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往陌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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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我被眾人簇擁。 特機隊成員擠在機庫中央的空間,遇見地上有沒收好的扳手和工具,就乾脆一腳踢開。這都是為了跟我和jiejie說兩句話。 「打得好,老弟!」 「好久沒見過這么兇的!」 「是你們太膽小啦!年輕人就該像老弟一樣,趁訓練不會受傷的時候多撞上幾次!聽見了嗎!」 「「「sir!yes!sir!」」」 「好!」 周雄說完教之后,我才把握到空隙插話:「那個,我……輸了誒?」 我想著,其實不用顧慮我也沒關係的。 周雄卻往我背上一拍。這個人真的很喜歡拍人肩膀,似乎是表示親密的一種方式。奇怪的是我以前從沒見過他這樣做。 「說甚么呢?你是輸了,可是輸得精彩。特機隊里也只有幾個老鳥能夠和你jiejie過招,你第一次登機就撐了三十多秒,很不錯了!」 我看看jiejie,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是的,我知道她是皇牌。但是內心深處也會疑惑,在臺灣本來就沒甚么機會有對機甲戰斗,她的「皇牌」稱號是怎么來的? 想了一想,又覺得這樣子的懷疑對jiejie很不敬。 「jiejie……」 「嗯?」 「……你開機甲的時候好可怕?!?/br> 我半開玩笑地說。另一半是真的覺得可怕。那身影甚至讓我想起了爆炸案的全義體瘋子。 大家聽見都笑了,我又接著說話。 「特機隊的訓練都這么可怕的嗎?」 「怎么可能。你姐是個特例,打得特別兇,我們之中沒人贏得過她。那段數據是現在北中南東四隊特機隊都有一份的最高難度模擬戰數據。機師要升上隊長級,也只需要在那段數據底下撐過三分鐘就夠了。聽說還是沒有人打得贏,所以她才被稱為『皇牌』?!?/br> 原來如此。 「我當上副隊長之后,問你jiejie有沒有必要打得這么不要命。你猜她說甚么?」 「甚么?」 「她說:『我把你們都想成要傷害我弟弟的壞人,不自覺就下手了?!弧?/br> 「真的嗎?」我問jiejie。只見她一臉羞紅,拿起不知甚么時候得到的扳手,要求(威脅)周雄閉嘴。 果然,jiejie作為特機隊成員時的性情,和我所知的她的性情,有著不僅一點點的差異。 安心之馀,我又對jiejie更抱敬畏。敬大于畏。敬必須大于畏。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聊天,討論著剛剛的模擬戰。機師討論著自己的cao縱技巧還能不能改進,有沒有可能是過往的打法太怯懦。地勤討論著機體的反應要怎么調整,有沒有辦法能讓機師更好地應對jiejie愛用的衝撞。 這時,莉莉姐來了。 「老弟,處長說了:『被讚賞是一件好事,安心接受吧?!弧?/br> 「說起來,處長閣下呢?」我四處環視,不見羅沙處長的蹤影。 「她不喜歡被稱呼『閣下』,會讓她想起自己父親?!?/br> 「我明白了?!闺m然不知道為甚么想起總督會讓她不悅:「羅沙處長呢?」 「回警務處了。但是有看完你的戰斗再走?!?/br> 「是嗎……知道自己的洋相被看光,總感覺怪怪的?!?/br> 眾人再一次起哄,向我喊說「那不是洋相」,「打起來這么衝,做人卻這么害羞嗎?」之類。 莉莉姐再次發言。不知道是她的氣場所致,還是其他原因。就算她說話的聲音很小,每次一有動靜就會讓全特機隊都靜下來。 「看來老弟還不習慣我們特機隊的氣氛,也許是在警校被教育得太好了。你們說對吧?」 「「「madam!yes!madam!」」」 「那么,我們也有義務提醒一下后輩,警校以外的世界長甚么樣子。你們說對吧?」 「「「madam!yes!madam!」」」 「好?!顾首鞑唤浺獾乜戳丝词皱l:「五點了,剛剛好。全體稍息之后解散,老地方集合!我到的時候,不想看見有人手上沒杯子!」 「「「yes!madam!thankyou!madam!」」」 「稍息!」 一陣不存在的風被掀起,掠過眼廉。一睜眼,特機隊的成員已經鳥獸散,各自奔往不同方向。數十近百人要在一瞬間消失,理應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他們卻很是熟練。