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書迷正在閱讀:夏日的香草冰淇淋、驀然風里飄如雪、斷羽人魚的眼淚、當普男越變越萬人迷、后見、[銀魂同人] 無良上司是呆毛夜兔、只想為你唱情歌、[火影同人] 在戰國開餐廳的日子、寂寞,一個人、審神者渾身是肝[綜]
秦樓楚館,sao人詞客。 還有我等浪蕩銷金的公子哥。 我對宋瑉帶我來的地方嗤之以鼻,他只是狡黠地一笑,對我再三保證,絕不會叫我失望。 “若是沒意思,我就給你作大馬,從衙門前的御正街沿著大道馱著你走一圈?!彼€誓道,“宋小爺我擔保你從沒見識過?!?/br> “璋之兄可是個言而有信的君子,輸了可不要耍賴?!?/br> 他輕笑一聲,冷不丁地執起我的手,帶著我走進了一間奢華的紅樓。 我十分不自在地掙開了他的手,環顧他帶我來的地方,也并無何等特別之處。像是埋葬了虛假繁華的墳地一般寂靜,全憑那點紅紅黃黃的織羅錦緞和昨晚遺留未消的胭脂酒氣拼湊出些許冰冷的熱鬧。這個時辰太早,人家還未開張,方等片刻才來了一個睡眼惺忪衣衫凌亂的女人,站在樓上倚著欄桿,打著哈欠,“兩位公子這日頭還亮堂著,姑娘們還未起,等天黑了再來吧?!?/br> “嘁,蕭mama,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br> 那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瞇著眼將宋瑉細細打量一番之后,慌忙變了臉色,“噌噌噌”地從樓上跑了下來,那張未來得及梳妝施粉畫眉的臉乾枯得像早市地上被人剩下的菜皮,一笑更是皺成了一團,“哎喲,這不是宋三爺嘛,您看我這雙眼真是白長了,您多擔待了?!?/br> 宋瑉見了她怕是十分倒胃口,只是揮了揮手,“算了算了,崇翹呢?” 聽到這個名字她先是猶豫了一下,目光在我和阿縝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訕訕笑道,“他還在睡呢。我去喚他起來?!?/br> “成,還是老地方……” “喲,宋三爺,今兒不巧,臨風閣那廂房昨兒夜里就被人占了……您要提前跟我說一聲,我肯定給宋三爺您留著啊……” “這倒還成我的不是了?” “喲!瞧您這話說的,我怎么敢埋怨宋三爺?我這兒可全依仗著您呢!您看鳳鳴閣如何?” “太俗了!”他皺眉,“瞧見我身邊這位小爺沒?這等氣質豈可在你那刷滿金漆一屋俗氣的鳳鳴閣久待?” 我在一旁汗顏。心中暗忖,我分明就是個最喜歡珠光寶氣,黃金閃閃的俗人,留給他的印象怎會相去千里? 她尷尬地瞅了瞅我,興許是因為宋瑉的態度又或是我的穿戴,頓時對我殷勤了許多,恐怕是看出今日我才是主角?!澳谴_實委屈了這位爺,可那地方著實比臨風閣寬敞許多,您若嫌它俗氣,我叫人快些重新佈置一番,那清素的上等絲絹把那些都遮起來,保管礙不著您的眼、合您的心意?!?/br> 宋瑉似乎仍有些不滿,我趕緊說好,他這才勉強應允了下來。直到我們坐進了那重新佈置后堂皇又不失雅致的房間,他的臉色才稍稍轉好了些。 “今日可真是叫子放見笑了?!?/br> 我淺淺一笑,道,“看來璋之是這里的熟客了喲?!?/br> “雖常來,不過只惦記著一個罷了?!?/br> 看他那模樣,我料是還沒到手。否則向來風流肆意、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宋三公子,又豈會頻頻光顧這妓館,只為了一個迎來送往的妓子?