沒問的時候,傅寧抒就說了一句往這兒走。他伸手拉了我,繞到那株樹柳后頭。 咦?原來后頭有路啊… 我怔了怔,同傅寧抒繞過樓房的左側,那兒有條青石階道。 「我們要往上走,若累了就說一聲?!垢祵幨愕?。 我喔了一聲,看著這段…唔,不知幾個石階,不過這也不算什么的。我脫口:「先生,我不會累的,我們一口氣走上去吧?!?/br> 傅寧抒聽了一笑,沒說什么,就牽了我往上走。 這段青石砌成的階道,沿著樓房邊的坡地往上,兩邊逐漸看不到什么屋瓦房檐,差不多走到一個高點后,路就往旁岔去,變成了碎石鋪成的坡路。 碎石坡路通往林子深處,有點迂繞… 天色又暗了幾分,不過并不是天黑。 我抬頭,瞧見一大片烏云盤桓在天際遠處。 應該…還不會下雨吧。 還要走多久…到底去哪兒?傅寧抒一直沒說… 我不禁往他瞧去。 傅寧抒像是察覺,握了握我的手,溫和開口:「到了?!?/br> 我咦了一聲,連忙往前看,不禁一怔。 坡路到了前頭變得平緩,沿著一面青石砌成的高墻往前延伸,通向了一處屋院。 「原來先生是要來找人???」我脫口。 傅寧抒笑了笑,拉了我一起往前走,邊說:「不是?!?/br> 我愣了一下,但還沒問,傅寧抒就又說了下去。 「這里是我一個故舊所有,我受託管顧,偶爾會來一趟?!?/br> 我恍然點頭,而一邊聽著,已瞧見了大門。 傅寧抒松開我的手,近前一步,抬手敲了敲了門板。 沒一會兒,有人來開了門。 是一個婦人,不大年輕,神情還有點兒嚴肅。她朝傅寧抒喊了聲公子,但像是沒有看到我,就迎了我們進去。 傅寧抒領著我往里走,邊對婦人吩咐:「我們要住下,勞你去收拾出一間屋子?!?/br> 婦人聽了就說:「東屋那頭離浴房近些,狀況也比其馀幾處的好?!?/br> 傅寧抒嗯了一聲,道:「就那兒吧?!?/br> 「是?!?/br> 婦人應了之后,轉頭就走開了。 我看了一眼,隨著傅寧抒進到門廳。 門廳后是個大天井,正中擺了個花壇,不過里頭只有土,一朵花兒也沒有。 周圍分出了幾個屋子,左右兩側都是廊道。 傅寧抒帶著我往左側過去。 后頭的游廊迂迂繞繞的,我走得有些認不清方向,一點兒也沒敢多顧看,只緊跟著傅寧抒。 但隱約的能感覺…唔,這兒四處都很古舊,院子里的樹很茂密,但一眼看去,有點兒雜亂的感覺。 而一路上,瞧見的屋子也… 「先生,這兒真的能住人么?」我不禁問。 傅寧抒看來,倒是一笑,他一邊推開屋門:「這兒廢置了許久,我以往來,也只用上這處,其馀的一直不管,不過…不會一直如此的?!?/br> 我聽了,懵懵的點頭,同他進到屋里。 這里像是間書房,不過… 書案上是擱了筆墨,還有許多簿本,可一旁的架子都是空的,正奇怪時,我注意到一件事兒,正對門口的對頭,還有一扇門。 「先生,那兒怎么還有門呀?」我解下披風,好奇的問。 傅寧抒也正解下了披風,聽見望了一眼。 「那里有個露臺?!顾f,跟著走去把那頭的門推開。霎時,濕涼的風吹入,灰陰的天光跟著映到屋里來。 我睜大了眼睛,連忙走近過去,跟在傅寧抒身后上到露臺邊。我向外一望,就忍不住驚嘆。 外頭,底下是一片濛了霧的城中風光,隱隱約約的,似乎能瞧見河面上正走著的船隻。 「當心?!垢祵幨阍谂远冢骸高@兒圍欄有些低,別靠太近?!?/br> 我喔了一聲,縮回本來要搭在圍攔上的手。 「到這兒來坐吧?!?/br> 傅寧抒像是笑了下,說著就來牽了我的手,往后邊簷下過去。那里擺了張竹榻,他讓我一塊兒坐在上頭。 