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十二月三日』 聽說首都已經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邁諾威也不例外。 馬克利姆的問候信中,描述了邁諾威冬季的景致,讓我忍不住想去看看,不過這事也只是放在心里想,實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前往。 而且公爵家應該還在治喪期,也不好意思去打擾。 威廉殿下給安娜的信中,則帶來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安娜在火爐邊讀給我聽,我記得火光映在她側臉閃爍,把原本就俐落分明的輪廓凸顯的更加立體。 信中的內容大概是這樣:東部的蠻族持續進犯,議會對于伊森諾特的主權爭論不已,甚至成為王儲們互相攻訐的籌碼。 威廉殿下對主張放棄伊森諾特的兄長們很失望,他積極的爭取出兵的機會。 我問安娜,這是不是意味著殿下得上戰場,安娜給我了肯定答覆。 從她的臉上我看不出太大的波瀾,沒有擔憂也沒有不安,好像輕易地接受了這樣的情勢。她對未婚夫和自身的宿命再清楚不過,如果他們有一天會站在這個國家權力的至高點,這場戰爭自然是無法回避的事。 看著這樣的安娜,我感到既佩服又驕傲。 除了美貌外,她具備著一國之母的氣度和智慧,有著超乎常人的堅定意志,璀璨的笑容之后是比任何人都還要深刻的覺悟,這些年來她在社交界做的準備,無疑是在增加自身的影響力和磨練政治手腕。從生活中瑣碎的言談中,不時可以聽到她對時事的批判,每每我都會被那樣精闢獨到的見解給震懾,安娜有著相當敏銳的政治神經,這點是大家一致公認的事。 我不知道其他王儲的配偶是怎么樣的女性,但我認識的人中擁有這樣才能的女子,就只有我的姊姊瑪麗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