我不拆穿他,心里卻開始有些隱隱期待那位“崇翹”是何等絕色了。 一盞茶不到的功夫,一個纖瘦的白衣少年抱著長琴推門而入,朝我三人施了禮,接著便把琴置于桌上細細擦拭起了琴弦。我仔細打量起他來,黑發黑眸襯得他的皮膚更白皙,唇色有些淺,長相十分清秀。他腰間系著一青玉環佩,身上那白衣是秀麗莊的上等綢緞,價值不菲。 我有些詫異,難道這崇翹就是眼前這少年?他雖稱得上是長相俊秀,但…… 他是個男人。 “白鶴,你家公子呢?” “回宋三爺的話,公子還在梳妝?!?/br> 宋瑉不死心,又問,“他何時能弄好?” “回宋三爺的話,白鶴不知?!?/br>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阿縝,偷偷笑了一下,他立刻注意到,回應我目光的眼中露出了點疑惑。我只是覺得這叫白鶴的少年同他有些相像,問什么答什么,倒是多一句不說,顯得十分呆板無趣,在這風月之地也算少見。 他擦拭完琴弦,就來幫我們斟茶,既不顯得過分熱絡也不見得十分生疏,態度不卑不亢,令我感到訝異。 見狀,宋瑉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道,“來這兒的客人都習慣了投懷送抱,這等作姿拿勢反而叫人感到新鮮,其實到了床上……” 他話未說完,我卻瞧見他眼里閃爍的光,難道我剛才猜錯了,這宋瑉并不是沒有到手,而是吃上了癮? “男……男人?”我謹慎又猶豫地問道。 他翹了翹嘴角,點了點頭。 這著實叫我嚇了一跳,忙道,“我朝禁南風,以腎莖入人糞門yin戲者杖二十?!?/br> 他忽湊過來,貼在我耳邊,問,“你怕了嗎?不過若我抱的人是子放,別說杖二十,就是再加十倍,我也甘愿?!?/br> 他說的極小聲,所說的話恐怕只有我和他兩人才聽得到,我當下便送上一記白眼,將他推遠,“宋兄開什么玩笑,你我之間若有人要受這皮rou之苦,也只會是我吧,可是,我并不想為了宋兄被杖打二十?!?/br> 他一愣,旋即哈哈大笑,“玩笑,玩笑而已,子放莫要放在心上。你剛剛所言確實如此,故而并非每間妓館都有男妓,也非任何人都可一見?!?/br> 我們正說話間,只聽門又“吱呀”一聲被推開,我的目光立刻便被吸引了過去,只見另一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率先映入我眼簾的,便是他身上穿的那繡著金蘭的錦緞。我只消一眼就看出了是出自我鹿家的布莊,那錦緞四十二針織得又細又密,緞面清晰細膩,連花蕊都一絲絲十分乾凈清楚。我身上這件自己特意挑的過生辰穿的料子也不過只比他多了幾針罷了。 我忍不住仔細看他的臉,他雖白皙,卻并非我所想像中那般女氣。他眉似遠山目似清泉,雙眸十分明亮,鼻樑挺拔,嘴唇薄薄,兩邊的嘴角卻天生便帶有微微上翹的弧度,讓他眼眉中的冷淡緩和了不少。他有一張笑顏,卻有一雙冷目,糅合在一張臉上卻十分耐看。 宋瑉站了起來,走過去摟住他的肩,我這才發現,他也不矮,幾乎與宋瑉的身形差不多。 “這是鹿公子,他今日可是壽星公,我們都得聽他的?!彼砸詾闆]人看見似的悄悄捏了一把崇翹的腰,“你去陪他,今兒來得這么遲,要罰你三杯?!?/br> 崇翹微微一頷首,便朝我走來,不知怎么的,看著他一步步離我越來越近,我竟緊張得掌心微微出汗。 “鹿公子,”他的聲音也十分好聽,沒有普通男人那么粗獷,“這杯敬你?!?/br> 他端著酒杯正打算坐在我旁邊,忽然橫出一隻手,攔在了我和他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