要是機庫的紅色警示燈開始閃爍,我一定會以為現在有事件發生,他們要緊急出擊。 然而并非如此。他們是要去莉莉姐說的「老地方」。 我問jiejie:「『老地方』是哪里?」 jiejie似乎有口難言,那里彷彿是某種龍潭處xue,說不好還充斥著毒氣。 周雄代替我jiejie回答。相比jiejie的表情,周雄的臉上滿是期待。 「老弟,你喝酒嗎?」 - lt;/相關條目:『飲用酒精』gt; lt;/條目搜索結果:gt; lt;/《地球聯邦藥物管制條例》gt; lt;/飲用酒精為神經毒品的一種,會引發腦功能異常,導致自制力及道德感下降,容易引發犯罪。大量吸收也會導致原生人體器官病變。gt; lt;/地球聯邦成員未經許可不得販賣、購買、持有、使用。違者判入藥物戒治中心接受一年以上療程。酒后犯罪者判處三年以上監禁療程。酒后犯罪致人死亡者終生監禁。gt; 這是警校課程必修課的其中一部分。 酒是穿腸毒藥,賣酒的害人精更是罪無可恕。 儘管條例沒有這般列明,民眾都是這樣想的。要知道,地球聯邦每一條法例都是經由地球人全體公投通過。甚至乎連條例都已經折衷了。說「未經許可」不得擁有,代表有許可就可以。所以餐廳的職業廚師還可以依照食譜,每個月向藥物管制處提出申請,購賣少數煮食用酒類。流程和醫師、藥師買賣藥物一樣。 香煙、雪茄和酒可以在路上買賣的年代,留下的只有照片。而照片都被放在小學生教科書里,和酒后車禍死者被擋風玻璃開膛破肚的照片并排,用來警醒年輕人這些毒品有多么可怕。 香煙旁邊是「吸煙導致肢端壞死截肢」的照片,一隻爛掉見骨的腳。 各類迷幻性毒品的旁邊,是吸毒者用菜刀在自己下巴鑽孔挖洞的照片,因為吸毒者已經出現幻覺,以為自己下巴里藏著蟲窩。 如果還不夠震撼,照片還有植入rou眼看不見的奈米二維碼??吹秸掌乃查g,二維碼就會被腦裝置掃描,然后把挖洞過程的錄影播放在小學生的視網膜上。 可想而知,在健全社會長大的我,光是想到接下來要去一個販賣飲用酒的地方,就在特機隊的廂型車上緊張得反胃想吐。 我終于知道jiejie剛剛為何欲言又止,也越發不能理解周雄臉上為何流露興奮。更讓我害怕的,是莉莉姐居然大聲提議。 我們是警察!接下的事就是召集更多的警察!然后其樂融融地吸食致死性毒品,把神經毒素灌滿身體!在其他同僚趕來逮捕我們之前,大家帶著違犯基礎道德之后的笑容去死! ……不安。 我只能感到不安。 「老弟,你成年了吧?」莉莉姐說:「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合法的。不用怕,我們是警察,不會害你的?!?/br> 「合法的?」 「對,叫『酒吧』。聯邦許可,專門賣酒的地方?!?/br> 這來就像「法律允許的毒品販子」一樣,不合常理。 「你姐也會去?!?/br> 「咦???」 jiejie苦笑:「偶爾啦,偶爾……」 莉莉姐繼續說:「酒精引致的禍害源于『過量』。 「所以酒吧會記錄每位客人的身份,體內酒精含量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不會上酒,只能上無酒精飲品。違反這一點的調酒師和酒保會被判刑。 「這樣子有讓你安心一點嗎?」 「不……該怎么說呢?」我正努力找一個聽來比較禮貌的說詞,最后居然打起警校里學來的官腔:「使用酒精的這個行為……說來,始終是個違犯道德的行為……」 「是嗎?」 莉莉姐看著副駕駛座的周雄,后者正飲用一個扁平的特殊金屬瓶。 本能告訴我不要去猜想瓶中物是甚么。 四臺廂型車組成車隊,駛往臺北市的地表層。特機隊的其他成員中,有些已經先行出發。有些還需要多待幾分鐘收拾東西。所以車隊只有四臺。 地面層以下本應是只有馬路的空間,實在難以想像這里會有店鋪。但是想到那是不見得光的店鋪,又覺得設在這里好像挺合理。 我看看手錶,大概五點半。 十二月中的臺灣,五點半天色已黑。臺北是個高度發展城市,只是燈光讓人察覺不到時間流逝而已?,F在來到了地表層,頭上的金屬地面擋住了招牌,也擋住商店散射出的燈光,只有馬路兩側的燈管在發出白光。 燈管沿著馬路延伸,以虛線提醒車隊現正行駛在哪一條路上,又該往哪里轉向。 我們在數百座交流道之一轉出,六線道變成四線道,路兩旁也開始出現人影。身上的反光衣,還有貼了反光片的安全頭盔,代表他們是在這里工作的工人。地表層去除馬路之后,大部分空間都是商業貨倉,車隊剛剛也經過了不少貨柜車。有工人在這不見天日的空間活動,也是正常。 