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凄凄冬雨
祠堂外月島的聲音逐漸遠去后,一護這時想起他之前還惱著白哉拋下他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事情。雖然現在不再生氣了,可他還是想知道為什么白哉一個月都不跟他聯絡。 “哥哥,”他開口道,“你這個月都去哪了?” 因為兩人靠在一塊,所以一護感覺到哥哥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了。一護怕白哉以為自己在責怪他,趕緊換了個語氣又說道:“我知道了,哥哥肯定是背著我去溫泉巡游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聽些老頭子嘮叨,哥哥卻玩得那么開心,要是什么土產都沒帶回來,我可不客氣哦?!?/br> “………” 白哉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僵硬的身體像是一塊木頭般,好一陣才低下頭來望向一護。一護感覺到有些古怪,他抬眼望向跪坐在他身邊的兄長。在這樣的寒冬臘月哥哥只穿著件室內用的中衣,也不像是風塵僕僕剛剛從外地趕回來的打扮?;蛟S是因為這個沒有安裝電燈的祠堂光線晦暗的關係,一護甚至覺得月光下哥哥的臉色慘白得像張紙。 “…哥哥?” 白哉聽見他的呼喊,眼珠子動了動,低下頭來親了親一護眼角的淚痕,在他還潮濕的臉頰上又添了一道濕意。一護被他這個過分親昵的動作驚得也變成了一塊木頭,任由哥哥將他兩邊臉頰都親了一回。隨后白哉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終于吐出了一句話:“對不起,一護?!?/br> 在一護茫然呆滯的視線里,白哉伸手緩緩地撫摸著一護因為方才的掙扎而變得亂七八糟的短發,用手指細細地梳理一縷一縷硬質的發絲。就像是在梳理自己內心的思緒,他眼里滿溢的情緒一點點沉淀,如同層層積聚的雪一般覆蓋住了一切動搖。 “對不起?!?/br> 他又再度說了這么一句,一護在這異常的氛圍下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白哉那雙漆黑如墨的眼沿著他的臉部輪廓一寸寸地逡巡,然后又順著他赤裸的胸口一路往下,將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收在眼底。一護剛才還差點被月島強暴,對這種眼神極為敏感。此刻禁錮著他四肢的金屬環冷得徹骨,讓他無從躲避兄長打量的視線。 “哥哥,你…為什么要跟一護道歉?” 他話才問完,白哉便摟著他的腰將他放下,一護下意識地往后一縮,可鎖鏈叮噹作響,又把他牢牢定在當地。他只能眼睜睜瞧著白哉伏在他身上,陰影沉重地灑落,背對著月光的兄長的雙眼隱在陰影里,亮得像是幽深山洞里猝然燃起的一簇火焰。 一護這回是真的被嚇到了,他完全不相信朝夕相對的哥哥也會對他有那種心思??扇绻绺鐚λ麤]有那樣的想法,就應該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吧?勉力說服著自己,一護試圖與拒絕建立溝通的兄長交談。 “哥哥,你要做什么?不要…” 他還沒說出一字半句拒絕的話,白哉便扯下了自己的腰帶,將他的嘴巴纏住了。一護嗚嗚地發出了幾聲抗議,可因為腰帶堵住了他的嘴,他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一護瞪圓了眼睛,使用自己的面部表情跟來回晃蕩的鎖鏈叮叮噹當的聲音來表達自己的想法,然而這無聲的反對顯然不可能動搖素來冷靜執著的兄長。 白哉低頭在他的額頭上又落了一個吻,這吻輕柔而充滿了憐惜,像是在親吻一朵綻放在凜冽的寒風中的不合時宜的春花。 隨后他拉扯過一邊的被褥,小心地將赤裸著渾身顫抖的一護包裹起來,只不過因為他連著自己的身體也一併裹在了里面,一護相反因為感覺到兄長手足緊貼的溫度而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被褥下的一切動作都被遮掩住,不會被任何人瞧見。