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收起來,永遠不要讓人看到
小五今天給蔣樂怡挑的是一套明綠色水紋對襟半臂襦裙,青絲用珊瑚珠簪挽起,朱唇皓齒,清麗動人。 她去到膳廳,諸葛去煊果真在等她,見她過來,示意廚房可以準備擺飯。 蔣樂怡站在門口,望向里面那個面容冷峻的男人,有些怔神。 他光是坐在那里,不說話都極具壓迫感,以至于所有人都對他又俱又怕。 但唯獨在面對她的時候,獨有一份溫和。 溫和,有禮。 她心里知道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恰好救了他的命,她甚至都沒提供什么專業性的救助,純粹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在那個時候,那個地點,換成任何一個別的人,他都會是同樣的態度。 但她還是忍不住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 那種感覺很難描述,它突如其來,又炙熱強烈。 就好像,在這個不屬于自己的世界里,有人在專程為她等待。 “門口站著干嘛,你肚子不餓么?”諸葛去煊眉梢微挑。 蔣樂怡低頭眨了下眼睛,再抬頭時,嘴角已抿出了一個甜津津的笑窩,“是有點餓呢?!?/br> · 吃完飯諸葛去煊要去書房,蔣樂怡對玄月國的文字好奇很久了,于是也一起跟了去。 進入書房,諸葛去煊示意蔣樂怡先去塌上坐一下,他回身去門口,交代小五讓廚房準備些蔬果茶來。 小五走了,院子里沒有外人了,蔣樂怡望著諸葛去煊一臉凝重的樣子,心有所感,“你有話要說?”她問。 “嗯?!敝T葛去煊微一頷首,語音簡短地承認了,食指在輪椅扶手上有規律地敲擊,這是他在想事情的表現。 “不能讓別人知道?”蔣樂怡又問。 諸葛去煊又“嗯”了一聲。 “你沒想好就慢慢想,我等你?!笔Y樂怡佛系的很,不急不迫地從矮幾上的幾本書中抽出一本,隨便翻看了起來。 這本書的所有字她都不認識,不過有些半猜半蒙的可以跟現代的某些繁體字對上號,只是到底猜沒猜對,最后還是得問諸葛去煊才知道。 諸葛去煊想了很多種開頭,最后還是決定開門見山:“我見過你身上的玉?!?/br> “玉?我身上戴著的這塊么?”蔣樂怡一愣,沒想到他想說的是這個,她放下書,將玉佩從脖子上摘了下來,遞給他,疑惑道,“看到就看到唄,有什么問題么?” 諸葛去煊緩緩搖頭,輕輕將玉佩推了回去,他估摸著蔣樂怡沒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解釋道:“不止是你身上這塊,在玄月國的皇室寶庫中,我見過另一塊一模一樣的?!?/br> “???”蔣樂怡懵了,瞪大眼睛愣了幾秒,隨即聲音突然拔高,忿然道,“你的意思是我……偷、偷?!”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敝T葛去煊急速否認,輕輕拍著蔣樂怡的手背,安撫她,“沒說你是小偷,寶庫里收藏著的是贗品,真品已經消失400多年了?!?/br> “我有9成的把握可以確定,你身上的這枚玉佩才是真品。所以我能問一下,這塊玉佩你從哪兒來的?” 蔣樂怡的心情平靜下來,她還是相信諸葛去煊的人品的,而且她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這是我18歲的生日禮物,是我哥哥從拍賣會上得來的,玉佩名字叫‘乘鸞跨鳳’,哥哥說這個名字好,是乘鸞跨鳳的緣分,所以就送我了?!?/br> “乘鸞跨鳳……你哥哥倒是有意思?!?nbsp; 諸葛去煊斂眸,意味深長地揚起嘴角。 “這玉有哪里特殊么?”蔣樂怡不懂就問。 “這塊玉在你的家鄉是‘乘鸞跨鳳’,不過在玄月國卻名為‘金烏離火’,是玄月國的神玉?!敝T葛去煊淡淡道。 “神玉?!”蔣樂怡吃驚,握緊了手中的玉佩護在胸口,瞪著諸葛去煊,“你不會想要我還回去吧?” 說實話她一點都不想放棄這塊玉,這是她哥哥送給她的禮物,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還能與哥哥產生關聯的東西了。 但……如果諸葛去煊堅持的話,她除了屈服妥協好像也沒別的選擇。 “它現在是你的東西,怎么能叫還呢?”諸葛去煊挑了挑眉,對蔣樂怡的防備態度有些不爽,忍不住伸手捏著她軟軟的臉頰rou,壓低聲音,“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人?嗯?” 蔣樂怡有些理虧,不好意思反駁,眨巴著烏黑的眼眸,軟聲道,“那我現在該怎么辦嘛?” “不怎么辦?!敝T葛去煊收回手,見她臉頰上被自己捏過的地方有些泛紅,于是又上手揉了兩把。 “把玉收起來,這輩子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他鄭重其事地告誡道,“這才是我想跟你說的事?!?/br> “好哦?!笔Y樂怡收起玉佩,內心對它的新的神玉身份沒起太大波瀾,甚至還覺得麻煩,想到這個,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嘆什么氣,等過兩天我帶你去街上買塊新的玉吧?”諸葛去煊目光在她白嫩的頸間轉了一圈,提議道。 “啊……?”蔣樂怡皺起眉,不確定道,“你行么,身上的傷不會有事么?” “你倒是說說,我怎么不行了?”諸葛去煊聞言,重重哼了一聲,衣袖一甩從輪椅上站起來,繞著輪椅走了兩圈,沖著蔣樂怡挑釁地抬了抬下巴,再一次強調,“我只是受傷,又不是殘廢?!?/br> “……” 好了好了知道了,男人這該死的自尊心哦。 蔣樂怡忍住笑:“那你不是還說過我沒有路引進不了城么?” “路引的事情交給我?!敝T葛去煊淡定地下保證。 這話聽起來真是有男友力滿滿。 蔣樂怡捧著小臉瞅了諸葛去煊好幾眼,嘆了口氣,“諸葛去煊,你人真好?!?/br> “我好你嘆什么氣?”諸葛去煊差點被氣笑,垂眸,視線落在她紅潤的臉蛋上,手指動了動,感覺手又癢了。 估摸著小五差不多快回來了,他坐回輪椅,隨手拿起蔣樂怡剛才看的書,“《春秋雜談》?你喜歡看這類書籍么?” “我隨便拿的,其實我看不懂,”蔣樂怡老實坦白,“華國有另外的文字?!?/br> “哦?”諸葛去煊有點感興趣所謂華國的文字是怎樣的,建議道,“我把書讀給你聽,你把華國的文字寫下來如何,這樣方便我們互相學習?!?/br> “呃……我當然是沒問題的,”蔣樂怡的目光越過諸葛去煊,落在書案上的那幾只毛筆上,片刻后心虛地挪開了視線,“只要你別嫌我字寫的丑就行……” “怎么會呢,”大概對神秘力量的來源地帶有天然的濾鏡,沒見識過現代社會的諸葛去煊絲毫不認為所謂“字丑”能丑到哪去,不過只是一種自謙的說法罷了,他興致勃勃,“我來幫你磨墨?!?/br> 小五端著蔬果茶回來,見屋內俊男美女賞心悅目,潑墨揮毫,極盡風雅,老爺跟夫人的感情真好,她心中開心地想著,不敢上前打擾,放下托盤便靜靜地退了出去。 內室,書案前,蔣樂怡甩了甩寫的有些發酸的手腕,生無可戀地望著自己那一紙“大作”,“我是說我的字很丑吧?!?/br> “沒有的事,”諸葛去煊表情淡淡,極為自然地牽過她的右手細細按捏xue位,說起假話來眼皮都不眨一下,“挺有童趣的?!?/br> 蔣樂怡:“……” 下一屆高情商回復大賽我一定替你報名。 —————— 發出了想寫rou的聲音,再走一章劇情真的是我的極限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