一坐下來,我發覺視線望去,所見的范圍,比站著看還遼闊許多。 「當初這兒的主人,特意挑了這處當作書房,便是取眼界開闊之意?!垢祵幨汩_口, 我哦了一聲,轉頭看他,忍不住好奇的問:「先生的朋友去哪里啦?住這兒很不錯的,怎么不要住了?」 傅寧抒聽了一笑,往我睇來,打趣兒的道:「方才不知誰還懷疑…這里能不能住人的?」 我登時訕訕然,不禁撓了撓臉,又忍不住咕噥:「因為看著真是很舊,又沒整理嘛…」 傅寧抒仍舊笑,伸手來摸了摸我的頭。 「先生,那是船吧?」我也忘了方才的問題,轉而注意起望見的隱約的黑點。 「嗯?!?/br> 「先生,那些船…」我想到很久以前瞧見過的,那些很華麗漂亮,上頭像是有琴樂的船,「都是…唔,有人的么?」 「怎么這樣問?」傅寧抒像是好笑的道。 我唔了一聲,有些支吾了下,還是問道:「我是說,之前看見的那些很漂亮的船,都是誰雇的,一般人也能上去么?」 傅寧抒看著我,眼神仍舊溫和。 他笑了一下,才說:「一般人也能上去,甚至多付點兒錢,也能包下一整條船。不過,這并不是本城才有,但凡臨河的地方,都會有人作此生意?!?/br> 后頭那句,我聽得有點兒迷糊,但聽他的意思,就覺得… 我眼神一亮,不禁追問:「先生也乘過這樣的船么?」 傅寧抒唔了一聲。 我當他是有了,逕自又問:「那好玩兒么?」 但沒等他回答,我忍不住又說:「王朔上回在信里說,他和他師父師兄去京城,中間去游湖,也有乘這樣的船,他說,上頭有…」 還說著,眼里就瞧傅寧抒嘴角微彎,那抹笑有點兒說不清的意味兒,我不禁說得怔住了。 傅寧抒似乎也不奇怪,他把手伸來,摸在我的臉上。 大概是因為在外頭,他的手有點兒涼,我不禁縮了縮臉頰。他看著我,目光很沉,但也柔軟。 傅寧抒湊近,低下臉來,吻了吻我的嘴角。 停在嘴角的吻很輕,像是即刻要消失… 我有些恍惚,只覺得胸口怦怦然的,生出一個念頭,忍不住伸出了手,搭在傅寧抒的肩上。 我把頭微微一偏,去追他的唇。 親上的唇很軟… 我閉起眼,學著傅寧抒曾做的那樣,一點一點兒的吻啄。他沒有出聲,靜靜的任由我動作。 我不禁壯了膽,微微張嘴,吮住他的唇瓣,霎時感覺…唔…心跳比方才快了些,揪在傅寧抒肩上的手心,隱約汗溼了。 我半睜開眼,怔怔的對上一雙亮澄澄的目光,那目光底下,一點也不著惱,還有一些說不清,但讓人心頭柔軟的情緒。 那雙眼睫輕眨了下,我瞧著,驀地…也不知怎地,臉騰騰的燒了起來。 「別停?!?/br> 傅寧抒忽出聲,可話即刻隱沒在我嘴里。 他的舌頭伸了進來,捲住我的舌頭,勾到他的口中,先狠狠倒騰,才又緩緩的一點點兒的繞圈兒。 「嗯…」 被弄了一陣,我忍不住出聲,揪在他肩上的手,下意的緊了一緊, 突然間,身體被托了起來,還不待回神,我已經被他抱住,跨坐在他身上,唇舌也被松開。 傅寧抒目光溫潤,把頭欺近,貼在我的額上。 我對著他喘了好幾口氣,隱約咕噥:「哪能這樣的,都不給人喘口氣…」 傅寧抒聽著,彎起了眼眉。他開口,聲音低低輕輕的,帶著一點兒撓人心癢的笑意,在我嘴邊問:「那,還要不要繼續?」 我心念浮動,覺得忐忑,但也悸動。 整個人活像要燒起來了… 「我…」我動了動唇,小聲又臊然的問:「我想再親吻先生?!?/br> 傅寧抒凝視著我,輕嗯了一聲。 我挪動了臉,淺淺的啄住他的唇,兩手圈到他的脖子上。 九十二 傅寧抒的唇很軟潤,像是沾了露水,我不禁伸出舌,細細的舔吮。他沒有推開我,反而掀開唇,探出舌尖,勾住了我的,慢慢的打圈兒。 