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健

    很多時候，即使我們沒有做過任何事，也會是我們的錯。光憑我們的存在，就己經是一個錯誤。

    校慶，是一個普天同興的日子，同時也是學校的開放日。除了有不同學科的展品和成果展外，每一個課室都會精心準備一些愛心義賣，買的，吃的，玩的；女僕咖啡廳，鬼屋等，甚么你能想到的，往往都因為結合到學生的創意而超乎想象。

    而最具意義的，是當天所有的收入，都會用作慈善用途，更是班級與班級之間的競賽，看誰籌到的款項較多，所以同學們都非常重視那一天，絞盡腦汁，為的，就是借這次機會展示自己班的實力同時，也是學會經營一家商店的體驗。

    用不著anson為我們想，我班的同學們早就決定出賣我，作為這次活動的吉祥物，利用偶像效應，吸引客人來上門。這方面更不用說，自被幸琳和輝哥知道后，更開始大肆宣傳了好幾天，還資助了一個和我真人一比一高的站立式人像企板，架在課室門前，害羞得要命。

    然后加上加上最近挺有名的彩虹夾心蛋餅，搞得有聲有色，引來了一大堆人來排隊，尤其女生的比例多得有點過份，甚至在cao場上打了好幾個蛇餅，……幸好幸琳和輝哥有過來當義工，不然我一定痛揍他們一頓。

    以一點一點的汗水和成本，開始賺得愈來愈多的善款，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卻又愈做愈起勁。而我更成了一個招財貓似的，跟每一個拿到彩虹夾心蛋餅的客人拍照，一直的拍，一直的拍，笑得臉也抽筋了。

    不到一個小時，anson就命人拿走架在課室門前的人像企板……呼，謝天謝地，這個人型企板雖然拍得不差，但每次見到它，尤其眼白白地看著它跟那些女生合照，都有種奇怪的感覺，有一種……像被人不斷輪姦的，又抱又攬又啜……甚么超級不要不要的動作，只要你用最糟糕的幻想去想，然后再壞……就是她們的行為了。人類的創意有時真的很可怕。

    隨后，anson把我拉到一旁，說：「子健，你能不能幫忙帶安安到天臺休息去？」

    我偷偷瞄了一下那個笨手笨腳的安安，不禁嘆了一口氣，說：「好吧……但是為甚么不叫胖班長？我得要在這坐陣呢?！?/br>
    「你累了?！?/br>
    見到的那個假惺惺的笑臉就知道，他一定在撒謊。

    「說人話?！刮艺f。

    anson有點不好意思地別過臉，說：「我們在想，我們班的善款都己經積得差不多了，可以用不著那么拼……」

    「你這混蛋，我們在做的是善事呀，拼命一點也沒關係吧？」

    「哎呀！你就當作做點善事，放過我吧。少做一點，當作加人工，好不？」

    「所以你是說這是我的錯了？是我引來這么多的人來，還勞役了你們了？意思是我愈幫愈忙嗎??？」

    「冷，冷靜點。我那敢？我只是怕你辛苦了?！箍粗侨亲岬男θ?，真的很想知道這人到底是怎么為人師表的，還這么會給自己找下臺階。

    不過，硬要說的話，其實也是有點道理的。很明顯我們班所籌得的善款不用說早就已經定必打破了歷年以來的記錄，對于其他還在拍蒼蠅的班來說，可說是望塵莫及了。反正做了也是三十六，不做也是三十六，穩坐了冠軍的寶座，還那么拼干么？多留一點空間讓下年的自己進步，所謂每步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為什么要和未來的自己過不去？就休息一下，過過間日吧。