若是誰此刻湊巧打開祠堂的門,大概也只會覺得這兩兄弟關係甚好,在寒冬臘月摟抱在一塊,用彼此的體溫為對方驅寒??蛇@份不為人知并不能帶給一護一分一毫的慰藉,他嗚咽著瞪大了乾澀的雙眼,感覺到兄長的手掌躲在被褥的遮蔽下沿著他的腰線來回撫摸,那感觸異常的色情,可他興不起厭惡的感覺。 不久前才被月島觸碰過的地方再度被白哉附上了吻,而這吻很快變成了啃咬,執著不休地叼起一護鎖骨上,脖頸上,胸口上的肌膚,落下一個個殷紅的痕跡。 兄長很溫柔。這份溫柔里卻帶著強硬,如同包裹著蜜糖的砒霜,引誘他淚流滿面地將之吞下,然后痛得渾身顫抖。一護茫然地透過淚水模糊的視線望向天花板,感覺到兄長的手掌分開了他顫抖的雙腿,并且以毫無妥協的姿態將自己的身體擠在了他雙腿之間。 “唔、嗚嗚…唔…” 連一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說的是什么。是“不要”,是“哥哥”,還是“求求你”?可他只知道自己的胸口里的什么東西已經裂痕遍佈,好像受盡了欺瞞惡意,顛沛流離,他已無處可去,為了守護最后一點的溫暖,他苦苦扯著那一絲希冀。明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明明兄長的手指,已經摸向了那不可思議的地方。 可他還是不肯相信,因為他受到傷害,瀕臨絕望時的寄託是白哉,所以他才分外不能接受,就連這最后的希望也背叛了他。 一護感覺到自己可憐兮兮的分身躺在兄長的掌心里了,哥哥的手指修長而白皙,骨節分明,如同那些電視里站在聚光燈下的指揮家一般,能吸引數百名頂尖音樂家的目光,只為了隨著那一雙手的舞動而演奏出傾倒萬千觀眾的磅礴音樂。而現在那雙手正握著他的小東西,促使他在腰帶的束縛下也發出一陣陣急促的喘息。 一護的大腦一片眩暈,快感急速地涌入,讓他無從抵抗?;蛟S是方才為了壓抑自己,不愿在月島手中得到快樂令他身心俱疲,此刻的他已經潰不成軍。身體迅速地向他最為信賴的男人俯首稱臣,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著向下身涌去,可他的心卻還在泥沼之上飄忽,固執地不愿被一併拉扯沉淪,欺騙著自己:“這不是真的,哥哥不會做出那種事,他…” 然而一護所熟悉的纖長手指,終歸還是沒入了自己的身體深處。那一瞬的反胃感讓一護清醒了片刻,他不敢置信地去看白哉的臉,可兄長專注地凝視著他的下半身,竟然沒有分給一護的臉半個目光。一護的緊張與排斥讓驚悸的rouxue猛地咬緊了入侵的手指,他的本意或許是希望為兄長的侵犯設下一點障礙,可他并不知道這只會刺激到入侵者的欲望。guntang而柔軟的內壁就像是一張不知饜足的小嘴,來回吮吸舔舐著白哉的手指尖。隨后一護感覺到那根手指開始在自己身體里來回抽送,旋轉,翻弄,直至那股異樣的反胃感變得麻木,再添入了第二根手指。 兄長火熱的部分因為這個姿勢緊緊貼著他的大腿,在這個時候它的存在感異常的鮮明,鮮明到一護恍惚間覺得鑽進自己后xue里的三根手指下一瞬間就要換成那雄性的利刃,將他整個劈開,徹底佔有。 一護的視線忽地模糊了,他眨了眨眼,淚水溢滿了眼眶。他感覺到自己站在了即將碎裂的玻璃上,而足下則是萬丈深淵,他馬上就要跌得粉身碎骨,可兄長卻冷眼旁觀,只是拋下了一根稻草——但那是能將他徹底壓垮的那根稻草。 白哉終于一挺而入,將自己沒入了他的體內。一護痛得發不出聲音,他卻能分明聽見自己胸口那片東西徹底碎裂的聲音。他想要奮力伸手去把那些碎片抓回來,因為一護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十五年來最為寶貴的東西,他不想要失去。 他最后的家人,十五年的回憶,無法取代的羈絆。 少年的身體還是太過稚嫩,被進駐的瞬間就迸裂開來,撕裂出了如同處子般貞潔的鮮血。白哉咬緊了牙,終于抬頭看了一護一眼。弟弟的雙眼一片恍惚,像一個已經喪失了靈魂的木偶。白哉心口一陣絞痛,但他也只能狠心就著鮮血的潤滑,猛力頂入那柔嫩的花徑。 他此刻所擁抱的人,是一護…是他的一護! 他一直仔細守護,悉心照顧,捧在手心里,用盡全力將自己的心思掩藏在關愛之后,不敢叫一護察知分毫端倪??伤m然下定了決心要永遠做一護的兄長,奮力扼殺在內心里蠢蠢欲動的渴望,他也仍然無法抹殺自己對一護的愛。 