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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蟲子一樣的東西在啃食他的身體。 劉玉銘覺得自己被困在一個黑暗的地方了,伸手不見五指,他向光亮走去時,看到就秦的尸體在抓著他的腿,要把他拖回黑暗中,他摔倒在地,發不出聲音,渾身冰冷,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沒入血色的水中,他最后看了一眼光亮處,居然看到了陳的身影,他卻發不出聲音,他把腿上的手扯斷,然后奔向陳,她推開他,表情冷漠,“殺人犯?!?/br> “不是??!我不是殺人犯!別走——” 劉玉銘驚醒,看到陳露擔憂的看著他,立刻抱住陳流淚,哭聲啞啞。 陳露拍著他的背,“別哭了,昨晚都哭了一晚了,我們先喝點水好不好?!?/br> 好不容易把劉玉銘哄好,陳露打開手機搜索了一下秦的名字果然看到本市知名藝術家喪命的消息,看來秦朗的尸體已經被發現還報警了。 嚴夢平也給她發了消息,說檢查組已經出發,正在查內部犯罪信息,而羅文是重點人員,根據劉玉銘的描述抓到了畫室的幾個人可以證明劉玉銘是被綁架的,還希望她們先不要打草驚蛇,先把所有問題推給羅文,甚至推薦她們先離開新城。 劉玉銘雙手捧著杯子喝水,眼睛腫得完全睜不開,陳露心疼的摸著劉玉銘的頭發,把找到證據的好消息告訴劉玉銘。 劉玉銘放下杯子,趴在陳露的懷里,聲音悶悶的,“我把尸體扔在畫室的浴室了,放了羅的毛發在尸體里面,所以他們是不是會把羅文抓走?!?/br> “嚴夢平讓我們不要打草驚蛇,她建議我們先把所有問題推給羅文,給羅文施壓。如果現在警局調查,我們就按她說的做。對了,這是你的手機嗎?我昨晚從你衣服口袋找到的?!标惸闷鹱雷由系氖謾C。 “這是秦朗的手機!我應該是不小心放進來了。里應該有秘密,但是昨晚我太緊張了沒有想到保留解鎖密碼,現在秦朗的尸體是不是已經被搬走了?” “我可以問問我二哥,我們先把手機藏起來?!?/br> 中午吃飯她們的時,就有警察敲門把她們帶走了。陳露被迫與劉玉銘分開,審問一連三天,反復針對的是她與劉玉銘的關系,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你可以走了?!币粋€警察告訴她。 “劉玉銘呢?他什么時候能出來?”陳露疲憊的問,但自然是沒有回答。她只能繼續孤獨的坐在警局大廳的椅子上等待。 “陳露!” 陳露抬頭,看著陌生的女人,“你是?” 便服穿著的女人笑了笑說,“小熊維尼。跟我走吧,我開了車來?!?/br> 小熊維尼是的社交軟件網名,這還是陳露第一次見到她。嚴夢平是暗訪的督察員,她一定有關于劉玉銘的更多信息,陳露這么想著便跟著她上了車。 “劉玉銘現在不在警局,昨天他精神崩潰,送到醫院去了?!眹缐羝竭呴_車邊說。 “什么?我可以去看他嗎?” “可以,你們還要離開新城。秦朗的死引起的華城畫室的資產分割的爭執,羅文正在擺平華城畫室方面的質控,所以現在還沒有對付你們,但是你們在新城始終不安全?!?/br> “之前你們收集的證據,羅文都非法抹平或者找人頂罪了。由于她與上層有利益往來,上層也有人要保她,所以檢查組的工作很難有突破進行。目前我們正在挖羅文與腐敗官員往來的關系網……劉玉銘是很重要的證人,我們必須要保護他的安全?!?/br> “好?!标惵队窒氲?,“劉玉銘拿到了秦朗的手機,藏在我的公寓的保險柜里了,我們認為它里面可能會藏著線索?!?/br> “可以交給技術部門?!眹缐羝窖劬α疗饋?,“那我們先去你的公寓?!?/br> 劉玉銘躺在病床上,虛弱的閉著眼,他聽到了病房的開門聲,有人提著的來自醫院外的塑料袋的聲音。劉玉銘期待的坐起來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拿著果籃的林曼澤,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謝謝護士jiejie,你們去忙吧?!绷致鼭尚χP上門,把果籃放在桌子上,徑直的走到劉玉銘枕邊位置,“是不是你殺了老師?” 劉玉銘陰沉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就是你殺了老師!我要殺了你!”林曼澤暴然抬手,他手上亮出白色的小刀朝劉玉銘刺去,劉玉銘更快的抓住了他拿刀的手,另一手扯著枕頭甩上林曼澤的臉。 林曼澤被枕頭蒙著后退一步,拿刀的手本就有些抖,刀便輕易的被劉玉銘奪去了,劉玉銘把林曼澤撲到在地,毫不猶豫的捅上林曼澤的左臂。 “啊啊啊——”林曼澤劇痛中恢復了理智,開始求饒,“我錯了,對不起,放開我求求你?!?/br> 劉玉銘加大力量,“不行,得割下來?!?/br> “你瘋了嗎?!” “我瘋了?”劉玉銘歪頭,“你今天才知道嗎?!?/br> “你不會很快死的,我會先割你的手,再割大腿,反正你不是喜歡被打嗎,不是很shuangma,我可以讓你爽到死……你之前打過我還踢過我吧?一報還一報林,嗯,這把刀還是太小了,割手臂有點費力,還是先從手指開始?!?/br> 劉玉銘說著把刀拔出來,捅向林曼澤的手指,被林曼澤忍著劇痛挪動手臂躲開。 劉玉銘笑了笑,抬腿用另一條膝蓋按住林曼澤的手臂,剛要下手,突然病房的們被打開—— “劉玉銘??!” 醫護人員涌進來攔住劉玉銘,把受傷的林曼澤帶走。他被醫生按住,卻仍用讓人心寒笑容盯著林曼澤。林曼澤想,劉玉銘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