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數

    2022年5月16日

    （２）

    變身的進程完全終止，試圖強行變作魔法少女激起的劇痛也完全消失，但光

    是殘留在記憶中的感受，便令嬌稚的女孩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剛興起的決心與

    意志根本敵不過這遠超人體極限的折磨，灰飛煙滅……

    不過，她也無法意識到這點了，在不寒而栗，叫人絕不想感同身受的痛吟中

    從半空跌墜，蜷縮著身子，在雪地上抽搐。

    松開了少女的怪人痛苦的捂住臉，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保健老師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右手無力閑蕩著，顧不上吃痛，沖到學生身旁，

    瞪著眼前有著莫名怪力的人，沉聲道：「雖然接觸不深，但林同學的哥哥是相當

    有擔當的，我相信他肯定不會對親meimei做禽獸不如的事情！」

    雖然這么說著，實際上他卻用左手試著扶起地上痙攣的學生，想借機逃跑。

    令人膽寒的脹大瞳孔從指縫間露出，怪人猙獰道：「不殺掉我，就等死吧！」

    不就前還抱著少女追了一路的男人點點頭，「我也確實跑不……」

    話還沒說完，意識到對方提醒正確性的杜學義已經悍然出手，瞄準那顯而易

    見暴露在眼皮底下的人體致命處，攥著左拳就轟了出去。

    「啪！」

    怪人不再捂臉，輕易擋住了男人的一拳，隨手一拋，就讓對面整個人飛了出

    去，撞到一旁水泥墻上，生死不知地落到地上。

    「這樣，就沒礙事的東西了！」

    面前只剩下了蜷縮于地變身不能的誘人魔法少女了，再也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徹底沒了顧忌的魔物終于再度顯露了yin邪的身姿。

    林宇yinjing的包皮仿佛在蠕動，一簇簇黏液浮現，暗紫的稀薄魔瘴一點點交匯

    成一根勉強有著實體的觸手。

    在yin音宮振離奇失效的情況下，它確實被鳶夢消滅得一干二凈，但魔法少女

    天真地保全了完全淪為苗床的母體，這具雌rouyinxue內滿是它的生殖液，將其中的

    全部能量汲取后，它勉強活性化，以近似芽孢的姿態維持著意識，但已經被它采

    補殆盡的rou體僅僅是尚且活著罷了，不可能支撐它重生，何況它也摸不清楚狀況，

    不敢胡亂舉動。

    幸好，它把握良機用魔氣感染了魔法少女的又一個親屬，這樣它就擁有了獲

    取額外能源補充的途徑。奈何，魔化的進展實在不盡人意，在即將維持不住最后

    的丁點生機，徹底潰散的時候，它終于忍不住cao縱苗床的雌軀，完全寄生到了對

    方體內，并裹挾走了母體最后的生命。

    意外之喜則是魔法少女試圖變身的舉動，這令它確信之后捕獲魔法少女也將

    無比順利。

    剩下的阻難便是魔化魔法少女親哥哥的進程相當緩慢，照常來說只需要半小

    時不到，之前可能是由于殘余的魔氣過于失能，但它都直接寄生了，居然還不能

    快速推進，甚至還讓這少年醒過來，進行了遠離魔法少女的舉動。

    幸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也令意志的交鋒完全倒向一邊，它成功用人類

    天生的欲望促成了怪人意識的誕生，借此飛速完成了始終沒什么進度的怪人化。

    「桀桀桀！該收網……」

    yin笑的觸手卻突然被掐住，不能理解地在充斥巨力的手掌中掙扎，「怎么可

    能！」

    僅僅只能算它意志延伸而成的東西，最多算是間接cao縱傀儡的機器，竟然還

    能噬主？

    「你想，怪人也不會希望有個隨便就把后代都給吞噬以求殘存的主人在頭上

    吧？」

    打不過就加入，林宇跟他人取得共識的效率從小就很高，只是，這回不能

    「啊對對對」過去了。

    肯定被meimei解決過一次的東西就這么趁機捏爆會不會死干凈他不知道，但總

    歸，能拖一段時間才對。

    「不、不可理喻?。?！」

    「嘭！」

    觸手在怪人之力的暴力摧殘下變成了一灘膿液，接著，林宇的腳步不受控制

    地邁向癱臥于雪中的meimei，而雙手卻顫顫巍巍地迫近了頭部。

    只有單邊嘴角翹起了些弧度，少年露出了半個悲愴摻雜苦澀的笑，克服本能：

    「咔嚓！」

    …………

    痛楚幾乎讓少女不省人事，但她終究是沒有昏厥過去，漸漸緩過神來，有些

    瑟瑟發抖的在雪地中睜開了眼，嬌軀幾乎都快被雪掩埋了。

    真是，大得違反常理的落雪。

    「哥哥？」有些迷茫地撐起身體，顧不上寒冷，她左顧右盼起來。

    終于，視線停留在了身前，被她本能忽略的地方，朝前傾倒已經半埋進雪中

    的尸體相當之顯眼。

    「不，不會的！」

    年僅十四的女孩跪坐在地，不可置信地拼命搖頭，完全不敢確認。

    但晶瑩液滴已經連成了線，不停地從眼眶中溢出，少女失聲慟哭起來。

    她只知道哭…除了哭，還能做什么，已經完全不知道了。

    嗚哇著嗚哇著，下半身已經沒了知覺，白嫩的肌膚也凍得青紫，腦海中完全

    沒其他念頭的少女還是在繼續著。

    「會凍傷的?！鼓腥艘蝗骋还盏刈呓藴I眼婆娑的少女。

    完全沒聽到般，女孩繼續哭泣著，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男人嘆了口氣，他理解學生的感受，但不會容許她這么弄壞自己的身子。

