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亂終棄的前任登基了 第40節
封堯看向楚凌,嗓音無溫,卻極具威壓:“永安侯,此事,你如何解釋?” 楚凌對封堯本就一萬個不滿意,哼哼了兩聲,抱拳道:“皇上,臣無錯,皇上大可派人徹查!” 楚凌的脾氣是出了名的硬氣。 封堯在朝堂上,不方便偏向他,遂當場認命了崔景辰為欽差,即日起調查楚家軍。 崔景辰內心微微赧然。 崔、楚兩家交好,皇上將任務交給他,明明還是放水。 他了解楚凌,亦是了解楚家軍。楚凌雖時常不靠譜,可軍紀一向嚴明。 崔景辰:“是,皇上,臣領旨?!?/br> 楚凌是牛脾氣,瞪了陸御史幾眼,他生得人高馬大,退朝之際,路過陸御史時,故意用肩頭撞了他。 親眼目睹的大臣們:“……” 這個永安侯,是恨不能在朝堂上就動手揍人吧! 果不其然,眾人剛走出宮門,楚凌就開始對陸御史大打出手。 “老夫建功立業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 “楚家軍幾代人嘔心瀝血,守衛邊陲,死了多少錚錚漢子,你們這些文臣也就長了一張嘴!” “你辱罵老夫可以,但不能詆毀楚家軍!” “老夫最恨油腔滑調的小人!” “你們陸家是祖墳埋錯了吧?生出你這么一個孽障!” “……” 楚凌的嘴,是殺人的刀。 陸御史當場氣到臉紅脖子粗。 然而這還不算什么,楚凌的拳頭砸向陸御史,打得他嗷嗷叫。 眾官員自是繞道而行,誰也不想被殃及池魚。 楚玄鶴站在一旁,不由得嘶了一聲。 他瞇了瞇眼。 下手有點狠吶,打殘了御史,需得賠償銀兩么……? 楚玄鶴掰了掰指頭,家中無女子掌家,一切大小事宜皆是他cao心,尤其是這銀子進進出出如流水一般,不該花的地方萬不能亂花。 不當家不知油鹽貴吶! “父親,萬不可傷了陸大人的要害,否則,不便醫治?!背Q由衷勸說道。 陸御史:“……!” * 楚凌在宮門外揍人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御書房。 這個時候,玉鸞已經來到御前侍奉了。 她自是聽到了楚家被彈劾的小道消息,不過,玉鸞并不擔心。 楚家軍的軍規,她又豈會不清楚? 那陸御史亦不知是被人指使。 玉鸞悄悄瞥了一眼龍椅上的男子,見他臉上并沒有太過冷漠,心頭猛然涌上一個念頭。 該不會是皇上的主意吧? 雖說陸御史的彈劾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可諸如此類的事情積攢多了,難免會對楚家不利。 封堯忽然抬眸,一下就逮住了玉鸞的目光。 男人仿佛猜出了美人的心思。 他涼薄的唇猛地一扯,似是被氣笑了。 呵,這個混賬!竟是懷疑上了他! 封堯有種被人用匕首戳在了胸口的錯覺,冷笑一聲:“楚司寢,你父親被彈劾了,你若求朕,朕可以既往不咎?!?/br> 她既懷疑,那他就惡心給她看。 誰知,玉鸞卻神色鎮定,眨眨眼,如實說:“回皇上,微臣的爹爹問心無愧,楚家的罪名不會成立,微臣并不擔心?!?/br> 封堯:“呵、呵呵……”男人輕笑時,胸膛微微起伏。 還真是油鹽不進。 封堯的確盼著這小女子主動投懷送抱,他可以對她威逼利誘。 可他真正期盼的,則是她真心實意。 封堯摩挲著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清雋的眉目之間多了一絲深沉,語氣不明:“朕的好司寢,你可知,朕前日才下令處決了周家五百號人?” 玉鸞:“……” 明白了! 暴君的意思是,他隨時可以殺人。 玉鸞立刻垂首,做鴕鳥狀:“微臣有罪,懇請皇上寬恕?!?/br> 這又開始服軟了? 真是不夠嚇唬。 可封堯還是不滿意,總覺得胸口不舒坦。 尤其是,一想到玉鸞在燕寒面前時流露出的小女兒家情態,他就更是不爽。 怎么? 他堂堂帝王,還不及一個西南王? 他與燕寒,究竟孰更是俊美? 自然了,帝王絕無可能親口問出這些話。 太過有損顏面。 封堯的指尖敲了敲龍案,磁性的嗓音故意放緩,顯得格外繾綣:“過來,侍奉朕更衣,朕要去舞劍?!?/br> 玉鸞是個花癡,從前便是如此。 年少時候瞧見了美男子,路都走不動。 彼時,看完美男,她倒是暢快了,卻有人因為醋意而憋出了內傷。 如今,封堯身上也長出了腱子肌,肌理處處修韌結實,尤其是精瘦的三角腰肢。 玉鸞垂首走上前,老老實實給帝王褪下冠冕,做出這個動作時,兩人挨得極近,封堯看著美人,在她清媚的桃花眼中瞧見了自己的臉,可對方始終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直到冠冕褪下,帝王龍袍也脫下,又換上了一件帝王玄色常服,美人的眼仿佛根本看不見帝王。 始終不與他眼神交織。 封堯:“……” 他與她已經做過夫妻之事,雖然只是兩次,可次次上演了數回。 他倒是很想得到反饋,但對方卻是落落大方,宛若什么都沒發生過,比他還要拿得起放得下。 薄情女! 是以,帝王面色冷沉的前去了校場。 他的司寢就站在校場下方候著,卻目不斜視。 途中,帝王褪去了龍袍,露出了結實修韌胸膛,然而,美人依舊不看一眼。 舞劍好半天之后,帝王已是大汗淋漓,但顯然美人并不買賬。 似乎,玉鸞已經改了性,不再癡迷/男/色。 封堯:“……收劍!”帝王一聲怒喝,汪裴等人膽戰心驚。 玉鸞也覺得莫名其妙。 大概是帝王皆是如此,陰晴不定。 帝王去重華殿沐浴更衣,玉鸞直接被轟了出來。 汪裴連連擦汗,道:“楚司寢,龍顏大怒了,你萬不可再惹了皇上不悅?!?/br> 玉鸞:“……” 日月可鑒,她當真什么也沒做呀! 既然帝王驅趕,玉鸞也沒道理繼續待著,她剛要離去,就被汪裴叫?。骸俺緦嬃舨?,皇上一會可能召見你,你不可走遠?!?/br> 汪裴留了個心眼子。 皇上和楚司寢仿佛都不開竅,他這個當太監的只能盡力牽紅繩。 皇上今個兒一直在表現他自己,展示他自己的魅力,難道楚司寢就沒瞧出來? 玉鸞似是頗為無奈,稍作思忖,道:“那好,我也不想給汪公公添麻煩,那便在那頭靜候皇上出浴吧?!?/br> 她指了指重華殿外的六角涼亭。 今年暮春干燥酷熱,宛若入夏,廊下的風都是熱的。 汪裴張了張嘴。 其實,他倒是更想勸說玉鸞直接入殿侍奉。 皇上是刀子嘴豆腐心,哄哄也就好了。 玉鸞去了六角亭歇息,她腰肢酸痛,四肢也不太舒服,那種渾身仿佛被馬車輾軋過的感受還尤是明顯。 她一坐下,腦子里就浮現出那晚在畫舫,封堯摁著她,附耳對她說過的話。 --