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書迷正在閱讀:《冠名機獵人:零》、黑暗面:恐懼效應 (全)、只對你有感覺、自甘墮落、重生之似水流年、兄妹兄(骨科 np 高h)、瘸腿爸爸尋兒記(bl np 高h)、夢見必死未來后抱緊女主大腿(gl)、扶安郡主(1V1 SC)、朕就是亡國之君
其實她都見過的。 你瞧,這些事兒永遠都不稀奇。紅發影后俐落地用一手蓋下后車廂,左手臂彎里的紙袋搖搖欲墜,那是她的晚餐還是宵夜已經不再重要了。她無意在自家街區的路燈下營造出一幅情場失意的美人圖,只是,她一個回眸就正好撞見了蹲在不遠鐵門外的狗仔鏡頭。 無論內容有沒有營養,這都是想蹭影后顏值的最佳報導照。丹野蕾輕嘆,難得地只想邀請那傢伙過來喝一杯(而她的經紀人百分之兩百會以最完美的力道掐死她)。 誰知道呢,或許那人還會說句「其實你也沒有看上去的那么嚇人嘛」。丹野蕾輕噘了下雙唇,低頭轉身走過管理室,將鑰匙拋給探頭探腦很久的泊車小弟,順道提了句:「別看了,他今天不會來?!?/br> 年輕男人紅了臉,對某個過于受歡迎的經紀人的小心思全然寫在臉上。 電梯門關上后,心理上的疲憊值忽地拽著她下墜。丹野蕾闔上眼眸,試著不去回想今天的一切,或者這個月,或者今年,一切跟樂于曼有關的—— 「?!沟囊宦?,打斷她腦袋里蒼白的、對回憶的涂抹。也提醒了丹野蕾如果想要更長的冥想時間,得再選棟更高點的樓來住。 紅發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后走出電梯,對轉角站著的保全露出一個皮笑rou不笑的禮貌表情。 或許。 她的腳步放慢了那么一點,頸后的肌膚忽然敏感了起來。她看向男人嚴肅的臉龐,微微啟唇,思緒紛亂——更準確地說,那是接近自我毀滅的寂寞感猛地爆發開來。 不,這也太可悲了。然后丹野蕾馬上阻止了自己,抿了抿雙唇假裝只是口乾舌燥,快步開門走進屋里。 簡直一團糟。 將手中的紙袋擱在餐桌上,丹野蕾放下了原本盤起的一頭紅發,再無理由保持優雅完美的人設。她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在酒精入口之前便已是宿醉之姿般地半臥在舒適的沙發床上,悵然若失。 她試著去想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例如那些應該而仍未回撥的號碼與可能永遠都拍不成的鏡頭,她的眼角馀光瞥見了桌上闔著的檔案夾,前幾天的那里頭都躺著一本她再不會讓別人見到的心血。而現在,開始略微酒酣耳熱的丹野蕾不愿承認,不愿回想,她到底是懷著多么「試試無妨」的心態才將原稿給了那女人。 諷刺的是,那依然是一個關于靈魂伴侶的故事。 再一次仰頭飲盡杯中的紅酒,丹野蕾試著去忽略腰側醞釀著的溫熱搔癢感,她不必親眼確認都能猜出那是標記的位置。 這就是個蠢標記。利物浦又進了一球,但我們的紅發影后可一點激動的心思都沒有,只是頹然地蹙著柳眉,螢幕的亮光映在她的虹膜上也不過是寂寞的表現手法,枉費了她當初可就是為了支持球隊才染的標志紅發(儘管只有為數不多的影迷能猜到)。 此時,一個不甚熟悉的號碼打來了。 起初丹野蕾并不放在心上,作為公眾人物的警惕之心還是要有的,如果只是試探般打一次便掛的電話——她喝了半口紅酒,同一個號碼又再次響起。 好吧,去他的,還能多慘? 放下酒杯,丹野蕾嘆了口氣,翹起曾在片場中迷倒不少人的二郎腿,索性接起電話。 「什么事?」 她只想快速切入正題,反正她正好需要點事兒來分心,最好是工作上的。 而果不其然,那頭傳來了男經紀人溫和的聲音,只是來交代一些無傷大雅的事,說著剛剛才發現手機沒電了又要再忙會。丹野蕾「嗯」的一聲附和了過去,漫不經心地想著明天如果可以取車,要再找這男人一起去補貨了。 忽地,一陣酥麻刺痛的感覺在她的皮膚上蔓延開來,丹野蕾反射性地壓住了標記的位置,卻只是愈發疼痛。 「麥……」 「總之,明天的行程就這么定了——撒嬌也沒用,好嗎?」 丹野蕾翻了個白眼,一手依然死死地壓在腰側上方試圖緩解疼痛,她艱難地向男人開口:「樂于曼在那邊嗎?」 這次的不適感可跟來週期的時候不同,更加讓人難以忍受了。 「???于曼?我找一下carol,等等?!?/br> 麥氏似乎也聽出了她聲音里的迫切,難得地沒有以調侃的方式再追問下去。接下來,丹野蕾聽見自家經紀人那頭傳來的噪雜聲響,其中不乏一些沒有得到回應的詢問。 標記處傳來的疼痛急速惡化中,丹野蕾小心翼翼地撩起睡衣,查看時心底瞬間一涼。 原本發散著溫和橘光的標記現正微弱地泛著血紅色的霧光,丹野蕾鼓足勇氣后輕輕觸摸上那處皮膚,見到指尖上并沒有真的染上血跡,才稍微松了口氣。 麥氏那頭的雜音更大了,開完會后的片場忙著去實現一些想法或為著明天的下一場戲做準備。丹野蕾看了眼窗外低垂的夜幕,彷彿一切在此時都被染成了黯淡的深紅色。 七分鐘,那是從她家開到片場最快所需要的時間。 咬了咬此時略微泛白的下唇,丹野蕾站起身披上了件針織外套——好吧,八卦報導可能要改一改標題了,例如「人設翻新?直擊紅發影后深夜睡衣裝出街」等的軟性挖苦。 她掛掉了麥氏那頭的嘈雜聲,捂著側腰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