這份愛…這樣扭曲,這樣丑陋,這樣骯臟,會在他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弟弟的瞬間,讓他這樣欣喜若狂。 他終于得到了。 弟弟不會再用冷淡的表情對他說,我已經長大了。弟弟不會再將他拒之門外,展開沒有他參與的人生。弟弟也不會用雀躍而小心的眼神看著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女孩子,為了自己對對方的觀感而患得患失。 他只是裝作不在意,裝作不會痛苦,裝作不會嫉妒,其實內心的不穩定與日倍增??山K于在今天,那老早就不再平衡的天平坍塌了。 “…一護…一護!” 白哉不由自主地呼喊著心上人的名字,感受著一護甜蜜的rouxue抽搐著將他緊緊包裹著吮吸的快感。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的親密,包容與交融,令他的身心都陷入了狂喜。他幾乎也要像弟弟一樣落淚,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淚水跟弟弟的淚水到底是不同的。 他的快樂,是建立在最重要的弟弟的痛苦身上,他就是個畜生,一個…早就該死的畜生。 一護在他的身下因為疼痛而扭動著身體,痛苦地嗚咽著,因為腰帶蒙住了他的嘴,發出的所有聲音都沉悶而可憐。他的分身歪搭在下腹,伴隨著白哉撞擊的動作輕輕顫抖,分毫沒有亢奮的模樣。這一切都彰顯著在這場以強暴開端的性事里,一護并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快感。他只感覺到了毛骨悚然的痛,被龐大的雄性硬熱在身體內部鞭撻,每一次的深入都讓他燙得渾身發抖,像是體內的水分都要徹底被蒸發了。 而這看似無窮無盡的酷刑終于快要到了尾聲,一護感覺到深埋在體內的火熱戰慄著,隨后噴射出了一股熱流,直竄入更深,更深的地方,好像快要頂到他的咽喉。 這仿佛預示著解脫一般的射精行為并沒有讓一護覺得骯臟,大概在兄長進入他的那一刻起,一護就已經不再覺得自己還是曾經的自己了。他已經跌落深淵,跟最為親密的世上惟一的家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渾身疲憊不堪,心靈也千瘡百孔,他只想要逃避。 一切忽然靜默了下來,只有兩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在黑夜里交疊。此刻一護才聽見屋外纏纏綿綿的雨聲,雨腳落在他心口的尚且嶄新的創口上,寒冷刺骨。若是往日,大概只需要白哉的一個眼神,一個撫摸,甚至一句話,就能讓他重拾信心跟力量。只是今天,他想要趕緊逃到只有自己的地方,好把這個可怕的噩夢忘記。 白哉緩緩地從他的體內退了出來,這個動作也激得一護渾身一抖。他被cao弄得徹底紅腫的xue口汩汩淌出一縷熱流,那感觸好似失禁一般。一護下意識地想要合攏下身,可那后xue已經不聽使喚,徹底麻木了。更令他羞愧的是兄長竟然掀開了被褥,就著月光查看起他的身體來。這好似把方才掩人耳目的情事都一併公之于眾了,讓一護羞得渾身發抖。 白哉的目光順著一護起伏的胸口往下,就連合不攏的艷紅xuerou都看了一遍。隨后他動手將一護翻了過來,這個動作讓一護手上與腳上的鎖鏈纏在了一塊,一時間一護連半點掙扎的馀地也沒有,只能老老實實地趴在床墊上。 白哉的目光停留在了一護的左肩上,那里陡然出現了一朵椿花?;ㄈ~環繞,眾星拱月般捧著一顆素白的花蕾,緊閉的花苞羞澀地垂著頭。白哉知道,在祠堂里交合之后,祭品若是被詛咒所接納,才會出現這么一個印記。 儀式完成了。 一時間,落在耳里的雨聲仿佛變得更大了,將他方才短暫的喜悅徹底澆滅,只剩下了一片荒蕪。 不論如何,這就是我所選擇的路。既然我已經犯下了滔天大錯,那就沒有逃避與自欺欺人的道理。白哉深吸了一口氣,伏下頭去如同膜拜一般,輕吻了一下那朵白椿。 “…唔!” 方才安靜地趴著的一護渾身一顫,他不敢置信地扭頭往回望,他瞧見了身后兄長的雙眼。 那里面已經沒有了火焰,只剩下看不見光的一片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