    單手強硬地將纖弱的身體拉起，保健老師把學生攬進自己懷里，然后，他報

    警了。

    「不，不要?！股倥行┻t緩地意識到問題，在老師掛掉電話后嗚咽道，

    「他們會把哥哥也沒收的！」

    父母的遺體都被收走，而兄長這種自身有過怪人化跡象的身體，肯定會永遠

    見不到的，即便不知道哥哥是怎么走的，少女還是本能地意識到結果。

    杜學義哀憐地望著學生，拍去她發上的白雪，輕嘆道：「沒關系，我只說了

    這邊有人死了。我們可以對一下口供，雖然自殺肯定瞞不住，但這場雪，能幫很

    多忙?！?/br>
    「嗯，嗯！」

    咬著沒有知覺的嘴唇，少女完全不顧及撒謊與否，乞求地望著男人，「老師

    需要知道些什么？」

    「不用，現在什么都不需要告訴我?！苟艑W義輕拍著少女凍麻的背脊，「只

    要隱瞞掉些話就好，你聽我說……」

    ……

    可能是時間點不太巧，警察們來得不算快，警車也很難開進這巷子，他們抱

    怨著如果是有人鬧著玩一定要對方進局子蹲幾天。

    不容作假的尸體讓都有些困的警察們一下清醒，進入了工作狀態。

    杜學義大致說明了一下本就被警局記錄的在醫院的過程后，便開始訴說捏造

    的「真相」：「……然后他突然喊停車，叫得很激動，我就靠邊停了，結果他就

    一下子開門沖了出去。林同學直接追了下去，我也就跟了上去，最后在這邊才追

    到。林同學靠過去直接就被他打昏了，我也被不像人的大力氣直接甩了出去，摔

    得一身傷，然后就看見他把自己腦袋直接擰了一下，然后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

    ……」

    并沒有提及怪人，但離奇的過程處處透著可能是怪人導致的線索，道路監控

    將佐證話語，而行車記錄儀記錄的跟杜學義話語對不上的部分則將有效消耗掉有

    限度的疑心，并且毫不影響整體證詞的效用。

    這樣，摘除了死者rou體跟怪人的關聯性，就足夠了。

    兩人最后還是去警局坐了趟，但并沒被為難，少女還受到了很多安慰。

    而她也意識到隱瞞真實的毫無意義了，不必備收容解刨，兄長的尸首也要送

    去殯儀館，最后再在火葬場化為一盒灰燼，她還是，再也見不到任何家人了——

    毫不堅強的，她又哭了出來，直到被老師送回家，仍是梨花帶雨的模樣。

    打開屋門，看著空落落的家，淚花進一步涌出。

    「唉，你這樣，真讓人放心不下……」杜學義看著愈發憔悴的少女嘆道。

    而且，警察雖然不知什么時候處理了下兩半的門，但只是粘起來的程度，防

    盜功能堪憂。

    「等天亮了，我找人幫你把門換了再走吧?！?/br>
    「哦，嗯……謝謝老師了?！古⒂行┎恢^地應著，視線反復在屋中游

    移，腳步虛浮，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

    這副模樣實在是叫人擔憂，加之少女幾乎整夜未眠，一副隨時都會倒下的模

    樣。

    「噗通！」

    「林同學？林同學！」

    少女真的倒下了，渾身無力，額頭高燙。

    失魂落魄的她完全沒在意自身重感冒的前兆，旁人也根本看不出來，直到虛

    弱的身體完全病發出來的時候。

    大腦昏沉一片，什么都分不清了。

    她覺得，這樣，也很好。就這么，混混沌沌的，直到死去，也解脫了吧。

    守護他人什么的已經無所謂了，她連自己身邊的事物都沒挽留住一星半點，

    哪里管得了更多……

    也許，這股撒手人寰的沖動確實是現在的少女所想的，但，終究是沒有實現

    的機會。

    即便身體無比虛弱時受了寒，精神狀態更是脆弱無比，昏迷中無意識地抗拒

    著照顧，但她，可是魔法少女啊。

    告罄的魔力隨著時間流逝恢復了些，病痛就像經受光照的薄雪般輕易消融了，

    少女無神地睜開了空洞的眼眸。

    還是在自己家里，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壓著好幾床被子，渾身都有些黏膩

    難耐。

    一旁的茶幾上放著幾包自家沒備的沖劑，但女孩隱約有自己肯定沒喝的印象。

    門已經換掉了，少女不想管這些，但沒看到保健老師在哪，好像已經走了。

    什么都不想做，但素來喜凈的她還是沒耐住習慣帶來的難受感，心不在焉地

    洗了澡。

    「咔噠！」

    陌生的開鎖聲，出浴少女木然地看著男人拎著塑料袋進門，鹽水瓶、針筒、

    醫用酒精、輸液器之類的東西裝滿了塑料袋。

    「林同學，你好了？」老師有些驚喜地看著學生的面色，走近前伸手摸了摸

    對方的額頭。

    「嗯，」少女應著，看著男人昨晚還沒有的黑眼圈，歉疚道，「給您又添了

    很多麻煩?！?/br>
    「沒事，債多了不愁嘛，反正你也成天托我幫忙應付請假，習慣了?！?/br>
    男人開著玩笑，可能是放松下來的緣故，打了個哈欠，困意止不住地上涌。