    就這樣，我和安安被趕到天臺去。

    出乎意料地，一到天臺就見到了姓洛的兩兄弟。

    智彬倚在圍欄邊，靜靜的看著下面的籃球場發呆。而小賢則坐在樓梯頂上的小平臺，一直的盯著今天收到的明信片。

    這死寂的氣息……

    唉，還是由我來打破吧！

    我跑到智彬的身邊，用手臂夾著他的頸，說：「臭小子！又在背著我看誰??？」

    「子??？你不是應該很忙地當你班的吉祥物嗎？怎么上來了？」

    「我……被anson趕出來了。因為我和安安都愈幫愈忙……哈哈，你呢？」

    「我奶奶今天到學校來了，和我媽在一起，所以跑到這來避難?！?/br>
    「噢……」

    我倆一同望著下面的籃球場，沉默了好一會兒。

    自我走了后，籃球上的人也開始漸漸變少，想必anson一定出手，說今天的彩虹蛋餅售罄。

    我看了看智彬，隨便找點話題，說：「對了，智彬，那個……小賢和他的mama都搬到anson家住了？」

    「對呀，快一星期了?！?/br>
    「又會這么奇怪的？怎么會到anson家去了？」

    「我初初也覺得很奇怪，anson居然還稱呼小賢的mama為雪老師，搞得我一頭霧水，后來二媽告訴我她曾經是這兒的老師，還教過anson……這世界真小?！?/br>
    「那么，她會不會告密……」我有點擔心地看著智彬。

    他聳聳肩，說：「不會啦，二媽人很好，也很尊重我的決定，還說大不了她也把我收養，一次過多了兩個兒子，很開心?！?/br>
    「想不到她還把anson當作兒子?！?/br>
    「聽說是以前發生了一點事，不過怎么問她也不肯開口?！?/br>
    「唔……那小賢呢？他……還好吧？」

    「不太好?！?/br>
    說到這，我們不約而同地望向小賢和安安那邊，正好見到小賢再一次抱膝痛哭，而安安則坐在他的身旁，輕輕地掃他的背，安慰他。

    自那一天鋼琴比賽后，「邢康」這兩個字成了小賢臉前的禁忌，要是不小心說了，換來的就是他的眼淚，輕則就像現在一樣抱著膝哭，重則……就像缺了堤一樣失聲痛哭……

    怎么看都是安安本來想安慰小賢，卻不小心踩到地雷，現在被炸翻了。

    真是愈幫愈忙。

    「小賢的情況很無奈?！怪潜驌u搖頭說：「二媽很敏感，一眼就看出了問題，可是她不知道情況，想問，但無論怎么問也問不出任何東西，因為那種事，你叫小賢怎么開口？要是說了，就是出柜，得面對另一個新的問題，他很怕會像我一樣，擔心二媽會接受不了。但不是，又很容易被二媽的關心弄哭……唉……根本就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我又不知道該怎么幫他，而anson又因為有二媽在，不太方便……結果就是這樣子……希望時間慢慢的過，把一切都沖淡，可以讓他好過一點?！?/br>
    又是一陣的沉默。

    我又何嘗不是想要幫忙，卻又無從入手？

    感覺，是我害了他們兩兄弟……一個幸福的家，因為我的錯失而讓智彬在家人的面前公開出柜。也正因為這件事，讓小賢的mama和智彬的mama鬧翻，大吵一架，小賢更因而被連坐……現在他們這個家一下子就散成這個樣子……怎么說，我的心也過意不去。

    小賢會不會因此而恨我？

    這時，cao場傳來了清脆的哨子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今天同時也是師生籃球場，作為校慶其中一環的重要活動。學生的隊伍是不久前班制籃球賽的冠軍，也就是智彬他們這一班。而老師的隊伍，說穿了，也不過是好幾個年齡比較輕的男老師臨時拼湊的。

    「hinton呀！」安安立刻從平臺上跳下來，留下小賢一人……這是正宗的有異性沒有人性……不，是有同性沒人性……這樣說又好像有點不對勁……總而言之就是沒人性！他倚在欄邊上，由于身高有差，得一直的用手臂按著欄邊，支撐著上半身，使雙腳離地，好樣他能看得清清楚楚……他這樣不辛苦，不會找些東西來站嗎？笨人真的是笨人。

