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晦暗之雨
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是同性的兄長,一護其實除了痛苦并不想要其他任何的感受??上屡c愿違,在白哉柔軟的嘴唇觸碰到肩頭的那一瞬間,一護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驟然產生了改變。 方才用于交合的地方原本疼痛不已,稍一呼吸就會抽搐著發疼,可現在那里卻忽然有了一種別樣的難受。就像是有蚊子在深處叮咬了一口一樣,又麻又癢。若不是一護雙手雙腳此刻動彈不得,大概他都會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撓一撓。 因為這份古怪,一護被腰帶堵住的嘴唇里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嗚咽??伤男珠L卻置若罔聞地再度吻上了那個地方,就像是之前執著地要在一護的胸口留下自己的痕跡一樣,他此刻用自己的牙,舌與嘴唇,來回玩弄著那個地方。而平日里毫無感覺的地方,現在卻好像徹底與情欲相連接了起來,一護完全沒有觸碰的下身竟然在這樣的刺激下抬起了頭。 椿花代表的是契約。在先祖的尸骸上完成了交合的兄弟,就如同在這張契約上簽字畫押一般,在自己的身體上烙下了彼此的痕跡。因此在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讓一護肩頭的椿花盛放,那便是與他簽下契約的白哉。 此前雖然有所聽聞,可當真看見那紋身有如活物一般徐徐綻放,素白的花瓣逐漸染上香艷的紅脂色,白哉仍然驚訝得目不轉睛。因為之前一護明顯的抗拒跟痛苦,白哉才下定決心要催發紋身,好帶給弟弟的第一夜稍許快樂。 ——因為一旦契約締結,這樣的事情…讓弟弟無法接受的,會令他內心痛苦不堪的事情,就不會斷絕。 白哉心知肚明,掩耳盜鈴并沒有半點意義,即便身體被迫攀上高潮,一護內心的抗拒并不會減少分毫,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也不會有絲毫減輕。但他已經不可能做出第二次強暴的行為了,這樣一廂情愿的和諧安慰的只有他自己。 靠著堵住弟弟的嘴才能一鼓作氣做出這種事情的他,只是個卑劣的懦夫。 一護想要扭動著身體逃跑,可他根本無法逃離。兄長的手掌再度落在了他的身上,沿著背脊與腰線反復摩挲。第一次他覺得那雙手這樣陌生,又熱又燙,讓被觸碰到的地方全都變得酥麻無力。兄長在同齡人里頭也算是發育得不錯的類型,去打工的時候也常會做些費力氣的活。因此明明還這么年輕,手指上已經有了些常年勞作的粗糙感??稍驹撌鞘煜さ挠|感,此刻卻讓人那么毛骨悚然。 …再多…再多摸一摸我,每個還沒有觸碰到的地方,每個已經觸碰到的地方,每個尚且無法觸碰到的地方,都在渴求著兄長的愛撫。 不該這樣??!我不該是這樣的啊…!一護慶倖自己的嘴說不出話,讓他能將這樣的愿望藏在心里。但就算是這樣,他也無法面對自己在內心里下意識的呼喊,只能把臉埋進枕頭,像個鴕鳥似的逃避現實。 兄長的手終于落到了他的臀部,即便一護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他下意識繃緊了的腰腿卻暴露了他的心思。白哉輕柔地用指尖按揉了一下方才過度粗暴使用而變得紅腫的rouxue,隨后緩緩探進了自己的手指。 伴隨著這個動作,一護肩頭一縮,幾乎要無力地渾身癱軟。白哉感覺到那炙熱的內里是與方才完全不同的觸感,如同絲綢一般柔順而緊密地纏繞著他的指尖,一收一縮地熱烈吮吸著。他稍微轉動一下手指,一護便難耐地搖晃著腰,像是要從他面前逃跑,又像是將臀部翹得更高,渴求著更多的佔有。 他的弟弟,竟然也會有這樣迷人的風情,甜蜜而熱情,因為他的觸碰而情難自禁,這簡直就不異于一個瘋狂的美夢。 白哉再也按耐不住,迅速地將已經脹大的欲望往那美妙的深徑內部埋進。一護這次毫無滯澀接納了他,里面還殘留著上一次的血跟jingye,出奇順暢地撞入時竟然還發出了響亮的水聲。挺入到底的時候少年發出了一聲悶哼,可他的聲音里卻沒有痛苦,隱隱還帶著幾分歡喜。方才像是一把利刃一樣把他整個人都攪得殘破不堪的熱棒現在卻像是世上最貼心的東西,不論是那將他塞得滿滿當當,不留絲毫空虛的粗壯,還是燙得他全身發軟的溫度,或者是深深抵在之前一直發癢地方的長度,一瞬間就滿足了他全部不敢說出口的愿望。 怎么能這樣棒?他從不知道…世界上會有這樣快樂的事情! 兩人仿佛本就該是這樣血脈相連一般緊緊交合在一塊,恍惚間一護都已經忘記了摟著他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心臟在胸口咚咚咚地狂跳,如同用力捶著鼓面的鼓槌。而伴隨著這樣的節奏,白哉雙手抓緊了他的腰身,大開大合地開始了抽插。