    「既然病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周一見?！?/br>
    「您這樣開車回去，會出事的吧？」少女憂心地望著看起來無比疲倦的老師。

    「就相當于熬了一夜而已，哪有什么問題?！箶[擺手，男人又打了個哈欠。

    「要是出車禍就不好了，在這邊先睡一覺吧，不然就是我的過錯了?！?/br>
    女孩很怕，怕又突然死人，生命多么脆弱易逝，她已經確確實實感受過了。

    「好吧，我是有些困了?！箍粗鴮W生滿臉的憂色，杜學義笑了下，「借你家

    沙發用會?！?/br>
    「嗯，好的?！?/br>
    少女回應后，才意識到應該請老師睡床才對，回頭想開口彌補錯漏。

    而男人可能確實是疲乏無比，才一躺下，就睡死過去，那副模樣讓女孩覺得

    叫醒對方一定是種罪惡。

    窗外的陽光無比燦爛，晴朗得完全想不到凌晨時分還在持續的夸張暴雪，望

    著高懸的烈陽，少女呆呆地坐到窗旁，不知在想什么。

    但轉眼便是深夜，男人神清氣爽地醒來，找尋了番學生后，才在女孩的閨房

    門口發覺險些忽略掉的，落寂纖柔的皙白倩影。

    一動不動，蒙著月輝，仿佛融入其間，無聲無息，靜謐皎潔。

    就像一具停擺的人形，稚嫩玉靨精雕細琢，純凈雙眸空洞無神，薄色唇瓣瑩

    潤通透，依舊那么靈秀清麗，卻缺乏生氣，泛出無機質的美感。

    沒有歸屬也沒有未來，縹緲無依，隨時會乘風而去，消散在人間般。

    少女壞掉了——

    所以男人大步流星地闖入，如練月華被踏碎，沉靜安嫻也不復存在，活人偶

    般的少女也有了動態。

    「老師？」偏過螓首，女孩絲毫沒有靈動的模樣，「真不好意思，應該讓您

    睡床才對?！?/br>
    保健老師深吸一口氣，笑道：「幫你開了那么多條子，總算是到實際用上的

    時候了?！?/br>
    「嗯？」有些茫然地眨眼，學生沒有明白男人的意圖。

    「一下子經歷了這種事，憋在心里會憋壞的吧。都說給老師聽聽吧，會好受

    點的?！?/br>
    「別能再麻煩您，已經添了很多麻煩?！古⒌痛瓜卵垌?。

    男人卻抬手托起少女的香腮，迫使她正視自己，「林同學不想讓老師失職吧？

    都托我寫了那么多次請假條，結果健康出問題的話，我不卷鋪蓋滾蛋都不適合了

    吧?！?/br>
    「我身體，很好。讓老師幫忙那么多次，對不起……以后，大概，就不需要

    再……」

    抱歉的神態愈顯哀愁，女孩的視線也偏移到不知何方，完全不像在看著談話

    對象。

    「不對，心理健康也是健康的一環?！苟艑W義這回用手堵住了少女的嘴，強

    迫她注意自己，「直到把請假次數耗完前，都要乖乖配合老師的問診才行?！?/br>
    「……啊……」女孩點頭了，「是，至少該償還完您的幫助……老師，想知

    道什么？」

    「有什么憋在心里的，都告訴老師吧，至少能放松放松?！苟艑W義溫和地說

    道。

    「可能，您已經發覺了，我是鳶夢，魔法少女，鳶夢……」

    雖然從沒定下過具體的節點，但每次以保健室為借口的時候，少女都是暗下

    決心早晚會把謊言給解釋清楚的，只不過，一直都沒有付諸實踐。

    到如今，似乎無關緊要了，也是該透漏給恐怕已經知道的杜老師了。

    這份心思一直是個負擔，鳶夢是不愿撒謊的，只是一直本能地遵循著魔法少

    女身份的守密。

    而現在，終于說出口后，她才發覺，原來內心的傾訴欲望已經變得如此龐大

    了。

    即便并沒有那份心情，但還是訴說出來了，從最初驚喜的發覺，到一開始飛

    行的興奮，還有輕易阻止怪人破壞后的雀躍……

    直到平安夜前，大抵是這樣的感受更多吧，只不過，如今，少女道出的則是：

    第一次戰斗的不適應，因魔法少女身份而進一步縮減的休息時間，明明誠實守信

    卻不得不撒謊，痛失家人的悲傷，憤恨于自身無能為力的絕望…………