    「你不用代表你們班出賽嗎？怎么說，你打籃球也有一手的?！刮覔е砼缘闹潜騿?。

    「你別開玩笑了。要是我出場比賽的話，不就等同于告訴全世界人知道我在這，叫奶奶和她的保鑣們來抓我嗎？」

    「說的也是?！?/br>
    「而且，今天晚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干呢?！?/br>
    「很重要的事情？」

    智彬淺淺一笑，卻沒有作出任何的答案。從他這副尊容我就得知，他并沒有告訴我的打算，而且根據他的性子，就算我怎樣迫供他也不會說……

    天呀，你能不能別用這么犯規的笑容，我怕我會忍不下……

    籃球場上傳來了熱烈的尖叫聲。我和智彬立刻往下望，見到anson居然上場……那個矮冬瓜上場？

    「anson會打籃球的嗎？」我問。

    智彬苦笑，并聳聳肩。

    怎么說，anson也真的是一個才子，也近乎十項全能，卻鮮少出現在籃球場上，真的難以評價。但他平日深藏不露，說不定藏著一手，一嗚驚人。大家都熱切地期待他的表現。然而……才開場不久，走步，誤拍對方的手，永遠投不進籃的球，最后還吃了一記波餅，導致鼻血噴射離場……他是來搞笑的還是來搞事？超遜！

    ***

    校慶的閉幕禮，是整個校慶活動中的高潮部分。除了會宣告籌得最多善款的班級外，還會有才藝表演比賽，一展所長。每一個參賽者都是經過嚴謹的初賽遴選，能踏得上這個舞臺的都有一定的水準，而且也有不少的星探會借這個機會來學校，可以說是一個大好的發展機會，所以這一晚的比賽，都是非常有看頭的。

    只可惜，少了我……

    學生會很有誠意地邀請我當表演嘉賓和評判……說穿了，就是怕我參賽會搶掉所有人的風頭！抺殺了其他的的機會！

    不過沒關係，老子就讓讓他們吧。

    評判席上，除了我之外，還有學生會會長，以及我身邊剛好止住了鼻血的anson，校長，以及校董，也就是小賢的奶奶。

    她一見到我就立刻流露出厭惡的眼神，仿佛見到了骯臟的東西一樣，可避則避。anson好像發覺了不妥，于是故意地領著我在她的臉前左轉右轉，想盡辦法的惹校董不爽，但無論他怎么干，都還是覺得我不夠礙眼似的……是爽了他，但他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還有，這樣對校董真的好嗎？

    比賽開始了，由于這一年的主題是『勇敢活出真我』，加上大會的篩選，大家的選才都很正向，把現場的氣氛炒得非常熱鬧。搞笑的，刺激的，甚么都有，一點也不無聊，而且大都是唱歌，跳舞，雜技，真的想不到我們的學校原來是這么人才濟濟的。

    然而，當hinton，也就是今晚的司儀請出下一位的表演者時，讓我驚訝得下巴也掉了下來。我完全沒想過，那個小不單居然會跑來參加這種比賽……他今早還哭得死去活來的，這種比賽，這種主題，他行嗎？

    小賢拿著琴譜，向我們鞠躬，然后跟當天在學界鋼琴比賽一樣，在鋼琴上架好琴譜及明信片。不過，這一次有點不一樣。在他的嘴前還架著一支麥克風，所以說……他打算自彈自唱??？

    這小不點甚么時候有這能耐了？

    對比起剛剛開學的時候，連在眾人面前彈琴也會慌得要哭的笨蛋，想不到一年也不夠，就能這樣在舞臺上自彈自唱，這進步可不少。正因為這樣，我默默地在心底為小賢加了點分。

    小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始了彈奏起來。

    就由他彈奏起前奏那刻開始，就開始感覺到有點不妙。

    很熟悉，這前奏……該不會……不會吧，這跟他報備上來的表演曲目完全是兩回事！這是……這是麥家瑜的《殺死我的溫柔》！

    也就是說，他在掛羊頭賣狗rou？這一首歌，跟今晚的主題『勇敢活出真我』完全扯不上邊！

    可是，這一刻，舞臺己經交到他的手上去了，總不能忽然喊停，把他拉到臺下去吧？

    洛智賢，你的膽子甚么時候長這么大了？

    最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嗓子也不錯，聽下去也很舒暢，而且他唱出來的歌詞，都很有畫面，再配合上他平日跟我細說和邢康的種種溫馨小故事，那些字句，仿如歷歷在目。