在眼前…注視的目光底下,有一絲動人的情緒。 我心神微蕩,整個人像是浸在了熱水里,燙得渾身發軟。 舌間的糾纏越發緊了起來,然后被抵入嘴里,又深深地吮吻一遍才松開。 我喘著氣,唇間再被親了親。 傅寧抒微偏了臉,把吻挪往我的下巴,以及脖子。 他還住我的手,跟著輕緩的摩挲,慢慢的在我身上游走,逐步往下… 長衣被撩開了一邊,那只手跟著往里滑入。那手的指尖像是不經意,拂過了腿間那處,然后微微一停。 我忍不住難為情,想要蜷起腿,卻被傅寧抒的手給按住。 褲結被扯了開,那只手往里探入,緩緩的扶住了腿間的隆起陽物。印象里修長的手指,隱約滑過前端,緩緩的畫圈兒。 我微微顫慄,兩手發軟的搭在傅寧抒肩后。 他握在那兒的手,開始輕淺的捋動,很細緻的撫弄過,指尖又時不時的摩擦過前端,只幾下子,腿根處就隱約感覺濡濕。 止不住的酥麻快感,遍布過全身,但即刻又變成一股莫名的著急,往心里倒騰起來,不住的往上拔高,然后一個陡然,急速落到了底。 「哼…嗯…」我受不住的哼出聲。 忽地,身體被緊緊一攬,整個兒靠在了傅寧抒身上,然后又一晃眼,視線變換,人就躺在了竹榻上。 我迷茫睜眼,和傅寧抒相望。 他的眼神非常柔和。 他傾下身來,把吻依序的落在我的唇間,下巴和頸脖,以及已經敞開了衣衫的身體。 熨過皮膚各處的唇很熱,碰過的每一處,都好像有火苗竄過,我不禁悸顫。 「冷么?」 傅寧抒低柔的詢問,拂過我的耳際。 我含糊的唔了一聲,可想說的什么卻沒說出口。 兩腿已被抬起分了開,帶著濕黏觸感的手指探在股間,細細揉按,慢慢的一點一點兒的往里探入。 不知何時,吹開的風里,隱約挾帶了幾絲的水霧。過沒一會兒,那絲霧氣又被風吹散,成了淅瀝淅瀝的落雨聲。 遮檐不深,幾絲的雨水飄打了進來,可這會兒已經顧不上躲避… 傅寧抒一手環在我的腰上,身體俯得更低。 熱脹的陽物在股間隱蔽的里頭,深深的頂弄,生出一陣酸漲卻又舒暢的快意,我皺了皺眉,還是忍不住呻吟。 「嗯…嗯…」 脫口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黏膩,我忍不住難為情,不禁抿緊了嘴。 「別忍著…」 傅寧抒說,含著熱息的唇吮在我的耳垂,緩緩的舔弄。他的另一手探到我打開的腿間,手指握住那兒抬頭濡濕的物什,配著后頭的進出,一淺一深的捋了幾下。 我抿了下唇,終于耐不住的洩出聲音。 此時此刻,心跳快得不成樣兒,心神在下一刻繃得極緊,可一過眼又恍恍惚惚,有一種怎么樣都到不了底的無措。 「唔…嗯…嗯…先生…」 我低細的喊,聲音隱約沒在淅瀝的雨里,聽來像是在嗚咽。我抱緊了傅寧抒,就感覺身體被托了起來。 傅寧抒把我整個兒摟在懷里,比方才更重更快的進出,只片刻,就覺得了后頭溫熱的濕黏感。 而被握住愛撫的前端也洩了出來,腿間霎時滑膩一片。 傅寧抒來吻住我,一會兒才分開。 我靠在傅寧抒身上喘氣,抬起眼睛瞅了瞅他,臉微微的熱。 他神情柔軟,加上頭發落下了幾縷在額邊,還穿著的長衣也是凌凌亂亂,將脫未脫的,模樣有些… 我怔了怔,腦中浮現學過的一個詞兒,風光旖旎。 「發什么愣?」 傅寧抒出聲,語氣隱約含笑,跟著伸出一指,輕點在我的眉間。 我含糊的唔了聲,有些臊然的垂下眼。 傅寧抒像是也沒有追究的意思,只是忽地,就把我放倒回榻上。我望著他俯下身來,不禁閉起眼,然后唇就被軟潤的觸感碰了碰。 我心頭怔然,又睜開了眼。 