    話一旦出口，便真的止不住了，偽裝出來的平靜崩塌了，少女又一次淚流滿

    面，苦楚完全蔓出了壓抑的內心，年僅十四的魔法少女哭訴著：「……我什么都

    做不到！誰也保護不了！」

    抱住自己的腦袋，少女緊閉兩眼，拼命搖著頭。

    厄難的景象重新在腦海中經歷一遍，她已經受夠了，再也不想面對了，也已

    經，沒有想要守護的了。

    看著再度崩潰的學生，杜學義看起來心疼極了，用手拂去對方的淚滴，卻怎

    么也擦不完。

    「至少，你保住了大家啊。沒有你的話，昨天說不定會有幾百對父母失去自

    己的孩子，一直以來，也是你守護了城市的安全呀?！估蠋熣Z重心長地說道。

    「城市，學校，大伙……都安全著，但！」女孩哽咽著，完全沒有受到寬慰，

    「爸爸、mama、哥哥，全都不在了?。?！只有魔法少女會受到傷害嗎？」

    完全算不上理性，少女的邏輯已經隨著情感的崩塌一同變得「就算我自己，

    也還是靠著哥哥保護才沒出事，根本沒有區別！明明應該是我守護他的，明明我

    是魔法少女！」

    女孩完全聽不進任何話了，揭開了內心后，反而完全失控了般，淚水浸透了

    領口，整個嬌軀都在顫抖。

    杜學義已經完全明白了少女過度自責的狀況，「你，太勉強自己了……」

    將螓首摟入懷中，他嘆息道：「哭吧，哭吧，這樣才能好受些?！?/br>
    也許，并沒有聽見老師的話，但女孩不能自抑地悲慟著，啜泣不止，一直到，

    意識都快中斷般……

    不清楚過了多久，兩眼紅腫的少女漸漸噤聲，面前的衣襟完全濕透了，仰起

    哭花了的臉蛋抱歉道：「對不起……」

    「沒關系，」杜學義溫厚的視線投放在女孩身上，「好受些了嗎，鳶夢？」

    少女雖然沒有繼續慟哭，但也是無精打采的模樣，「嗯……」

    她有些遲鈍地發覺了對方稱呼的變化，搖著頭道：「我已經不想再做魔法少

    女了，老師還是按以前的叫法就好?！?/br>
    「你父母肯定不會希望有更多他們那樣的受害者的，當然，他們一定也不希

    望自己女兒受傷。所以，這個惡人就由我來做吧?！苟艑W義露出了狐貍般的笑容，

    「直到你覺得償還完老師目前為止幫你的那點小忙為止，繼續作為魔法少女活躍

    下去，好嗎？」

    「老師幫了很大的忙，不管是平常，還是昨天……」女孩的神情分外復雜。

    「至少，你閃耀的模樣，一定比現在這副樣子更合你父母心意！」

    少女知道老師說的是正確的，爸爸mama一定不會想看的自己現在這般傷感脆

    弱的姿態。

    杜學義則加了把碼：「也可以當一直以來你對老師進行欺瞞的代價，繼續當

    鳶夢吧?！?/br>
    「不是，一碼事嗎？」少女有些沒明白對方再說一遍的意義。

    「老師平常幫的忙是給你無故開假條啊，而你犯的錯則是每次都扯謊回避我

    的問話呢，得雙倍來算！」男人無比自信般不住點頭。

    「……」女孩有些無語，一下子沒能接話，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道，「老師

    覺得我很好騙嗎？」

    「就當是為了讓老師這個要求的期限能翻倍，你心甘情愿地答應下來，好嗎？」

    杜學義目光灼灼地凝望著學生，等待她允諾的那刻。

    「繼續，跟之前一樣……」少女還有些遲疑，「要是有一天，又像昨天那樣

    ……」

    「要是那種意外再度降臨，我不就更需要鳶夢的保護了嗎？」

    「我怕…我做不到…也許，跟魔法少女關系越近就越容易出意外，」女孩已

    經從魔物的反應發覺魔法少女本身對這些東西的吸引性了，「所以，還是算…

    …」

    「真的會有這種事情嗎？怕這個的話，」杜學義打斷了少女的拒絕，「只要

    沒人知道就好了。大家看來我們只是普通師生關系的話，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了吧？」