在某個我看不出差異的路口,車隊再一次轉向,四線道又變成兩線道。駛到兩線道的盡頭,這里連馬路都沒有,只是沒有標記的瀝青地。車隊確信這就是正確的方向,駛進了「三號碼頭」的巨大門牌底下。 臺北市是內陸盤地,沒有海岸,僅有的淡水河和兩條分支溪流也不足以駛入貨輪。 碼頭是給大型的vtol貨機用的。 下車之后抬頭,還看得見金屬天花的滑動式防爆門正在關閉。應該是剛剛有貨機升降。 「機場?」我脫口而出。 三號碼頭,沒記錯的話,就位于臺北市北部的松山機場。機庫和跑道都在地面。碼頭防爆門當然設置在不會影響到飛機滑行和升降的位置。而我踩著的瀝青地,應該就是戰前的舊松山機場跑道了。 不過,所謂「新機場」也只是在舊機場再上方再建一個更大更先進的新機場罷了。 「不錯,有記地圖?!?/br> 也許莉莉姐以為我只是想受稱讚而說話,就像上課回答問題的學生一樣。其實不然,我是真的想不到這里會是目的地。 特機隊成員對這里的路駕輕就熟,我只需要跟在他們身后就能夠到達那所「酒吧」。 周雄特意放慢了腳步,走在我旁邊。 「剛剛還一臉怕怕,現在乖乖跟來了?」 「難不成我能丟下jiejie自己開車回家嗎?」 「我看你其實還蠻興奮的吧?!?/br> 「才沒有?!?/br>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這種地方,剛剛不會對利姆依打官腔,而是直接說你覺得不好。事實是你沒喝過酒,更沒來過酒吧,所以你的好奇心上來了,讓你沒辦法說好。只是你被教得太乖了,讓你也沒辦法說不好,于是官腔就來了,藉此讓自己立于道德的不敗之地?!?/br> 「你甚么時候成心理學家了?」 「別打算把我的話當成偽科學蓋過去。特機隊每次有菜鳥被我們拉來,反應都和你現在一模一樣。以后你也會看見的?!顾忠淮斡昧ε牧宋业谋常骸缸甙??!?/br> 「這種只能用中文才有人懂的冷笑話,現在早沒有人在說了?!?/br> 「有嗎?」 「『走吧』跟『酒吧』?!?/br> 「天啊,你到底幾歲?」 我決定把對話終止,跟著其他人走進碼頭的其中一座倉庫。 暖意和木材燃燒的氣味撲來,配以泛黃的光線,讓我以為這里還在燒柴取暖,卻遍尋不見火爐,只有一縷煙從眼前飄過。 順著煙看去,是剛剛打開的蓋子。帶著木燒味的煙就是從中飄出。蓋子下是一杯暗紅色液體,放置在方形的玻璃杯里,還有一個大冰球泡在紅液之中。 那就是酒嗎?和我茶色液體的印象不同,那杯酒看著就像是冰凍的果汁??墒枪恍枰衽E乓粯咏涍^煙燻才對。 打開蓋子的人西裝筆挺,看來像個餐廳服務生。他站在吧臺后方,他的位置附近放有大量的奇特工具。刀和砧板還算常見,一個大金屬瓶子和數個金屬漏斗吸引了我的注意。 西裝男又轉身,在墻上摸索。我往酒吧內走進一步,想要看他在找甚么。天啊,滿墻都是酒瓶。 那是一整面墻的罪惡。這么多的酒,能讓多少人墮落?難不成這個男人就是臺北市,不,臺灣行政區所有犯罪的幕后指使人? 倒也不像。當周雄走近,西裝男便露出親切的笑容。 「啤?!?/br> 「奶油?」 「賓果!」 這……某種暗號嗎?我不懂。 正困惑的時候,有人拖起我的手。幸好是jiejie,而非不認識的陌生人。我想像中的紋身大漢沒有出現。 她把我拉往樓梯的方向。 「昭?」西裝男投來視線,親切地呼喚jiejie的名字:「喝甚么嗎?」 「長島?!?/br> 「收到?!?/br> 又是一串暗號。 「啤」只有一個發音,能代表甚么?然后是奶油?這不是甜點的材料嗎?長島又是那里?交易地點嗎? 還沒來及得問,jiejie就帶我穿越一張又一張的木圓桌之間,正要走上空間深處的樓梯。 「帶弟弟來酒吧?」 某個客人說了這么一句話。不知為何,那聲音特別顯耳。 「看那孬樣,是老母帶兒子吧?!?/br> 極失禮的言詞引來同桌的連串輕笑,笑聲中還帶著不屑,讓我不禁回頭,想要看清楚是誰人出言。 只是樓梯已經上了一半,我再努力張望也只能看見地板夾層。 「夠了,別害我又要等出事之后幫你們擦屁股?!?/br> 更顯耳的聲音響起。 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似曾相識。 「弟弟是白癡,不代表jiejie也是白癡?!?/br> 對,我想起來了。 「你們也別跟著psycho開錯玩笑了?!?/br> psyad和mexi,還有一臺隊長機。 「那女的不好惹?!?/br> 黑色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