傅寧抒支起了身,緩緩退開,但他的目光卻沒有從我身上移開。 我感覺侷促,又下身的黏膩還在,一時有點兒難為情,不禁微微蜷起了腿,避開他的注視,慌張的坐起來。 但一支起身體,腰就一陣酸軟,我差點兒沒倒栽回去,幸好讓傅寧抒給拉了一把。 「著急什么?」傅寧抒收回手,開口的語氣像是嘆氣。 我赧赧的瞅向他,目光微微掃過簷外,不禁一怔。 外邊天色已暗,雨水細細密密的下著,吹來的風透著冰涼的水汽。 「雨好大…」我脫口。 傅寧抒看了一眼,唔了一聲,什么也沒說,只是整理起衣著。 我瞧了,不禁也低下頭,看著自個兒身上凌亂的樣子,微微侷促,連忙也拉整衣裳。 「餓了么?」 忽地聽見問話,我慌忙抬頭,但才要回答,冷不防打了個噴嚏。 「哈啾!」 傅寧抒拾過落在榻邊的一件長衫,往我身上攏來,又探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著涼了?」 「沒事兒的,就是風涼了點兒啦…」我搖頭,赧赧的小聲脫口。 「嗯,不過,總得清洗一下?!垢祵幨愕乐?,下了竹榻。 清洗…喔…可是… 我不禁縮了縮腿,臉頰微熱。 「來?!?/br> 傅寧抒忽道。 我咦了一聲,朝他看去,就瞧他彎了身,不由分說的拉過我的一手,搭到他的肩后,跟著一手抄過我的腿彎,一手托起我的身體,然后站直了。 我嚇了一跳,僵住不敢亂動。 「先生…我…」 「這兒離浴房有些遠?!垢祵幨惆l打斷:「你也不熟悉這兒…」頓了一頓,忽地一笑道:「這樣也要怕羞了?」 我張著嘴,臉騰騰地燒,不禁低下眼,又忍不住咕噥:「我是怕自個兒太重了…」 「再重也不會摔了你的?!?/br> 傅寧抒道著,湊近親在我的眼角。 浴房的位置在另一頭。 沿路過去時,走得是稍窄的過道,沒點著幾盞的燈,幾乎能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倒是,我這才覺得這宅子真大,但也實在是…唔,很荒廢。其實,要是好好整理,應該還是不錯的。 傅寧抒的那朋友,怎么就把房子丟下啦? 不過,我沒對這個問題糾結太久… 浴房里有個方正的浴池,里頭已注滿了熱水。 傅寧抒抱了我過去時,之前看到過的婦人也在那兒,她捧了一堆東西,像是布巾一類的,好像還有衣物。 只是… 我感覺彆扭,壓根兒不敢看她。 傅寧抒卻一點兒也不覺得不妥,仍舊抱著我,還和婦人吩咐了幾句,就要她先走開,然后才把我放到浴池邊。 「把身上的衣物都脫了?!垢祵幨愕溃骸敢粫合春?,換上新的吧?!?/br> 我喔了一聲,慢吞吞的脫了起來。 其實,也沒幾件,都是身上的… 我想著方才的事兒,忍不住紅了紅臉,動作就不禁慢吞吞,弄了半會兒才脫好。 只是,一抬眼,我臉霎時更紅了。 傅寧抒也除去了身上的衣物,他… 我睜大眼,又怔了怔。 唔,身段真是好。 他和席夙一是不同樣子的好,肌rou不是壯實的那種,但也不是瘦弱的…我也不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恰到好處。 「發什么呆?」 我回過神,對上傅寧抒似笑非笑的目光。 「沒…沒有?!?/br> 我支吾道,忍不住低了低頭,視線就落在他的腰側。我瞧著那道長疤,就又去瞅他身上別處,其馀地方…都像也有過傷的。 「先生,以前很常受傷么?」我抬頭,不禁脫口問。 傅寧抒正抬手扯散他自個兒的頭發,黑直的長發落在他轉過來的臉側。 