    「嗯……」鳶夢下意識點頭，她當然清楚對方跟自己家人是不同的，不至于

    有什么壞影響，只是依舊沒有沒有重拾那份心氣，但老師這么堅持助力的話……

    突然發覺男人的話似乎不太對，女孩有些奇怪地問：「我跟老師，本來不就

    是普通師生關系嗎？」

    「因為，要是鳶夢答應下來的話，不就是為我而戰的魔法少女了嗎？」

    「誒？」少女一時間有些發懵。

    「所以，肯成為我的魔法少女嗎？」杜學義玩笑般問道。

    「不是老師的?！锅S夢糾正了一下，「是為了彌補以前一直欺瞞老師的過錯，

    還有償還老師許許多多的幫助，我會繼續做魔法少女的。除此外，跟老師，只有

    師生關系?！?/br>
    還是按雙倍算了啊，這句話杜學義沒有說出來，而是順著女孩的意點頭。

    「是這樣，我也會保守好林同學就是魔法少女鳶夢這個秘密的，不會告訴任

    何人！我發誓！」

    男人的手還擺出了對天起誓的架勢，看著這電視劇似的模樣，女孩嘴角都有

    了些翹起的意味。

    可心情終究是低落的，不過好受多了，不管是大哭一場還是剛才的交流，都

    讓她覺得內心得到了舒緩。

    「謝謝老師了，」鳶夢的笑容還有些僵硬，但已經沒了先前那魂不守舍的樣

    子。

    發覺自己還被對方摟著，她微微扭了一下身子，男人發覺她的意圖后便松開

    了雙臂。

    「好，趁著還沒太晚，我也該趕回家了?！贡＝±蠋熃z毫沒有尷尬的樣子。

    少女白凈的臉蛋也沒浮現出羞紅，她的心現在并沒有胡思亂想的空裕，「嗯，

    就不送了?！?/br>
    隨著男人離開，精美細致的玉靨再度變回面無表情。

    釋懷是不可能的，悲痛仍舊劇烈，也許，唯有時間才能讓心緒真正地歸復平

    和。

    只是，鳶夢不可想象，她這般千瘡百孔的心，究竟有多么多么亟待填補……

    是的，那是，少女想象不能的。

    新換的數碼鎖密碼是什么讓鳶夢為難良久，發覺并沒留杜學義電話號碼令她

    感到有苦說不出，幸好周日老師還是來探望她的，不然出門辦事的話，都沒法回

    家了。

    也沒能拒絕杜學義陪她辦事的提議，畢竟，有車確實是方便很多，雖然可以

    變身魔法少女來趕路，但不適合，而且會浪費不少魔力。

    先是去醫院補手續跟簽字，再是要去幾十公里外。

    應該是看上去就沒成年的關系，殯儀館的人都第一時間忽略了她。

    過程中還接到了警局的電話，告訴她，父親的尸首可以去太平間領了。

    她立刻回問：「那我媽的呢？」

    「不清楚，具體你到這邊問管事的才行?！?/br>
    去警局還要補一些筆錄，又是簽很多字，也確定了只是父親的尸體可以獲得

    安葬機會。

    這也算，有所預料了。

    還得去戶口對應的派出所，更之后是些香燭店……

    雖然奔波的地方相當多，但還是成功趕在太陽下山前跑完。

    「浪費了老師很多油錢吧……」少女有些難為情。

    杜學義一邊開玩笑，一邊問道?！赣浽谀闱肺业馁~上就行，之后上學應該沒

    困難吧？」

    「這方面沒有問題，謝謝老師關心?！锅S夢看了看天色，「這個點，老師回

    去就太晚了。中午也沒好好吃……」

    「好，那我在你這吃?！共碌缴倥馑嫉哪腥颂崆鞍言捊o答上了。

    「唔，」女孩頓了頓，像是被噎了半下，「嗯?！?/br>
    平時大多數時候也是做兩個人的飯，似乎并沒什么不同……

    只不過，吃完后，屋中很快便僅剩她一人——打電話向班主任說明了些情況

    后，請了周一的假，父親的安頓又得重復跑不少地方。

    沒什么不好的，這樣，她也就無暇回顧凄慘的現實。

    而叫少女吃驚的則是第二天來到樓下后。

    「老師，你怎么……」明眸睜大，鳶夢有些不可思議。

    「別讓我白請半天假，快上來吧！」杜學義沖著女孩招手。

    「喔，又麻煩老師了?！?/br>
    不少地方確實有老師在方便得多，不然別人以為她開玩笑，會讓她家大人來。

    也拜老師幫忙所賜，中午的時候，她都辦完事被帶回學校了。

    「沒幾天就期末了，還是少缺幾節課的好?！?/br>
    螓首略微傾斜，鳶夢看著杜學義自語般道：「保健老師也確實是老師呢?！?/br>
    「更想回家整理心情嗎？」男人問著。

