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思緒蔓延回現在地腦海中,我抬頭望向天空,天已經暗了許久,街頭地彩燈閃爍著,即使是嚴寒時節,曼哈頓華埠地街頭依然是熱鬧的。 好冷。 我拉了拉我地圍巾,似乎不怎么保暖,上頭不是寫不是純羊毛嗎?看來是買到劣貨了。 這圍巾是去年圣誕節買的,也是那天,杰與我說分手的那天,他親手將它系上我地頸部,我甚至還記得他當時嘴角地角度。 嗯……算了算,圣誕節也快到了,難怪街邊有么是彩燈圣誕樹,要么就是歡樂地一家人,在這過節氣氛下,只有我夏茵是一個人,孤獨地悲行。 拉開了一家咖啡店門,這是一家看起來氛圍暗暗卻有些質感品味地店,外頭那些歡樂地家庭餐廳不適合我。而這家店的名字叫aftertaste(回味)。 店家是華人,也是臺灣來的,是個年約四十左右的大叔,我坐到吧檯上,叫了一杯果茶和一盤白酒蛤蜊麵,安靜地品味我的餐點。 「小姐也是臺灣來的吧?!鼓谴笫迕ν暌魂嚭?,笑著坐到吧檯旁的位置與我攀談。 我點了點頭。 大叔搖搖頭,嘆著:「這么小是來留學的吧?真不容易,每次看著那些留學生來這兒都是愁眉苦臉的,有些明明在老家是數一數二的資優生,來這兒卻不算些什么,盡被人瞧不起?!?/br> 「嗯……」我輕應了一聲。 我有背景撐腰,即使那些白人學生對我有再多不滿,也不敢宣洩,只能在分組報告時,擠兌擠兌我,來滿足他們無聊地報復心態。 眼前,大叔的目光轉向窗外,皺著眉頭說:「看,那小子就是個華人,每天就看他送報紙,身子板太薄弱了,經過十次跌九次?!?/br> 我跟著大叔的目光,看見了一件墨綠色身影,一臺單車倒在一旁,一張張報紙散落在雪上,從那人慌亂地神色當中,知道那些報紙對他很重要。 真是眼花了,杰的身影緩緩與他重合,我彷彿看見,杰騎著單車送報紙卻重重摔倒的模樣,一陣酸痛又再次涌上心頭,我連忙摀住嘴不想發出聲音。 路人不停從他身邊穿越而過,沒有人伸手去幫助他,偶爾經過的幾個人還面露鄙夷,隨腳踢了幾腳那人好不容易收拾好地報紙。 「一杯摩卡,帶走?!剐闹幸魂嚪瓭L后,我匆匆放一張鈔票在柜檯上。 大叔邊笑邊為我打包,將袋子遞給我,笑著說:「別急,摩卡沒那么快涼掉?!?/br> 「謝謝?!?/br> 打開玻璃門,一聲清脆響亮的叮噹聲送我出門,我朝著那跌倒地人的方向走去,他正慌慌張張地將一張張報紙放回腳踏車籃上。 我瞥他一眼,蹲了下來,將散落在一旁的報紙遞給他。一張男孩清秀地臉抬起來,帶著一些訝異,對我燦爛一笑。我挑眉,扯扯嘴角,將手上那杯摩卡遞給他。 見狀,男孩急忙搖頭,這令我更不悅了。不喜歡就不喜歡,講個話拒絕有那么難嗎?別人的好心,他不愿意接受也罷。 我有些氣憤地別過臉,氣氛僵硬了起來。過了一會,男孩輕輕碰了碰我的肩,我抬頭看向他,只見在他在雪上不知寫了些什么,讓我低下頭去看。 “我不能說話,對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