每一次都那樣深,甚至深到一護所無法想像的地方——而被逼迫打開的地方也迅速叛變,瘋狂叫囂著想要被更加粗暴地對待。 白哉感覺到一護盡力迎合的動作因為鎖鏈的阻攔而變得凌亂,知道弟弟已經徹底沉迷在自己所帶來的快感中。他不由自主地便俯下身,解開了因為被一護咬在嘴里而變得濕漉漉的腰帶。雖然之前無法說話,可一護的嗓子卻其實并沒有休息。不再沉悶的音色也是極為沙啞的,可一護卻已經連注意到腰帶被取走這一點的馀裕都沒有了。 “嗯、啊…啊??!呀??!…好、嗯…真好…你…嗯…太棒…太棒了…” 一護神情恍惚地側臉趴在枕頭上,誠實地抒發著自己的感受。白哉被他說得渾身都要飄起來了,趕緊摟住了弟弟的身體,他亢奮得怦怦直跳的心臟貼在一護滲出薄汗的背脊上,讓兩人最大程度地緊貼在一塊。這個姿勢下很容易就叫白哉發現了不對勁,他探手往下面一摸,一護的分身已經不知何時就射過了,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射過幾回了,床單上是一大灘腥黏的污漬。 白哉畢竟也是個第一次擁抱心上人的毛頭小子,他不由得得意忘形地低頭咬住弟弟的耳朵。清晰地感覺到纏著自己的內壁猛地一顫,白哉歡喜地道:“一護…一護,喊我白哉,白哉,聽到了嗎?” 一護模模糊糊地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他卻沒有順著白哉的話喊名字,反而在呻吟的間隙里下意識地喊道:“…哥、哥哥…” 在這種親密如情人一般的時刻,白哉聽到一護喊他哥哥,唇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美夢醒得太快了,這兩個字尖銳地揭穿了一切。他不過是個利用了詛咒達成自己卑鄙愿望的人,而此刻一護的動情也壓根不是出于本心。在一護心里他只是哥哥,可是在做出這種事情之后,他甚至連當兄長的資格都失去了。 他這么一愣神,一護便不滿足于白哉的溫吞,勉強晃動自己的腰部小幅度地增加硬熱在他體內活動的幅度。也不知他這么扭來扭去碰到了哪里,一護剎那間只覺得意識都要離他而去,渾身百骸都是一個激靈。 “…哥、哥哥…嗯…那里…!那里!” 他為了再度獲得同樣的快樂,甚至無法顧及到自己懇求的人是誰,更加意識不到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么yin亂,他只想要滿足,更多的滿足,更大的滿足,哪怕下一秒死了都不會后悔的滿足。而為了這一刻的滿足,他什么都做得出來。 緊咬著白哉的內壁激烈地抽搐起來,似乎蠕動著要把他往更深處吸去。白哉被他這一下弄得差點就射了出來,一時間他也顧不得一護對他的稱呼了,咬牙在一護的深處搖晃著腰找尋那個讓弟弟瘋狂的敏感點。 “呀??!哥、哥哥…哥哥!” 一護幾乎是尖叫著再度射了出來,他被近乎疼痛的強烈快感所擊中,透支體力過度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忽地就昏了過去。 一護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時分了。渾身酸痛,下身虛軟無力,甚至連坐起身來都沒辦法辦到。一護恍惚地望著天花板,漫長而如同噩夢的昨晚的記憶慢慢回籠。 他已經被轉移了位置,一護認識這里是在椿院家主的房間。并不是呆在那個黑暗的小祠堂里帶給了一護一點逃避現實的勇氣,他在家主…或者該說是前任家主微笑著走進來的時候,還能用使用過度的嗓音向他問候。 前任家主為他帶來了鴨絲粥,非常有耐心地坐在一旁等待著手指發顫的一護將它喝下去。等到一護放下空碗,他才終于開口,臉上仍然是帶著柔和平靜的表情,與他所說的內容完全不相符。 他開頭的第一句話,便是“非常抱歉給你帶來了糟糕的經歷,原本這些事情是安排了月島君與你說明,可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向你提及?!?/br> 然后這位年輕的前志波家主便極有條理地,就像是個富有經驗的詐騙犯一樣,使用非常具有說服力的言辭,說著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 關于詛咒。 關于祭品。 關于一護接下來即將面對的,而他曾經也面對過的“祭品的義務”。 一護半個字都不相信,因此他始終保持著面無表情。直到在他提到自己與兄長被選擇為祭品的時候,才感覺到胸口猛地一痛。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哥哥忽然間會失蹤了。他也明白為什么兄長會要在祭典開始之前,極為倉促地帶他出門。那時候哥哥肯定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然而在他把“出行計畫”透露給藍染先生的時候,本家自然就明白哥哥是要帶著他逃跑了。 所以哥哥并不是為了救他才回來的,而是因為本家把逃跑的他找到,強行帶了回來——然后哥哥屈服了。