    「不，謝謝老師了?！?/br>
    畢竟，她不是兄長，不至于會為此抱怨什么，甚至于，會為學校的氛圍感到

    安心，遠比一人在家時，要來得輕松。

    只是，有些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走進教室。

    平時，是怎么樣的呢？

    有些回顧不起來，但應該不會像現在這么僵硬。

    然而，是少女多想了，午休期間僅有小半學生在的教室，沒有誰察覺她的異

    樣，畢竟平常時候，女孩就是一副平靜乖巧的好學生模樣。

    剛回到自己座位上，好閨蜜之一就靠了過來，對方居然現在就在教室這點，

    讓鳶夢頗為意外。

    「聽班主任說，小林你請了全天假呢，怎么又來學校啦？」

    「事情辦完了，就來上學了?！?/br>
    「哇，太優等生發言了！」扯著水手服的袖口，月季有些夸張地后仰，一如

    既往地打著趣。

    看起來，并不清楚鳶夢請假的原因，也不知班主任是一語帶過，還是用了巧

    妙的說法幫少女掩飾了悲慘遭遇。

    不希望話題偏向請假原因的鳶夢環視了下教室，確定了另一位閨蜜確實不在，

    開口問道：「櫻子呢，今天替你帶東西回來嗎？」

    兩個朋友都是堅定的小賣部黨，像那天一樣……自己準備便當什么的，屬于

    極端罕見情況。

    「不，她去保健室了。我上午撲空，聽說杜老師請了半天假。這妮子就迫不

    及待現在趕過去了?！?/br>
    「身體不舒服嗎？」少女有些迷茫地眨眼，「櫻子沒趁機請假？」

    「就算是請假也是要托杜老師開條子才有意義啊?！乖录距僮焖樗槟钪?。

    「什么？」鳶夢不解。

    「明明賭贏了，該是我先上的，可惡！」月季頗為咬牙切齒的模樣，看了眼

    不知為何似乎愈發俏麗的清純閨蜜，嘆息道，「上周，我跟櫻子不是都有約嗎？」

    （點頭）

    「結果高等部教學樓現在還在評估安全性，小林你肯定也從新聞上知道了吧？」

    少女自然清楚，畢竟被砸進承重墻的可不是別人。

    「所以櫻子還有我，跟前輩的約會計劃肯定泡湯了??！」

    「好像跟之前說的沒有聯系?！古⒏悦Ａ?，但內心似乎隱隱有了預感，

    略微無措地捏住耳畔的發絲。

    「我們倆在教學樓旁等著呢，出現了那個白猩猩后，腦子不清楚得就躲進了

    教學樓里面。后來整棟樓都在震，我們就更不敢亂跑了，直到緊急疏散才反應過

    來。櫻子跟我那時候都是為約會準備的漂亮鞋子嘛，結果就在跑的時候被震倒了，

    櫻子的腳還撞到了墻上?！?/br>
    「……」少女覺得漂亮鞋子跟不方便跑步的聯系不是那么的緊密。

    「幸好，有非常健壯的男老師幫忙，一下子就把櫻子抱起來沖了出去，太帥

    了！」月季雙手相握，神往地望著窗外，幾乎冒出了星星眼。

    「你們倆移情別戀的速度，是不是快了點？」鳶夢充分理解了怎么回事，頗

    有些無語。

    「怎么能這么說，」月季彎著眉眼，像是因回顧心上人的英姿而喜不自勝，

    「本來就只是預男友而已。而且更之前我們不就是對老師有意思了嗎？

    這回只不過是重拾心意，并且做好了持久戰準備！被拒絕幾次什么的，完全

    不是問題！

    因為意外，我倆可還是沒有任何戀愛經歷的學生妹呢。要公平競爭，直到一

    方勝出！」

    越說越激動了起來，眉飛色舞，但音量卻保持得很好，并不會被更多人聽去。

    「我知道是杜老師，但你們以前不是都分別受挫過了嗎？」

    「戀愛就是經受考驗才更顯珍貴！而且也收獲了成長，我們不會再用這么粗

    淺的謊話了！」

    友人完全沒聽進去的模樣。

    「再怎么說，師生是不是有些……」鳶夢有些組織不起措辭了。

    「都什么時代啦，小林你太古板了。更何況，還沒確立關系呢，真成了，肯

    定會是私下的。要不是跟你，我可不會說?！?/br>
    「學生不太適合談戀愛?！怪讣饫@著發絲，鳶夢不知第幾次跟頗有些戀愛腦

    的閨蜜重復自己的觀點。

    「真是的，小林這方面完全不開竅啊?！乖录緝墒汁h抱，無力擺首，「說來，

    今天你是為什么請假的??？老師只說你家里有事?！?/br>
    「唔……」

    雖然同學們早晚都會知道，但該怎么說明鳶夢還沒想好，倒不如說，她覺得

    自己不會主動去說發生了什么，但被好朋友這樣直接問及的話……

    「大前天，我家有怪物闖進來了，出了些事?！?/br>
    暫且就這么說明吧，具體描述的話，少女感覺自己會再一次失控。