    從他的聲音中，我感受到他借用這一首曲想說出的感受，他的痛。的確，有時候，受傷了，真的很需要時間去治療，希望時間可以把所有的情感慢慢的沖淡。但是，時間總過得很慢，眼光光的看著它一分一秒地過去，想睡也睡不著，每每輕輕的閉上眼睛，一個不小心的觸碰，就讓那些回憶兇涌而來，換來的又是一個無眠夜。很多時真的很有衝動，想用力地用頭撞到墻上，讓自己昏睡去，一覺睡到天光，不要再去想。

    對于小賢來說，如果邢康僅是一個長得帥氣，卻性格又爛得卑劣，暴躁和花心的壞人的話，會是多好的一件事。這樣他就可以和他變作敵人，就連共渡多一秒都不忿，這樣的話，或許可以避過這一劫。

    但錯在，他是一個好人，好得在這個世界上難以再找到多一個。甚至當知道他病了的時候買藥給他，照顧他，對他百般遷就，而且告別也太沖忙，沒有好好的說上再見，這算怎么樣？假如邢康真的是一個好人的話，為甚么不給他一個好的結果？

    錯在他太過好人，讓他忘不去，揮不去，被他的溫柔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冷待我踐踏我別以善心害我?！?/br>
    這是曲中最后的一句話。他寧愿邢康冷待他，踐踏他，而不是用這種善心去愛他，然后一走了之，留下難以癒合的傷口。

    所以說，小賢你在恨邢康嗎？

    這就是你說出口，卻找不到機會開口說出的弔言嗎？

    感覺上，那已經是超越了一般的表演了。他不單是用聲音來唱歌，還用了心靈去打動別人。

    小賢帶著淚光，再一次向觀眾鞠躬，然后轉身離開。觀眾們的掌聲立刻憾動全場，比之前的參賽者們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問題來了……

    你叫我們這些評判何以難堪？

    有聲音，有技術，有才華，舍都能給很高分，更有望能讓他打進首三名，卻又偏偏嚴重跑題，而且離題得非法常離譜……要是真的給他拿奬了，能服眾嗎？若是不給，可實力卻又放在眼前，這又能服眾嗎？

    再觀望一下這次評判的陣營，五分之三的人都是小賢的熟人，他的奶奶，他一直暗戀的anson，以及他的至友，我……

    漸漸地開始明白到當評判的艱辛，那種左右做人難的苦處，以及多少也帶點政治意味的考量……

    不用怕，先看看anson他到底怎么評，找個模范！

    我偷偷地望過去，怎料剛好被他發現了。他淺淺一笑，就把他的評分紙稍微調一點角度，光明正大地給我偷看……怎么語法好像有點明題……但我明明是偷看呀！

    零分……

    通通都是零分……

    舞臺風格，聲線，技巧，任何一項在評分紙上的項目都是零分……

    你這是他媽的在逗我嗎？

    幸好我們的評分紙除了內部的工作人員外，就不會有其他人看到，以及是不記名的。不然，若是被當時人知道了的話，anson他肯定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多過了好幾名的參賽者后，舞臺上又多跑出了一名讓我驚訝得下巴大掉的參賽者……洛智彬。

    他是不是瘋了？今早明明才說過，如果暴光了的話，就等同于告訴全世界人他在這，被他家的保鑣抓回去，還以為他真的會這么聰明，倒頭來現在不又是自投來網？這樣做，不就相當于公開下戰書，向他們挑釁，說我就在這，快來抓我？