屈服在了這么荒誕的詛咒上頭,對他做出了那種事情。 發現逃跑企圖敗露的時候,哥哥為了不打草驚蛇拋下了他一個人走了。無可奈何的時候,哥哥也選擇了傷害他來滿足這些明明跟他們兄弟倆毫無關係,卻自以為拋出了足夠好的誘餌而指手畫腳的傢伙們。 一護忽然間,覺得這位家主與他父親有幾分相似的面容都顯得可惡了起來。他心口的憤怒與憎恨,還有被拋棄的痛苦猛地翻涌了起來。就為了這樣莫名其妙的“傳統”跟“詛咒”,就要他在接下來的人生里足不出戶,每天被自己的兄長強暴,好讓一些與他毫無關係的人能自由享受人生。 毫無道理! 然而對一護發紅的眼睛似乎毫無所覺的前家主,已經說到了紋身。他告訴一護,只有被詛咒接納的祭品才會擁有紋身,而紋身一旦被另外一名祭品觸碰,會產生特別的反應。 方才還顯得荒誕無比的這番話,到了這個時候,卻讓一護覺得真實得可怕。他昨晚忽然間就變得那么不知羞恥,發瘋一樣地渴望著被侵犯,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古怪而不可思議??杉偃邕@是真的… “我們今早已經確認過了朽木君身上的紋身,因此…” 一護聽不下去了。他明明渾身都酸軟無力,稍微動一動那難以啟齒地,被使用過度的地方都脹痛難忍,可他已經不能再聽下去了。 假如他身上真的有了那么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以后,只要哥哥碰一碰他,他就會再度露出昨晚那樣的丑態嗎? 假如真的有這么個印記,是不是意味著詛咒也是真的? 那他還有什么辦法能讓這些人放過他?冒著自己生命會受到威脅的可能性放過他? 一護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床鋪爬出來,他連鞋也沒穿,罩衣也沒披,猛力拉扯開了門。門外正是白雪皚皚的庭院,鬱鬱蔥蔥的茂盛椿花樹叢里開滿了如同紅寶石般飽滿美麗的花朵。迎面撲來一股寒冷刺骨的涼風,讓一護一個哆嗦差點都要站不穩了。 可他不害怕,他還有更加害怕的東西…更加,更加可怕的東西在他背后等著他。 徹底完蛋的未來的人生。 要跟自己的哥哥做那些寡廉鮮恥的事情。 沒有人在乎他的想法——甚至包括他的哥哥,唯一的親人,也拋棄了他。 那太可怕,太絕望,太痛苦了。一護必須要逃跑,如果他真的落入了那樣的境地,他還有什么活著的意思?他甚至不能被看做一個完整的人,那個曾經叫做志波一護的十五歲的男孩子,毫無疑問地就會就此死去。 一護迎著深冬的寒風,踉蹌著穿越著這沉靜到壓抑的庭院。院口距離他已經這么近了,他卻看不到任何人來阻攔他。一護在那一瞬間興起了希望,他能夠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忘記剛才聽到的那些可怕的東西,忘記昨晚發生的可怕的事情。 他就還能是他。 一護在距離院墻只有三步之遙的地方,忽然間腿腳一軟,就撲倒在地。他的時間有限,當著人家的面逃跑,他就連爬起來的時間只怕都沒有。一護不肯放棄,他手腳并用,要向外爬去。 就在那么一瞬間,真的就只是一瞬間,一護覺得自己可能觸碰到了自由,未來跟希望。 但他在下一瞬間,就感覺到肩頭一陣灼燒。那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可能存在的紋身猛地發作了,如同一桿槍挾著寒冬的冰雪沿著肩頭直插入了心臟,一護發出了一聲尖叫,撲倒在了雪地里。 好痛! 好痛! 好痛?。?! 他快要不能呼吸,只能沙啞地發出嗚咽跟喊叫。一護下意識用右手死死抓住最疼痛的肩膀,全身蜷縮起來抽搐發抖。此時的他無暇去關注其他,不會知道長老們跟前任家主都站在茶室里,透過半透明的門簾看著他。 看著他在椿院的門口嚎叫痛哭,滿地打滾,就像每一任不相信自己無法離開的祭品一樣。這場面好像也是儀式的一部分一樣,他們用冷淡而平靜的眼神注視著一護。似乎此刻一護越疼痛,就能越快接受事實,然后不再做些愚蠢的反抗。 “——一護!” 只有剛剛被藍染帶著走進門的白哉被這一幕驚得渾身一顫,飛快地跳下了臺階,直奔著弟弟的所在跑過去。一護痛得腦袋都快要無法運作了,可他仍然能夠輕易地辨認出抱住他的人是誰。 “一護!一護!一護!” 他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跟熟悉的懷抱。 哥哥。 一護終于找到了救贖,四肢纏繞在白哉身上,緊緊抱住哥哥,就像是一隻受到傷害的幼獸,渴望著汲取一點點的溫暖。假如一護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他一定不會允許自己這么做。不會向這個拋棄了他,背叛了他,傷害了他,向虛偽自私的志波家屈服的哥哥再露出以往那樣全然信賴依靠的心情。 可他此刻完全顧不上,就像是本能一樣,一護把臉埋在哥哥的胸膛上,嗚咽著尋求安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