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尾巴終于藏不住了吧
古代的生活有點無聊。 蔣樂怡洗完了澡,諸葛去煊還沒回來。 白天休息夠了,晚上時間還早,也不困,沒有手機,沒有網絡,屋子里待著只能純純發呆。 蔣樂怡打開門,想去院子里溜達一下。 微風徐徐,蟲鳴陣陣,外面沒有燈,多云的天把月亮和星星都擋了個嚴嚴實實,哪哪都是黑簇簇的。 “夫人?”門口回廊的臺階上,小五從地上站了起來,“您有什么吩咐?” “我不是讓你回去休息了么?”蔣樂怡疑惑道。 小姑娘低下頭,悶聲不響,風吹動起她空蕩蕩的衣服,像條細瘦的黃豆芽。 這小孩看著軟,實際上犟得很。 “你是不是非要等到我睡著?”猜想她可能被做過些什么新員工培訓,蔣樂怡嘆了口氣,妥協了,“哎,算了……別在外面喂蚊子了,進來陪我說說話吧?!?/br> 聊天也是打發時間一種方式嘛,還能熟悉了解這個時代,挺好的。 “你們到了晚上都做什么???”蔣樂怡在圓桌前坐下,想拉著小五一起坐的,她不肯,非要站著,她也不強求了。 “夫人是想了解我來這里之前的生活么?”小五有點忐忑,“沒有什么好玩的事,夫人可能不會想聽……” “我只是有點好奇,你如實說就行,說你自己的也好,說你知道的別人也好,都行?!笔Y樂怡笑了笑。 “我常找些秀活回家做,賺點錢給家里補貼家用,趁著晚上的時間,因為家里哥哥要考科舉,晚上都要看書的,所以會點會兒煤油燈,但那燈燒起來費錢的很,家里舍不得點太久。剩下的時間做什么都有,有時候幫我娘腌菜,或者幫我爹去地里澆水,或者幫我jiejie洗家里人的衣服?!?/br> 啊這,總結下來全是干活??? “說點你覺得好玩的事情來聽聽?”蔣樂怡說。 “做秀活好玩,我喜歡做秀活,”小五靦腆地笑了一下,“繡房的管事夸我秀得好,有次還多給我結了50錢的工錢呢!” 蔣樂怡哽住。 為什么有人會覺得干活好玩,你到底是喜歡做秀活還是喜歡錢???還有50錢是多少啊…… 給小姑娘找個學上吧…… 她也好想上學……最好能從幼兒園開始的那種…… 這話題眼看就要聊不下去了,幸好諸葛去煊回來了。 護六被他制止在門外,沒有進臥室。 “怎么了?” 迎上蔣樂怡亮晶晶的眼眸,諸葛去煊有點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能讓她這般欣喜。 “沒事,睡覺啦睡覺啦~” 蔣樂怡松了口氣,高興地對小五擺擺手道,“可以休息啦,小五,你回房間吧……這回真的不要再在門口守著了啊?!?/br> “好的,夫人?!毙∥鍛艘宦?,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又有些泛紅。 蔣樂怡:…… 就,她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了,捂臉。 小meimei你怎么回事,小小年紀的,不然你別叫小五,改名叫小黃得了…… 小五出去了,臥室門被關上,諸葛去煊也不裝了,起身從輪椅上下來,坐到蔣樂怡對面。 他似乎在外面洗了澡,身上帶著清冷的水汽,微苦的藥味中彌散這一縷沉靜的茶香,蔣樂怡的鼻子忍不住動了動。 諸葛去煊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不是說了睡覺么,怎么不去?” “你說話的語氣怎么跟我哥哥一模一樣……” 蔣樂怡嘟囔著站起身,撅著小嘴,去衣櫥抱了被褥往里間走。 她背對著諸葛去煊,跪在床邊整理被褥,男士中衣往上縮了一截,兩段白嫩的大腿晃得諸葛去煊喉頭發緊,捏著茶杯的指尖泛白。 他的聲音冷冽:“你上我床做什么?” 狐貍精,尾巴終于藏不住了么? “???”蔣樂怡回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早上不是你說的要假扮夫妻?” 明明連個包子都在意著要一起吃的人,到睡覺了卻不需要了? 不需要更好,蔣樂怡想的開,抱起攤了一半的被褥就要往回退:“不用我就下去了?!?/br> “回去?!敝T葛去煊一口飲盡杯中的水,將茶杯倒扣回茶托上,大步往床邊邁去,眸色深沉,“睡覺?!?/br> “哦,這床很大,我們一人占一邊完全沒問題的,”蔣樂怡說著往床內側退了退,給諸葛去煊騰位置,慢半拍地想到忘了問他喜歡睡哪邊了,“我喜歡睡里側,所以把被子放里面了……你不介意吧?” “沒事,你鋪你的?!?/br> 諸葛去煊站在床邊,高大的身體堵住了外面的燭光,影子像座小山似的壓覆在蔣樂怡身上。 她莫名感到壓力巨大,動作不由加快,三兩下鋪好了被子,鉆進去,把被子蓋好,只留了一個腦袋和兩只可愛的小手在外面。 “晚安?!彼0蛢上滤敉舻拇笱劬?,乖巧道。 諸葛去煊猜想,所謂“晚安”是蔣樂怡睡覺專用問候語,大概是她家鄉的風俗。 “晚安?!彼氐?,掀開被子與她并排平躺。 諸葛去煊的頭發很長,比蔣樂怡的要長很多,躺倒的時候,有幾縷頭發散到了蔣樂怡的枕頭邊。 蔣樂怡坐了起來,小手攏起頭發將它們推回到他的地盤。 指尖有微濕的觸感,她想到電視劇里看到的那些可以一下蒸干衣服的神奇內力,冷不丁開口問道:“你會用內力蒸發自己身上的水汽么?” 諸葛去煊的臉上難得露出怔愕的神情,問的什么問題,是他想的那樣么,這是人類能問出來的? 見諸葛去煊沒聽懂,蔣樂怡雙腿結跏跌坐,手上擺了個氣沉丹田的動作,“像這樣,再這樣……然后你的頭發或者衣服就干了……” “你能行么?”她目光期待。 “……” 諸葛去煊面無表情:“不行?!?/br> 才說完,蔣樂怡臉上失望的神色激得他內心升起股微妙的不爽:“你們那里就可以?” 蔣樂怡也知道自己異想天開了,慢騰騰爬回被子。 “靠自己肯定不行,不過我們都借助工具,熱風吹一會兒就干了?!?/br> “什么樣的工具,不會燙到么?” “不會啊,很方便的……我們那里什么都很方便?!?/br> 又在吹了,有的沒的瞎扯什么呢。 諸葛去煊干巴巴地扯了一下嘴角:“如果有機會找到你的家鄉,我一定要去見識一下?!?/br> “啊,一定一定?!?/br> 不可能的。 蔣樂怡不走心地敷衍一句,打了個哈欠,指揮道,“諸葛去煊,關燈吧?!?/br> “biu~”燭火熄滅,黑暗中,諸葛去煊的眼眸深沉似海。 她會在什么時候動手?她會用什么樣的方式?會發出甜膩膩的聲音邀請么?還是什么都不說,貼在他耳邊壓抑地低喘? 最關鍵的是……他到底要不要接受她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