    臺下頓時開始了細小的sao動，在所有的出入口都被穿著西裝的黑衣人堵住，相信后臺也不差，智彬這次插翼也難飛了，除非他能像魔術師們一樣，能憑空消失。這不禁讓我擔心了起了，不知道他到底在葫蘆賣甚么藥。

    智彬抱著結他，走到聚光燈之下，并靠近麥克風，說：「今早我說過，今天晚上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而我所說的重要事情，就是這個。送給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個人，楊千嬅的《飛女正傳》?！?/br>
    「越過生死一刻跟你電單車之間峽路再相逢?！?/br>
    由他的第一句開始，一字一句都立刻構成了一幅又一幅的畫面，在我的腦子浮現，讓我想起好幾次坐在他電單車的后座，在車與車之間奔馳，以及那一天晚上，我在他的后座站起來，大聲呼喊要到星空的盡頭去。

    「若與不心愛的每夜晚餐，

    也不知那個故事更悲慘，

    只愿我，能夠與你過得今晚?！?/br>
    從他的歌詞，聽到的并不單是字義，還有非常露骨的告白。我完全意想不到，有朝一天，會被自己喜歡的人公開告白，感動得雙眼開始模糊了。

    不知道在場的人有多少人能聽懂，更不知道他們曉不曉得那個人其實就是我。因為我知道，同一個的信息，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解讀。而我能解讀到的，是智彬他對我的愛意。anson輕輕的拍拍我的肩，并遞給我一張潔白的紙巾。

    混蛋，誰要哭了？

    但是……眼淚真的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是被感動得流了下來。

    「世界將我包圍，誓死都一齊，

    壯觀得有如，懸崖的婚禮。

    也許生于世上，無重要作為，

    仍有這種真愛會留低。

    我已不顧安危，誓死都一齊，

    看不起這個繁華盛世，

    縱使天主不忍心我們如垃圾般污穢，

    抱著你不枉獻世。

    難自愛都懂得怎相愛，找得到一個人共我分享這身世

    還未算失禮?！?/br>
    當馀奏結束后，他靜默了好一會，然后對著評判席的我說：「我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因為我的眼中就只有你。我決定聽你的話，不再去躲了，會回家正視我們之間的事。不管將來怎樣也好，就算要我與全世界為敵，我也要跟你在一起?！?/br>
    說完整段話后，我目送智彬慢慢步出聚光燈，走向后臺。

    相信，現在的后臺有一票的保鑣在等著他，護送他回家去。就連評判席上的校董也站了起來，就這樣楊長而去，不再理會接下來的賽事。

    我也很有衝動，想要立刻跟上。

    有些話，或許，由我來說會好一點。

    我得站在智彬的身旁，支持他，以及，跟他在一起。

    叫你回家的人是我，

    讓你惹上麻煩的人，也是我。

    就在今晚，讓我去你的家，一五一十的把心中的話全都說出來，我不奢望能得到你mama的祝福，但也希望能得到她的允許。

    正當我準備離座時，anson忽然抓著我，說：「我很高興你打算和他一起面對。但還是等著吧，時候未到，多等一會吧。好好的欣賞今天晚上的表演吧?！?/br>
    時候未到？

    看他老神定定的樣子，我開始猜想……也許，智彬并不是有勇無謀地跑上舞臺，然后被抓回去，而是跟anson早有預謀地佈下了一個棋局。

    這就好了。

    我立刻放下心頭大石，說：「謝謝?！?/br>
    就算世界將“我們”包圍，誓死都要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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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寫到這來了。

    接下來是最后三章的結局篇，及一個特別嘉賓的個人篇！

    大家放心，他們所有人都會是一個好的結果。

    到這來，相信有的人會開始發現，

    每一位角色的建立，都是由幾首曲開始。

    今天可以公報幾首了。

    《殺死我的溫柔》，是邢康的原形。

    《飛女正傳》，是智彬和子健之間的藍本。

    當然還有好幾首，往后就會出現了。

    很抱歉它們大多是廣東話歌呢，因為，我就是被這些廣東話歌感動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