他沒回答,又好像有… 我沒在意,只是瞧著他的樣子,就呆了一呆。 「…又發呆?!?/br> 傅寧抒的聲音忽地離我很近,幾乎是靠在我耳邊。他說著,伸手過來,也把我的頭發扯散下來。 我怔怔的瞧他。 傅寧抒微覷了目光,伸手摸了摸我的臉。 「得清洗一下?!顾f。 我一頓,才侷促的喔了一聲,讓他拉了下到浴池里。 浴池的水極為暖熱,雖然不至于燙人,但我腳尖才碰到,還是不禁瑟縮了一下,不過整個下到水里,就忍不住舒服的呵了口氣。 「…好舒服?!刮颐摽?。 傅寧抒笑了笑,卻道:「你轉過去趴好?!?/br> 我唔了一聲,糾結的瞅著他。 「我說過了,得清洗一下的?!?/br> 傅寧抒溫和道著,就伸手來攬住我的腰,讓我轉過了身,靠著池邊趴好。 「我…我自個兒來!」 我霎時感覺臉一陣燙,忍不住彆扭的脫口。但慌忙要轉身,卻被傅寧抒按得牢實,半天兒都不能動。 「你自個兒弄不乾凈的?!?/br> 傅寧抒的聲音在后頭平靜的響起。 他的手像是拿了條帕子,從水下探進了方才承納的入口,那一點一點兒的擠入滑出,牽起些微的癢意,還有些微的… 嗯…說不出的焦慮。 這股焦慮在心里繞起了漣漪… 我兀自困窘,渾身僵硬,一點兒也不敢動,很怕讓傅寧抒察覺了??伤氖种冈诤箢^淺淺進出,就覺得…唔,很難沒有不對勁兒。 我皺了皺眉,想忍住呻吟,可最后還是受不住。 「唔嗯…啊…」 方才脫口,我就嚇了一跳,心里驀地慌張,連忙抬起一手摀住嘴。 這會兒,瞧不見傅寧抒的神情,但感覺他的動作一頓。 「真是?!?/br> 他忽出聲,語氣像是嘆息。 「先生?」 我怯怯的脫口,正想側頭,肩頸卻被按住,動也不能動。 「我改變主意了?!?/br> 傅寧抒說著,傾身貼在我的后背。他的唇靠在我的耳際,又說:「再弄臟一會兒吧,嗯?」 我呆住,還沒回答,耳廓已經被舔弄起來。溼熱的觸感滑過耳上的凹褶,我不禁顫慄,踩在水下的兩腿霎時酸軟。 傅寧抒一手攬住了我,另一手又按在我肩后,讓我一樣趴好。 我什么也瞧不見,只能感覺親吻落在了背上,一點一點兒的,溫熱濕軟的唇滑過,直到身后隱蔽的一處。 腦子讓水的熱氣蒸得發暈,可是身體的感覺卻仍舊清楚… 傅寧抒從后擁住我,他在水下分開我的腿,一下子就進到深處,竄出了一縷疼,但還有別的,不一樣的…很羞恥的感覺。 腿間的陽物半挺了起來… 我渾身發燙,忍不住脫口呻吟。 那些聲音聽著好似蒙了什么,低微又破碎,陌生的不像自個兒的。 不過到了后面,我也顧不上聲音如何了… 身體被轉了過來,托起靠在浴池邊緣,傅寧抒將我的腿抬起,俯下身來吻在我的嘴角,一邊把熱硬的物什又送進我的身體里。 傅寧抒的手探到我腿間,細細的撫弄。 我哼出聲,壓根兒也不知喊了什么,只記得兩手繞在傅寧抒背上,指下是帶著濕意的綹綹發絲。 后頭,有些晚了的時候,開始做著清洗,我已是既睏又乏,腿軟的站不住,身體幾乎是靠在傅寧抒身上的。 傅寧抒像是說了什么,我一點兒也聽不清。 總之,我是打著呵欠,胡亂的應了,慢吞吞的穿好衣物,就讓他攬著離開了浴房,去到一處屋子里了。 去到的時候,里頭已點上了一盞燈,火光熒熒,黃濛濛的照在半大不小的屋里。 我倦得很,也沒工夫細瞧,逕自往鋪了軟毯的椅榻窩去。 「吃點…」 隱約聽見有點兒遙遠的詢問,跟著臉頰好像被一手碰了碰,我感覺自個兒好像點了頭,意識就整個兒糊成一片,什么也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