    「誒？沒新聞報導啊，小林你家還能住嗎？」月季關心地問道。

    「啊…呃，嗯…」

    看著有些支吾的鳶夢，月季意識到自己好像不該細究，「反正，處理完了，

    對嗎？我也去趟保健室，省得被她糊弄過去。要是杜老師下午才回來，那就還是

    我先才對！」

    雖說是友人照顧自己的情緒而找理由離開了，但鳶夢總覺得這個理由完全是

    月季的真情實感。

    不一會，看見垂頭喪氣回來的月季，少女就知道，櫻子大概是已經纏上杜學

    義了，現在肯定還呆在保健室……

    突然有些想知道櫻子具體在做什么，又是怎么扯謊的，但女孩還在借閱同學

    的筆記，確認上午大家的復習進度，實在是不便舍本逐末，畢竟學生的本分是學

    習嘛。

    有些貓兒撓心的感覺，讓本就牢固掌握學習內容的少女很快就完成了復習進

    度，以她的平時成績而言，這本就是對分數影響幅度不大的作業。

    雖然頗有些意動，但思忖了番后，少女覺得自己去確認櫻子干什么這種事情，

    似乎毫無意義，便還是安坐在自己的座位，靜待著下午第一節課的到來。

    只不過，在離上課還剩四五分鐘的時候……

    女孩的明眸低垂下來，霜寒在眼底流轉，默不作聲地走出了教室，拐入無人

    的角落，光華閃爍，鳶夢消失了。

    而色彩仿佛凝結在原地，青春鮮亮的殘影漸漸消散，完全無法判別魔法少女

    離去的軌跡。

    銀虹劃破蒼空，純白的倩影瞬息間趕至了怪人氣息發散的地點。

    有著碩大魚頭渾身滿是冒煙窟窿的直立怪人有著蜥蜴般的身軀，滿是鱗片的

    尾巴正纏著一個通紅的鐵爐。

    頂翻窨井蓋顯露身姿，張牙舞爪的怪人抓碎了路牌，嘶吼著：「嘶呿咔噗呲

    呲！」

    「嘎??？」

    還沒來得及進一步展現破壞力，怪人眼前的世界就裂成了兩半，半邊眼睛模

    糊得看見突兀出現在面前的魔法少女。

    銀發銀瞳，極寒的視線鋒銳如劍，跟怪人認知中的魔法少女似乎頗有差距，

    素白無垢的衣裙溢著靈光，仿佛不屬塵世的仙衣。

    「噗通！」

    被一刀兩斷的尸體轟然塌落，倒向兩旁，魔法少女輕側靈眸，掩去自己的仇

    視。

    之前鳶夢自己都沒發覺，她現在對這些東西是如此之恨，以至于斬滅了對方

    后才發覺自己身姿的變化。

    翠裙黑絲盡皆化作素白，輕薄的熾白靈光緊貼著魔法少女的身姿，燃燒般微

    曳著，令輕飄布料縫隙間的瑩透肌膚不那么顯眼。

    連衣裙更為繁復夢幻，裙擺分化得像是一瓣瓣靈花般輕落兩側，上身布料愈

    發嚴絲合縫，曲線畢露到魔法少女蓓蕾上的粉嫩都依稀可見，幸好在白光掩映下

    不極近距離是看不真切的。

    純白衣裙細細勾勒著簡約而華美的紋路，但不伸手觸摸根本發覺不了，看似

    渾然一體的纖維實則完全分化，領、乳、腋、肘、腰各自透風，輕飄飄得像是隨

    時會從女體上滑落。

    雖然看起來比原先的模樣保守并更為靚麗了，實際上反倒讓魔法少女更為擔

    憂走光的風險。

    化作靈光竄出，鳶夢躲進角落檢查了番不知為何變化的靈衣，發覺這身衣服

    好像不管從哪里都能直接伸手穿入，觸碰到自己的身子。

    不過，看起來比以前露得少多了，現在不刻意收斂靈光，甚至不一定會被發

    覺手套、肘套都沒連著袖口。

    鳶夢心情相當復雜，明明她很保守的，但變身后的服飾似乎跟她自己的認知

    聯系不那么緊密。

    「對不起?！?/br>
    她已經知道大多數怪人應該都是人變成的了，但也清楚那種完全異化的姿態

    已經沒救了，立即解決，才能降低可能的損失，避免更多無辜人的受害。

    不僅如此，感知敏銳了近一倍的鳶夢能分辨出剛解決掉的怪人那發散的魔氣，

    跟那晚的觸手是不同的。

    「我會想辦法找到真正的罪魁禍首的！」

    銀眸閃動著鋒銳的神光，并非為了守護什么，純粹出于個人的意志，鳶夢想

    處決掉魔物。

    任何魔物！

    速度也比以前更快，鳶夢一下子就回到了學校，明明解決怪人的時間加上往

    返也不足兩分鐘，但因為檢查新姿態的關系，還是已經到了上課時間。

    幾乎是習慣性的，解除變身的少女往保健室走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淅

    淅索索的聲音，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老師，這邊也有些疼，你幫我看看?！?/br>
    相當熟悉的女音，但比平常跟鳶夢交流的時候，要顯得嬌媚可愛多了。

    「昨天撞到的地方啊，皮都沒破，給你涂點紫藥水吧?！?/br>
    年輕老師的聲音相當寬和，遠不像班主任那么嚴厲。

    好像不該打攪閨蜜十有八九沒法成的追求，鳶夢停在門口有些躊躇地看著。

    涼意透不進開著空調的保健室內，恰到好處的溫暖讓滯留許久的女學生早早

    脫去了外套，小巧皮鞋整齊地擱在椅下，上疊的裙擺露出大半截纖細粉腿，包覆

    右足的尼龍微微泛著光亮，裸露的另一側盡顯皙白，略顯忸怩地在保健老師大腿

    上蜷起玉趾。

    國中少女青澀的面龐泛著茜色，撲閃的大眼睛不敢跟老師對視，食指不安地

    在裙擺上劃著圈。

    「就是這邊，周圍一圈不知道為什么疼，老師你好好看看，再多檢查檢查?！?/br>
    扯謊的話語頗為急促，顯然女孩并沒有這種經驗，胸脯不停的起伏著，制服

    的領口隨時都可能崩開第一個扣子般。

    明明也才芳齡十四，但胸前的飽滿實在是有些優良，校服隱約勾勒出的輪廓

    足以讓人浮想聯翩。潔白柔軟的肌膚透著青春活力，未經風霜的青澀稚嫩有著別

    樣的魅力。

    鳶夢先前沒想到櫻子的行徑是如此大膽，這無疑算勾引了，實在是擾亂風紀。

    保健老師公事公辦地捏住女學生的腳踝，用棉簽涂抹了些藥液，然后略微纏

    了幾圈繃帶上去，櫻子胳膊還有手指上的繃帶大概也是相同處理的產物。

    再加上脖頸上貼著的棉布，反倒讓她的扮相打了不少折扣，但沉浸在肌膚之

    親興奮中的女孩大抵是意識不到這點的，晚上冷靜下來后回想，興許才會患得患

    失。

    不過即便如此，將熟未熟的青春果實也對雄性有著別樣的吸引力。

    要是保健老師有心，櫻子肯定很容易就被白白騙了身子吧，鳶夢覺得月季也

    很有這個風險。

    兩位朋友至今沒怎么追星都讓鳶夢覺得是個奇跡。

    「好了。還有哪里疼嗎？不嚴重的話，我就先讓門口的同學進來了?！?/br>
    杜學義早就看見門口的少女了，清楚對方也沒啥事的他也不急。

    「??？」櫻子有些慌亂地回頭，臉蛋更燙了，像是熟透的蘋果，「小林！」

    一下子縮回了小腳，櫻子捏著襪子，半套著皮鞋跌跌撞撞地就往外沖，把鳶

    夢給拉到了門旁。

    「怎么了，這么突然的，不扮病人了嗎？」鳶夢為閨蜜如此大的反應感到奇

    怪。

    櫻子湊著鳶夢的耳朵，竭力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請假了嗎？」

    「呃……我剛才看到……」

    「別說這個了！」櫻子直接堵住了鳶夢的嘴，額頭都快冒汽了，「可別跟月

    季說剛才你看到的?！?/br>
    「你們不是約好公平競爭的嗎，有什么可瞞的?！?/br>
    櫻子的反應叫鳶夢愈發不解。

    「咕嗚！你都知道啦。所以說，本來只是借機告白的，結果氛圍過好，不知

    不覺我就……」

    「你是說，你是被杜老師誘導著變成剛才那樣的？」鳶夢覺得怎么看都不像，

    而且杜學義也不是那樣的人才是，以前還嚴詞拒絕過櫻子的私下告白，警告過月

    季的裝病接近。

    「當然不是，杜老師可不是那樣的人。是老師太好說話，我自己又太興奮，

    頭腦發昏，就……」

    目光游移著，櫻子視線像是被保健室的門牌刺了一下，激動的聲音一下子又

    壓低了。

    「……會這么害羞，就別這么大膽啊……」

    鳶夢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好吧，只要月季不問，我就不會說……」

    「那不就是不幫我瞞嗎？月季知道了肯定也會依葫蘆畫瓢這么跟老師發生關

    系的，小林難道想看到她犯錯么？」

    原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怕自己偷跑導致對手也不擇手段起來??？

    「不是，你們這不叫發生關系……而且你身上纏著繃帶呢，根本瞞不了吧？」

    「咕！」恍然大悟般，櫻子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面頰快能煮雞蛋了，嗚哇著

    逃竄掉了。

    究竟是真的害羞，還是別的什么，鳶夢也分辨不出來了。

    這時，寬厚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你的朋友，挺有意思呢?！?/br>
    保健老師端著水杯，笑瞇瞇地走出保健室，上下打量了番鳶夢，「又是來開

    請假條的吧?！?/br>
    「嗯。拜托老師了?！?/br>
    總算不用多解釋什么了，這樣的感覺，對鳶夢而言也有些新鮮。

    「已經準備好了，在你朋友沖出來后?！?/br>
    「老師好像挺開心的樣子？」盯著杜學義的笑臉，少女不禁有些狐疑，「不

    會是因為占了櫻子的便宜吧？」

    「那倒不是，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啦，你朋友身材完全不能跟舞蹈

    老師比呢?！鼓腥穗S意地應著，「大概差了兩個罩杯的程度?！?/br>
    「……」

    「別這么看我啊，有時候也沒辦法的，當面拆穿大家更下不來臺，鳶夢也能

    理解的吧？」

    看著男人渾不在意聳肩的模樣，女孩頭一次覺得這人也不是那么的靠譜。

    「沒想到老師是這樣的人而已?！锅S夢偏過螓首。

    「怎么一副打算報警的樣子？」

    「我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除非老師哪天用職務之便做過頭了?！?/br>
    杜學義有些好笑道：「這是怎么界定的？難道鳶夢要一直盯著我不成？」

    「……我還要去上課呢，既然開好了，老師就快點把條子給我吧?！?/br>
    不想糾纏于有些讓她煩躁的話題，鳶夢輕聲催促道。

    從口袋里抽出紙條，男人邊遞給學生邊說道：「我剛才在網上看見魔法少女

    干脆利落消滅怪人的錄像了，更閃耀迷人了呢，這才適合你。就跟以前一樣?！?/br>
    接過紙條的柔荑一頓，鳶夢有些失落的低頭，「嗯?！?/br>
    「有心事？」眉頭一挑，保健老師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女孩的不對勁，「那還

    是先進來坐會吧?！?/br>
    不由分說地，有力的溫暖打手握住了試圖縮回的皓腕，男人半強硬地將少女

    拖進了保健室，讓她坐到了椅子上。

    「開解學生可是我的工作，可別讓我為難啊?！?/br>
    「真狡猾的說法?！古⑿睦锸沁@么想的，神情也沒有繼續黯淡下去，細聲

    開口，「只不過，是因為解決怪人的時候，我完全沒想著保護大家而已。是在出

    手后才想起來的?！?/br>
    「哦？就是什么都沒想，下意識就去守護城市了嗎？這不是更好嗎？」

    「不是的，我只是想著，殺了那個怪人而已。明明，知道他可能也只是受害

    者而已?！骨宕嗟囊羯赋鍪?，少女睫毛輕顫著，「這樣，是不對的吧？」

    「煩惱在這里嗎？」男人一副失笑的模樣，抬手按在學生的頭上，「論心世

    上少完人，如果起了念頭就算錯的話，九成九的人都會是罪犯的。普通人可不會

    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關鍵是，做了什么。結果上是保護了城市不受侵害，居民

    們安全得到了維護，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抬臂把腦袋上的手給挪開，女孩抿起唇瓣，搖著螓首：「但跟以前完全不一

    樣了，以前的我，才更魔法少女……現在這樣……」

    「原來糾結的地方是這里嗎？」杜學義啞然般扯了扯嘴角，「那就把變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